第二十三章 初步標記
鳳邱跟在王薄州後面走進公寓,王薄州一手牽著他,一手打開玄關壁面上的燈,偌大的客廳被天花板上的燈照亮。
王薄州不喜歡太強烈的光線,他很容易在強光下感到眩暈,但是稍微弱一些的暖黃色的燈光會讓他覺得精神放鬆。
鳳邱換好鞋,走進客廳。這間房子簡直就像是另一個王薄州,線條冷硬,質感冰冷,只有黑白灰三色,越純粹越迷人。
王薄州讓他在沙發坐下,鳳邱迫不及待就拆開了冰淇淋蛋糕。
等王薄州倒了杯水回來,手掌大的冰淇淋蛋糕沒了一半。
王薄州瞇起眼睛:「一點點?」
鳳邱咬咬嘴唇,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嘴巴上不討饒:「就是一點點。我平常吃冰淇淋,一吃能吃三個!這難道還不算是一點點啊?而且我就是有點過敏,不妨礙我發揮,我覺得我還能再吃一個。」
王薄州坐在他旁邊,大腿貼著鳳邱的大腿,精緻昂貴的西裝褲磨得鳳邱的皮膚微微發癢,心裡也癢起來。
他伸出手,冰冷手指按在鳳邱的腺體上,柔軟溫熱,總算不燙了。
王薄州低聲詢問:「小邱,醫生說了,可以吃藥,也可以標記,你怎麼想呢?」
鳳邱心裡早就有了答案,但是臨到了還有點故作矜持:「我不喜歡吃藥。」鳳邱習慣性地撒嬌:「哥哥,藥很苦的。」
鳳邱心裡想得很清楚,自己有Alpha,哪裡有吃藥的道理呢?
王薄州就是他的藥,舔一口就舒坦一點。
王薄州唇線緊抿,心裡有了打算。
「好。」
晚餐兩人吃了松雲食府的外賣,鳳邱有點犯困,在沙發上看綜藝選秀,漂亮的Omega唱唱跳跳,中間突然混進來一個長相美艷的Alpha,鳳邱一驚,瞪大眼睛。
王薄州從房間裡出來,換了件白色真絲襯衫和灰色休閒褲,淺色系的衣服讓他看起來十分年輕俊秀,身上的凌厲和疏離也被中和了一些。
王薄州剛剛交待完工作,今晚請了假。
「鳳邱,我們今晚要早點休息。」
鳳邱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傻乎乎看著他,突然,臉爆紅,點了點頭。
王薄州手裡還拿著件藍色的舊襯衫,有些長,漿洗得乾淨柔軟,「睡衣還沒洗過,先穿這個吧。一次性內褲在浴室抽屜裡。」
王薄州領他去浴室,鳳邱接過襯衫,手指都害羞得泛起粉。
他倚在浴室門裡:「我……我馬上就洗乾淨。」說得好像是盤馬上要上的菜似的。
王薄州微微笑了:「不用急。」
鳳邱羞惱地咧咧:「我沒急!」
王薄州回到房間,打開床頭燈,確保在超市順手買的安全套在抽屜裡。左思右想,好像沒什麼可以準備了,就坐在床邊,翻開了一本專業書。
過了一個小時,主臥的門打開,小心翼翼地走進來洗完澡的鳳邱,濕濕的腳印落在木質地板上,他羞答答地垂著頭,從王薄州的角度看過去,纖秀漂亮的脖頸都泛起紅,整個人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寬大的藍色襯衫罩住他三分之二的大腿,露出小巧可愛的膝蓋還有雪白纖細的小腿。
他好像有點緊張,雪白皮肉緊繃,微微地顫抖。
「哥哥。」
鳳邱低低地喊一聲,停在床前,腳趾害羞地蜷曲。
是漂亮的乾淨的馬上就要開放的藍色天幕下的雪白花朵。
他的花瓣馬上就會為他一寸寸打開。
王薄州合上書,走到床邊,輕輕地拍了拍鋪好的床:「過來,小邱。」
鳳邱忍著臊,看向王薄州。
王薄州的深灰色瞳孔微微收緊,神情冷淡,好像是嗜血的獵食者。
鳳邱的雙腿發軟,恨不得死在他的獠牙下。
他雙手撐在床單上,膝行過去,軟綿綿的好像是驕縱的漂亮貓咪。
王薄州看著他,既不體貼,也不溫柔,這讓鳳邱有點害怕,又有點不知所措。
他爬過去,習慣性地就鉤住王薄州的脖子,聲音裡一下子就帶了委屈的哭腔:「哥哥,你怎麼了?」
王薄州的音色低沉,刻意壓低的時候有種內斂的華麗,但是這種華麗此刻不過是獵食的前奏。
「小邱,你身上還有那種讓人討厭的Alpha人工合成信息素的味道。」
鳳邱愣了一下,咬著嘴唇眼淚打轉,「那哥哥標記我吧,標記我好不好?標記完,就不會有那種討人厭的味道了。」
鳳邱乖乖地轉過身去,撩起自己現在已經快要遮住耳朵的柔軟頭髮,露出完整的雪白的脖頸,像是袒露致命點示好的雌獸。
鳳邱含淚催促:「哥哥,你不標記我了嗎?」
鳳邱折起膝蓋跪坐在王薄州的腿上,細瘦的如玉的腳踝就在手邊。
王薄州的手圈了上去,好像是滾燙的鐐銬,一下子鎖住了鳳邱。
可是鳳邱一躲不躲,腳踝皮膚發燙,好像等待著已知的獻祭。他就是神壇上獻給神明的牲,而神明也為他低下高高在上的頭顱。
在某個微妙的幾乎讓鳳邱因愉悅窒息的瞬間,一個冰冷的微微粘滑的吻落在鳳邱的脖頸上。
「唔……」鳳邱的喉嚨低低地喘。
一隻看不見的手從鳳邱的襯衫下擺鑽進去,藍色襯衫隱秘又色/情地鼓起一隻手掌的大小。它緩慢移動著,好像是領土確認和侵佔。
他幾乎是立刻就被燙得跳起來,可是他沒有,因為他的一隻腳踝被牢牢圈住,好像殘忍禁錮。
手是滾燙的乾燥的,摸在鳳邱剛剛洗浴過的略濕的滑膩皮膚上,有撫摸絲綢的窸窣聲音。
王薄州低頭在鳳邱的脖頸上一個接一個地吮吻,不疾不徐,似乎頗有章法和計劃,緩慢而享受地開始進食,可是他的手心卻燙得嚇人,像是滾燙的烙鐵在冰水裡胡亂地突刺,粗暴又迷亂,又燒得鳳邱的皮肉呲呲作響。
鳳邱實在是有些害怕了,軟聲哭求:「哥哥,你親親我吧。」
王薄州心裡的惡被放得很大,他自認為對很多事情都看開,就像是一隻濾網自己就將生命中的渣滓濾去。可是鳳邱把他的惡放大了,王薄州甚至有些邪惡地想,為什麼不早一點遇到他呢?早一點將他拆吞,是不是人生中就多一味甜呢?
為什麼?
為什麼?
鳳邱是所有曾經難以言明的不甘和屈辱的質問,也是他所有苦難盡頭立著的人,灰色背景裡綴著的一點暖。
王薄州呢喃:「鳳邱……小邱……寶貝……」
王薄州眼神一暗,將他攔腰攬過來,扣著他的腰親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