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小傢伙全身都軟軟的,類似水果糖的氣味飄散在空氣中, 不停竄進顧江的鼻子。他鼻樑點在她眉心, 沿著小鼻子一路滑下來,張嘴, 輕輕在她水嘟嘟的唇瓣上咬了口。
「你說呢。」低低的嗓音壓抑在喉嚨深處。
許思意全身都被他撩得火燒火燎,小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 小小聲:「我給你買了早餐, 有饅頭和雞蛋, 在桌上。」
他額頭貼上來,抵著她的,閉眼,「不想吃。」
「不想吃這些嗎?」許思意眨了眨眼。上次他借她錢買早餐的時候就買的這兩樣, 她以為他喜歡吃呢。又認真道, 「那你喜歡吃什麼?你告訴我, 下次我就不會買錯了。」
他聲音懶洋洋的:「你啊。」
許思意臉更紅了, 忽然不知道怎麼接話。
細細的眉骨、可愛的小鼻尖、尖尖的下巴……顧江沒有睜眼,薄唇輕輕從小姑娘臉上依次掃下去, 舔她的嘴角, 「大清早的就來點火, 考慮後果了麼?」
「我只是……」小姑娘明顯被嚇到了, 解釋:「來給你送東西。」
顧江蹭著她模糊地嗯了聲,忽然長臂一撈, 把她給抱了起來。
嗯?
這個突然的公主抱……
許思意傻掉。
「那個, 你……」纖細的小手緊緊摟住他脖子, 姑娘大大的眼睛瞪著,連聲音都跑調了,「做什麼?」
顧江抱著她不緊不慢往臥室走,嘴角輕佻地勾著,懶懶地說:「一個男人抱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往他的床走,你說要幹什麼?」
?
不止是親親嗎?
!!!
不行不行……
雖然好像確實很喜歡他的說……
腦子裡幾十團小毛線攪成一團,許思意甩甩頭,強迫自己從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中醒過來,驚慌地出聲,「顧江同學,我其實比較喜歡跟你聊天。」頓了下,又小聲補充:「壓在牆上聊的那種……也可以的。」
什麼都好,就是別一言不合就……
顧江淡淡地說:「上了床也能聊。」
「……」
一陣天旋地轉。
顧江把懷裡羞得快熟透的小姑娘放到了床上,俯低身子,兩隻修長的手臂撐在她臉頰兩側,微眯眼,居高臨下地瞧著她。
「準備好了沒?」他挑起眉毛。
小姑娘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住擺手:「沒有。」
顧江喉嚨裡溢出一聲低笑,埋頭,在她嘴唇上舔了舔,聲音低啞得可怕:「這檔事兒你有什麼好準備的。」
「我……」
他唇往下移,緩慢貼近姑娘纖細柔美的兩條小鎖骨鎖骨,鼻尖湊上去,嗅嗅,「乖乖給我躺好就成。知道不?」
「……」
好色氣。
他的臥室他的床鋪他的被單,周圍的一切都是他的味道,薄荷草沐浴露的味道混合男生獨特的荷爾蒙氣息,乾淨、清爽又充滿某種野蠻的原始感。許思意全身滾燙腦子發暈,緊張得幾乎無法思考。
迷迷糊糊地看見他靠上來……
她心跳如雷,鴕鳥地閉上眼睛。
顧江彎腰貼近,卻並沒有像之前說的那樣真對她怎麼樣,只是伸手撩開她薄軟的劉海,吻了吻她的眉心。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
許思意詫異地睜開眼睛,察覺到身旁的床鋪重重凹陷。他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手臂伸過來,不由分說把她嬌小的身子給圈了過去,嚴絲合縫地摟在懷裡。
棱角分明的下顎抵在她額頭上。
頭頂安靜下來。連呼吸逐漸趨於平穩。
許思意眨巴眨巴眼睛。
軟軟的小手放在他有力的手臂上,先還沒有動作,過了兩秒鐘,便兩手並用捧住了他的大手,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往上提。
顧江眼也不睜,下勁兒一收把她抱得更緊,低聲:「給我乖乖待著。」
昨晚從老宅回來之後,他沒有睡好,大早上又被小丫頭一個電話給吵醒。顧江這會兒乏得很,只想抱著他的姑娘好好睡上一覺。
許思意囧,聲音輕輕地問:「你要睡覺嗎?」
「嗯。再陪我眯一會兒。」他身材高大手長腿長,這個造型,幾乎像俄羅斯套頭娃娃似的把小傢伙完全包裹住。怕她不舒服,他又略微調整了下姿勢,把胳膊從她脖頸底下伸過去,嘴唇貼過去,親了親她的太陽穴。
許思意小臉兒紅撲撲的,不解:「你昨晚又睡得很晚麼?」
「嗯。」大少爺從鼻腔裡發出一個音兒。
她皺了皺小眉毛,「什麼時候睡的?」
「忘了。」他側頭,俊臉大半埋進她香暖的頸窩裡頭,鼻尖親昵地拱了拱,說,「大概兩三點。」
「又是因為趕圖嗎?」建築學專業的同學真的好辛苦,課程又難,作業還那麼多。
「沒。」
她更不明白了,「那為什麼那麼晚才睡?」
「想你。」顧江說了幾句話之後困意沒那麼濃了,索性掀開眸,左手撐著腦袋半支起身子,垂眸看懷裡的小姑娘,故意壓低嗓子,「想你想得睡不著。」
「……」
他貼近,嘴唇直接壓到她耳朵上,描繪得刻意又隱晦:「你猜是用哪兒想?」
坦白來說,雖然早知道這人的騷氣和撩人段數都是最強王者級,也做過不少心理準備,但這種情形下,許思意脆弱的小心臟還是有點吃不消了。
她聯手指尖都整個兒紅透,兩隻小手抬起來,捂住耳朵。
不聽不聽,烏龜念經。
那怕羞的小模樣滑稽又可愛,顧江瞧著,嗤地笑出聲來。還沒滿十八歲的妮子,心理年齡恐怕比實際年齡還小,跟個小女孩兒似的,軟軟甜甜,隨便聽兩句葷段子,能從臉蛋兒直接紅到腳指頭。
究竟喜歡她什麼?
顧江自個兒都有點兒拎不清。
唯一能確定的是,就是喜歡,還喜歡得很。一個男人怎麼判斷自己喜不喜歡一個姑娘,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每次相處、每次觸碰,甚至只是看見她的笑容,她發呆時候傻裡傻氣的表情,他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給他的大腦傳遞一個資訊:他想要她。
這顆水果軟糖似的小東西。
顧江一手撐著頭,另一隻手輕輕捏了捏那隻細細白白的小手臂。
懷裡的小姑娘手還捂著耳朵,察覺到被捏,抬頭看他。
他輕挑眉,看著懶懶散散又撩撥,「親我。」
「……」
哈?
許思意被這言簡意賅的兩個字給弄待了。
顧江手指挑起她下巴,語氣很淡,理由冠冕堂皇:「早安吻。」
小姑娘有點兒呆呆地望著他,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他一雙漆黑深沉的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充滿某種暗示和鼓勵,然後薄唇微動,輕聲,誘哄似的發出一個音,「來。」
小姑娘聽完,低頭思考了下什麼,然後抬起清澈無辜的眸看他,認真地問:「要用舌頭的嗎?」
顧江:「……」
顧江:「隨你。」
好吧。
其實也沒關係。
之前幾次都是他主動,這次,只是換成她親他而已。
雖然真的好緊張好緊張……許思意金魚似的鼓了鼓腮幫子,深呼吸。
顧江跟樽佛爺似的,不催不急。他此時的耐心簡直好到了前所未有。
纖白的兩隻小手,輕輕從他脖子上纏過去,然後軟軟的唇貼上來,緊接著是軟軟的帶著甜味兒的小舌頭。很不確定地在他唇上試探了下……還是算了= =。猶豫半天依然不敢,又悄悄地默默地躲了回去。
顧大少爺垂著眸,任由小傢伙青澀笨拙地拿他金尊玉貴的薄唇做實驗,玩兒純潔如過家家一般的親親遊戲。
數秒鐘後,
扣住那隻小下巴把人用力壓在了床上。
……
又膩膩歪歪了好半天,等顧江終於捨得放開懷裡的小姑娘去衝冷水澡時,太陽已經快升到頭頂。
洗手間的門關上了,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許思意長髮微亂小臉通紅地坐在床上,好一會兒才甩甩頭,回過神,起身走出了臥室。摸摸桌上的饅頭和雞蛋,已經沒什麼溫度。
涼了的食物吃進去對胃不好呢。
思索著,她抿抿唇,把早餐拿到廚房裡去加熱。
剛把雞蛋和饅頭放進微波爐,洗手間裡那邊就傳出來一個聲音,語氣如常,喊得要多自然多自然:「寶貝兒。」
「……」
廚房裡的小背影瞬間卡機。
半秒後,她默默說服自己習慣並接受這個來自殺馬特大佬對她的專屬愛稱,吹了口氣,從廚房裡探出腦袋,稍微拔高音量:「怎麼了?」
那個聲音很隨意地說:「給我拿條褲子。」
「……」
您洗澡都不帶褲子的嗎?
許思意腦門上緩緩滑下一滴小冷汗,認命,離開廚房回到臥室。然而,剛準備拉開那扇黑色大衣櫃,洗手間裡的少爺又發話了,淡淡地:「內褲。」
「…………」
許思意額頭上的冷汗又大了一倍。
默默打開衣櫃。
嗯……一大堆天價品牌的黑色衛衣黑色T恤黑色襯衫……好像都沒有其它顏色了?許思意指尖從分類整齊掛放的衣服上滑過,往下,拉開了第一個抽屜。
全是表,同樣擺放得非常整齊。關上。
拉開第二個,
全是某品牌各個紀念款打火機。關上。
第三個抽屜……唔,好像找到了?
一想到這些褲子都是長年累月和那什麼親密接觸的……
許思意臉上有點發熱,甩甩頭,懷抱著非禮勿視非禮勿摸的心態,一手捂住眼睛,一手伸出兩根手指,用指尖夾住一條黑色的疊放著的男士小褲褲,拿了出來。
小褲褲被捏住了一個邊角,在重力作用下自然而然地展開。
許思意餘光一瞥。
唔?原來是穿平角的。
不過,這條小褲褲的尺寸,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大?
許思意看著手中的男士大褲褲風中淩亂了會兒。幾秒後,轉身走向洗手間。
咚咚咚。敲響門。
她清了清嗓子,「你要的……褲子我給你拿來了。」
水聲停了,門被人裡面拉開。
許思意目光還沒來記往回收,瞬間就看見了如下一幕美人出浴圖:「美人兒」全身上下就只有腰上隨便纏了條浴巾,寬肩窄腰大長腿,包括全身修勁漂亮的肌理都全部一覽無餘,胸肌、腹肌,兩條性感的人魚線……水珠遍佈,熱氣蒸騰。
「……」她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
美人俐落的黑色短髮被水濕透,水珠順著髮絲兒往下滴,淌過冷黑的眸、高挺的鼻樑、再滾過那片薄薄的上嘴唇,徐徐,流入雙唇之間。
「……」她捂住了鼻子,怕流鼻血。
顧江從小姑娘手裡把黑色平角褲給接了過來,掃一眼她呆呆目不轉睛、一隻小手還捂著鼻子的表情,揚起眉梢,「有這麼好看?」
小丫頭先是一愣,然後很誠實地呆呆點頭。
顧江獎勵性質地摸了摸她的小臉兒,彎腰貼近她,刻意把嗓音壓低:「那你想進來一起洗麼?」
……!!!
神游太虛的思緒唰一下回來,許思意回過神,霎時面紅耳赤羞窘欲絕,受驚小兔子似的一溜煙兒跑開了。
被他洗完澡的樣子迷得七葷八素找不著北連逃跑都忘了……
真的好丟臉TAT
*
顧江拿毛巾擦著頭髮,前腳剛走出洗手間,後腳羅文朗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江哥、大佬、殿下、顧大少爺!」羅文朗深刻詮釋出了「哭爹喊娘」這個成語的最高境界,「請問是誰說今天就要動工搞裝修的?我和老趙今天專門騰了時間等您傳召,這都快中午了你人呢!不是,我說我求求你了行不?別老是想著你的小寶貝兒擼管兒,年紀輕輕的總擼容易腎虛!常言道,壯年不知X子貴,老來望妞空流淚!你倒是上她啊!上啊!老擼算瘠薄本事啊!!!」
「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欸?我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而已,別生氣啊喂喂……」
嘟嘟嘟。
顧江掛斷電話,一進客廳就看見小姑娘正在陽臺上看他的設計圖。小小的一隻蹲在陽光裡,看背影,跟一棵剛長出來的小蘑菇似的。
聽見他的腳步聲,小姑娘回過頭來,小臉上漾著一個淺淺的笑,「洗完了麼?」細細白白的手指豎起來,戳戳飯廳方向,「早餐我給你重新熱了下,放桌上的。」
顧江被那純潔無瑕的笑容晃了下眼。
「啊,對了。」許思意站起來,「你昨天拿給我當裝飾的那枚戒指,我也給你送過來了。」說著,她走到電視櫃旁拿起那個桃心狀的小禮品盒,打開,把裡頭完好無損的翡翠戒指展示給顧江,雙手遞過去。
「還給你。」
「不用。」顧江靠坐著桌子,隨手拿起盤子裡的雞蛋在桌沿上敲了敲,垂眸剝殼,語氣漫不經心,「這戒指我送你了,好好收著。」
許思意微微皺了下眉,說:「這麼貴重的禮物,你怎麼能隨便送人呢。」
顧江兩條大長腿很隨意地交疊,瞧著她,輕輕一抬眉,「為什麼覺得貴重?」
「之前我跟顧奶奶聊天的時候,我注意到,她看了這枚戒指好幾眼。」許思意把禮品盒放回了桌子上,輕聲說:「所以我猜,她認識這枚戒指,並且,這枚戒指一定有很特殊的意義。」
顧江聽完,盯著她眯了眯眼睛,一時沒有說話。
這小姑娘明明傻裡傻氣,論心機,論城府,她在成年人的世界裡就是一小屁孩兒,只要他捨得對她耍手段,他確信,他把她賣了她都能傻乎乎地幫自個兒數錢。但有些時候,他又覺得她好像什麼都懂,心思剔透,像一面不染纖塵的明鏡。
這感覺其實很矛盾。
半晌,顧江把剝好的雞蛋扔回盤子裡,淡淡地說:「你觀察得倒仔細。」
許思意眨巴著一雙大眼看著他:「原來我蒙對了嗎?」
顧江:「……」
小姑娘眼兒亮晶晶的,一副歡天喜地又驚喜的樣子:「我看電視裡經常這麼演,顧奶奶又確實看了幾眼這個戒指,所以就大膽瞎猜了一個劇情?沒想到猜對了!」
顧江:「…………」
整個屋子安靜了整整五秒鐘。
顧江側頭擰了下眉心,沒什麼語氣道:「你猜的沒錯,那枚戒指是老太太給的,我和顧泊之都有。她說將來只能戴在她孫兒媳婦手上。」
許思意聞言明白過來,點點頭:「看得出來,顧奶奶是真的很疼你和你堂哥的。」頓了頓,又認真地補充,「也看得出來,你們都很孝順。」
「我和顧泊之小時候被放在老太太身邊養過幾年。」
顧江輕描淡寫兩句話便帶過去,沒有多提其它,接著扭過頭,挑著左邊眉峰對許思意說:「你是我的人,那枚戒指當然該是你的。」
許思意微微紅了臉,看著那枚翡翠戒指,沒有接話。
大約過了半分鐘,
她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開口,嗓音輕細軟糯:「謝謝你對我這麼好。不過,這枚戒指你還是先收回去吧。」
顧江敲桌面的食指驟然頓住,盯著她,面色微沉,「什麼意思?」
「『將來』還那麼遠呢。」她笑盈盈的,語氣誠懇而認真,「你如果現在就把戒指給我,我收了,以後你又想把它送給其它女孩子,來問我要的話,我怕自己會有點捨不得。所以,你還是真到那一天再給我吧。」
話音落地。
顧江靜默片刻,忽然極淡地嗤了聲,「『有點』?」
許思意又更仔細地想了想,「如果那個時候我還是喜歡你的話,那我可能也會『非常』捨不得。」
顧江一雙漆黑的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須臾,他調整坐姿,一條長腿很隨意踩在了椅子橫欄上,盯著她,勾勾手指,「過來。」
許思意有點茫然地走過去。
還差半米遠的時候,顧江眯眼,一伸手,勾過那段兒小細腰就把人給拉了過來。
忽然又這麼近了……
他才剛洗完澡,濕潤的短髮垂下幾縷,稍微擋住一雙冷黑寡淡的眸,身上的薄荷味清爽乾淨,好聞得要命……
姑娘白皙的小臉蛋兒頓時飛起兩朵紅雲。
顧江把她圈在懷裡,定定瞧著她,忽然低頭,懲罰性質地在那小鼻尖上輕咬了口。
像有螞蟻爬過鼻尖上的皮膚,一點都不疼,但是癢癢的,不太舒服。許思意小手摸了摸鼻頭,紅著臉就想往後躲開。
顧江一把將她撈回來,「敢躲?」
「那你不要咬我鼻子,」小丫頭很嚴肅,但聲音軟軟的,聽著毫無威懾力,反而很有那麼幾分可憐巴巴,「癢。」
顧江把她整個兒裹進懷裡,咬她粉軟的唇瓣,然後壓低聲,惡狠狠地說:「老子真他媽想操.哭你。」
許思意:「…………」
「你這小腦瓜裡成天在想什麼呢?想可能會跟我分手?」他的聲音聽著有點暴躁,抱著她,大手揉了把她毛茸茸的腦袋,「你就不會想,怎麼抱緊大腿不撒手把老子栓牢點兒?」
「可是,」許思意有點不明白,「我說的是事實呀。」
顧江唇抿了抿,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不吭聲。
許思意也和他對視,大眼眨巴眨巴,不太清楚自己又哪句話惹了這位大佬不高興。
良久,
「寶貝兒,」大少爺黑眸沉沉,語氣出離的平靜,「別惹我生氣。」
小姑娘看著他,然後正經八百地說出了一段話:「我只是想告訴你,人生嘛,就是一場旅途,重要的是沿途的風景,不要太在意結果。」
「……」顧江對這段汽車廣告語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捏住她下巴往上抬,語氣挺淡,「說點兒老子愛聽的。」
小姑娘好奇:「說你愛聽的,比如什麼?」
「比如,」他貼近她,高挺的鼻樑蹭了蹭她的小鼻尖,然後額頭貼住她的,閉上眼睛,「說,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許思意臉蛋紅紅的,稍微猶豫了下,還是乖乖開口,語速不急不緩地道:「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小傢伙的嗓門兒嬌軟甜糯,讓人聽得想咬一口。
他的。他一個人的。
顧江從鼻子裡「嗯」了一聲,薄薄的唇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嗓音卻難得低柔:「乖。說給我聽,說十遍。」
「……」
一直說一樣的話說十遍嗎?
感覺有點……待?
許思意微微囧了囧,遲疑幾秒後還是張嘴,輕聲,一字一句地說了。
「我是你的,」
「你一個人的。」
……
十遍結束。兩人的姿勢從第一遍開始就沒動過,顧江抱著她,額頭和她的貼在一起,就連呼出的氣息都和她的輕輕纏繞。
許思意手掌心裡全是汗,臉如火燒,說:「十遍已經好了。」
「乖。」大少爺這回心裡舒坦滿意了,好看的唇勾著,獎勵性親親她的小下巴,「我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