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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攻略病嬌在死亡邊緣反復橫跳》第54章
54、婚約

  「吳惜翠?」男人疑惑地輕問。

  緊扣著她肩膀的五指,緩緩地鬆開了。他往後退了小半步, 低下頭, 仔細端詳著她。

  惜翠眼睫輕輕顫動, 雪花落在眼睫上, 凝結成霜白。

  冬日呼出的白霧, 在半空中交纏彌散。

  衛檀生的眼中漸漸複歸清明。

  「原來是你。」他輕笑道,那股侵略性的威壓也陡然一鬆。

  衛檀生果然對吳惜翠不感興趣。

  惜翠鬆了口氣, 頭一次慶倖她的身份實在太招人嫌。

  「抱歉。」衛檀生面色溫和,「我不知曉方才的人是你。」

  惜翠不置一詞。

  要說衛檀生不知道這其中是她在搞鬼, 這不可能。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沒表露出來,態度倒是一如既往。

  就算在書裡也是一樣, 溫和而寬容,就連女配在他腦袋上放羊,也是從容自若。

  惹得書評區心疼他心疼得要命, 再一次發出靈魂拷問。

  吳惜翠這貨什麼時候死。

  現在惜翠知道了, 衛檀生她不在意, 這不代表著他當真心胸寬闊,溫和無害。原著中,吳惜翠的「鬱鬱而終」恐怕和他脫不了關係。

  「你為何在此?」衛檀生又問。

  「屋裡太悶,我出來走走。」

  往常, 吳惜翠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

  如今見惜翠神色淡然,男人倒是略感訝然。

  只是,他不感興趣的人, 他向來不會放在心上,也無意探究吳惜翠的變化。

  她是何模樣,於他,並無半分關係。

  「原是如此。」衛檀生笑道,「屋外風大,你身子不好,還是快些回去罷。」

  言語雖是關切,卻隻字不提「我送你」這三個字,擺明著是要她拖著病體,自己跑回去。

  如此對待一個病懨懨的少女,不可不謂狠心。

  惜翠反倒如釋重負,她現在還沒想好究竟要怎麼面對他,衛檀生這個態度剛剛好。

  這同時也提醒了惜翠,看來,在他心中,確實沒吳惜翠什麼分量。任憑吳惜翠如何針鋒相對,甚至侮辱他是個瘸子。衛檀生也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這種無視,比恨更加難辦。

  眼看衛檀生神情,似乎比剛才清醒了不少。惜翠見他沒事,也沒同他行禮,轉身就要離開。

  沒走兩步,卻被他又叫住了。

  「對了,翠娘。」

  「你剛剛送來的糕點。」衛檀生莞爾道,「我很喜歡。」

  清潤的嗓音清楚地回蕩在紅梅白雪中。

  惜翠脊背微僵,步子沒停。

  女人行走在寒夜,背影清瘦,單薄得似乎不堪寒風摧折。

  但他心裡清楚,這看似楚楚可憐的女人,心中盤算著的主意倒是陰毒得很。

  衛檀生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被她這麼一打岔,他體內翻湧著的欲.望正好平息了不少。

  算算時間,吳懷翡也該找出瞭解藥。

  衛檀生抖了抖衣裳,捋垂落在肩側的髮絲,絞幹了水,往另一個相反的方向而去。

  等回到暖閣中,借著燈光,惜翠才看見她胸前的衣襟已經浸濕了大半,緊貼在肌膚上,滲入一陣刺骨的寒。

  想到這身體的情況,惜翠不敢耽擱,趕緊將暖爐挪過來,烘乾水漬。

  她也沒再出去,窩在暖閣中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一直睡到宴飲結束。

  她離去前對吳懷翡的態度不客氣,但到底姊妹,離開時還是一起離開的。

  離去前,安陽侯府夫人特地親送。

  能得主人家,尤其是侯夫人親送,這待遇非同一般。

  但在對待這姐妹倆的態度上,崔氏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她見得人多,這吳家二娘雖然看似柔軟堪憐,實則陰鬱,活像個鬼,叫她心裡不舒服。對待她時,隻維持了兩分面子上的客套。

  而吳懷翡機敏溫馴,深得她歡心,卻是挽著她的臂彎,一路有說有笑。

  惜翠不疾不徐地走在兩人身側,心神沒放在兩人身上。可能是因為烘了太久暖爐,又在外面吹了不少冷風的緣故,她現在頭昏沉沉的。

  登上車,沒看見吳懷翡欲言又止的模樣,靠著車壁又睡了過去。

  回去後,她就生病了。

  病來如山倒,這一病,來勢兇猛。

  前幾天,惜翠幾乎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足足過了兩天,才總算好轉了不少。

  纏綿病榻的滋味不好受,健康的無靈魂被困在一具羸弱的身體中,折騰得她欲哭無淚。

  她完全法想像,這十多年的日子,吳惜翠是怎麼熬過來的。生長在這種環境下,難怪會養成她如此敏感狹隘的性格。

  其間,她也見到了吳水江夫婦。

  雖是認回了親生女兒,夫婦倆對待這個養女也是一如既往,未曾有半點疏漏。十多年相處中生出的深厚感情,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夠抹去的。

  奈何吳惜翠看不出來。

  吳懷翡畢竟失散在外,才認回來,夫妻倆對她更關注一些實為人之常情。

  而吳惜翠眼中卻只能見到吳氏夫婦對吳懷翡的好,心下怨恨她搶了屬於她的寵愛。

  該是她的,她半分也不願讓。

  父母如此,高騫也是如此。都被歸為她的所有物。

  接過海棠遞來的藥,惜翠憋著氣喝了一半,還剩大半碗。

  舌根又苦又麻,實在是喝不下去了。

  便含了顆蜜餞,緩緩再喝。

  望見緊閉的門窗,嗅著屋裡的炭味兒混合著藥味兒,惜翠蹙眉,「窗戶拉開點兒,透透氣。」

  海棠拿回空碗:「娘子病剛好,還是不要過冷風了。」

  惜翠:「這點冷風不妨事的。」

  原主積威甚深,喜怒無常,海棠不敢忤逆她,只好走到窗前,將窗戶支開了一個小縫。

  窗戶剛一支開,突然就聽到了前院傳來的隱約的動靜。

  海棠貼在窗前,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娘子,前院好像有人來了。」

  惜翠不太感興趣地問道:「你有沒有聽到是誰來了?」

  海棠道:「我這就去看看,娘子在這兒等一會兒。」

  海棠一溜煙地跑了出去,惜翠撿起床頭擱著的一本書,順手翻了翻。

  病剛見起色,卻在沉思著這一次她要如何面對衛檀生。

  她現在的身份太過尷尬,不過,倒也有個好處。那就是過段時間她會嫁給衛檀生,到時候,同處一室,相處的機會多了,行事也更方便一些。

  衛檀生喜歡的是吳懷翡那種溫婉的類型,她現在的身體,倒是能走類似吳懷翡的溫柔知性路線。

  原書中,有關女配的外貌只有短短四個字——「相貌平平」。

  但惜翠特意看了看鏡子,吳惜翠生得雖不算上什麼大美人,但容貌端正清秀,也有幾分味道,只是因為常年生病的緣故,氣血不足,人又太瘦,整天謀劃著怎麼對付吳懷翡,相由心生,這才顯得刻薄,站在吳懷翡面前,自然是相形見絀。

  世人對美人總會有兩分優待,即便惜翠,也不能免俗。

  翻了沒兩頁,又見海棠進了屋。

  「奴婢曉得了,」海棠湊到床前,低聲道,「是衛郎君過來了。」

  衛檀生?

  惜翠放下書,慵懶的神情一斂。

  「他來這兒幹什麼?」

  海棠瞥見她神色,就知道娘子向來是厭惡衛郎君的。

  也是,這麼一個跛子,竟然也要娶自家娘子。娘子曾不止一次暗中垂淚,只道是爹娘偏心。這大娘一回來後,就忘了她這個女兒,甚至還將她許給了個不良於行的瘸子。

  海棠嚴肅了神色,衝上前,扶著惜翠躺下,替她掖了掖被角,「許是那衛郎君聽說娘子得了病,特地過來探病的。娘子且躺下,等他過來,我只說娘子睡了,將他打發出去就是了。」

  比起海棠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惜翠卻很平靜,依言躺了下來,扯著被子蓋好了。

  吳惜翠與衛檀生有婚約,沒多久就要嫁過去。未過門的妻子生了病,他過來探病,不算出格。

  衛家人是擔心他在寺中待得太久,無意於家室。吳家卻是擔心吳惜翠心中有怨言。兩家人都默契地有意讓兩人多接觸接觸。

  都是朝氣蓬勃,春心萌動的年紀,不愁日後培養不出感情。

  在兩家長輩有意催促的情況下,衛檀生聽聞她生病,自然是要過來看看她。

  他這回來,恐怕看她是假,借著探望她的名頭探望吳懷翡才是真。

  畢竟兩人才經歷了那麼一件事,他心中自然是擔憂。

  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來的不止衛檀生一人。

  雕花床前架著扇素面小屏,能依稀瞧見走動著的人影。

  「翠娘可醒了?」說話的是吳水江。

  海棠福身,「娘子剛服了藥睡下。」

  吳惜翠的性子,在官場中沉浮多年的吳水江怎麼會不清楚。

  見海棠眼神略有閃躲,他心中已明白了個大概。

  吳水江撫須沉思,「先叫她起來。」

  「翠娘既睡了,便讓她先睡罷,何必這麼麻煩。」另一道清潤的嗓音是衛檀生。

  吳水江心中歎息。

  他如何不知道翠娘的心思,當著衛檀生的面卻是不好開口。

  「就讓小婿在這兒陪她一會兒,等她醒來罷。」衛檀生微微一笑。

  惜翠躺在床上,聽他們兩人又說了些什麼,接著吳水江自行離去了。離去前特地囑咐海棠好好照顧好娘子。

  屋裡只剩下了衛檀生與海棠兩人。

  海棠護主,小心翼翼地道,「郎君,娘子方才睡下,不知何時才能醒來,不如郎君先去花廳坐會兒,等娘子醒了,再探望也不遲。」

  衛檀生似乎沒聽見她的話外之音,溫和地道,「我在這兒陪翠娘一會兒,不礙事。」

  惜翠看了一圈床頭,將床上那扇擋風的小小的枕屏掃落在地。

  「咚——」

  惜翠適時地喚道,「海棠?」

  不知道娘子為何突然弄出這動靜,海棠趕忙應聲,「娘子。」

  「誰在外面?」

  海棠看了一眼衛檀生。

  衛檀生站起身,走到屏風前,「是我。」

  海棠將那扇素屏撤去,惜翠披衣起身,頜首道,「原來是衛家郎君。」

  衛檀生的目光落在床頭半碗藥上。

  藥,尚有餘溫,顯然是喝到一半,停了下來。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微露笑意,到床前坐下。

  「聽說你前些日子受了風寒,可好些了?」

  卻隻字不提,都是因為他將她按在樹上過了寒氣的緣故。

  他今日穿了件佛頭青的圓領袍,烏髮垂落肩頭。

  「多謝你關心,已沒什麼大礙。」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衛檀生頜首,目光好似不經意地落在那隻碗上,「這藥怎麼沒喝完?」

  惜翠這話是出自本心:「太苦了,喝不下去。」

  衛檀生將那碗拿起,「我喂你。」

  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那串瑩瑩的佛珠。

  惜翠目光微凝。

  看來,耿宣仁確實做到了他應下來的承諾,這串佛珠,又回到了他腕上。

  惜翠搖頭,伸出手想將碗自己拿過來,「我自己喝就是了。」

  手一伸,卻落了個空。

  衛檀生握著勺子,不緊不慢地攪拌了兩下,「你有病在身,還是我來喂你罷,畢竟再有幾日,你我二人便要成親了。」

  惜翠不好硬搶,「那麻煩你了。」

  雖然不知道衛檀生為什麼會這麼體貼,但她心中總有些不太妙的預感。

  瓷勺觸碰碗面,叮叮噹當響。

  他舀起半勺烏棕色的藥汁,伸到了她嘴邊。

  就算她爸媽也沒這麼喂過她,惜翠不太自在地張開了嘴。

  瓷勺卻是直接搗入了她口中,將那半芍藥汁倒了進去。

  瞬間,苦得惜翠皺了皺鼻子。

  衛檀生動作看似輕柔,實則一勺接一勺地灌入她口中,前一勺的藥汁還來不及吞咽,後一勺又至。

  這讓惜翠忍不住聯想到了她死前那一幕,被硬灌毒酒的感覺,現在回憶起來還是不好受,惜翠撇過頭,心生抗拒。

  瓷勺撞上齒面。

  衛檀生端著碗,疑惑地輕問,「怎麼了?」

  惜翠嗆咳著,「夠了。」喉嚨中來不及咽下去的藥汁,順著嘴角又流了下來。

  「碗中的藥還沒喝完,」衛檀生溫柔地道,「如何夠?」

  言罷,將勺子又塞入了惜翠口中。

  惜翠使力推開了他,趴在床頭喘了口氣。

  這具虛弱的身體,眼角已泛起了生理性的淚花。

  「夠了。」

  這哪裡是喂藥,這小變態明明實在蓄意報復她前幾天的所作所為。

  因為被藥汁嗆到的緣故,女人蒼白的面頰浮現出一抹病態的紅暈,趴伏在床前,咳嗽個不停。

  衛檀生看著她眼角有淚,將瓷勺丟入碗中,把碗擱在一旁,不上前幫忙,隻淡淡地望著。

  等惜翠抬起頭,對上他的雙眼,他才微笑著道,「怎麼如此不小心?」

  說完,從袖中摸出個帕子,捧起她的臉。

  他指腹使力,好像要蹭下一層皮似地,幫她拭去了唇角的藥漬。

  女人的神色一時間卻變得極為古怪。

  「你……你讓開點……」

  衛檀生一怔,未來得及有所動作。

  「阿嚏!」

  青年瞪著紺青色的眼,白玉似的臉難得愣愣的。

  惜翠揉揉鼻子,面無表情地道,「都叫你讓開點了。」

  這本來該給惜翠擦臉的帕子,轉而擦了擦他自己臉上的藥漬。

  衛檀生收起了手帕,薄紅色的唇角掀起個弧度,面上神情看不出喜怒。

  「看起來,你的病倒還未好全。」他輕歎,「過兩個月,便是喜期,到時候,若是誤了喜期該如何是好?」

  誤了喜期,恐怕正合他的心意,如果是真正的吳惜翠,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但惜翠卻不同。

  「放心,」惜翠道,「我一定在此之前調養好身子。」

  衛檀生不置可否,「看來你已想通了。」

  吳惜翠每每看著高騫的目光,簡直就是怕別人看不出來她那點心思。衛檀生自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惜翠點點頭,「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這一病,病得厲害,鬼門關前伸了半隻腳,沒什麼想不通的。」

  突然換了個性子,恐怕也會導致人設的崩壞,惜翠只能選擇循序漸進地慢慢來,至少,在和衛檀生的對話上,不像書中那般劍拔弩張。當然,符合原主人設的諷刺與挖苦也是少不的。

  衛檀生早已習慣了這吳惜翠輕蔑高傲的目光。她素來看不起他,唯一值得她放入眼中的,恐怕只有高騫一人。

  他也未曾在意過無足輕重的人的想法。

  她這拖著病體,汲汲營營,費心謀劃的模樣,在他眼中,可笑又可悲。

  眼下,見她目光少了兩分傲氣,多了兩分溫和。端坐在床前,澄靜明澈的眼,倒讓他想起了記憶中一人。

  一個已死去多時的亡魂。

  衛檀生移開視線,沒在這個話題上多作文章,只用單單一句話,便結束了談話,「那我等著兩個月後迎娶你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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