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番外
說實話, 我覺得只要不是腦中風偏癱的話, 一般人是沒辦法在床上喝可樂喝成這個樣子的。
所以顧遙是傻了嗎。
我剛洗漱完,舍長就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說, “季承,季承,你救救顧遙吧。”
“……”听起來顧遙像是要死了。
我不動聲色的把胳膊從舍長手里抽出來。
好像還是不太習慣和別人離得很近,尤其是被人抓住胳膊這樣親密的接觸。
這大概是遺傳了我家季總吧, 據說季總年輕的時候龜毛的可以, 除了秘書,其他人都要離他在一米之外。
所以我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我甚至同意過顧遙睡在我的床上。
當時我還以為我沒有什麼人群接觸恐懼癥了,可現在看來,我只是不太恐懼顧遙而已。
因為我還是無法接受我的鋼鐵直男舍長, 用他手心里帶著汗的手抓住我的胳膊。
我的毛孔都痛苦的蜷縮起來了。
顧遙把那一大桶可口可樂抱在懷里,空的。
他看起來有點孤苦無依,還有點傻,和街頭流浪空有一床破棉被的流浪漢,確實有得一拼。
顧遙眼神閃躲最後說,“小五, 和哥擠一晚上成不?”
小五是我們宿舍排名第五的男生,因為他的床號是五號。
小五長得有點清秀。
鼻梁不算很高挺, 但是鼻翼很尖, 就顯得人格外的小巧。
正好他個頭也有點矮,再加上一雙有雙眼皮的眼楮,還挺好看的, 我們班女生都特別喜歡逗他。
之前听人和小五開玩笑,還說小五是什麼總受之類的,我當時也听不懂,後來去搜了一下什麼意思,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家還喜歡調侃小五和各種男生組cp。
當然,我也說過宿舍里都是鋼鐵直男,小五也不例外,因為他也不用洗面奶。
而且小五學習比較努力,平時也不多說話,甚至比我更靦腆,至少老師找我幫忙的時候我都會特別熱情,但是如果老師提問小五的話,他甚至連站起來回答問題的聲音都小到听不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多女生好像因此更萌他了。
顧遙和小五一直沒什麼交集,或者是說顧遙和每個人的交集都是一樣的。
顧遙開心的時候熱情得像是班里的交際花,這是在我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現在舍長拒絕了他,原因是床太小睡不開,再加上我們舍長本沈有點壯、還虛胖。
但是小五就不一樣了,他長得可是小巧可人。
于是小五思考了一下就說,“好啊。”
好的呢,也就思考了一秒鐘吧,會不會答應的太快了點兒?
再說了,就算小五長得小巧,宿舍里的床可是單人床,到底是兩個人擠在一起,翻身也不能翻身的,甚至都不能平躺,兩個大男生怎麼可能睡的舒坦?
小五腦袋瓜子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至少應該慎重的想一想,最後果斷拒絕他才對。
反正小五一點都不矜持,還答應的很快,甚至直接爬到上鋪去,“顧遙,我收拾一下我的被子,對了,你的枕頭還能用嗎?我的好像不夠長。”
顧遙看了一眼說,“不行,都濕了。”
呵呵,不僅要睡在一張床上,還要用一個枕頭。
別說是翻身了,那到時候只要兩個人說點兒悄悄話,說不定嘴巴都能踫上嘴巴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心里就覺得……那叫一個酸吶,感覺顧遙不是不小心倒了一桶可樂,而是一大瓶醋。
小五和我是對床,大家都睡在上鋪,畢竟是上床下桌的構造。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現在就應該爬到自己床上,鑽進被窩里,安靜等待宿舍熄燈,然後蒙上被子,打開手電筒在被窩里偷偷鞏固知識點兒。
可我看到小五和顧遙在因為枕頭的事發愁,然後顧遙靈光一閃的樣子,他問我,“季承,我能不能用一下你那個海豚?橫著放的話,我們倆應該可以當作枕頭用。”
海豚很大,是顧遙送我的,就算橫著放也是很高的,可整個人抱著那東西就算了,頭枕上去怕是要落枕。
另外,我也不擔心顧遙和小五是不是會落枕。
我說,“不借。”
就是不想借,被別人枕過的海豚,那就不是我的海豚了,更何況我還沒拆包裝,顧遙今天洗頭了嗎就敢枕。
小五也很迷茫,“要不然疊幾件衣服吧,湊合一晚上得了。”
小五在自己床上翻了個身,死死貼在牆上,他拍了拍另一邊說,“顧遙,上來吧。”
顧遙在地上站著,抬頭看著他的床,“小五,你再拍一拍。”
小五不明所以,又拍了兩下。
“你這床怎麼這麼晃?我听著我上去可能會散。”顧遙皺眉。
小五不好意思的撓頭,“好像是有點,我這個床感覺不太牢固,反正就湊合一晚上,應該沒事吧?”
顧遙眼珠子四處轉了轉說,“還是算了,安全重要。”
然後他就轉頭看向我,“季承你最瘦了,能不能跟我擠一下?”
瘦?受?
哪個受?
能比小五這個總受還受嗎。
我們舍長也是覺得顧遙太可憐了,“對呀,你倆就擠一下嘛,季承,你的床是新換的吧?和我們幾個都不一樣,應該也是最牢固的了。”
我當初進宿舍的時候也發現了,我的床是新的,學校每年檢修會把不合格的床剔除掉,我上一個人的床壞了,到我這兒就撿了一個新床的便宜。
顧遙往我床前走了兩步,他是個子高,但我坐在上鋪他還是得抬頭看著我,像個可憐巴巴的小狗。
懷里還抱著那一大桶可樂瓶子。
“行不行?”他又問。
我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說,“只能今天晚上。”
我明明……還在生氣的,怎麼又答應他了。
顧遙快樂的把可樂瓶子一扔,“等我去洗漱,馬上回來。”
顧遙回來之後,宿舍正好熄燈,我把床簾也放下來了。
每個人床上都有床簾,所以晚上大家都有自己的獨立空間,平時上課的時候要把床簾都收到上面方便檢查衛生。
顧遙開始往我床上爬。
他每上一層台階,我的心跳速度就更快一些。
最後顧遙趴在我床邊,掀開了我的簾子,有種被他闖入閨房的錯覺,好鬼畜的感覺。
他站也不能站起來,不然會踫頭。
我能看到顧遙出現在我旁邊的身影,黑漆漆的,可是連他頭發卷翹的弧度瞧著都有些好看。
顧遙說,“承承,你睡里面吧,我怕你晚上打滾再被我擠下去。”
我本來還想說,那要是我在里面擠了你怎麼辦?可一想還是算了吧,免得顧遙又以為我擔心他。
到時候傳言就就變成我倒貼顧遙,倒貼的不要不要的。
我往里挪挪,顧遙掀開我的被窩,跟著躺進來了,還貼心的把簾子都掖好,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
感覺這狹小的空間頓時就火熱起來。
我在學校穿的睡衣很正常,就是棉質的五分短褲,長度到膝蓋,還有一件純白色的上衣,都是棉的,特別舒服。
可是一鑽進被窩里,睡褲就會往上跑導致顧遙一進來腳丫子就蹬到了我的大腿。
他連忙往後一退,最後規規矩矩的睡在我旁邊,像是被包裹好的木乃伊。
我大腿上被他蹬過的地方火辣辣的,只能悄悄的往下拽了拽褲子。
總覺得這動作挺難為情的。
我們倆就一個枕頭,離得特別近,誰也沒提再搞出一個枕頭來的事情。
如果我爸爸和季總知道我在學校此刻和一個對我表白過的男孩子並躺在一起,還在一個被窩里,他們會擔心嗎。
算了,不想了,好煞風景。
夜里黑漆漆的,顧遙仰躺在那里小聲問我,“我能轉頭和你說話嗎?”
“當然。”
顧遙想了想,一把抄起被子蒙在我們兩個人的頭上。
我被他嚇了一跳,可也只能壓低了聲音問他,“你做什麼呢!”
“隔音啊,我怕吵到舍友睡覺,想和你說說話。”
“有什麼好說的,我要睡覺了。”
顧遙不肯放過我,“你今天是不是生氣了?”
“沒。”
可他篤定道,“那就是有,是不是生氣我剛才去小五床上睡?”
“……沒有。”
顧遙︰“放心吧,我就算是半夜跳牆出去睡賓館,也不會跑別人床上的,除非身邊是你。”
我企圖看到他的眼楮,可惜被窩里實在是太暗了。
兩個人講話時有種可以睫毛踫到睫毛的感覺,比那天我們兩個人在我家床上離得近多了。
每次講話,唇齒間都會有一股子清新鮮橙和薄荷的味道交纏。
顧遙這家伙用的牙膏的味道還挺好聞的。
我似乎突然間能理解他去聞我洗面奶味道的行為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也邁出了走向變態的第一步呢。
顧遙又往我這邊靠了靠。
這家伙那天在我家裝的人模狗樣,還非得要穿睡衣,原來在學校宿舍他竟然只穿一條內褲。
平時隔著窗簾,還不知道這家伙竟然如此不講究。
顧遙靠過來的時候,他的小腿挨著我的小腿,我一動不敢動。
生怕讓這種若有似無的觸踫擺到明面上來反倒顯得更尷尬。
顧遙很委屈的說,“承承,我這樣平躺著,肩膀都卡在護欄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遙︰得抱抱你才能好。
季承︰我已變態。
【小豬佩奇長得像吹風機,但是顧遙有反應後會那啥……小豬佩奇會鼓起來,那不就是鼓風機了?就這想象力還想坐雲霄飛車吶?啊?】
兩次想請假休息一下卻還是堅持寫完了,我也是很奇怪,還是不請假了,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