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陳蓓看到簡然，很驚愕地指著他：「簡然你的頭髮。」

　　簡然這才想起，自己的新髮型燙過，還扎起來，簡直是在藐視校規。

　　班主任慪得直跺腳。

　　簡然等會是要上去作為高三代表上去發言的！好好的一孩子，怎麼放個假突然就叛逆了呢？

　　而且簡然的頭髮長長了不少，平時扎著小揪看不出來，現在都要掃到肩上，不扎也不是，扎也不是。

　　最後全校學生，有認識簡然兩年的，也有剛剛入校的新生，看著這個大學神頂著一頭挑戰校規校紀的朋克髮型，在校領導郁猝的目光下站在了主席台上。

　　簡然從主席台下來路過一些班級的時候，還有人在給他悄悄鼓掌，有人在說：「牛/逼啊！」

　　簡然真的是忘了，畢竟他之前連頭髮都懶得剪。

　　陳蓓以為他受了什麼刺激，一直旁敲側擊，並偷摸簡然軟軟的頭髮。

　　接受了一上午的注目禮，簡然中午去理髮店，恢復成了自己原來的髮型。

　　這件事簡然在電話里告訴了虞世堯，虞世堯在那邊笑，簡然覺得他就是知道，有點抱怨：「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虞世堯說：「你頭髮留長一點好看。」

　　簡然的背好看，要是有黑髮貼在上面，會很性感。

　　簡然不知道虞世堯心裡的真實想法，說：「那我把頭髮留起來好了。」

　　聽到虞世堯又笑了，簡然也跟著笑了一下，他害怕虞世堯覺得他纏人，今天就打了這一個電話。

　　現在感覺很好的樣子。

　　「晚上什麼時候放學？」

　　簡然說十點，不過他可能會送陳蓓回家，虞世堯聽了說：「不想我來接你？還是不想把我介紹給你妹妹？」

　　簡然不知道虞世堯是在哄他，還是認真地，卡了一下，說：「你想認識她嗎？」

　　「當然，你的妹妹，總要認識的。」

　　簡然心裡噗噗開了一朵花一樣，抓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用力，眼睛跟著笑彎了，說：「好，我和她說。」

　　虞世堯在那邊頓了一下，說：「你不怕嚇到她嗎？等你們畢業了再說。」

　　簡然很認真地開始期待畢業。

　　「咚咚！」有人敲了多媒體教室的門，簡然沒有理會，他有這間教室的鑰匙，是學校專門給他的自習室。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大了些，連虞世堯都聽到了，問他怎麼了。

　　簡然也不知道，就聽到外面響起一道囂張的聲音：「簡然你是不是在裡面？你給我出來！」

　　虞世堯也聽出對方口吻不善：「有人找你麻煩？」

　　簡然聽出來外面是誰，他的新同桌，季沛。

　　之前簡然都是一個人坐，轉學生季沛下午被班主任強買強賣塞到了簡然身邊。

　　新同桌脾氣不太好，不滿意簡然的書擋著他睡覺，對簡然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收拾桌子，簡然把他桌上的書抱走，讓他和和美美睡下去，然後被老師點起來，站了一節課，後來因為沒有課本，一直被老師關照。

　　這個大少爺把脾氣遷怒到沒有要幫自己一下的簡然身上，讓簡然放學跟著他走。

　　簡然沒有理人，藏在多媒體教室給虞世堯打電話。

　　現在被季沛攪合了，簡然也有點不高興，捏著手機「唰」地拉開門，皺眉看著外面還想再砸門的季沛。

　　「你幹甚麼？」

　　季沛「哼」了一聲，推開簡然，大搖大擺走進去，「找你啊，躲在這裡，還以為我找不到你嗎？」

　　他看到桌上撕開的包裝，說：「你晚上就吃這個？」然後把剩下的一個麵包撕開餵進自己嘴裡，「餓死我了，為了找你飯都沒吃上。」

　　簡然覺得自己遇到了神經病，拿著自己的東西要走。

　　看簡然要走，季沛拉住他：「誒誒，別走啊，我話還沒有說完。」

　　簡然：「說什麼？」

　　季沛手賤地摘了他的耳機，說：「是在和女朋友打電話嗎？」

　　簡然馬上把電話掛了，季沛眯起眼睛壞笑，「嘖嘖」了兩聲。

　　因為被中斷的電話，簡然心情不太好地回到教室，手指摸著手機屏幕，想著要不要再給虞世堯打個電話。

　　然後在晚自習上課前看到了虞世堯發來的短信，讓他去校門口。

　　簡然跑過去的時候，心臟都要跳出來，看到了虞世堯的車停在外面，腳步又快了些。

　　保安以為簡然是要去見家長，沒有攔簡然。

　　簡然坐上車，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笑：「你怎麼來了？」

　　虞世堯看簡然一點事都沒有，微微皺眉：「來看看怎麼回事。」

　　簡然看他皺眉，心裡有些開心。

　　其實季沛就是想讓簡然幫他在晚自習的時候騙騙老師。

　　簡然說完，目不轉睛看著虞世堯，說：「你這麼擔心我。」

　　虞世堯挑眉笑了一下，說：「是啊，有獎勵嗎？」

　　簡然傾身過去，吻住虞世堯的唇，沈浸在痴纏的吻中沒有聽到學校響起的鈴聲。

　　分開的時候，簡然眼中帶著水光，嘴巴水紅，小貓一樣蹭著虞世堯的臉，說：「想帶我回去嗎？」

　　虞世堯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別發浪，回去上課。」

　　簡然依依不捨地下了車，看著虞世堯的車開走，才回到教室。

　　那個時候班主任已經來點過名，沒有在教室的人，除了偶爾會單獨自習的簡然，其他人明天都會完蛋。

　　簡然看了一下旁邊季沛空出來的位置，對新同桌的愧疚很快就因為剛剛虞世堯帶來的驚喜和開心衝得一乾二淨。

　　晚自習下課，簡然和陳蓓一起往外走。

　　陳蓓今晚的話題就是剛剛被簡然坑了一下的季沛。

　　季沛剛來就成了學校的校草，長得帥氣高大，傳聞還是一個有錢大少爺，加上那點叛逆痞氣，簡直就是少女心收割機。

　　陳蓓以為簡然會不習慣有個同桌，又看簡然心情很好，有些好奇地看著簡然。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簡然哪裡一樣了，尤其是今天上午看到簡然的那個新髮型，把他平時遮擋的額頭和眼睛露出來，看著……有一絲媚？

　　陳蓓又看了看，簡然看過來，說：「幹甚麼？」

　　簡然眼睛帶著笑，深處像是藏著沒有斂盡的溫存。

　　陳蓓眨了一下眼睛，搖頭。

　　然後就開始了對簡然的偷偷觀察。

　　而簡然不知道，他一周過得前所未有地開心，像所有早戀的學生一樣，每天和虞世堯打電話，成為他最期待也最開心的事。

　　他們的週末從週六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後開始，簡然提前和陳蓓說自己不和她一起，陳蓓聽到他說要去圖書館，就沒有在意。

　　但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急急忙忙追出去，已經見不到簡然。

　　陳蓓站在同學如潮的校門口，眯著眼睛摸了摸下巴，根據她的判斷，簡然好像是在偷偷談戀了。

　　虞世堯把簡然接回了御江春苑，回去就抱起簡然扔在床上，把他褲子褪到小腿，簡然也很想他，配合地打開腿，花/穴被手指/插/了幾下，虞世堯粗大硬挺的性器就抵開嫩肉破開了緊澀的小口。

　　剛才在路上簡然就眼巴巴看著他，看得人心裡燥火，虞世堯忍了一路，進到那個緊澀軟嫩的地方，心裡的邪火才熄了點，摸著簡然簌簌顫動的眼角，繃緊了腰腹往里推。

　　簡然痛得手指發抖，忍了一會，抖著手去摟住虞世堯的脖子，細碎地吻虞世堯的脖子，這種溫存緊貼的體溫比下面像是要把他捅穿的灼熱更能給他安全感。

　　虞世堯獎勵性地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說：「寶貝真乖，都吃進去了，放鬆點，給你揉開就不疼了。」

　　簡然蹭著他脖子，完全相信地點點頭，說：「你親親我。」

　　虞世堯有點無奈地笑了一下，拖起他的脖子，親上去，下半身的動作凶悍迅速，簡然被堵住唇舌只能發出氣音，有一種窒息一樣的痛和快活。

　　過了急癮，兩人衣服都還沒有脫，簡然在他身上賴了一會，才站起來去浴室。

　　虞世堯靠在床頭抽著事後煙，他答應了簡然的話，當然說到做到，這一周都配合簡然玩這種純情的戀愛遊戲，只是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急色的一面，籠著薄煙的嘴角有一抹若有若無的譏笑。

　　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來——今天是週末找他的人不少，不過他今天身邊已經有人，虞世堯沒有接電話，把手機扔在了一邊，轉而看向亮著燈的浴室。

　　虞世堯滅了煙，一邊走一邊脫掉上衣，露出肌肉健碩漂亮的上半身，拉開了浴室的門。

　　氤氳繚繞的水汽，簡然冷白的皮膚被熱水蒸得泛著可愛的粉，因為吹進來的冷風，皮膚跟著抖了一下。

　　虞世堯貼過去，滿是雄性具有侵略性的氣息把簡然包裹，他乾瘦的身體在肌肉矯健隆起的虞世堯面前不太夠看。

　　簡然不想去看鏡子，但是虞世堯捏著他下巴逼著他看鏡子里自己挨/操的蕩樣，看著那根粗物在他身體里進進出出，自己掛在虞世堯身上淫/浪呻/吟，前前後後被人乾/著，像一個專門為性慾而生的怪物。

　　簡然哭得太厲害，虞世堯拿他沒辦法，親他的額角，把人抱回了床上，說：「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輕一點。」

　　簡然哆哆嗦嗦去向他索吻，虞世堯親他：「在床上這麼嗲，專門勾引人的麼？」

　　簡然含著他的嘴，小幅度地搖頭。

　　他總是搞不清楚虞世堯說的話，那些是真的話，那些是假話，把虞世堯哄人的話當真，也把他床上的情話當真，在名為虞世堯的情潮中一直分不清東南西北，在虞世堯身上有一種向死而生的快樂。

　　這場情事持續到了周日上午，中途虞世堯拿了零食上來給簡然吃，靠在門邊看他刷牙的時候困得睜不開眼的模樣，然後把床上把簡然操/得尖叫，昏昏沈沈睡下去。

　　虞世堯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但是想到簡然上次燒成那樣，說了一聲，出門給他買藥。

　　簡然手腳發酸發軟，屁股還不能坐下，扶牆站了一會，在虞世堯回來之前，做了幾道菜。

　　冰箱裡面的東西不是虞世堯準備的，是知道他週末要過來住，別人放進去的，本來沒有用武之地，但是簡然實在找不到事做，帶著不可言說地期待，在廚房忙和。

　　虞世堯去得時間有點長，簡然都弄好了，他的車才開回來。

　　虞世堯進屋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對站在門口接他的簡然說：「你還會做飯呢。」

　　簡然有點緊張，乾巴巴說：「會一點。過來一起吃飯吧。」

　　虞世堯把藥放在一邊，看了一下桌上準備的東西，笑道：「本來準備帶你出去吃的。」

　　簡然說：「在家裡吃也挺好。」

　　虞世堯被他笨拙的小心思逗笑，揉他的頭，坐下去和簡然吃已經晚了兩個時辰的午飯。

　　說實話，簡然手藝不怎麼樣。

　　雖然一個人在家，但是都有鐘點工來做飯，自己也就偶爾進廚房。

　　虞世堯吃了幾口，等簡然吃完，讓他不要收拾，帶著他上樓擦藥。

　　簡然悶在枕頭上，下身涼颼颼的很不適應，沒話找話：「你在哪裡開的藥，是路口那個診所嗎？」

　　「嗯。」虞世堯把消炎的藥給他摸上。

　　簡然記得自己上次去看病，那醫生很熱情：「那個醫生好像很漂亮。」

　　虞世堯想了一下剛才那個把胸遞在自己手上，要聯繫方式的女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簡然問：「怎麼了嗎？」

　　虞世堯：「喜歡女人嗎？」

　　簡然覺得羞恥，沒有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

　　簡然埋頭在枕頭裡，不知道虞世堯是不是故意的，有點涼的指尖一直往裡面戳，他雖然疼，但是其他感覺也還在，被虞世堯弄出了反應。

　　虞世堯笑了一下，簡然伸手去拉褲子：「不擦了。」

　　「已經擦好了。」虞世堯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白肉微動，看著很肉慾，「你也太敏感了。」

　　簡然悶聲提起褲子，乾巴巴「哦」了一聲。

　　在虞世堯去洗手的時候，簡然懊惱地搓了一下臉，看時間還早不急著去學校。

　　但是不知道虞世堯會不會忙著走。

　　虞世堯沒有走，陪簡然留在這裡，自己在書房看東西，簡然就在旁邊寫自己的作業。

　　之前六天裡面，兩個人也是這麼相處。

　　剛開始虞世堯不太習慣，但是簡然生著病，又粘人，好像不和他待在一起就會偷偷哭一樣，虞世堯就沒有管他，而簡然存在感很低，與其說讓人習慣他的存在，不如說可以忽略自己身邊還有個人。

　　簡然很快就把作業寫完，趴在一邊余光偷看虞世堯輪廓分明的側臉。

　　簡然想，虞世堯真好。

　　虞世堯看時間差不多了，打算帶他出去吃晚餐，發現簡然自己趴在桌上睡著了，臉藏在胳膊里，呼吸綿長。

　　虞世堯看了看這個在自己這裡一路開綠燈的小孩。

　　簡然在他這裡什麼情緒都一目瞭然，虞世堯看著他的時候會覺得很舒服，也覺得自己可以再多給他一些縱容。

　　把簡然叫醒後，看他不情不願地收拾東西準備走。

　　在開車出去的時候，路過那個診所，醫生站在門口對車里的人招了招手。

　　簡然覺得奇怪，沒有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