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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興發揮》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番外固城守虞

  簡然是那種半天悶不出一個屁的人物,而且很會審時度勢,不會和比他強勢的人發生正面衝突。

  所以當他和虞世堯「吵架」的時候,他抵抗的辦法消極且短暫。

  他先把虞世堯的枕頭拿到了虞頌房間,虞頌發現後,幫爸爸把枕頭抱了回來。

  簡然又把自己的東西搬到了另一個房間,在虞世堯回來後不出去吃飯,早早睡下,然後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躺在虞世堯懷裡。

  在他準備再睡一會的時候,突然想到他還在和虞世堯冷戰,悄悄往被子外挪,剛剛靠近床沿,就被準確扣住了手腕。

  「簡然你是只有三歲麼?」虞世堯半睜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簡然皺眉,躺在床沿不動。

  虞世堯嘆了一口氣,把人撈過去,「不是答應了等你的復試結果出來,怎麼還在生氣。」

  簡然牙齒磨了一下,說:「你是說讓我看看,也沒有答應我可以留在這裡。」

  他根本就沒有給簡然選擇,最後還是會把簡然打包送到國外。

  虞世堯和他的老師,還有簡煜書一樣,都很中意給簡然offer的MIT,收到郵件的那天,虞世堯當著他的面和他老師打電話。

  簡然才知道當初讓他試一試去遞申請的話都是騙人,他們就是想讓他去。

  可是簡然有自己的計劃——讀完本科,回來讀研或者讀博,最後留校做老師。

  簡然從小就沒有什麼志氣,更沒有抱負,就連讀書也不是他真的喜歡的,只是習慣了做這種簡單又打發時間的事。

  只是打發時間,在哪裡都一樣,所以他選擇回來。

  孫申維培養了他四年,雖然沒有希望他腦子里裝一個為全人類福祉做貢獻的偉大情操,但是也希望他有求知若渴的精神。

  在大學,本來他破例進入孫申維的研究室這件事挺讓人看不慣——按照慣例,本系普通學生到大二甚至大三才可能接觸實驗室,而孫申維對自己這個愛徒尤為的偏心,去參加的top conference都會帶著簡然,甚至在簡然大二的時候,在頂刊上的文章都會加上他的名字。

  不管簡然有沒有這個能力,孫申維的做法無形中給他招了一波又一波的暗仇。

  在某次和研究室贊助企業的老闆吃飯的時候,按照資歷也不該是簡然坐在大老闆左右,偏偏人家老闆一進來就坐在而來簡然身邊。

  一頓飯的時間,師弟原來是老闆娘這個事實,讓所有人對簡然敬而遠之。

  好在簡然平時很低調,不怎麼給自己拉仇恨,在做事和天分又沒得說,一群理工生暗恨咬牙,簡然在實驗室待了兩年,牙釉質都磨掉了兩斤。

  大三的時候,簡然去國外交流學習半年,等到他回來,他之前的那些師兄師姐們很多都準備離開,要麼是博士畢業另謀出路,要麼是出國繼續深造。

  他也從師弟變成了師兄,就開始倒數著畢業的日子。

  到了大四,他平平穩穩的大學生活走到尾聲,在孫申維給他準備牛校推薦信的時候,他就和孫申維說自己準備考海市大學的研究生,孫申維暗暗捶胸頓足,聯繫了簡煜書,還有虞世堯。

  最後簡煜書和老友分析過簡然這麼佛,很可能還會和從小的家庭教育有關。

  他是直接上的四年級,簡煜書在家的時候就教他,他媽媽又是文學院的教授,家裡文理雙修,不想揠苗助長,就讓他在家自己瞎學,到了十歲才去學校——害怕他自閉。

  但是他對學校一直沒有概念,甚至在人群之中的共情能力糟糕。

  他除了會讀書也沒有展露什麼其他的天賦,所以他家裡從來沒有準備讓他跳級或者進什麼少年班,與其過早開發他的大腦,超齡去做其他的事,他們希望簡然更像同齡人一點。

  雖然效果微弱,但好在簡然除了早戀以外,其他事都很符合簡煜書對他的期望。

  間接的,簡然對自己的要求也很低,或者說沒有要求。

  孫申維說不通罵不動,最後怪在虞世堯頭上,在他的話里,虞世堯像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妃,「從此君王不早朝」全是因為他。

  妖妃現在抱著君王,循循善誘。

  簡然頭靠在他肩上,還在想怎麼說服他的話。

  簡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不過他自己覺得沒有必要,比他厲害的人大有人在,他只是運氣好,有簡煜書和虞世堯,後來又有孫申維,他才可能輕而易舉的有了現在這麼漂亮的履歷。

  而且他的現在做的一切都很附和自己的規劃,甚至海市這邊的學校已經告訴他會直接準備留校合同,他以後就可以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老師。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虞世堯就幫他敲定:「我們找個時間去波士頓的學校看看,挑一個你喜歡的房子,好吧?」

  「不好。」簡然推開他,「你不聽我的打算,那你去哪裡找房子,我也不會管,我就住在這裡。」

  虞世堯保持被推開的姿勢,哭笑不得看著氣沖沖跑進浴室的背影。

  他猜得到簡然在想什麼,更知道孫申維他們對自己的指責沒有錯,在簡然心裡,幾乎沒有東西排在虞世堯前面。

  但是虞世堯現在和想法和簡煜書他們是一樣的,他捨不得簡然因為其他原因就埋沒了他難能可貴的天賦。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越來越趨近於一個父親後,虞世堯踩著拖鞋,張開長臂伸了一個懶腰,後背橫練的肌肉聚在一起,透著蟄伏的力量感,拉開浴室門,和裡面被水打濕的簡然說:「一起洗。」

  簡然單方面的冷戰,並不能影響虞世堯做想做的事。

  虞世堯精壯高大,把簡然完完全全抱在懷裡,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你不是說看復試結果,只是想看看自己的能力,也沒有說一定要留在這裡,對不對?別生氣了,我們都等結果出來了再說。」

  其實簡然只是想在這段等待的時間讓虞世堯松口,誰知道就拿到了MIT的offer。

  他皺著眉心推了一下虞世堯,就被吻住了唇舌,想要說的話說不出來。

  簡然之前就很白,尤其在孕育過一條生命後,渾身上下又白又膩,像是一塊被人貼著胸口養了很多年的白玉。

  被打濕的黑髮貼在腰際,光潔的後背像是爬滿了妖冶的圖騰,黑白分明間,後腰有一抹小小的紅暈,虞世堯一手按著他腰上的紋身,一手順著溫熱的水流摸過他光裸的身體。

  虞世堯從後吻著他的脖頸,放在他身上的手用力像是要刮掉一層皮肉,又像是把要人揉進自己骨肉里,手掌從他胸口往下,順著平坦緊繃的小腹往下捏了幾下他秀氣的陰莖:「寶貝你知道你現在特別像什麼嗎?」

  簡然摸他摸得不上不下,想讓他快點,又因為還在生氣,抿著嘴角,乾巴巴說:「什麼?」

  虞世堯順著下頜吻上他的唇,勾著舌頭親,水汽繚繞更添了幾分纏綿悱惻,在簡然失神的時候,他說:「豬崽喜歡吃的山竹,又白又嫩,水還很多。」

  「不像,不是。」簡然喘了幾下,糾正他,手貼著他放在下面的手背,輓尊一樣鎮定提醒他:「你快點,豬崽等會要醒了。」

  虞頌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要是沒有看到簡然,就會來到處找人,鍥而不捨在外面敲門。

  虞世堯「嘖」了一聲,馬上在他耳邊低笑,「哪裡不多,你自己摸摸,濕成這樣了。」

  被虞世堯抓著手去碰自己的下面,簡然激靈了一下,想把手抽回來,虞世堯不肯,帶著他的手去摸濕淋淋的花唇,指尖摸過自己畸形的下面,簡然肩膀都發起抖來。

  「不是讓我快點麼,你自己弄一弄。」

  簡然忍著羞恥,手指發抖亂摸了幾下,就受不了,轉過身,握著頂在自己後面灼熱的硬物,往自己腿心送,剛剛進去的時候還是有點澀痛,食髓知味的媚肉又緊緊含著男人的陰莖,想要再深一些止止裡面難以啓齒的騷癢。

  虞世堯腰腹像是鋼板一樣緊繃發硬,在簡然停下來偷喘的時候,一言不發把剩下的一半都摜了進去,簡然尖吟了一聲,還沒有適應,虞世堯就抬著他的腿,開始來回頂弄。

  他被撐得很滿,裡面沒有一絲縫隙得含著虞世堯的陰莖,每次帶來一種要被漲破的惶恐和不安,又獲得一種難言的滿足和快感,淅淅瀝瀝落下的熱水和細細的喘息聲交融在一起。

  虞世堯往他宮苞口撞了幾下,就操進了更緊更熱的子宮里,紫紅猙獰的性器被淋得透亮,在操得騷紅的穴口凶悍進出,帶著肉唇外翻,媚紅的嫩肉也被帶出來。

  在粗野又狂烈的性愛里,渾身的溫度遠高於頭頂落下的熱水,簡然甚至有一種自己要蒸發在虞世堯懷裡的錯覺,喉嚨又緊又乾,受到蠱惑一樣,伸出舌頭舔過流過虞世堯肩上的水。

  「不想出去,是不是想在家給我生孩子?」

  簡然在激烈的操弄中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混亂的點頭又搖頭,剛準備出了一個字,就被撞碎在虞世堯的動作里。

  最後被他操出一陣一陣黏膩的春水,濃精的精液也有力地澆灌在被撞得發麻的子宮里,虞世堯的腰腹緊緊貼著簡然的小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送進去的東西把他的肚子充得鼓起來一點。

  半勃的性器從穴口裡抽出來,濃白的液體就從堵不住的穴口流出來,簡然也手腳發軟地站不住,抓著他的胳膊細喘。

  等到他好了一些,虞世堯半蹲下去幫他把東西弄出來,簡然靠在冰冷的瓷磚上,大方朝虞世堯打開著腿,突然說:「我願意的。」

  虞世堯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他在回答自己之前發渾說的話,眼前又是簡然朝自己大方展露的嫩穴,以前白嫩的肉唇變得白腫肥嫩,翕開的穴口都是被操熟一樣的紅,他喉嚨發緊,親了一下簡然被抓著發紅的大腿內側,說:「別人說兒女是來討債的,我看你才是吧,祖宗。」

  簡然不解地看著他,虞世堯站起來吻住他的嘴角,說:「有一個豬崽就夠了。」

  「你不是很喜歡小孩嗎?」

  「那是因為你。」虞世堯太清楚簡然的行動力,在看到他有這個意思後,視線盯著他的肚子,說,「你一直都在吃藥的吧?」

  簡然在生了虞頌後,身體里激素失衡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的抑鬱和消沈也和這個有很大的關係,根據醫生的建議恢復了以前吃的藥。

  所以他們做/愛,也沒有做過其他避孕措施。

  簡然「嗯」了一聲。

  虞世堯看他情潮漸漸褪去的臉,還是一如之前,帶著稚氣的孱弱,不見長大的樣子,心裡發軟,摟著他親了又親,把他洗澡時放在盥洗台上的戒指拿過來帶上。

  這枚戒指還是之前虞世堯準備的那個,後來在簡然生日的時候給他帶上的,他就帶了三年,只有洗澡的時候才會拿下來。

  簡然對他要的太少了,讓虞世堯總是擔心會在哪裡虧欠了他。

  虞世堯本來準備在他畢業的時候求婚,就是現在因為這些事弄亂了步調,想著有點歉意地親了一下他細細的五指。

  當每天八點左右準時醒來的虞頌在門外奶聲奶氣叫人的時候,虞世堯正在給簡然吹頭髮,吹風機的聲音差點就讓他沒有聽到兒子的聲音,還是昏昏欲睡的簡然聽到了,才把守在門口的兒子放進來。

  虞頌蹬著小胖腿爬上床,坐在簡然懷裡,白嫩的小手抓他的頭髮玩,和他分享:「媽媽,我剛剛喝了一杯牛奶。」

  簡然抱著他肉呼呼的小身子像是抱了一個又香又軟的抱枕,更想睡覺,眯著眼睛,說:「那你好乖。」

  虞頌現在表現欲很強,尤其想在他們面前說話,又驕傲又滿足:「他們說喝完就能見到你了。」

  虞世堯笑了一下,捏了捏兒子棉花似的臉,說:「好了,豬崽下去吃早餐,讓媽媽再睡一會。」

  虞頌躺在簡然懷裡,對他忽閃忽閃地眨眼睛,說:「那我陪媽媽,爸爸你去上班。」

  這套對虞世堯不太管用,尤其在簡然面前,虞世堯抱起沈甸甸的小肉團子,說:「不行,你在這裡媽媽睡不好。」

  虞世堯抱著虞頌出去的時候,虞頌還靠在他肩頭,對簡然可憐兮兮說:「媽媽,你要早點起來陪我玩嗷。」

  簡然躺在柔軟的被褥里,將睡未睡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剛才又被虞世堯糊弄了過去。

  他冷戰的效果微乎其微,根本沒有讓虞世堯妥協,甚至他自己剛才都忘記這回事。

  身上酸沈,而大腦已經被自己氣得睡不著,睜開眼睛,趴在床上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去衣帽間換了衣服。

  在外面小茶几上看到虞世堯幫他拿出來的藥,其中那種調整激素,又幾乎沒有副作用的藥從他步入青春期就開始吃。

  每天一粒,特別方便。

  簡然掰了一粒出來,用紙包著扔進垃圾桶,吃了其他虞世堯給他買的保健藥就出門下樓。

  三月中旬,在他收到offer郵件的十天後,也收到了自己的復試結果。

  復試結果和他手裡拿著的檢查報告一樣不讓人意外。

  他下意識地想要給虞世堯打電話,手指在屏幕上停了一下,然後抬起來勾了一下掛在鼻梁的口罩,把手裡的東西都塞進包里,在三月乍暖還寒的春風裡,背影輕鬆地回去。

  穿著小馬甲的虞頌在草坪上和mica玩,看到簡然就蹬蹬跑過來,奶聲奶氣問他去了哪裡。

  簡然知道這個在自己乖乖的小團子,每天都會在虞世堯回來的時候,有模有樣復述自己今天干了什麼。

  他摸了一下虞頌的背後,發現他跑出了一些汗,把人抱起來:「豬崽你和mica在玩什麼?」

  虞頌手小腿一晃一晃的:「和mica扔飛碟。」

  簡然看了一眼他肉嘟嘟的小手,說:「什麼時候學會扔飛碟了呢?」

  「鐘叔扔,我在旁邊拍手。」

  鐘叔是園藝管家,最近虞頌對種花很感興趣,就拿著小鏟子跟著人屁股後面,找到機會就想在家裡的草皮上挖兩個洞。

  虞頌看簡然在笑,嘟起小嘴說:「我早上沒有找到你,以為你去上學了。」

  簡然以前回學校,走一次,虞頌在視頻電話里就要蔫兩天,要是簡然不見了,他第一個想到還是這個。

  「嗯……」虞頌咽了一下口水,小奶音努力把每句話都說清楚,「你每次都會告訴我,我就在等你回來。」

  「對,我不會不告訴你就走的,我今天是有點事。」簡然把他抱回房間,看兒子的眼睛,「以後我也不會去上學了。」

  在虞頌的世界里,「上學」兩個字只代表簡然要走很遠的地方,有一段時間都不能回來。

  虞頌馬上開心起來,在小兜里翻出兩顆蝸牛,朝著簡然攤開手心說:「媽媽,我找到的,給你。」

  撿蝸牛是虞頌的另一個愛好。

  園丁盡力把外面他能夠到地方的蝸牛都拿走,這樣反而增加了虞頌的樂趣,尋寶一樣找蝸牛。

  簡然親了一下他粉撲撲的臉,說了一聲謝謝,把他撿到的寶貝放在一邊,抱著他去洗手,在衣帽間給他換了一身衣服,本來想給他講了一下蝸牛不是mica,不能被他們養在家裡。

  但是這些道理每個人都會給虞頌說,虞頌知道這些,現在撿回來只是喜歡,想送給簡然。

  簡然就和他商量,要不要一起給蝸牛做一個窩——一個生態箱。

  他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按照虞頌的要求在玻璃箱里給蝸牛佈置出一個房子,虞頌臉上的肉貼著玻璃,瞪大了眼睛看最後的成品,心滿意足,小嘴都笑成了心形,往簡然臉上「啵啵」幾下,嘴巴很甜:「媽媽好厲害。」

  簡然之前陪虞頌的時間不算多,現在看兒子這麼開心,給他講起了生態箱里碳氧平衡的原理。

  玩了這麼久的虞頌本來電量就告急,現在聽得暈乎乎的,很快就靠在簡然懷裡睡著。

  簡然把他抱回房間,才去書房弄自己的東西,他先給孫申維發了一封郵件——因為他要考研的事,他的老師一直耿耿於懷。

  簡然在郵件里附加了一個海市大學發給他的留校協議,請他幫自己看一下,不確定他會不會又惹他老人家生氣,簡然在最後添上了自己的成績,還有謝師恩之類的話。

  他不會安慰人,尤其是親友師長,不過好在他每次拿出手的成績都還算好看,能給他們一點慰藉——起碼簡然是這麼認為的。

  卻不知道,在他把這封郵件發給孫申維後,被電話轟炸的人不是他。

  虞世堯知道今天出結果,開會的時候時不時看一下手機,簡然沒有給他打電話,倒是分享了一部電影給他,《心靈捕手》。

  還有一句台詞:I'm proud of what i do. It was a conscious choice.

  在高管認真做報告的時候,虞世堯不合時宜按著眼角笑了一下,讓屬下也都驚悚了一下。

  虞世堯收起笑,竪著筆在桌上敲了一下,自然而然:「剛才講得不錯。」

  在回辦公室沒多久,就接到了孫申維的電話。

  孫申維在發現簡然就是一個塊又悶又沈的石頭後,就開始曲線救國,接二連三給虞世堯打電話。

  虞世堯在回家的路上,腦海裡都還回蕩著孫申維痛心疾首的話,捏了一下眉心。

  在車開進車道的時候,mica就叫了幾聲,召喚了在副樓玩的虞頌,剛剛睡醒的虞頌像一個合格的迎賓小童,蹬蹬跑過來,在虞世堯下車的時候,抱住他的腿:「爸爸。」

  虞世堯單手把他撈起來,沒有看到簡然:「在幹甚麼?」

  「餵仁君。」虞頌故意壓低的小奶音萌萌的,「媽媽在樓上。」

  這個小間諜特別盡職,趁著簡然不在這裡,就把今天他們做了什麼都告訴了虞世堯,最後在嘴邊捧著小手,說:「媽媽說他以後都不去上學了,是真的嗎?」

  往年這個時候簡然就該去學校了,今年在家時間尤其長。

  虞頌的小心思早就被虞世堯看得透透的,他就是怕簡然走,每天盯梢一樣纏著簡然,害怕看不住簡然,才「被迫」和爸爸統一戰線。

  幸好他不知道虞世堯才是要送簡然去「上學」的人,不然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子。

  而簡然不確定虞世堯有沒有懂自己的意思,虞世堯今天回來也沒有和自己繼續談那件事。

  但是虞世堯也不是喜歡浪費時間的人,他喜歡「一擊斃命」,問簡然也沒有把握說服他。

  他擔心這人又準備了什麼糊弄自己的辦法,在虞世堯回來的時候,就一直提著心神。

  等到晚上給虞頌念了一篇睡前故事後,回到房間,本來在書房的虞世堯就坐在小沙發上,對他說:「過來。」

  簡然鞋底磨著臥室的地毯,蹭過去,被虞世堯拉著坐在他身邊:「今天復試結果也出來了,我們繼續談談?」

  簡然不看他的眼睛:「沒什麼好談的,我明天就可以去牽協議了。」

  虞世堯:「我知道你的復試結果很好,但是這件事,家裡都不同意,你也要去做嗎?」

  簡然:「你為什麼不同意?只要你幫我,就能幫我說服老師他們。而且,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們不能強迫我。」

  簡然有很強的邏輯性,他先是讓虞世堯幫自己,又表示,就算虞世堯不幫他,他也無所謂。

  虞世堯捏著他的手:「沒有人要強迫你。只是想你更好。」

  簡然的抗拒都寫在臉上,他說:「就是繼續上學而已,在哪裡不都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虞世堯眉心皺了一下,「簡然,你比我更清楚,那些差距在哪裡。你們學校專業是全國第一,你是系里的第一,又是孫教授的徒弟,你現在想要做的,不僅是在辜負他們,還有你自己。」

  簡然默然了片刻,說:「我就是運氣好了點,現在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才是浪費別人的機會。而且,之前只是家裡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現在想留在這裡,只是順從了自己的想法。」

  簡然就是花一輩子,自己也可能窺不到一個學術真理,只能踏著巨人的肩膀,一點點探索未知的極限。

  所以對他來說,在哪裡深造都一樣。

  虞世堯頓了一下,說:「簡然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簡然悶悶說:「山竹麼。」

  虞世堯失笑,把他抱到腿上,說:「是不想去幼兒園的小朋友。只是讓你出國念書,你怨念就這麼大,嘴都嘟起來了。」

  「我就是不想啊。」

  「捨不得我麼?」

  簡然和他對視了一秒鐘,點頭,依戀地枕在他肩上。

  面對這種心裡清楚的事實,虞世堯低頭在他耳朵上蹭了一下,說:「這和你去學校上學不是一樣嗎?我也可以去看你,或者去陪你。」

  「太遠了,跑來跑去好累,我不想你這麼累。」簡然算過,一萬多公里,最快的飛機,也要飛十四個小時,比時差還要多兩個小時,像是在追趕太陽一樣。

  他好像天生就知道怎麼讓虞世堯心軟,虞世堯聽他這麼說,差點就松口了,好在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開口:「怎麼會,我可以去陪你。但是你生命中應該有比我更重要的事。」

  沒有人是可像簡然一樣,這樣喜歡一個人,虞世堯甚至希望,他不用這麼喜歡自己,在他的世界里,虞世堯可以不是第一位考慮的那個。

  畢竟簡然才二十歲。

  「不會的,怎麼會?」簡然莫名其妙看著他,「怎麼會有你更重要的?我爸嗎?他不需要我,虞頌以後也會長大,而且等我老了,我現在學的東西都會忘記,就像沒有學過一樣,只有你會陪我一輩子,我就算忘記了所有的人和事,心裡也還是記得你,有你在,我這裡就會跳動。」

  簡然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虞世堯像是真的抓住了他的心跳一樣。

  虞世堯發現他的本事日益見長,自己差點就招架不住,抵著他的額頭,快刀斬亂麻一樣,說:「我當然會一輩子都陪著你,但是現在我希望你可以更好。而且我答應過你爸,不會耽誤你。」

  「這不關你的事,也沒有耽誤我。」

  「我知道,但是然然,你這麼做,真的會傷了你老師的心,我也沒有辦法面對你爸。我也一直在想你的事,今天開會的時候,差點就被屬下笑話了。」

  這戳到了簡然在意的地方,他一向不喜歡自己成為別人的麻煩。

  他問虞世堯:「你不能幫我說服他們嗎?」

  虞世堯一臉愛莫能助。

  簡然:「你也想我走那麼遠嗎?」

  虞世堯當初簡然填志願的時候,都不願意簡然去外地上學,現在卻一直反對他留下來。

  簡然抗爭這麼幾天之後,像是突然在虞世堯的沈默里明白了什麼,他脊背塌下來,說:「好,我去那邊的學校。」

  就像他之前告訴虞世堯的,他只是想爭取一下,現在爭取失敗,他消極接受了他們對自己的安排。

  「那我去那邊,你不要後悔。」簡然捧著他的臉,認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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