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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囚》第19章
第十九章

  藺洪濱在三十四歲生日的時候收養了何楚,給予這個父母雙亡的小孩更好的生活和更高的社會地位。那個時候他政績斐然,收養了個父親是國家英雄的Omega,輿論為藺洪濱的事業錦上添花。

  但是也因為這個養子,藺洪濱那段時間有了不大不小的麻煩。

  收養何楚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何楚就給他帶來了麻煩。

  他跑回了自己之前住的小區,找到何湛的師弟,也就是吳怒。

  吳怒知道藺洪濱一直在向何楚灌輸那種「報恩」方式後,激憤難平,當天就去找了藺洪濱。

  藺洪濱並不怕吳怒這種愣頭青,他那時候對何楚只是口頭上的「教育」,吳怒除了一個不能稱之為證人的何楚,什麼都沒有。

  藺洪濱沒有理會吳怒,而是等了三天。

  在吳怒忙著要回何楚監護權的時候,他的同事找上了門——因為藺洪濱報案稱吳怒綁架自己的養子,意圖猥褻。

  藺洪濱跟著警察一起破門而入,在混亂中抱住何楚,捂住他的口鼻,把何楚驚恐掙扎的樣子歸結為受驚,並帶他去醫院驗傷。

  在路上何楚第一次被他打,然後被餵了一種暫時失語的藥。

  吳怒被定罪的那天,何楚也在法院,坐在藺洪濱身邊,手被藺洪濱按住,旁人都只看到他在溫和安慰陣陣發抖的養子,只有何楚聽到,他魔鬼一樣在耳邊低聲告訴他:「你不聽話,他就會死在裡面。」

  因為吳怒的供詞,這個案子對藺洪濱影響很不好,在Omega協會提出要對何楚進行保護抽查後,藺洪濱一口答應下來。

  幾年後藺洪濱突然發現那輛來自Omega協會的黑色轎車很久沒有出現過,想到了這項保護青少年Omega的檢查只會持續到何楚十四歲。

  藺洪濱已經很久沒有注意自己的養子,在某天晚上打開何楚的房門時,發現突然長大了的何楚比小時候還要漂亮些,驚恐的眼神卻和以前一樣。

  不過在那幾年的冷暴力中,何楚沒有變成藺洪濱想要的懦弱可欺的樣子——他在自己枕頭下藏了一把刀,藺洪濱手上被划了一大條口子。

  藺洪濱覺得自己對這個養子已經仁至義盡,但是何楚太不識趣。他毆打何楚的時候,告訴何楚:「你能一輩子不睡覺嗎?這裡是藺家,沒有你的地方,藺家不養多餘的人,你當一條狗吧,狗晚上不睡覺,也不怕被人咬,要是睡著了,你可能就變成我的母狗了。」

  他又不急著佔有何楚,只是想讓他聽話一點,讓何楚恐懼和絕望,成為藺洪濱的樂趣。

  往後四年,他嘗試過很多種辦法,在何楚吃的東西里加Omega的「催熟劑」、用出獄的吳怒威脅,再時不時地強迫恐嚇,用密不透風的方式,收緊關押何楚的籠子。

  踩斷傲骨踐踏尊嚴,總有一天何楚會崩潰。

  「在發現何楚確實無法馴養後,你打算在藺昭熙生日的時候把他送走,送到哪裡去呢?你的幾處不動產,我看了一下,都不太適合養人。還是說藺夫人給你重新找了地方?」

  藺洪濱喝了一口手裡的酒,眼神躲閃地看著地上,冷汗從額角滑落。

  今天是他四十五歲的生日,去年因為藺昭熙偷偷跑回國,刺傷了阮奕,他們兩家的關係已經僵得不能再僵,請帖只是象徵性發給了阮家,沒有想到阮奕不僅來了,還帶來了一堆詳盡的過去。

  他心中飛快分析阮奕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告訴自己又是想做什麼,阮奕坐在對面,目若寒潭,看得人發怵,又感覺不出他在想什麼。

  是在憤怒,還是只是平靜地要和他談條件。

  藺洪濱捏了幾下自己酒杯,說:「我知道你最近投的工程因為政府下的政策賠了錢,我可以幫你去談談……」

  阮奕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拿出煙盒,在扶手上磕出一根煙,咬住煙嘴「咔嗒」一聲打燃了打火機,眉目在點燃的火焰中好似被照亮的刀鋒。

  吐出一口細長的白煙後,阮奕手裡漫不經心把玩著打火機,開口:「我沒和你談這些。」

  藺洪濱臉色陰沈,他還是不知道阮奕要做什麼,都是多年前的事,難道就為了一個消失一年多,不知死活的何楚?

  一切行為背後都是利益在驅動。

  這段時間里藺洪濱沒有少在暗地裡給阮奕使陰招。

  阮奕在城西開發區投了一個高端項目,樓盤規劃中預備修建的高檔小區,會成為當地的一個地標,但是因為附近修建起的軍事基地,所有建築限高,那個工程在一半就被擱置,現在還是一個華美的半成品,而阮奕的損失初步估計在六十億。

  軍事基地的選址突然變卦,給了阮奕錯誤的消息,藺洪濱就在其中出了一份力,所以藺洪濱猜想,阮奕這些話背後有自己的條件。

  藺洪濱喉嚨發緊,把手裡的酒都喝光,說:「那你要談什麼?你現在空口無憑,我可以懷疑你是想報復我,大家都心知肚明,過去的事有必要再提嗎?當初你帶走何楚的時候,不要忘記了,我們之間有什麼約定。」

  阮奕抽煙很慢,煙霧散開在他高貴的眉目間:「什麼約定?」

  藺洪濱算准了阮奕就是來和自己談條件的,他心裡稍微放鬆,又覺得很渴,在兩人面前的杯子倒上酒,說:「你年輕氣盛,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和我說,我們兩家的交情也都還在,我能幫的肯定會幫。軍事基地的事,我會幫你想辦法。你還這麼年輕,為了以前的事,鬧出了不好聽的消息,得不償失,是不是?」

  藺洪濱退步加威脅,阮奕點了一下煙灰,又扔下沒有抽完的煙,捏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後起身離開。

  藺洪濱坐在原地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一邊聽著樓下的樂音,一邊慢悠悠抿著酒。

  走到門口的阮奕腳步頓住,回頭的時候晃了一下手裡拿著的文件,說:「藺叔剛才說的約定是這個?」

  藺洪濱臉上猛地一僵,驚愕地看著阮奕手裡拿著本該在保險箱中的文件,又看到門外站著自己的秘書,甚至來不及驚怒,一股寒意就爬上了自己的脊背。

  怪不得,怪不得,阮奕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阮奕抖開那兩頁薄薄的紙,看著藺洪濱驟然灰敗的臉色,修長的手指撥了一下打火機。火舌舔過他手上的兩頁文件,黑煙和火焰一起攀爬,差點燎上冷玉一樣的手指,阮奕松開手,火焰和灰燼一起落在高亮度的柚木地板上,也照亮了撲過來的藺洪濱驚恐想要補救的臉。

  燒得乾乾淨淨。藺洪濱抓到了碎成渣的殘片和一把灰。

  在他甚至來不及開口的時候,一隻手攥著他齊整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對上阮奕依然不喜不怒的眼睛,像是被沒有感情的野獸打量著。

  同為Alpha,藺洪濱直接被碾壓在年輕又強橫危險的Alpha氣息下,臉色灰白:「阮奕,我和你父親可是……」

  話沒有說完,就慘叫一聲,阮奕單手把他拎起來,再摜到了地上!

  藺洪濱這些年養尊處優,受過最嚴重的傷還是幾年前何楚和他拼命時弄的,後來他也在何楚身上討了回來。

  現在這一摔,藺洪濱感覺自己半邊骨頭都要斷了,他剛想叫人,發現自己喉嚨又緊又啞,就連剛才的慘叫都是戛然而止。

  藺洪濱徹底慌起來,然後又被拎著衣領拽起來,一頭撞在牆上,腦袋一震,血從裂開的頭皮流出來,在耳鳴中,阮奕的聲音平靜漠然:「記得這種藥麼?我讓人改良了一下,你這一輩子都不用再開口了。」

  樓上是主人的私人空間,客人們都在樓下,對樓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倒是接到了一個電話的藺太太帶著藺瑄急急忙忙上樓去找藺洪濱,看到藺洪濱的秘書,說:「你怎麼在這裡?先生呢?」

  秘書一臉慘白。

  藺太太往會客室里一看,眼前發黑,驚叫都卡在了喉嚨里,被身後的藺瑄扶住才沒有坐在地上。

  「爸爸!」

  藺洪濱一臉是血躺在地上,兩只手上血肉模糊地扎著玻璃碎片,看到藺瑄她們,在地上掙扎著要坐起來。

  而阮奕大馬金刀坐在一邊,面目漠然地用紙巾擦著自己手上沾著的血跡,在藺瑄她們去扶藺洪濱的時候,整理著自己的袖口,目不斜視往外走。

  「阮奕!你就打算這麼走了?」藺瑄也好久沒有和阮奕聯繫過,阮奕已經和她之前認識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這樣沒有一點感情起伏的阮奕讓她覺得陌生又可怕。

  「檢察院的人應該在來的路上了,他這樣還能申請保外就醫,不謝謝我麼?」

  現在看阮奕的樣子,藺瑄馬上就猜到這和阮奕有關,呆立在原地。

  剛才打過來的電話就是通知他們上面突然要查藺洪濱,還不是空穴來風,直接下的逮捕令。

  藺太太追過去,嘴裡喊著要阮奕付出代價,他把藺洪濱打成這樣,一定要讓他坐牢。

  站在門口的秘書攔下她,低聲說:「太太,阮總那裡還有藺洪濱受賄貪污的證據,只要他想,和藺洪濱有關的資產,都要被清算的,你們不想一無所有的話,還是放棄這種民事追訴為好。」

  藺太太怔住,看著眼前人,在一瞬間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跟了藺洪濱二十多年的人,抖著手指:「你!你!」

  秘書對她點了一下頭,跟上阮奕。

  阮奕離開藺家的時候,檢察院的車剛好開進了鐵門,驚擾了從容愜意的宴席,宴席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今天的主角藺洪濱,狼狽不堪地被兩名公檢人員架著,拷住的雙手即使用衣服遮掩著,也留不住他最後一點顏面。

  天上飄起了綿密的細雨,阮奕隔著稀薄的雨霧看著藺洪濱被塞上車,然後示意司機開車離開。

  車窗上倒映的側臉沈冷,窗外透涼的雨絲像是沁進了他眼底,除了指節分明的手上有些破皮,現在阮奕陰鬱寡淡的樣子和之前在樓上的狠戾判若兩人。

  「合作愉快。」

  聽到車廂里另一個人的聲音,阮奕側首看了一下旁邊的藍姝好,不辨喜怒地高貴頷首:「多謝。」

  藍姝好莫名有種擔不起的感覺。

  等到車開上了大街,她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對阮奕說:「把我放在路邊吧,有人來接我。聽說你下午要出差,祝你一路順風。」

  阮奕今天過來拿走對自己不利的東西,藍姝好則好像只是來看看藺洪濱的報應,確定人被抓後就心滿意足。

  阮奕坐在車上,從後視鏡看著路邊藍姝好的身影。他和汪其悅的關係都不近,對她的這個朋友更算不上熟悉。

  只是他在調查藺洪濱的時候,發現對方也在做同一件事,雖然不知道藍姝好到底想做什麼,但是她父母在公安廳,爺爺還是高院院長,阮奕沒有怎麼猶豫就選擇和她合作——說出藺洪濱以前所做之事的那個Beta秘書就是藍姝好搞定的。

  藺洪濱做的虧心事太多,要是阮奕今天不出現,藺洪濱也猜不到背後弄他的人是阮奕。

  偏偏他今天還是去了藺家。

  大抵還是心緒難平。

  阮奕掐了一下眉心,在平穩行駛的車上,坐在後座打開電腦查看著郵件,為他接下來十多個小時的飛行旅程,安排工作上的事情。

  何楚從車站走出來,天空陰霾,這座城市五月的雨季如期到來。

  他坐上出租車看著外面熟悉的街景,像是有些近鄉情怯,下意識捏緊了手心。

  和銀行預約的時間是下午兩點,何楚坐了兩個多小時的客車,打車過去的時候,時間剛剛好。

  銀行裡人不是很多,他很快就拿到了自己的信託金,還有何湛留給他的撫卹金,他全部存進了方瑜恩的卡里。

  做完這一切也不過才花了二十多分鐘。

  在他坐車去車站的時候,接到了方瑜恩的電話,他在那邊很興奮:「阿楚,我剛剛收到短信了。」

  錢到賬上了。何楚嘴角抿出淺淡的笑容,說:「寶寶呢?」

  「我陪在他身邊,你別擔心。」

  何楚嘴上答應,又忍不住提醒:「你不要讓他哭。」

  等著綠燈亮起的司機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了一下後座說話細聲細氣的Omega,清瘦的臉秀致美麗,在這個年紀有了孩子,太年輕了些。

  「放心吧,我抱著他呢,他可乖了,不會哭的,對不對,方方?我們乖乖等爸爸哈。」

  何楚這次笑出了細白的牙齒,因為耳邊聽到的這些聲音,心中對這座城市的恐懼沒有那麼讓他坐立不安。

  「阿楚,我仔細想了一下,藍姐姐說那個誰要出差,現在他家裡肯定沒有人,你去把自己的琴拿回來吧。」

  何楚一愣,他忙著回去,到現在也沒有吃什麼東西,現在胃部有點隱隱作痛。

  方瑜恩在那邊繼續分析:「你想,他肯定不會管你的琴,不如趁現在拿回來,你拿走了說不定他也不會知道。」

  聽出方瑜恩是認真的,何楚哭笑不得:「你在胡說什麼,我馬上就到車站了。」

  「那不是你爸爸買給你的嗎?」

  「我又不拉琴了,拿著也沒用。」何楚抿著半邊嘴角,嘴邊陷出一個窩。

  方瑜恩:「好吧,那等我存夠了錢,再給你買一把。我先掛了,單手抱著方方太累了。」

  何楚看著手機有點想笑,方瑜恩像是什麼都不懂,又像是什麼都明白,看得透何楚心中的不捨和膽怯。

  外面的雨霧和路況困得人無聊,司機看他在發呆,開口:「你都有孩子了?」

  何楚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但是也不吝於展示自己可愛的寶寶,說:「快九個月了。」

  司機說:「第一個孩子吧,聽你就沒有經驗,不能太寵著小孩子了,以後大一點大人會很累,現在也要教著他懂事一點,不能讓他以為自己一哭就萬事大吉,而且有哪個孩子不哭的。」

  何楚身邊的人都沒有經驗,也沒有人這麼告訴過他,他覺得有一點道理,但是在他這裡不太管用,淡色的唇角勉強勾了一下,說:「我兒子他不能哭,他有先心病。」

  司機表情頓住,後座瘦弱蒼白的Omega對他靦腆笑了一下,像是安慰自己:「不過他馬上就要動手術了,以後就可以和其他小孩一樣。」

  「會的。」

  何楚看向窗外,心裡也想著,一定會的。

  他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天色灰蒙蒙,醫院的燈光在滂沱的大雨中模糊朦朧。

  何楚帶著一身濕涼的雨霧回到病房,照顧寶寶一下午的方瑜恩現在要趕著回學校趕作業,都沒有和何楚多說兩句,拿著傘和外套就跑了,在病房裡給何楚留了半份晚餐。

  何楚一下午來來回回花了六個多小時,一點東西都沒有吃,等方瑜恩走後,才一手抱著一個小包裹,喝著溫熱的粥。

  「方方,你是不是想吃?」看著寶寶黑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何楚歪頭對他笑。

  何楚懷裡快九個月的嬰兒體重不到七千克,甚至不能像其他正常的小孩一樣坐起來,在何楚懷裡像一隻瘦小羸弱的幼貓。現在被何楚抱著,沒有像平時一樣昏昏欲睡,只安靜看著何楚——何楚之前還以為是他聲帶壞了,後來才知道是病情變得嚴重,發出聲音對他來說也變成一件很累的事。

  醫生告訴何楚,如果不手術,他的孩子活不到週歲。

  何楚知道醫生沒有嚇唬他,吳怒和藍姝好幫他墊付了所有的費用,但是何楚還是背著他們偷偷回去把自己的信託金取了出來。

  可能是老天看他太能消化痛苦,性格怯懦都不敢怨天尤人,所以何楚覺得一切都有盡頭的苦難,一直都沒有結束。

  抱著何辛的時候,何楚時常會有沈重的悲慟和無力,無數次地想如果是他自己就好了。

  在術前準備和術前談話中,醫生都告訴過何楚,手術的風險很小,但是也有失敗的可能,要心存希望,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何楚害怕失去他。

  手術前一晚,何楚整夜都抱他、親他,心底一遍一遍說:「何辛,別離開我。」

  早上七點,護士來抱走何辛,睡得香甜的何辛馬上就醒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何楚。

  麻醉醫生來和何楚談完話後,何楚坐在手術室外的等候區,一個小時後,顯示寶寶的手術開始了。

  何楚一直沒有動過,四個小時的手術里,方瑜恩什麼時候來的他都不知道。

  何楚整夜未睡,眼睛發紅,整個人像是一抹白煙,隨時都會散掉,又被什麼釘在原地,一動不動。

  方瑜恩中途不敢當著何楚的面哭,跑到樓梯間偷偷哭。他第三次哭了回來的時候,手術正好顯示結束,消息燈閃爍了兩次,何楚站了起來,被方瑜恩扶了一下,兩人都眼巴巴看著門口。

  有護士來告訴他們,手術成功了,病人被送到了PICU,讓他們回去保持電話通暢。

  方瑜恩抱著他號啕大哭,嘴裡說著:「太好了太好了,阿楚,都結束了。」

  何楚整個人都虛脫了,和方瑜恩抱在一起,露出如釋重負的笑。

  作者有話說:

  謝謝大家支持和喜歡,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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