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晨起·
晨。
滴滴——
滴滴——
伴隨著充滿催促意味的鈴聲,被埋在枕頭下的終端瘋狂的閃耀著藍光,企圖引起主蟲的注意。
“滴——”第三聲才響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法勒斯的手緩緩的從旁邊的枕頭下抽了出來,摟著將半個腦袋縮入被子裡的雄蟲繼續安睡,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紀原早醒了,他沒想到法勒斯居然會做出這種孩子氣的事情。
紀原睜開眼,略帶無奈的拍了拍雌蟲緊摟著他腰的爪子,示意法勒斯放手。
這一拍,紀原就感覺到不對勁了,手臂滑過的溫熱而柔嫩的觸感讓紀原有個不好的猜想。
立刻往自己身上一摸,入手的柔滑是任何一種高級布料都達不到的效果。
紀原惡狠狠的磨了磨後牙槽。
他當初是怎麼想的,居然會覺得這只雌蟲對他沒威脅力,從而放心的跟他睡同一張床。
雌蟲確實沒真對他做什麼,但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把他的睡衣全拉開了,雌蟲的爪子現在還搭在他腰上。
紀原幾乎能想像雌蟲趁他熟睡時將他渾身上下摸了個遍的場景,只要一想到這個,紀原就有種把自己身上的雌蟲爪子剁了的衝動。
這不是第一次,昨天早上雌蟲的爪子也伸進了他的衣服裡,今天更變本加厲。被這麼摸了個遍,衣服,我要你有何用?
紀原一邊抓著雌蟲的手臂丟開,憋著一肚子的氣,合上衣服爬了起來。
雄蟲都起了,法勒斯總不能自己繼續睡。跟著坐起來,等著為雄蟲穿衣服。
他曾答應過雄蟲,下回他來為雄蟲換衣服,又睡了一次,雄蟲應該不會再害羞了吧?
紀原悶悶的扯著睡衣帶子系上,說不清是在氣雌蟲,還是氣他自己。
紀原很不明白,他怎麼會睡得這麼死,這只雌蟲是安眠藥嗎?
上次是他在法勒斯胸膛上制造出各種曖昧的痕跡,這次是他的身子被這雌蟲非禮了個遍,不知道算不算扯平了。
紀原是朝著外邊坐的,法勒斯只能看見他的一邊側臉,但不妨他從雄蟲的動作神情中看出雄蟲糟糕的心情。
“寶寶生氣了?是因為我的原因嗎?”法勒斯試探著問。
“哼嗯!”紀原扭頭不理他。
要不然呢?把我摸了個遍,不氣你氣誰?
紀原賭氣不理會法勒斯,卻也沒有離開,就和雌蟲僵持著。
一只蟲爪子伸了過來,紀原垂眸,暗藍的終端手環躺在雌蟲的掌心。
紀原也不說話,伸手拿過自己的終端。手指在手環側邊一滑,終端從中打開,扣到手腕上後再主動合並。
“偷關了鬧鈴是我不對,寶寶可以罰我,罰完就不氣了,好嗎?”見紀原接過了終端,法勒斯悄悄伸手,自背後環住了紀原的身體。
聽了這話,紀原特想把手環取下來砸雌蟲身上。這是關不關鬧鈴的問題嗎?敢情他的清白還沒個鬧鐘重要?!
“和這事無關,”紀原忍著心裡的不快,轉過身,直視著雌蟲問:“我的衣服是不是你拉開的。”
法勒斯沒有任何閃躲,點頭道:“是啊。”
看到雄蟲的表情比剛剛還要難看了,法勒斯連忙補充:“這樣顯得跟親密,難道不是嗎?”
紀原:“……”
為什麼你能把這麼下流的事情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紀原跟法勒斯大眼瞪小眼周旋了許久,始終無法在雌蟲臉上找到任何悔意或者心虛,只好無奈從雌蟲懷裡掙脫了出來。
紀原走下床,說:“以後不許脫我的衣服,這不是戀蟲間能隨意做的事。”
法勒斯張了張嘴,想到什麼,又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很是不情願的應了聲:“嗯。”
他們不該是戀蟲,他也不想和紀原做戀蟲。
昨晚是雄蟲趁他神志不清時哄他答應下來的,壞就壞在他確實答應了。
雄蟲的吻肯定有迷惑心神的作用,不過是吻了他幾次,就迷得他暈頭轉向的答應了這種不平等合約。
法勒斯看著雄蟲走進浴室換衣服,浴室的門徹底壞了,只剩一地的玻璃碎片,可是牆沒壞。
副官說他應該去幫雄蟲換衣服,這是他屬於雌君的職責。但他們現在是戀蟲,就讓雄蟲自己折騰去吧,他不伺候了。
他要的是伴侶,才不是戀蟲。
戀蟲的關系能支持多久?十年?二十年?
可蟲族的正常壽命有五百年。
他養了紀原十二年,就算每年幾面的機會不多,他也將那只雄蟲放在了心裡整整十二年。法勒斯不想去想像幾十年後紀原不在他身邊的感覺,那會讓他氣得想殺蟲!
紀原換完衣服,洗漱好。剛從浴室裡出來就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盯上了,哪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幾乎讓他忍不住顫栗,憑著直覺抬頭看去。
就看到法勒斯坐在床邊,垂眸盯著他的腳。
所以,是他想多了嗎?
“嗯,雌父,我要去拍攝室了,你……”
沒等紀原說完,法勒斯猛地抬起頭,語氣堅定的說:“先吃早餐。”
紀原愣了一瞬,點了點頭:“好。”
“等我一下。”
法勒斯走進浴室,才兩分多種就洗漱完成,走了出來。
看到雌蟲出來時紀原的眼睛花一瞬,雌蟲今天換上的是一套休閑式軍雌服,讓他莫名的想起了與法勒斯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並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法勒斯穿軍裝的樣子他看過不少,以前分隔兩地時雌蟲每周都會和他通話,就算法勒斯遠在前線戰場也沒把這事忘記過。
如果法勒斯不是對他有哪些想法,對方其實是個不錯的雌父。有錢有權,還挺疼他的。
法勒斯走到紀原面前,忽的蹲下身。
紀原下意識的退了一小步,就見雌蟲解開了他系得歪歪扭扭的鞋帶,再重新給他系上。
雌蟲白皙修長的手指帶著暗色的鞋帶翻轉,紀原覺得雌蟲能給他系出朵花來。
作者有話要說:
#法勒斯:就讓雄蟲自己折騰去吧,他不伺候了。#
瞬間打臉系列= ̄ω ̄=
法勒斯:“……我只是有強迫症而已,真的。”
某茶:兒砸,遇到能給你系鞋帶的雌蟲就嫁了吧。
紀原:“……我娶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