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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第97章
九七

  “行了,”榮親王玉珠笑道:“咱爺兒倆別打哈哈別閒扯了,你這麼晚到我這兒來,必然有什麼要緊事兒,是什麼事兒,說吧?”

  李玉琪斂去了笑容,道:“我來稟知您一件事,也來證實一件事。”

  榮親王“哦”地一聲詫異地道:“你來告訴我什麼事,又來證實什麼事?”

  李玉琪目光一凝,道:“請您先告訴我,您是不是經常到北誨瓊華島去。”

  榮親王玉珠臉色一變,旋即恢復平靜,搖頭說道:“厲害,不是經常,一十月也不過三五回。”

  李玉琪道:“您幹什麼去了?”

  榮親王玉珠道:“你既然知道其一,還用問其二麼?……”

  抬手往書桌上一指,道:“那兒有一疊公文,全是跟這件事有關的,你可以看看去。”

  李玉琪坐著沒動,吸了一口氣,道:“玉珠叔,您可得小心提防,他們要行刺,一個是您,另一個是您那位未來的東床佳婿。”

  榮親王玉珠一怔,哦了一聲,旋即笑道:“怎麼說,他們要刺我?這可真叫大水沖到了龍王廟,就為我一個月三五回到北海去調教那一百個宮廷好手?”

  李玉琪搖頭說道:“還有別的理由。”

  榮親王玉珠道:“你沒告訴他們我是誰?”

  李玉琪搖頭說道:“沒有,您大概也不願意讓他們知道?”

  榮親王玉珠一點頭道:“你說著了,老神仙有我這麼一個徒弟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老神仙這個徒弟又回到京裡來當上了和碩親王這件事,知道的人更少,我是不願意讓人知道,那對他們沒好處,對我也沒好處。”

  李玉琪道:“玉珠叔,玉琪要直說—句,我相信老神仙不會願意讓您把他的絕學傳給沾個官字的任何一人?”

  榮親王玉珠道:“信我,玉琪,我教他們的沒一招是老神仙的絕學,因為宮裡並不知道我是老神仙的傳人。”

  李玉琪道:“真的麼,玉珠叔?”

  榮親王玉珠道:“難道你還不相信你玉珠叔?”

  李玉琪道:“那倒不是,我也不敢,只是您明智,既然他們不知道您是老神仙的傳人,他們便沒理由找上您,您以為然否?”

  榮親王玉珠呆了一呆,道:“也許在他們眼裡,德家的人所學不錯,在這個圈兒可以稱得上高手……”

  李玉琪道:“玉珠叔,這件事開始多久了?”

  榮親王玉珠道:“還不到三個月,怎麼?”

  李玉琪道:“我擔心再過一個時期他們就會讓您拿出老神仙的絕學來,萬一我料到了,到那時候您怎麼辦?”

  榮親王玉珠臉色微微一變道:“這個……我從來沒想過……”

  李玉琪道:“您該防著點兒,我剛說過,他們要不知道您是老神仙的傳人的話,便沒理由挑上您,您知道,泰齊一身所學不俗,至於他們認為德家人在這個圈子裡尤稱高手一說,我不敢苟同,事實上打從當年至今,宮廷裡不會要外來的好手。”

  榮親王玉珠沒說話。

  李玉琪道:“不能找個藉口辭掉麼?”

  榮親王玉珠淡然一笑,搖頭說道:“玉琪,壞就壞在辭不掉,甚至我不敢說個不字。”

  李玉琪心頭一震:“他們以老人家為脅……”

  榮親王玉珠笑了笑,笑得十分淒涼沒說話。

  李玉琪雙眉一揚,道:“玉珠叔,您要知道,這樣下去您事事都要聽人家的,而且沒個完,沒個了,您不能有自己的意思。”

  榮親王玉珠道:“玉琪,我不比你糊塗。”

  李玉琪道:“玉珠叔,這是誰的主意?”

  榮親王玉珠道:“大貝勒泰齊的力薦。”

  李玉琪兩眼一睜,道:“此人好陰,也夠狠毒的。”

  榮親王玉珠笑笑說道:“你才知道啊,玉琪。”

  李玉琪兩眼之中閃過兩道懾人的寒芒,沒說話。

  榮親王玉珠目光一凝,道:“玉琪,我可不許你伸手。”

  李玉琪目光一凝,道:“玉珠叔,您打算忍到何時,又打算受到何時?”

  榮親王玉珠淡然說道:“德家的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別人不知道你該知道,再說,萬事我不能不為老人家的安危著想。”

  李玉琪道:“您既然這麼說,我就不敢再說什麼了,您請辦您的公事,我告……”

  “辭”字未出,他跟榮親王玉珠兩對眼裡同閃寒芒,一起轉眼向外,榮親王玉珠道:“這又是哪—位?”

  李玉琪道:“不會有第二個玉琪的,您要是放心讓玉琪待在這兒,您請從後窗出去照顧大格格去。”

  榮親王玉珠微微一笑道:“我不放心,我把照顧心畹的差事交給你。”

  李玉琪遲疑了一下,沒說話,閃身撲向後窗,輕捷異常從後窗穿了出去,點塵未驚。

  他出精舍後衡轉眼而便到了畫廊的北頭,一眼瞥見一條頎長人影鷹隼一般地摸向後樓,身法之高,可以算得上罕見,與此同時,他也看清了那人是誰。

  他當即淡然沉喝說道:“閣下,那兒住的是內眷,別亂闖。”

  那人一驚停身,霍然轉了過來,是金少樓,他居然沒有蒙面,他一見是李玉琪,當即便是一聲驚喝道:“是你……”

  李玉琪淡然—笑道:“不錯,熟朋友了,是麼,金老闆?”他—邊說話,—邊邁步走了過去。

  金少樓站著沒動,銳利目光逼視著李玉琪一眨不眨,暗暗說道:“我妹想到你會在這兒。”

  李玉琪道:“其實金老闆應該想得到的……”他離金少樓—丈停了步。

  金少樓—點頭,冷笑說道:“不錯,你說對了,我該想得到的,姓李的,你是來送信兒的,還是來賣命的?”

  李玉琪道:“兩者都是,我總不能送個信兒就走,是不,金老闆?”

  “當然。”金少樓道:“那不但無功,反而會要腦袋,那位榮親王給了你多少獎賞?”

  李玉琪冷冷—笑道:“重重的一筆,足夠一個八口之家吃喝一輩子的,珍珠瑪瑙,貓兒眼,外帶成疊的金葉子,金老闆要不要開開眼界?”

  金少樓冷笑一聲道:“不了,留著給你李爺的列祖列宗買紙燒吧。”

  李玉琪眉鋒—皺,道:“君子絕交,不出惡言,金老闆頂天立地奇男子,怎麼也學起那罵街的潑婦來了,不怕有失身份麼?”

  金少樓臉上一紅,倏而轉白,眉宇間騰起一片煞氣,望之怕人,他冷笑說道:“山不轉路轉,咱們有緣,今後總會常碰面的,今兒晚上我來了,你也在這兒,咱們廢話少說,把這兒養的護衛統統叫出來吧,咱們……”

  只聽一個清朗話聲傳了過來。

  “小夥子,你錯了,我這府裡沒有一個護衛。”

  夜色裡,精舍兩扇門大開,燈光外瀉,背著手,灑脫異常地緩步走出了榮親王玉珠。

  金少樓目光一凝,冷然問道:“你是……”

  榮親王玉珠含笑說道:“小夥子,你找的是誰?”

  金少樓為之一怔,道:“你就是榮親王?”

  李玉琪笑道:“金老闆要刺榮親王爺,如今榮親王爺當面金老闆居然不認識,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金少樓臉色一變,冷笑說道:“那最好不過,我還當他是個腦滿腸肥,一臉庸俗衰相的糟老頭子呢,原來是個……”倏地住口不言。

  榮親上玉珠含笑說道:“我長得還不賴,是不是,小夥子?”

  金少樓冷哼一聲道:“一旦伸腿瞪眼嚥了氣,好賴都是一具臭皮囊。”

  榮親王玉珠輕擊一掌道:“好話,小夥子這句話發人深省,令人擊節歎賞,我聽這位李侍衛稱呼你金老闆,你大概就是那位往日紅透了半邊天的梨園名生角金少樓,是麼?”

  這話連李玉琪都聽得一怔,他記得他從沒跟他這位玉珠叔提過金少樓兄妹,也沒提過那個戲班子。

  金少樓冷笑一聲道:“不錯,我就是金少樓。”

  榮親王玉珠道:“我是個地道的戲迷,雖然常在宮裡看那些供奉的名角唱戲,可是我總覺得他們的藝術還淺,對金老闆你,我是久仰,聽說‘伐子都’,‘飛虎山’,‘挑滑車’,‘長阪坡’,都是你金老闆的拿手絕活兒,氍毹造詣之深,當今生角之中還沒人能比,可惜我一直抽不出工夫到天橋去飽飽眼福……”

  金少樓冷冷說道:“今夜你總算見著我了。”

  榮親王玉珠搖頭說道:“那不同,我要看的是……”

  金少樓道:“今夜我可以借你這後院唱一出你看看。”

  榮親王玉珠笑道:“只怕金老闆要來個真刀真槍全武行。”

  金少樓道:“你說著了,我就是這個意思。”

  榮親王玉珠抬手一指李玉琪,笑著說道:“這位李侍衛最討厭瞧武戲,今夜有他在這兒,只怕金老闆這齣戲唱不成。”

  金少樓冷笑一聲道:“那要試試看。”

  他站著沒動,卻揚手一柄飛刀直攻榮親王玉珠咽喉要害,勢若奔電。

  李玉琪沒防著他有這一手,可是李玉琪身手高絕,應變神速,他抬手一指向著那柄匹練一條,勢若奔電的飛刀點了過去,指風過處,“當”地一聲那柄飛刀斜飛丈餘,斷成兩截落在了地上,李玉琪人隨指動,跨一步已到了榮親王玉珠身前,背著榮親王道:“王爺莫等閒視之,此輩厲害得很。”

  他這裡一搭,榮親王那裡一檔,道:“有你在這兒我怕什麼,我能面不改色地站在這兒作壁上觀,而且還能笑吟吟地,你信不信?”

  李玉琪還沒說話,金少樓又然冷叱說道:“我不信!”

  閃身撲了過去,抖手五指拂向李玉琪胸口要穴,口中並喝道:“狗腿子,鷹爪孫,閃開。”

  李玉琪道:“看看你我誰閃開。”

  他不躲不閃,右掌閃電翻起,直向金少樓腕脈截去,同時左手一指向著金少樓右肋下點了過去。

  金少樓還真怕,沉腕,撤招,側身“滑步”,一氣呵成,揮雙手凝八成真力攻向李玉琪左半身。

  “好身手。”榮親王玉珠站在李玉琪身後拍手笑道:“果然是真功夫,絕不同於戲台上的長靠短打,花拳繡腿,我要不喝聲大彩,喉嚨裡癢得難受。”

  李玉琪笑道:“請王爺預備再來一聲。”雙掌一挺,硬迎了上去。

  砰然一聲,他穩立沒動,金少樓卻血氣翻騰,臉色發白,踉蹌退出好幾步去。

  榮親王玉珠當真又是一聲:“好功夫,更好,要按戲台上那一套說,金老闆該來個懸空跟頭才對,李侍衛,我賞你個領班噹噹。”

  李玉琪道:“謝王爺恩典……”

  話聲未落,金少樓人沒動,雙手猛抖,兩柄柳葉飛刀,月光下森芒閃爍,冷意逼人,各劃半弧,一左—右射了過來。

  榮親王玉珠叫道:“天爺,這簡直媲美金錢豹的飛叉,滿台飛嘛。”

  李玉琪道:“王爺,這不同凡響,雖是兩柄飛刀,等於兩柄飛鉤,威力無倫,無人能破,當者授首。”

  榮親王玉珠驚叫說道:“無人能破,當者授首,照這麼說你我豈不是糟了?”

  李玉琪道:“王爺,我漏說了一句,我能破,碰見我,這兩柄飛刀就跟紙剪成的一樣,不信您看。”

  他抬雙手,各曲中指,對準已然近身的兩柄柳葉飛刀彈了過去,只聽“噹噹”兩響,兩柄柳葉飛刀斷成了四截,變成了“四柄”,帶著四道森冷光華直上夜空。

  李玉琪笑道:“怎麼樣,王爺?”

  榮親王玉珠驚嘆說道:“這簡直是戲法兒嘛,金老闆,你這—手不靈,可否再換一套……”

  他話還沒說完,金少樓一聲沒吭,騰身拔起,直上夜空。

  李玉琪揚聲說道:“慢一點,金老闆,帶點兒彩回去。”

  他接住一截飛刀托腕一拋,一點寒星一閃而沒,只聽夜空裡金少樓倏發悶哼,劃破夜空飛射不見。

  榮親王玉珠皺了眉,搖了頭,道:“玉琪,你這是何必,也嫌太促狹了點兒,十天半月之內你讓他怎麼坐椅子。”

  李玉琪笑道:“罰他站站不挺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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