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Chp.14 關於520

　　常飛和葛銘森在一家互聯網公司就職，就是那種放眼望去都是男的，直男完全看不到妹子的那種公司，常飛和葛銘森有時候慶幸自己是gay，在這種995工作環境下還能成功解決個人問題。

　　520這種撒狗糧日子，常飛和葛銘森雖然不能張揚，但是也暗戳戳穿了情侶內褲，情侶鞋，情侶短袖，因為不在一個辦公室所以別人完全感覺不到有什麼巧合。但常飛和葛銘森沈浸在這種隱秘的曖昧中。

　　葛銘森不止一次和常飛吐槽過企業文化的同事，各種節日都送花兒，你給一群大老爺們送什麼花，企業文化一群小姑娘穿著長裙，給每一位坐在辦公桌前的碼農送了一支紅色玫瑰，有個小姑娘對葛銘森有意思，還額外放了一盒巧克力在他桌上，葛銘森笑了笑，說了謝謝。然後把巧克力推到了一邊，就開始給常飛發微信。

　　「常小飛，有人給你爺們送巧克力了。」

　　「是誰？看不出來你曲溜拐彎的啊！」

　　「吃醋啦？別人眼裡你爺們兒鋼鐵直男酷哥一個！」

　　「呵，你是來炫耀的吧？那你要失望了...」

　　常飛拍了一張桌面照片，大大小小的巧克力，還有幾聽可樂，刻字版，寫的什麼，「今天你給我一個機會，明天我還你一個老婆」葛銘森一陣頭疼，這個社會，鋼鐵酷哥已經遠沒有軟萌婦女之友吃香了。

　　「呵，還還你一個老婆，眼睛瞎啊，你都彎成下面那個了還找老婆啊！」

　　「……比不過人就人身攻擊，今晚我要上你，就讓你給我當老婆！」

　　「hh，行，那今晚老公就滿足你讓你在上面，讓你舒服夠了再乾死你！」

　　「老公…我硬了……」

　　「騷貨，快下班了忍著！」

　　「老公，巧克力你要嗎？一會下班帶走不？」

　　「→_→帶什麼帶，給我分了，可樂也不許喝。」

　　「葛銘森，你知道你越來越小心眼了嗎？哈哈！」

　　「……好好工作，你等下班的！」

　　放下手機，葛銘森低頭看了眼小葛，不行啊小兄弟，你也不太爭氣啊！光是想想就硬了...不過還好要下班了，一會他就好好拾到拾到這個到處拈花惹草的常小飛，怎麼以前沒發現他這麼勾人呢！

　　Chp.15 關於520的後續

　　六點一到，常飛和葛銘森就拎著背包衝出辦公室，先後到達公司側門，兩個人互相看著，突然笑了起來，常飛一路跑過來，現下更是笑的肚子岔氣，葛銘森扯著他的胳膊把他拎起來，一臉的溫柔愛意。平時他們這個時候都在加班，但今天常飛和葛銘森連下班數據都不要了，早退趕去電影院。

　　兩個人特意沒有開車，擠著地鐵感受520的甜蜜，到處都是笑著親暱的情侶，但葛銘森和常飛不能正大光明的牽手，不能像普通情侶那麼親密。

　　「銘森，我覺得我挺知足，就這樣走在一起不牽手也覺得幸福。」常飛手裡拿著剛才排隊買的網紅奶茶，芝士沾在他的唇珠上，葛銘森停下來站在他對面，伸手替他抹去，又衝常飛笑了笑，說了一句，傻，伸出右手把常飛的左手扯住了，十指相扣，常飛一驚就想往回縮，這可是在外面！

　　「別動，人這麼多，看不到的。」常飛覺得葛銘森空前絕後的帥，心跳都加速了，和他爺們吵吵鬧鬧習慣了，冷不丁一深情還有點悸動。

　　他們看了最近很火的《大偵探皮卡丘》，坐在最後一排角落里的情侶座，皮卡丘很可愛，毛絨絨的，葛銘森說像常小飛，看著萌其實黃，常飛瞪他，用手懟他胳膊，然後就被葛銘森包住了手，影院裡光線昏暗，無限曖昧，葛銘森盯著常小飛，眼神里有光，

　　「我想親你。」常飛舔舔嘴唇，這麼做其實有點過火了，影院紅外線監控都看得到，但多巴胺在這一刻達到峰值，常飛湊過去吻住了葛銘森的唇，葛銘森笑起來，有微弱的氣流在唇舌間流淌，他們在黑暗的角落里交換唾液，流連於彼此的唇舌，並不色情，只是出於喜歡。

　　「老公，我硬了。」

　　「噗，說你黃你還不樂意，一會就結束了，回家讓你乾我。」

　　「葛銘森，我真喜歡你！」

　　「傻。」

　　——

　　浴室。

　　葛銘森上半身貼在沾著水珠的瓷磚上，右手向背後摸去，揉著常飛在他屁股上作孽的頭，

　　「輕點咬，屁股上神經多，咬著疼。」

　　常飛正一口一口咬著葛銘森的臀肉，左手繞過腰身擼動葛銘森的身前，右手正在他剛剛清洗過的穴口裡進出，常飛享受乾葛銘森的過程，這讓他覺得葛銘森是真正屬於他的，由他掌控，但他並不熱衷於做1，常飛從來沒做完全套，總是抽動十來分鐘就嫌累腰，然後躺在一邊讓葛銘森乾他，送他上高潮。

　　但今天，常飛想要讓葛銘森渾身舒服，他從剛進家門就把葛銘森推在牆上，從嘴唇開始一路吻到下身，解開褲子，外出一天的小葛銘森味道並不那麼清爽，但常飛毫無猶疑的含了進去，葛銘森被激的一陣抽氣，揉著身下人的腦袋，逗他，

　　「不嫌臟？...額..啊...」

　　常飛深喉幾次，握著肉棒繼續擼動，抬頭對葛銘森說，

　　「我愛你。」

　　葛銘森一陣頭皮發麻，像是有電流從小腹直竄頭頂，抽著氣對人說，

　　「起來了，去浴室，讓你乾我。」

　　葛銘森並不排斥常飛乾他，他也沒有什麼反攻的概念，他覺得只要他和常飛在一起，抱著吻著無論誰上誰下根本無所謂，所以即使常飛技術差點，總不得要領，他也能找到和心愛的人擁抱在一起感受情愛的刺激。

　　「常小飛，你這技術真沒有一點長進。」葛銘森站著被常飛進入，常飛動的很慢，嘴唇在葛銘森後頸流連，一隻手還揉搓著他的前端，乾著人的常飛聽了這話也不惱，倒是舒服的直哼哼。

　　「葛銘森，我喜歡你。」常飛從他體內抽出來，把人轉過來，又蹲在地上替葛銘森口，

　　「今兒怎麼了這是？別口了，回房間，你爺們乾你。」

　　「嗯……」

　　常飛吐出葛銘森的性器，又站起身來同葛銘森接吻，掛在人身上踉踉蹌蹌的倒在床上，剛剛兩人都清理好了，葛銘森剛想俯下身擴張，常飛就攬著他的脖頸，

　　「直接進來。」

　　「會受傷，一會就好。」

　　「不用，能進來。」

　　「今兒到底怎麼了？」

　　「快進來！」

　　葛銘森禁不住催促，盯著常飛的眼睛，一手撐著床，一手握著東西一點點擠進了狹窄的穴肉，常飛同他接吻，然後抬起腿掛在葛銘森腰上，承受著葛銘森的撞擊。熱汗一滴一滴，常飛頭一次沒有在性愛中喊著注意衛生、注意節制，只是浪叫著，一聲高過一聲，舔咬著葛銘森的脖頸，留下一顆又一顆的草莓。

　　房頂的燈開著，亮的迷幻朦朧，常飛和葛銘森沈浸在情慾中，荷爾蒙滋生，多巴胺蔓延，

　　「我愛你。」

　　「我愛你。」

　　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他們在緊密的擁抱中對彼此告白，愛情是一樣的，gay之間的愛情沒有什麼不同，動心的時候說愛你，動情的時候去乾你，葛銘森和常飛一如所有的相愛的人在這樣一個普羅大眾創造出來的情人節膩歪著。

　　清理後，葛銘森摟著常飛撥弄他的頭髮，常飛累的沒有力氣，閉著眼睛靠在葛銘森懷裡，

　　「今天怎麼回事，這麼熱情？嗯？」葛銘森親人一口，他們倆總是拌嘴，咸少這麼如膠似漆，

　　「你拉我手了...」

　　「嗯？」

　　「第一次談戀愛在外面拉手，葛銘森我愛你。」

　　「hh，我也愛你。」

　　對於兩個gay來說，在人群中牽一次手就足夠開心很久。

　　16.關於長相廝守

　　下了班吃了晚飯，收拾完已經晚上九點，常飛和葛銘森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兩人都穿著背心短褲，茶几上放著一罐啤酒，還有一包薯片，常飛不讓葛銘森喝酒說會長啤酒肚，葛銘森也不讓常飛吃薯片說會變死肥宅，兩個人互相惹了氣又不想變胖，於是沈默的玩手機，電視里放著綜藝，葛銘森和常飛四隻腳抵在一起，葛銘森拿腳趾頭夾常飛的腳踝上的肉，常飛瞪他一眼，

　　「再弄揍你了啊！」

　　「怕你嗎？」

　　「滾蛋，不愛搭理你。」

　　「喲，惱羞成怒啊，不讓你吃薯片這麼大氣。」

　　「呵，你難道不是因為我不讓你喝啤酒惡意報復嗎？」

　　「誰像你那麼無聊？！」

　　「就你不無聊，爸爸今天就教你尊老愛幼！」

　　常飛快速爬起身拿著抱枕騎在葛銘森腰上就開始拍，葛銘森一邊躲一邊撓他癢癢，沒一會兒兩個人就趴在一起，常飛枕在葛銘森胸膛上，壓的葛銘森喘不過氣。

　　「常小飛，你再不起來你爺們就讓你壓死了啊...」

　　「怎麼？我趴一會你就嫌棄我嗎？」

　　「哪能啊，我嫌棄死你了，快起來，沈死了。」

　　常飛爬起身，又撿起地上的抱枕給了葛銘森一下，

　　「你已經失去我了，再見！」

　　「得，快走吧您內，出門右轉好走不送。」

　　常飛瞥他一眼進了臥室，一直沒再出來，葛銘森倒是有點慌，鬧急眼了？不應該啊，坐起來，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又拎著薯片進臥室找人去了。一進去嚇一跳，不是吧，就開了幾句玩笑怎麼還鴕鳥埋沙上了？？

　　「常小飛，怎麼了？不開心啦？」

　　「吶，薯片給你拿來了，吃吧，胖也好看。」

　　「嗯？快起來吧，別憋壞了。」

　　葛銘森走過去把人翻過身，常飛眼睛紅紅的還想用手遮著，葛銘森可嚇壞了。

　　「怎麼啦？真不樂意啦？沒讓你走，你看我這張臭嘴。你打我，嗯？」

　　「沒...」

　　「那怎麼了？怎麼還哭了？」

　　「沒哭...」

　　葛銘森突然想起來以前和常飛因為打遊戲的事吵架，自己口不擇言也讓常飛覺得是這不是他的家了，內疚壞了，坐在床邊一下一下順常飛的頭髮。好一會兒，常飛終於把手拿下來，看著葛銘森，

　　「葛銘森，小魏和他家老李分了。」

　　「嗯？怎麼回事？」

　　「小魏說膩歪了，沒勁，就分了。」

　　「那老李就同意了？」

　　「老李也覺得沒勁。」

　　「哦。」

　　「咱倆會不會也沒勁啊？」

　　「別瞎想。」

　　「但你看，小魏和老李那麼合適都分了，咱倆好多地方都不一樣，連你想多做幾次我都跟你說節制...」

　　「常小飛，你這腦袋里都想的什麼啊...」

　　葛銘森呼嚕一把常飛的頭，爬上床壓在常飛身上，遮住了常飛頭頂的光，一口一口親他，

　　「那我現在想乾你，你給不給？」

　　「給，都給你。」

　　「傻。」

　　葛銘森貼上去，用身體行動打斷常飛的胡思亂想，常飛怎麼想的葛銘森不太清楚，但他覺得這樣為了兩人感情擔憂的常飛可愛，你要知道，一段感情里，要是覺得對方可愛，可就沒救了。葛銘森喜歡常飛，前所未有的喜歡。

　　葛銘森從抽屜掏出潤滑和安全套，一邊接吻，一遍擴張，然後擠進常飛的身體，兩個人都發出舒服的喟嘆，一會兒葛銘森又從 側面進入常飛，常飛上身衝著床尾，側入頂進了一些從前沒有探索的領域，兩個人都是一陣刺激，常飛內里又疼又癢，葛銘森撞的又凶又狠，常飛求著，說慢點輕點，手垂下去扯著床單，叫聲一聲大過一聲，眼淚都被逼出來，夜晚寂靜，常飛叫的動聽。

　　Chp.17 關於短信

　　葛銘森作弄完帶人清洗，又摟著常飛的腰睡著，常飛卻睜開眼，盯著天花板，一會小心的從葛銘森懷裡爬出來，披了件外套走到陽台點了一支煙。

　　三天前，常飛收到了一條短信，發信人自稱是葛銘森的母親，短信內容很簡單，只有寥寥數字。

　　〔你好，我是葛銘森的母親，希望你們能夠分開。〕

　　從那天起，常飛知道葛銘森和自己並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

　　常飛抽了兩支煙又在陽台散了散煙味兒，進衛生間用漱口水漱了口，才又回到房裡，爬上床時葛銘森正迷糊著在床上摸人，摟住常飛的腰親了幾口，這才繼續睡去。常飛借著月光看眼前的人，分開？睡覺還得撈你兩把確認你在才能安心睡的人怎麼分開？可去踏馬的吧！

　　前一天常飛睡得晚，醒過來的時候頭疼，賴了一會床，葛銘森正在廚房準備早飯，等常飛起穿過客廳去衛生間洗漱的時候門鈴響了，葛銘森在廚房喊常飛開門，

　　「常小飛，看看是誰！」

　　「你去看，我要尿尿。」

　　「...傻孩子。」

　　葛銘森叼著麵包正想著到底是誰來了，一開門便愣住了，

　　「媽...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

　　葛母走進房門，葛銘森開了衛生間的門一臉糾結，常飛正一嘴泡沫，撐著洗漱池刷牙的

　　「常飛，我媽來了。」

　　常飛心跳突然加速，咚咚咚的，又想起那條短信，覺得頭更疼，心臟都有點哆嗦。

　　「啊，你跟家裡出櫃了嗎？」

　　「前年就出櫃了。」

　　「那你爸媽什麼態度？」

　　「沒反對也沒支持。」

　　沒反對？這倒有意思了...葛銘森媽媽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事，你媽要是沒看出來，就說咱倆是朋友，室友關係，別給她添堵。」

　　葛銘森湊過來用毛巾幫他擦乾嘴巴上的水，又抱著他親了親他的頭髮，滿是歉疚。

　　「常小飛...」

　　「沒事，走吧，你媽媽該等急了。」

　　客廳，葛母正坐在沙發上四處打量這間公寓，她知道自己兒子是個gay，而且應該有男朋友，現在看來還一直在同居。

　　「阿姨您好，我叫常飛。」常飛掛上笑容跟葛母打招呼。

　　葛母短暫的打量了這個和自己兒子一起出現的年輕人，又瞬間恢復正常，笑著回應常飛，

　　「你好，你們還沒吃早飯呢吧，快去吃吧，吃完去上班。」

　　常飛搞不懂葛銘森的媽媽想要幹甚麼，發了那樣的短信，又找上門來，這會倒和顏悅色起來，喝了幾口粥就不動了。

　　「怎麼了？不舒服嗎？怎麼吃這麼點？」

　　「葛銘森，你媽媽知道我們的關係。」

　　「...嗯？」

　　「這房子一看就是倆人同居住在一起，咱倆睡一張床，剛你去衛生間，你媽媽進臥室了。」

　　「沒事，她知道就知道唄，你不開心啦？」

　　「沒什麼不開心的...」

　　「傻瓜，快把煎蛋吃了，你看你那個蛋多圓，多好看長的！跟常小飛的蛋一樣可愛。」

　　「....滾蛋。」

　　臨近上班，葛銘森和常飛還要換衣服，沒來得及好好招待葛母，葛銘森也能感覺出這是一次突襲檢查，於是快出門的時候，葛銘森拉著常飛的手站到葛母面前，

　　「媽，這是我對象，跟您正式介紹一下。」

　　常飛偏過頭看他，葛銘森帶著笑意，很開心的和母親分享，葛母一直低頭擺弄著那只茶杯，聞言抬頭，也帶上慈祥和藹的笑容，

　　「媽看得出來，好了你和小飛快去上班吧！我幫你收拾收拾屋子，下午要去你老姑家。」

　　「行，媽，那我們倆先去上班了，你別收拾了，晚上我們自己弄，你歇一會啊。」

　　常飛和葛銘森跟葛母道了別，關上門，葛銘森吧唧親了常飛一口，又扯著他的手邊走邊說，

　　「常小飛，我媽突然來，肯定是查崗的，讓你不開心了吧，不過正好把關係公開，你們婆媳可好好處啊！」

　　常飛笑一笑，眼睛又看向別處，說沒生氣，阿姨很好。再過了十五分鐘，他們坐在車里，葛銘森開車，常飛坐在副駕駛補眠，他頭疼的厲害，剛吃了片布洛芬。手機嗡嗡振動了兩聲，常飛收到一條短信，是四天前那個號碼。

　　「常飛，我還是希望你能和銘森分開，兩個男人在一起沒有結果的。」

　　常飛低頭盯著短信很久，又偏過頭看著葛銘森，葛銘森感受到他的視線，轉過來帶著笑容看著常飛，笑的挺好看，放到現在，常飛覺得但凡當初葛銘森和他認識的地點不是公司，而是在家gay吧什麼的，他的gay達應該會響到報廢，

　　「怎麼了？頭還疼啊？」葛銘森趁紅燈揉了揉常飛的頭髮，常飛懶得躲，一動頭更疼，只能嘴上找補，

　　「別弄亂我髮型。」

　　「切，那你盯著我看，看什麼看，閉眼睛給我睡覺。一會到公司有你受的！」

　　「看你帥。」

　　「喲呵，這大清早吃的不是布洛芬是蜂蜜叭？好了快睡，一會就到了。」

　　「嗯。」

　　常飛眯著眼睛倚在座椅上，手機又嗡嗡響了兩聲，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愁得慌，

　　「阿姨可以幫你換工作找房子，你離開銘森。」

　　常飛自嘲的笑了笑，什麼情況？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嗎？你也沒給這五百萬啊，那還是我的大寶貝兒更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