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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這年頭娛樂圈亂寫的人多了去, 越是勁爆的標題越能引人注目, 在業內這種以公眾人物私生活為噱頭的文章多不勝數,他們沒什麼資本,甚至沒固定的工作地點, 打一槍換一炮。

  正因如此,很多人雖然覺得他們可恨卻也無計可施, 被找上門只能花錢買下他們手裡的「爆料新聞」。

  像紀深這樣追究到底,一手鐵拳把對方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並不多見。他不是以自己和沈文宣為由去發難, 而是挖出了前面幾批受害者幫他們「維權」,一次性坐實對方誹謗勒索的不法行為。

  沈文宣一開始對此並不知情,直至經紀人隱晦地和他說起紀深現在的背景可能不一般, 細數紀深從頭到腳的行頭值多少錢、開來的車又值多少錢, 沈文宣才發現自己對一些東西可能少了幾分敏銳。

  白家雖然對紀深不錯,卻也不可能讓紀深有現在的能耐。

  紀深再過來時,沈文宣發現他脖子上有兩個清晰的吻痕。他像是所有發現小孩早戀的家長一樣憂心忡忡, 偏偏又怕貿然開口會傷了孩子的心, 思來想去都張不了口,只時不時地走神看向紀深頸邊的印記。

  紀深何等敏銳,很快發現沈文宣的異常。他頓了頓,對沈文宣坦白了一半:「老師,我上大學後交了男朋友。」他的神色很平靜, 像是在陳述昨天吃了什麼, 而不是在向自己最敬慕的師長出櫃。紀深說,「昨天他突然回來了, 所以我沒和你說一聲就回去。」

  沈文宣恍然:「原來是這樣。」他說完才反應過來,擰著眉頭看向紀深,「男朋友?」

  雖然在圈內有不少同性戀,沈文宣也沒歧視過任何人,但他父母都算是知識分子,從小到大的教育讓他下意識覺得結婚生子才是正常的人生軌跡,雖然他為了專注音樂一直沒有戀愛過,但他覺得自己把黃金時期獻給鋼琴之後,餘生應該也會和某個女人一起度過。

  驟然聽到紀深說自己交了男朋友,沈文宣感覺很意外。

  可看到紀深平靜而認真的神色,沈文宣很快斂起臉上的驚訝,反過來安撫紀深:「現在大家對同性相戀比以前寬容很多,你喜歡男孩子也沒關係。」他考慮了一下才問,「你爸爸他們知道嗎?」

  沈文宣怕白景河他們不能接受,到時紀深可能會受到傷害。不管他怎麼寬慰紀深說社會已經很寬容,真到了自家孩子頭上還是有很多人無法認同,白景河他們真要覺得同性戀丟人現眼,紀深的處境會更尷尬更糟糕。

  紀深說:「他們知道。」

  不管白景河還是白翔宇都知道。白景河對他滿心愧疚,但並沒有提出過讓他想辦法離開鄭厲;白翔宇對他懷有那種惡心的欲念,卻也因為鄭厲的緣故不管明著對他做什麼。

  紀深不想讓沈文宣知道這些事。

  他永遠都沒辦法向沈文宣一樣心無旁騖地投身於音樂之中,全心全意地去做自己所喜愛的事。

  他從一開始就身在泥沼之中,每一次想抽身都陷落得更深,也許有一天他會迷失在權勢和金錢之中,成為再普通不過的、為錢權地位蠅營狗苟的芸芸眾生之一。

  正因如此,他才不想沈文宣為他擔心,為他沾染太多的塵俗紛擾。

  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他和鄭厲的孽緣也總會過去。也許等將來某一天,他徹底地掙脫了枷鎖、走出了泥沼,他會將這一切當做閒談和沈文宣說起。但,現在還不行。

  紀深笑著說:「他們不反對。」不管是真心支持,還是不敢反對,都是不反對,他並沒有騙老師。

  沈文宣聽紀深這麼說,略略放心,但還是關心地問:「那你男朋友是什麼樣的人?他對你好嗎?」

  紀深仍是帶著笑,半真半假地說:「他的脾氣有點差,從小就是學校里的一霸,以前我看到他都繞著走。」見沈文宣面上有了憂色,紀深才接著說,「相處下來我才知道,有時候別人說的未必是真的,他看起來雖然總是凶巴巴,卻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對我很好,我現在住的房子、我現在開的車都是他送我的,還開了個小公司給我練手。你可能也聽說過,最近馬上要開播的《破曉》就是我們投資的。他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彆扭,就是你誇他做了好事他還要生氣地說‘誰做好事了?我可不是什麼好人’的那種彆扭。」

  沈文宣聽紀深把兩個人間的事細細道來,終於放心了。他說:「你喜歡就好,不管你交男朋友還是交女朋友我都支持。」

  紀深點頭。

  他知道沈文宣會支持他的。

  既然鄭厲已經回來,紀深也不能和前兩天那樣直接在沈文宣這邊待一整天了,只能約好到時去給沈文宣送機。

  到紀深走後,沈文宣才一拍腦門,和一旁的經紀人說:「我聽了那麼久,居然忘了問小深他男朋友叫什麼。」

  經紀人在國內也有點人脈,剛才聽了一耳朵後已經和人打聽過紀深那個公司的事。鄭厲都在公司公開了自己和紀深的關係,有心人自然也知道紀深的後台是鄭家大少。她見沈文宣一臉糾結地考慮著要不要再問問紀深,不由把自己探聽回來的事和沈文宣說了:「小深男朋友應該是鄭家的鄭厲,他們算是半公開了。」

  至於那些人說紀深算是鄭厲包養的小情人,經紀人沒有提。她和紀深在保護沈文宣這件事情上很有默契,許多事都半真半假地摻雜著告訴沈文宣,不讓沈文宣為別的事操心太多。

  沈文宣聽說過鄭厲,眉頭微微皺起。鄭家大少很有名,就是不是什麼好名聲,每個人提起他時不是說他不學無術就是說他脾氣大,據說他小學時就曾把人揍進醫院,後來更是橫行無忌,看誰不順眼誰倒霉!

  想到紀深那句「相處過才知道別人說的未必是真的」,沈文宣才稍微安心了一點。

  那些道聽途說的傳言怎麼看都沒有紀深親口說的來得可信,也許鄭厲的確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

  鄭厲白天被遊戲運營團隊邀出去玩,還和挺喜歡的電競隊成員約上了,被大佬帶著飛了幾局,心情很不錯。

  傍晚鄭厲開車回了紀深那邊,紀深也從沈文宣那邊回來了,正拿著本書在陽台上倚著看。

  鄭厲走過去看了眼他手裡的書,抽走扔到一邊,讓紀深仰起頭和他接吻。兩個人唇舌相纏,親了一會,鄭厲才問:「晚飯吃了?」

  紀深點頭:「吃了。」他抬眼看向鄭厲,「明天下午你有空嗎?」

  鄭厲在一旁坐下,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玩著紀深的手腕,隨口回了句:「有什麼事嗎?」

  「老師後天要回去了,」紀深注視著鄭厲的側臉,「我跟他說你是我男朋友,你能和我去跟老師吃頓飯嗎?」他既然在沈文宣那邊撒了那樣的謊,自然想要把謊話圓得更周全一點,讓沈文宣放心結束休假。

  鄭厲嗤笑一聲,覺得紀深有些可笑,居然還想帶他去見他老師。他抬手摩挲著紀深細嫩的唇:「就不怕我當著你老師的面對你做點什麼?」

  紀深一愣,明顯沒想過這一重。

  鄭厲把手指伸進紀深嘴巴里戳了戳他柔軟的舌頭,挺喜歡他呆愣的模樣。

  鄭厲對沈文宣沒什麼興趣,他依稀有點印象,記得沈文宣是什麼鋼琴天才,在國際上挺有名。聽紀深說他八九歲時就跟著沈文宣學琴,要有名到名揚海內外的程度,年紀肯定也不小了,這也正是鄭厲壓根不在意紀深提到的「緋聞」的原因。

  有他在,紀深怎麼都不會看上個比他大二三十歲的人,都那種年紀了對方哪能滿足紀深?

  既然紀深這麼在意這個老師,鄭厲也不介意滿足他一次:「行,我陪你去吃一頓飯。」

  鄭厲答應了,紀深卻有點想反悔。

  鄭厲不說還好,鄭厲一說他免不了有些擔心鄭厲真的會當著沈文宣的面做點什麼。都說撒了一個謊可能要用一百個謊去圓,鄭厲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是有耐心陪他一起圓謊的人!

  鄭厲見紀深臉色不太對,捏著他的手腕說:「怎麼?有膽子對別人說我是你男朋友,沒膽子帶我出去了?」他吻咬紀深的耳朵,「只要你今晚在床上把我伺候好了,我可以當你一頓飯的‘男朋友’。」

  這天夜裡兩個人自然又折騰到夜深。

  第二天一早,紀深才和沈文宣約好出去吃飯,地點是鄭厲讓人去訂的,私密性很好,飯菜也相當不錯。

  沈文宣聽紀深說是要讓他見見鄭厲自然一口答應,到傍晚由經紀人親自送到吃飯的地方。這種私人聚會,沈文宣沒讓經紀人一起進去,一個人找到預訂的包間推門而入。

  鄭厲和紀深也剛到,鄭厲坐下後本想拿出手機打個遊戲,聽到開門的動靜後把手機擱下了,抬頭看向從外面走進來的沈文宣。

  鄭厲臉色微沈。

  沈文宣比他預想中年輕太多了,怎麼看都才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鄭厲看向紀深。

  紀深看到沈文宣後眼睛明顯比平時要亮上幾分,起身迎沈文宣入座。

  他給沈文宣介紹坐在一旁的鄭厲。

  鄭厲起身朝沈文宣伸出一隻手。

  沈文宣伸手和鄭厲輕輕一握,坐到紀深另一側。莫名地,他感覺鄭厲對他有點敵意。

  鄭厲既然答應要當紀深一頓飯的「男朋友」,也沒打算做什麼,只在吃飯途中行使了不少男朋友特權,包括藉口說覺得這家店做的蝦仁好吃親手餵到紀深嘴邊。

  紀深不知道鄭厲為什麼配合得這麼賣力,但還是乖乖張嘴吃掉鄭厲餵來的蝦仁。

  鄭厲手撐在紀深椅背上,對沈文宣說:「他以前吃得少,看起書來經常忘了吃飯,我現在每天定時讓人給他送飯過去。老師你看看他是不是比以前長肉了?」

  沈文宣已經徹底放下心來,聽鄭厲這麼說後完全相信了紀深的話。要不是真正關心紀深,怎麼會連紀深三餐正不正常都管著?

  沈文宣說:「我好幾年沒見到小深,其實也比較不了。不過現在小深確實長高了不少,也沒以前那麼瘦了。」

  聽沈文宣由衷誇自己的管束成果,鄭厲非常滿意:「您放心,我不會讓他再糟蹋自己身體的。」他趁機俯身在紀深唇上親了一下,才對沈文宣說,「他這人啊,總不愛惜自己,沒人管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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