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解除束縛

　　“可是將軍大人，如果我們不對方先生採取任何有效的強制保護措施，保護中心的督察員可是會找麻煩的，搞不好還會吊銷我們的監護者執照，甚至會將我們以違反強制保護條令為由逮捕。您也知道，我們能做到這個級別的監護者，可是付出了很多努力的。您這些要求，我敢說在帝都的任何一位上流Alpha家庭中都無法完全實現。”Ken雖然不願意頂撞顧燃，但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他也不得不做出抗爭。

　　顧燃沉默地聽著Ken的話，他抖了抖煙灰，那張英俊的臉上也隨之浮現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是嗎？不過據我所知，我的上司程振上將對他的Omega可是體貼備至，幾乎從不會對對方用上約束性手段呢。你們放心好了，回頭我會和保護中心那邊來的精神鑒定專家打好招呼的，方鶴亭的危險級別將會保持在最低級別。以及，我也體諒你們的難處，不管如何，在這個家裏，我不希望方鶴亭過得不舒服，至於必要的外出時，我允許你們按照強制保護法那套對他進行必要的約束。這樣總行了吧？”

　　顧燃說完話，打了個響指，一名裝容整齊的軍官立即拎著一個精緻的黑色皮箱走了過來，他是顧燃最信任的副官俞風城。

　　俞風城將皮箱在兩位監護者面前被打開，裏面竟是滿滿的帝國金元，一枚金元可以兌換10000價值的帝國幣。

　　“這樣的額外獎金，有沒有讓你們滿意呢？”顧燃叼著雪茄，親自將皮箱推到了Ken和Roy的面前，在有著嚴苛法律的特星，權勢與金錢永遠可以凌駕其上，不少Alpha都會買通擔任監護者的Beta，其中一部分人是像顧燃這樣，希望給自己的Omega提供更好一些的生存環境，而另一些人，卻是為了能變本加厲地蹂躪家中那些從不肯真正屈從的Omega罷了。

　　“將軍，您是這個家的主人，我們作為為您提供服務的監護者，當然會尊重你們的意見。”Roy盯著那些金元笑了，沒有誰會拒絕金錢，在Beta難以取得社會裏，金錢是對他們最好的補償。

　　Ken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只好提醒顧燃道：“不過，現在方先生正處於尚未被標記的狀態，較之已經被標記過的Omega，他更容易發情，這會嚴重影響他的身體與精神，如果失去強制保護措施，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我當然考慮到了這一點。在我決定正式標記他之前，我打算給他使用一些抑制劑。”顧燃不動聲色地取下手頭的雪茄，輕輕地杵在了煙灰缸裏。屋子裏沒有外人，除了顧燃的貼身副官俞風城之外，就只有這兩位新來的監護者了。

　　在現在的特星，0型抑制劑被定為了一級違禁品，這種曾經在Omega中被廣泛使用的安全藥物被批量銷毀，但是抵不住地下市場的流通。方其正總督認為Omega之所以會逐漸忘記自己本該繁育後代的天性，都是抑制劑濫用所造成的，依靠抑制劑，Omega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發情期時也不會再受到困擾，Alpha甚至不再成為他們人生中的參與對象。

　　然而雖然方總督下了嚴格控制抑制劑使用和流通的命令，但是市場上需要的東西，總會存在。

　　Ken和Roy面面相覷，他們再次看了眼面前那個裝滿了金元的箱子，最後默契地點了點頭。

　　“唔……”方鶴亭仍沒有辦法冷靜下來，顧燃的Alpha資訊素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過強烈了。能力越強的Alpha散發出的資訊素也會越強，也會越吸引Omega情動，這就是物競天擇的優勢。

　　渾身都被資訊素隔絕服包裹著的方鶴亭在床上不安地蠕動著，蓋在他床上的被子也逐漸滑落到了地上。

　　顧燃再次進來的時候，兩名監護者已經準備好了O型抑制劑。

　　顧燃看到方鶴亭仍在掙扎嗚咽，眉間微微一皺，說實話，他不太忍心看到對方這麼難受。

　　“很快就會沒事了。”顧燃上前將方鶴亭一把抱到懷裏，他揭下了那枚讓方鶴亭發悶的資訊素隔絕頭套，這才看到對方的眼裏已是浸起了些許痛苦的淚光。

　　方鶴亭轉過臉，他看到抱住自己的人是顧燃，下意識地又使勁掙扎了起來，他還沒被胤榮生的之外的Alpha如此輕薄過，哪怕對方即將成為他的第二任伴侶。

　　“還不快過來幫他注射。”顧燃不耐煩地叫了聲站在門口的Roy。

　　“是，將軍。”Roy拿出注射器走向了方鶴亭，他看到對方眼中的質問與驚愕，笑著解釋道，“方先生，別緊張。這是能讓你舒服的好東西。”

　　說完話，Roy將注射器對準了方鶴亭滾燙的脖子，輕輕一摁，一支藍色的抑制劑便進入了對方的體內。

　　這是市面上最高效，也是副作用最少的O型抑制劑，十秒之後它就讓方鶴亭躁動的身體逐漸恢復了平靜。

　　與此同時，Ken也拿著一根滴管過來，滴管內的藥水可以立刻稀釋掉黏性牙套切面的黏合劑，他將滴管內的藥劑滴入了方鶴亭緊閉的唇間，沒一會兒對方便張開嘴，大聲地喘起了氣。

　　“我說沒事就沒事了吧。”顧燃鬆開方鶴亭，他站到一旁，看著兩位監護者小心翼翼地為對方解除各種束縛道具。

　　黏性牙套被取出之後，方鶴亭咽了口唾沫，儘管他的內心中十分不樂意，但是不得不說他的身體能這麼快恢復正常，這都是顧燃的功勞，沒有對方的允許，或許自己還會繼續飽受欲望的折磨。方鶴亭深吸了一口氣，垂下眼說道：“多謝……”

　　“能為您效勞，我很榮幸。”顧燃咧嘴一笑，此時，方鶴亭身上的束帶與資訊素隔絕服都被取了下來，對方赤裸著身體坐在床上，只有胯間仍受到一枚全封閉金屬籠套的拘束。

　　顧燃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對正打算將手伸向方鶴亭胯間的Ken命令道：“你們出去吧。”

　　Ken抬頭看了眼這位年輕的將軍，他從對方那赤裸裸的目光裏看出了什麼，隨即放下了貞操裝置的遙控鑰匙，和Roy一道識趣地離開了房間。

　　顧燃隨即拿起了那枚精巧的遙控鑰匙，他沒有猶豫地就摁下了開關，隨著一聲輕響，方鶴亭下身的金屬束具也隨之打開。

　　現在，方鶴亭的整個身體再沒有一絲遮掩，完全暴露在了顧燃的面前，不過區別在於，此時方鶴亭已經使用過O型抑制劑，至少一周之內，他不會再輕易產生不必要的欲望，而年輕氣盛的顧燃，卻被面前這一幕撩動起了Alpha天生想要佔有並標記Omega的本性。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顧燃深知這一點。

　　他咬了咬牙關，轉身從衣架上取下一件大衣披到了方鶴亭身上。

　　“我無意冒犯您，不過規定如此……”顧燃還是像以前那樣，對這位前任長官的伴侶充滿了敬意。

　　方鶴亭隨手裹緊了大衣，這件衣服是胤榮生留下來的，這讓他的心中不由浮現了一絲傷感。

　　“我知道。”方鶴亭冷笑了一聲，對於親手抓走胤榮生的顧燃，他難有更多的好感，“胤將軍現在怎麼樣了？”

　　顧燃愣了愣，他以為方鶴亭會詢問自己關於他們之間強制匹配的事情，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在追問胤榮生的下落，自從平權革命被鎮壓之後，這些年來不少高級官員都被捲入了這個爛攤子裏，胤榮生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這些能力出眾的Alpha官並不會被輕易處死，特別監獄將是他們最終的歸宿，他們會在那裏度過生不如死的時光，然後悄無聲息地徹底消失。

　　“按照慣例，他應該被送去特別監獄服刑了。”顧燃站直了身體，他微微抬起眼，不再去看方鶴亭那張有些感傷的面容。

　　“特別監獄，那裏就是地獄，對嗎？”方鶴亭被胤榮生保護得很好，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聽說過那個惡名昭彰的地方，那並不是正規的、讓人服刑改過的監獄，而是方其正用來折磨虐待反對者的地下場所。

　　“抱歉，我沒有去過那裏。”擔任上校的時候，顧燃其實已經有了去特別監獄接受服務的資格，只有高級的軍事官員或者政府官員才有資格進入特別監獄特設的秘密服務中心，甚至能有幸參與方總督親自召開的地下派對。特別監獄的秘密服務中心會提供羈押其中的Alpha、Beta乃至Omega作為玩具，供前來消遣的將官發洩，並以此作為一種另類的拷問方法，進一步地對服刑人員施加心理和身體上的壓力。顧燃可以猜到，胤榮生被送到特別監獄之後，這位正直嚴肅的長官必定也逃脫不了被人玩弄的命運，哪怕他曾是一名Alpha。

　　“他們對我施行了資訊素剝離手術，這就意味著榮生應該還活著。”方鶴亭喃喃自語，他身上披的這件大衣上還殘存著胤榮生的氣息，可惜被剝離了資訊素的他已經無法再因為這熟悉的氣息而有所特別的觸動。

　　“既然在服刑，那麼胤將軍自然活著，這一點您無需擔心。”顧燃有些厭煩方鶴亭一直提到胤榮生，他在方鶴亭背後坐了下來，勸說道，“胤將軍的行為觸犯了法律，他必須受到懲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所做的一切，不過也是奉命而為。作為他的下屬，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他，這一點請您相信我。從今以後，我會替胤將軍好好照顧您的。”

　　方鶴亭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輕輕笑了一聲，他輕蔑地轉過頭，盯著這個據說出身卑微，卻能力卓越的年輕Alpha。

　　“請放開我。雖然我已經被強制匹配為閣下的伴侶，但是有件事，我還是希望你能明白。”

　　“什麼事？”顧燃下意識地鬆開了手，他不願惹來方鶴亭的不滿。

　　“你永遠都無法替代榮生在我心中的位置。”方鶴亭直截了當地說道，他並不在意顧燃是否會因此勃然大怒，甚至也不在意自己是否會再次受到凌虐。

　　顧燃的眼裏並沒有方鶴亭臆想中的失望之色，他豁達地一笑：“沒關係，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我就滿足了。”

　　話雖然說得輕鬆，可是顧燃的心裏卻是對胤榮生說不出的嫉妒，他甚至想，要是自己能早一些擺脫賤民的地位，或許方鶴亭真地會看上自己也說不定，然而命運又何曾給過他太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