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七
費雲飛道:“就算他是假的,我試問,他能以‘碧目魔女’為餌害人,是不是也能召來‘碧目魔女’為伴騙人?”
厲勿邪呆了一呆,道:“費老兒,你的意思是說……”
費雲飛淡然一笑,道:“從侄女口中,我聽說了有關冷遇春的遭遇,冷遇春是唯一知我被害詳情的人,可惜你幾個沒見……”
龍飛突然說道:“費老兒,我兩個見過冷遇春了。”
費雲飛一怔,旋即笑道:“那最好不過,可曾跟他談起……”
龍飛點頭說道:“談過了,而且談的很詳盡。”
費雲飛道:“那麼,我請問,據他所說,被害的是誰?”
龍飛說道:“他說是你費老兒。”
“是嘍。”費雲飛淡然笑道:“他奉‘南令’之命,也出於被迫害人,人是他害的,他自然知道被害的人是誰,又何處來個‘南令’被害人。”
龍飛呆了一呆,道:“那有可能他沒有看清楚……”
費雲飛縱聲笑道:“奉命害人的是他,他豈會看不清楚?老龍,你不是個糊塗人,有這可能麼?有這一說麼?”
龍飛沒說話,轉眼望向了厲勿邪。
第六十五章
厲勿邪皺著眉,沉吟說道:“費老兒說的是理,冷遇春他不會看不清楚,當夜在‘洞庭’碰見皇甫夫婦之初,我幾個就把他當成了你,而皇甫那位女兒也把他當成了你,那隻因為冷遇春說被害的是你,如今想想,確實……”
一搖頭,接道:“可是他夫婦滿臉正氣,絕不像……而且那‘碧目魔女’又怎會跟他在一起?”
費雲飛淡然笑道:“我不是說過了麼,他有辦法以‘碧目魔女’為餌害人,自然有辦法再找來‘碧目魔女’欺人。”
厲勿邪道:“可是據冷遇春說,那‘碧目魔女’已被‘三陽神功’渡化,凶野之性已除,豈會再幫皇甫林害……”
費雲飛截口說道:“厲老兒,‘三陽神功’是誰的獨門神功?”
厲勿邪道:“自然是你的獨門神功。”
“是嘍!”費雲飛道:“‘冷遇春’既知被害那人施的是‘三陽神功’,焉有不知道被害的是誰的道理,再說,就憑冷遇春那口中的四字‘三陽神功’那被害的豈會是‘南令’皇甫林。”
厲勿邪呆了一呆,沒有說話。
費雲飛接著又道:“還有,厲老兒,‘三陽神功’為我所擅施,那該也只有我知道‘碧目魔女’的凶野之性,是否已被化煉,對麼?”
厲勿邪一點頭,道:“費老兒,這話不錯……”
“那麼,”費雲飛道:“據我所知,我根本沒有……”
龍飛突然說道:“費老兒,那麼冷遇春所說,那‘碧目魔女’一轉溫柔委婉,照顧你無微不至,如妻子之言何解?”
費雲飛嘆道:“老龍,‘碧目魔女’不是沒有心機之人,她所以一改前態,其目的只在想奪取我那一份‘天寶圖’……”
龍飛“哦!”地一聲,忙道:“她取到了麼?”
費雲飛道:“我根本未將‘天寶圖’帶在身上,她怎會取到……”
龍飛點了點頭。
費雲飛又道:“她沒取到‘天寶圖’不要緊,羞惱成怒之餘,將我丟在‘天池’與‘窩集’之間,任我這個功力毫無之人自生自滅,孰料我因禍得福,也就因為她把我丟在了‘天池’與‘窩集’之間,我才恢復了一身功力……”
龍飛插口說道:“莫非借取於那成形何首烏與那雪蓮實。”
費雲飛愕然說道:“不錯,老龍,你怎麼知道。”
龍飛道:“皇甫夫婦敘述被害經過時,也這麼說。”
費雲飛淡然一笑,道:“這倒好,我的遭遇卻成了他的遭遇。”
厲勿邪突然說道:“費老兒,後來那‘碧目魔女’哪裡去了。”
費雲飛搖頭說道:“她把我丟棄在‘天池’與‘窩集’之間後,遂揚長而去,不知往哪裡去了,以我看,她該是回到皇甫林身邊去了。”
厲勿邪沉吟了一下,道:“費老兒,那麼你以為……”
費雲飛嘆道:“厲老兒,這明顯,前後二‘南令’,實際是一人,他害了我那是因為我名在他上,還有可說,但他絕不該也害你幾個,事到如今,在我未出現之前,卻又來欺騙你幾個,唉,皇甫啊,皇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不知道你將來的下場……”
搖搖頭,住口不言。
龍飛突然說道:“費老兒,他之所以害你,只因為你名在他上麼?”
費雲飛搖頭說道:“別的我想不出理由,聽侄女兒說,他假扮我邀約你幾個前往‘哀牢’誅除宇文化,這一著已夠狠……”
龍飛道:“費老兒,那麼你那‘無影之毒’的解藥處方又何來?”
費雲飛搖頭說道:“這個在路上我聽侄女兒說過了,實際上,老龍,我根本沒去‘哀牢’,又何來‘無影之毒’解藥處方。”
龍飛雙眉一揚,霍地轉注厲勿邪,道:“厲老兒,你怎麼說?”
厲勿邪乾咳了兩聲,沒有說話。
費雲飛一旁嘆道:“厲老兒,我明白,這是一椿疑案,我的話一時也令人難信,我不怪你,那隻因為皇甫林手法太高,心智太絕,不過,你幾個可以找到冷遇春再問問他,聽他再證實一下確定一下。”
厲勿邪沉默著仍未說話。
費雲飛輕咳一聲,又道:“厲老兒,我這位侄女兒最關心我那個兒子,你兩可知道他現在何處麼?我父子多年不見了,聽侄女兒說,他已長成,而且人品頗佳,得能如此,我老懷堪慰了……”
厲勿邪與龍飛起先一驚色變,靜聽之餘,臉色又剎那數變,費雲飛把話說完,他兩個微微低下了頭。
費雲飛輕咳一聲,道:“厲老兒,老龍……”
忽地一怔,微愕說道:“你兩個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呀。”
姑娘厲冰心推了推老父,道:“爹,費伯伯問您話呢。”
厲勿邪“哦!”地一聲,抬起了頭,猶豫了片刻,以目數望龍飛,龍飛突然揚起濃眉,道:“厲老兒,說吧,遲早他會知道的,紙豈能包得住火。”
費雲飛滿面訝然,尚未說話。
厲勿邪已然乾咳了兩聲,道:“費老兒,我說告訴你有關令郎的兩件事……”
費雲飛道:“說吧,厲老兒,我洗耳恭聽。”
厲勿邪又幹咳了兩聲,猶豫了半晌,始憋出一句:“費老兒,令郎與皇甫林那女兒,已有夫妻之實……”
厲冰心脫口一聲驚呼,急道:“爹,您,您怎麼說……”
厲勿邪雙眉一揚,道:“大人說話,丫頭你別插嘴。”
厲冰心嬌靨色變,檀口數張,欲待再說。
費雲飛已然淡然說道:“侄女兒,凡事要弄清楚後再說。”
厲冰心嬌靨微酡,沒有說話。
費雲飛轉望厲勿邪,道:“厲老兒,這是誰說的?”
厲勿邪道:“就是‘南令’皇甫說的。”
費雲飛倏地笑道:“還好,只是他說的。”
厲勿邪鼓足了勇氣道:“費老兒,甫皇那大女兒也承認了……”
厲冰心臉色一變,揚了揚黛眉。
費雲飛一笑說道:“她當然也承認。”
厲勿邪微微一愕,詫聲說道:“費老兄,這話怎麼說,難道你……”
費雲飛淡然一笑,道:“我聽侄女兒說過,慕人他跟冷遇春的女兒頗為要好,我知道,那冷瑤紅就是皇甫林的女兒,但我不以為慕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