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
白如雪道:“她說她對眼前這些人中的一位有熟悉之感,也就是說那人的言談舉止,像極了那位‘安樂居士’邵景逸。”
皇甫林雙眉一軒,道:“雪妹,此人是誰?”
白如雪目中魔芒箭射,道:“‘中尊’費大俠。”
眾人俱皆一怔,費雲飛仰天大笑,道:“皇甫林,你有個能幫忙的好女兒……”
費慕人突然厲聲叱道:“皇甫瓊,你父女害得我父子還不夠……”
費雲飛沉聲喝道:“慕人,別忘了你的身份。”
費慕人強忍了忍,道:“皇甫瓊,往日的一切我已不願再提,那份‘天寶圖’我也不願再要,我只問你一句,你是否已有了,有了……”
別看他悲怒填膺,這話他還不好出口。
皇甫瓊嬌軀暴顫,垂下了螓首。
白如雪目中碧芒直逼費慕人,道:“她是已有了身孕,怎麼樣?”
現場有好幾個人一震。
“那好!”費慕人一點頭,道:“今日我父子放過你,孩子是我費家的,等孩子出世之後,我再找你了斷你我間這段情。”
皇甫瓊嬌軀劇顱,猛抬螓首,顫聲說道:“費……你……”
費慕人冷笑說道:“我什麼?皇甫瓊,我已經認清了你,你跟你父親一樣地卑鄙無恥……”
“費慕人,你住口。”
白如雪一聲嬌叱,閃身欲動。
“雪姨,”皇甫瓊顫聲說道:“我自己的事讓我自己了斷……”
一頓接道:“費慕人,你以為我騙你的‘天寶圖’,告訴你,我不稀罕,拿去。”探懷摸出那份“天寶圖”,便要拋。
費慕人道:“我說過,我不要……”
“慕人。”費雲飛冷然截口說道:“自己的東西為什麼不要?”
話聲方落,皇甫瓊已揚了皓腕,那份“天寶圖”化一道白光直投費慕人,費慕人伸手接了下來。
皇甫瓊接著說道:“費慕人,不錯,我是有了身孕,可是我告訴你,孩子是我的,像你這種人不配做孩子的父親,你永遠別想要我的孩子,永遠別想。”
費慕人勃然色變,厲喝說道:“皇甫瓊,你敢……”
皇甫瓊道:“你看我敢不敢,你不要仗恃中尊當世無敵,我是不願為已太甚,要不然我這‘無影之毒’下……”
費慕人哈哈笑道:“皇甫瓊,你是仗恃那‘無影之毒’?告訴你也無妨,我有解‘無影之毒’的處方,並且已經有配製之解藥,你那‘無影之毒’是半點無法奈何我父子了……”
皇甫瓊臉色一變,方待再說。
左車突然叫道:“少主……”
費慕人道:“左伯伯,你弄錯了,我不是你的少主。”
白如雪、皇甫瓊、厲冰心一怔訝然望向皇甫林。
皇甫林淡然說道:“左大哥,讓我跟費少俠說幾句話……”
左車應聲退俊。
皇甫林抬眼望向費慕人,道:“費少俠,我跟費‘中尊’之間或有仇,但我絕沒想到你會這樣對我的女兒……”
費慕人冷然說道:“你要我怎麼對她?”
皇甫林道:“各本良心。”
費慕人臉色一變,默然無語,但旋即他叫道:“她騙了我……”
皇甫林道:“騙你,我承認,起先是,以後就不是了,以後的事,我沒怪你,你更不該怪她。”
頓了頓,接道:“如今我再跟你回到那個‘騙’字上談談……”
費慕人道:“你既然承認了,還有什麼好談的?”
皇甫林聽若無聞,道:“她當初之所以騙你,那是受命於那位既稱‘南令’,又叫‘安樂居士’邵景逸的人,所以我認為你該怪那個人而不該怪她……”
費慕人道:“而那個人就是你。”
皇甫林道:“你錯了,費少俠,那個人絕不是我,我現在雖然已有八分把握知道那人是誰,但我若無憑據,說出來你也絕不會相信,所以……”
費慕人道:“那你還是別說的好。”
皇南林道:“我可以不說,但費少俠你卻不可不明白一件事,你是‘南令’的兒子皇甫英,而不是‘中尊’的兒子費慕人。”
現場響起了好幾聲驚呼,白如雪忙道:“林哥,你……”
“雪妹放心。”皇甫林道:“我不是糊塗人,我既敢當場認他,就表示沒有關係……”
“好啊。”費雲飛笑道:“皇甫林,你又想奪我的兒子……”
皇甫林道:“你要弄清楚,是你奪了我的兒子,不是我奪了你的兒子。”
費雲飛道:“你我不用爭辯,且問問費慕人,看他信不信。”
費慕人冷然說道:“我不信。”
皇甫林道:“費少俠,你身上梅花痣的奇征,舉世只有一人……”
費慕人道:“但我絕不是你的兒子。”
皇甫林還待再說,驀地……
一縷清越琴音由君山之上傳下,那赫然又是司馬相如的鳳求凰,皇甫林等聞聲一怔,費雲飛臉色大變,急喝道:“慕人,快走。”
他拉起費慕人便要騰身。
兩條白影自君山之上,恍若星殞石瀉,飛射而下,直落“湘君廟”前,也就是費雲飛的背後。
那是姬玉娘與皇甫瑤,姬玉娘兩手空空,皇甫瑤手裡捧著一具玉質瑤琴。
皇甫瓊脫口剛一聲:“娘!”
費雲飛轉身一掌劈出。
姬玉娘倏然冷喝:“瑤兒!”
皇甫瑤玉指撫了一下玉質瑤琴,“叮”地一聲脆響,費雲飛身形一震踉蹌而退,駭然色變。
姬玉娘冷然說道:“費雲飛,你那身功夫抵不過我這琴音的……”
費雲飛厲喝說道:“慕人,殺她。”
費慕人遲疑了一下,應聲欲動,皇甫瑤及時玉手再撫琴,“咚!”地一聲脆響起處,費慕人悶哼一聲,身形一彎。
姬玉娘陡然輕喝:“濮陽兄弟,接住他。”
香袖展處,費慕人一個身形凌空飛起,直向皇甫林等人站立處飛去,濮陽兄弟已掠出了兩個,騰身接住了他。
費雲飛駭然說道:“姬玉娘,你,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