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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先生的失戀日記》第74章
第74章 叔叔(莫昱飛X陳父,慎點)

  臨近年關的時候,陳玄接到了一個來自兒子的電話。

  陳柯堯在電話裡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外地過年順帶旅游。

  陳玄一瞬間有些疑惑,但在陳柯堯扭扭捏捏報了個地名後,他立刻了然。

  然後他告訴自己那個傻兒子,他這邊有些事,走不開。末了又叮囑,記得替他向親家兩位長輩問好。

  .

  陳柯堯在這些年裡對待他的態度一直有點別扭。

  理由他心裡多少知道一點。陳柯堯心裡始終放不開,覺得曾經那些年裡,姚嵐受了苦。這孩子小時候明明是和他更親近的,但逐漸長大以後,卻又開始忍不住心疼自己的母親。大概是因為人類的感情總是免不了會更傾向於看起來柔弱的那一方吧。

  陳玄對此並不覺得十分委屈。畢竟終於走出那段失敗的婚姻後,他也逐漸意識到了自己曾經有過太多錯誤。

  但陳柯堯在怨念之余,終歸還是在乎他的。

  對比姚嵐,陳玄如今勉強也算是個孤寡老人了。平日裡也就罷了,大過年的,陳柯堯不舍得他一個人過。

  可他們父子在同一個城市平日裡時不時就能見面,而戎逸身在他鄉,也就逢年過節有機會回去聚一聚。陳柯堯兩頭不放心,於是想把他一起捎上順道就當旅游。

  小情人結伴出行他一個長輩跟在後頭,這麼沒眼色的事,陳玄還是不好意思做的。

  拒絕以後陳柯堯還是有點兒猶豫。

  他對陳玄說:“爸你是不是怕戎逸不高興啊?沒關系的我和他提過,他說完全不介意。”

  這孩子,傻得令人揪心。

  ”我是真的走不開,”陳玄說,“放心吧,大年三十的時候飛飛會來陪我過,你就別操心了。”

  陳柯堯果然不說話了。

  .

  陳玄當時是胡說的。

  莫昱飛最近挺忙的,臨近年關又接到了幾個衛視的邀請要去錄制晚會給全國人民拜年,正在趕的戲又因為投資方的問題出了點紕漏,整個焦頭爛額。

  這些是前些天莫昱飛在和他視頻的時候說的。原本只是打電話,聊到一半的時候莫昱飛突然說要給他看看自己不帶妝時的大黑眼圈。

  他在視頻中把臉貼在攝像頭前,用手戳在自己眼睛下邊,然後大聲嚷嚷:“叔叔你看,我慘不慘。我累死了,我超他媽想你。”

  他說完頓了頓,接著小聲呸了一下,糾正道:“叔叔我特別想你。”

  陳玄看著他就忍不住笑。

  “好好休息,什麼時候有空回來記得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好准備幾個你愛吃的菜。”

  莫昱飛在視頻裡猛點頭,那模樣看起來還是同以往一樣乖巧。

  .

  其實莫昱飛不姓莫。在在他的身份證上,至今還姓韓。不過到了如今,韓昱飛這個名字已經沒幾個人會叫了。早些年他去派出所想更改,但不符合條件,沒通過審核。

  當時陪同他一起前去的陳玄比他更失望。

  “其實也不是很要緊,”當時才剛成年不就的莫昱飛反過來安慰他,“如果有的選我還是更想姓陳。”

  這孩子一旦突發奇想起來收不住,差點就真的用陳昱飛這個名字出道。但好在陳玄的話,他還是願意聽的。

  但聽話不代表他不委屈。

  “我覺得沒有被叔叔當成自家的孩子。”他說。

  陳玄賞了他一個暴栗。

  “這麼沒良心的話都說得出口,叔叔也不想要這種孩子了。”

  莫昱飛捂著腦袋撇了撇嘴,然後說了一句讓陳玄驚訝開不了口的話。

  “我知道,叔叔你希望我姓莫,是因為你想在我身上找我媽的影子。”

  然後他很快又在陳玄不知所措的目光中笑了。

  “我不介意,”他說,“我希望你也能像喜歡她一樣那麼喜歡我。”

  陳玄在短暫的驚愕過後終於回過神來,然後移開了視線。

  “胡言亂語。”他說。

  .

  其實莫昱飛在成年以後就逐漸變得愈發像他的父親了。

  只有笑起來的時候,眉眼間的弧度會染上幾分陳玄記憶中最美好的影。他很喜歡,所以才不敢多看。

  但與現在所不同的是,他在童年時長得和他的母親極其相似。以至於當年陳玄第一眼見到,就毫不猶豫確定了他的身份。

  他當時在夜色中看著那個坐在小板凳上雙手托著下巴安靜地看著天空的小孩兒,震驚到說不出話。

  終於恢復平靜後,他走上前去同他搭訕。

  “小朋友,那麼晚了,你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兒?”

  小朋友的並不看他,依舊仰著頭:“我在看星星。”

  於是陳玄也把頭抬了起來。

  在厚重的雲層和城市嚴重的光污染下,一片灰蒙蒙,什麼都看不清,連月亮都是朦朦朧朧的。

  “哪兒來的星星?”他問。

  “不知道,”小朋友搖頭,然後說,“叔叔你要是看到了,告訴我一聲啊。”

  陳玄忍不住笑了。

  他蹲下身子又問他:“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看星星?你家人呢?”

  然後,他看見這孩子抬起了手,指向了那片昏暗的天空。

  “我媽媽應該在那兒,但現在看不見了。”

  陳玄順著他的手指又一次抬頭,視線中依舊是一片昏沉。

  然後他低下頭來問道:“你叫韓昱飛,對不對?”

  小朋友終於把視線落到了他身上:“你認識我?”

  陳玄指了指天空:“我認識她。”

  小朋友皺著眉有些疑惑地看他。

  “你爸爸呢?”陳玄又問,“這麼晚了,他怎麼放你一個人在外面。你飯吃了嗎?”

  對方聞言,露出了有些苦惱的神情。

  “我爸爸……在忙呢。”

  .

  莫昱飛當時住所是隔音效果非常糟糕的老房子。陳玄牽著他被領著走過歪七扭八的破舊弄堂,然後停留在了一扇老舊的木門前。

  “他就在裡面。但你現在最好不要敲門,他會生氣的。”小莫昱飛壓低了聲音告訴他,“我爸爸生氣起來,很嚇人的!”

  陳玄當然不會敲門。

  在聽見裡面傳來的帶著明顯曖昧氣息的聲音和夾在其中的污言穢語時,他甚至想立刻牽著這孩子離開這兒。他在來之前就已經聽說了這個男人品行惡劣,卻萬萬沒想到會糟糕至此。

  但當時還年幼的莫昱飛卻對此不以為意。

  又或者說,習以為常。

  陳玄在驚訝和憤怒過後,拉著他的小朋友離開了那條舊弄堂。

  “你餓不餓,”他彎下腰問他,“叔叔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他面前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

  陳玄在那天離開前給莫昱飛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囑咐他有事可以隨意聯系。

  兩周以後,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策。

  這孩子根本沒有手機,家裡也不見得有電話。在那天帶他去吃飯時他甚至告訴陳玄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零用錢。

  陳玄當時想要給他,可他不肯要。說是回去若是給他爸看到了,會被拿走。

  他好像根本不具備聯系自己的條件。

  於是陳玄又像上次那樣,循著地址,橫跨過大半個城市,千裡迢迢趕去找他。

  可到時已經人去樓空。

  住在他們家隔壁的阿婆正在門口擇菜,上下打量了他幾遍後主動開口問道:“小伙子,你應該不是來討債的吧?”

  她告訴陳玄,那個男人一個星期前因為藏毒被警察帶走了。而他的幼子似乎是被他們家的一個遠房親戚給領去了。阿婆對那家人的信息一概不知,只說聽口音和打扮不像是市區的。

  對陳玄而言,可謂杳無音信。

  .

  他在隱隱的擔憂中度過了整整半年,突然有一天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

  號碼是個固定電話,陳玄在接聽以前以為會是廣告推銷。

  按下確認通話後,對面傳來了嘈雜到讓人覺得輕微不適的背景音。就在陳玄想要掛斷時,那一頭響起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叔叔,你還記得我嗎?”

  陳玄在如釋重負後又感到了強烈的欣喜。

  “飛飛你在哪兒?”他問。

  .

  做了兩個小時長途汽車,接著轉搭了一輛小巴士,下來順著破舊土路走了半個小時後,陳玄終於又見到了那個讓他放心不下的小朋友。

  他一直記得莫昱飛在見到他後瞬間哭出鼻涕的可愛模樣。

  當他就像每一個不合時宜的中年人那樣把這令人感到尷尬羞恥的童年段落講給當事人時,已經上了高中的莫昱飛臉紅了大半截。

  然後他小聲說:“叔叔你別笑我呀,我那時候真的很想你。”

  於是原本確實帶著幾分調侃之意的陳玄反而成了更為僵硬的那個人。

  “我那時候都不確定你還記不記得我……一直想給你打電話又一直不敢。你給我留電話那張紙我像寶貝一樣存著,每天拿出來看一看,號碼都背下來了也舍不得丟。”

  陳玄咳嗽:“過去了過去了,不說這些了。”

  可莫昱飛非要說。

  “雖然在那之前我們只見過一面,但叔叔你已經是這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

  陳玄說不出話。

  他那時候也無非是帶他去吃了頓飯,陪他聊了會兒天,想要給他一點零花錢都還沒順利給出去。

  他的那一點點好,無非是在許許多多的不好之下才被襯托出來的。

  .

  被鄉下親戚帶走的莫昱飛過得非常糟糕。

  他在每天上學前放學後都要幫著干活,完全抽不出任何時間做作業和復習功課。但更可怕的,是周圍人的態度。

  村子裡和學校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勞改犯的孩子”。大人們尚且只是背地裡竊竊私語,但孩子們卻不會對此加以掩飾。

  “我爸爸說我不可以和你一起玩。”

  “你媽媽是自殺的?她為什麼自殺?”

  “我聽他們說你媽媽其實是被你推進河裡的!”

  莫昱飛從一開始的茫然無措,到後來順著他們的話開始胡說八道。

  那張被陳玄隨手拿來寫電話號碼的餐廳廣告單,成了他那段時間生命中唯一的光。

  .

  當陳玄終於知道這一切的時候,莫昱飛正忙著和陳柯堯爭寵。

  這倆小子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太對付。或者說,是莫昱飛單方面和陳柯堯不對付。畢竟陳柯堯脾氣好,平日裡很少主動和人起爭執。

  但其實莫昱飛在大多數時候也是一個特別隨和的人。

  他只在陳柯堯面前特別多事兒,明裡暗裡非要一較高下,還喜歡絞盡腦汁打小報告,十足小人嘴臉。

  陳柯堯有點耿直,被針對久了自然也不會毫無所覺,於是理所當然開始沒有好臉色。

  外加原本就對莫昱飛的存在感到不滿的姚嵐,讓陳玄每日頭痛欲裂。

  他在無奈之下只能私下找莫昱飛談話。

  “你為什麼那麼不喜歡你哥?”他問。

  莫昱飛搖頭:“我沒有不喜歡他呀。”

  “那你為什麼老是針對他?”陳玄說,“堯堯這個人我最清楚,他性格直,又不太會說話,有時候得罪了人自己也不知道,但其實他從來沒什麼壞心的。他要是說錯了什麼話,你看在叔叔的面上,別往心裡去,好不好?”

  莫昱飛垂著視線,沉默了很久,然後突然說:“他是我哥,他叫你爸爸,我卻只能叫你叔叔。”

  “……”

  “這世界好不公平啊,”莫昱飛說,“為什麼我生來不能是你的孩子呢?”

  陳玄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你媽要是和我在一起了也生不出你來。”

  .

  這兩個小屁孩兒的對立最終終止於一段讓陳玄更為頭痛的感情。

  當察覺到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逐漸變得有些奇怪時,陳玄並沒有多想。一直到他無意中發現他們一起出現在小區附近的花園,還手牽著手。

  陳柯堯低著頭也不知在說些什麼,而莫昱飛看向他的側臉時滿臉都是溫柔笑意。

  青春少年情竇初開時的懵懂模樣最是動人。

  陳玄卻是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

  焦急的老父親又不得不輪流找這兩個孩子談話。

  陳柯堯是個從小就挺讓人省心的孩子。小時候一度因為精力過剩而讓讓人有些應付不來,送進少年武術班後就痊愈了。

  他在童年時和獨立後都很乖巧,唯獨那段時間,恰好撞在了他人生中短暫的叛逆期上。

  陳玄越是反對,他越是想要追求真愛。

  陳柯堯和莫昱飛不一樣。莫昱飛會低下姿態小心翼翼對著他撒嬌,但陳柯堯不懂這一套。他倔強起來頭皮特別硬,於是父子兩拍著桌子大呼小叫一頓撕,最終不歡而散。

  陳玄從來就不是個嚴父,在兒子面前有點缺乏威信。迫於無奈之下,他只能從從莫昱飛那兒下手。

  莫昱飛果然態度完全不一樣。

  他在聽過了陳玄的來意後立刻低下了頭,然後問道:“我是不是配不上我哥?”

  “當然不是,”陳玄說,“飛飛你很好,你和堯堯都很好。但你們畢竟是同性,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莫昱飛說,“我爸和我媽是異性。但他們在一起,會比我和我哥在一起更好嗎?”

  陳玄說不出話。

  “還是你擔心自己不會有孫輩?”莫昱飛說,“這很好解決啊,讓我哥去找別人生一個不就好了。”

  “……你說什麼?”陳玄皺眉。

  莫昱飛一臉理所當然:“我可以把它當做自己的孩子啊。等我們將來結了婚,他也可以叫我爸爸。”

  “不是……”陳玄試圖打斷他,“你這些話和堯堯說過嗎?”

  “沒有,但他沒理由不接受吧?”莫昱飛說著,突然笑了,”叔叔,那時候我是不是也可以叫你爸爸?“

  陳玄止不住地搖頭:“飛飛,你真的想做我的孩子不一定非要……”

  “我喜歡他,”莫昱飛說,“我是認真的呀。”

  “我不在乎你們有沒有孩子,”陳玄說,“但這條路對你們而言太艱難了。叔叔希望你們兩個都能永遠過開心快樂的日子,你明白嗎?”

  “我現在就很開心很快樂啊,”莫昱飛說,“為什麼要想那麼多呢。所謂的永遠是多久,也許我明天就死了,那今天沒有選擇和哥分手,對我而言就是永遠都快樂了對吧。”

  “飛飛你在胡說什麼?!”陳玄覺得十分無力,“好好的為什麼要去做這樣的假設。”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莫昱飛看著他,“我現在只想順著心意做想做的事情,真的不行嗎?”

  陳玄終於無言以對。

  .

  莫昱飛確實去鬼門關走過一回。

  他的母親當初在絕望之際跳河,是帶著他一起的。被好心人從水裡撈出來的時候,他一度已經停止了呼吸。

  陳玄會知道這些,是後來有人輾轉找到他,想向他討要當年墊付的住院費用。

  這是莫昱飛本人第一次向他提及這段往事,用的口吻並不算鄭重,但其中所蘊含的心情卻已讓他無法做出任何反駁。

  .

  他在最後問了莫昱飛一句:“你為什麼喜歡堯堯?”

  莫昱飛沒有回答,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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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玄當時以為那只是少年在提及心上人時難免會有的羞澀。

  直到若干年後這兩個孩子徹底撕破了臉分了手,他才終於從莫昱飛那兒聽到了答案。

  對比陳柯堯的憤怒與決絕,莫昱飛其實要平靜得多。一直到最後,他都在試圖挽回,態度幾乎可以用低聲下氣來形容。

  但沒有用,平日裡越是溫和的人發起脾氣來越是可怕。

  “他說我說愛他是在惡心他,”莫昱飛告訴陳玄,“其實我也是會覺得傷心的啊。”

  陳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叔叔,”莫昱飛看起來是真的非常苦惱,“我好像真的沒機會叫你爸爸了。”

  “不是我偏袒他,但這件事確實是你不對,”陳玄說,“你將心比心,如果發現他也和別人發生了關系,你不會生氣嗎?”

  “不會啊。”莫昱飛說。

  陳玄瞬間無語至極,甚至笑了:“可能是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曾經死過一次能想得那麼開吧。”

  莫昱飛搖頭:“我知道大多數人是怎麼想的。他們定一些莫名其妙的規則作繭自縛,然後罵違反的人不道德。叔叔,你覺得我不道德嗎?”

  陳玄搖頭。

  他其實覺得莫昱飛不正常。他的成長經歷把他打造成了一個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人。他在這世界裡小心掩飾,滿心委屈。

  陳玄不忍心怪他。

  “所以你想要永遠隨心所欲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問。

  莫昱飛遲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不是的,我也有不敢做的事。”

  “真的?”陳玄揚起眉來,“比如?”

  莫昱飛沉默了很久,接著突然說道:“叔叔你知不知道,哥其實和你特別像。”

  “……所以?”

  “真的,不止是臉。你們說話的語氣,神態,聲音,都特別像,”莫昱飛說,“所以我看著他就覺得喜歡。”

  每一個成年人都懂的在適當的時侯裝傻充愣。

  於是陳玄只是對他的小朋友笑了笑,接著便扯開了話題。

  .

  陳玄一度很擔心陳柯堯會再找一個同性。

  不是每個人都願意陪著所謂的真愛一輩子過柏拉圖的生活。他終歸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選擇更簡單順遂一點的生活方式。

  他經歷過失敗的婚姻,他不希望陳柯堯重蹈覆轍。那種漫長的如牢籠般的生活真的會使人變得面目全非。

  陳玄甚至一度痛恨姚嵐。

  若非因為被她影響,他一定會擁有不一樣的人生。他甚至覺得若非如此,莫昱飛的母親不會因為嫁錯了人而走上絕路。

  當他們終於分開以後,陳玄才突然意識到,姚嵐也一直以同樣的理由憎恨著他。

  他們都在互相折磨中變得醜陋不堪。直到迎來解脫,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錯了多少。

  身體互相排斥無法結合下的婚姻很難維持長久的幸福。他不希望陳柯堯也經歷這些。

  陳玄為此憂心忡忡,一直到莫昱飛又像往常那樣按時給他打電話,並且告訴他,他又被陳柯堯罵了。

  “但他現在的那個對像,看起來挺不錯的,”他說,“叔叔你別總是操心啦,你多關心關心我好不好啊。”

  陳玄心想,我還不夠關心你麼。

  但他沒說出口,因為這小子會隨棍上。

  “既然挺好的,那你可別去搗亂。”他說。

  莫昱飛沉默了一會兒,答道:“哦,你說的我都聽。”

  .

  那之後,果然一切都特別順利。

  陳柯堯十分突兀地打電話說對方家長想要見個面,等碰了頭發現都是通情達理的人。戎逸本人也讓陳玄覺得非常喜歡。爽利大方不做作, 越看越滿意。

  雖說陳柯堯因此連過年都不能陪他過,但陳玄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好。

  孩子長大了,總要有屬於自己的家庭和人生。到了這把年紀,對所謂的節日也沒那麼在意了。沒有人陪伴,權當做是個普通日子那樣過就行了。

  話雖這麼說,但他還是在除夕晚上給自己額外多燒了幾個菜。

  坐在飯桌前想著剩菜估計得吃上至少兩天時,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叔叔你快下來,東西太多我一個人提不了,得要你搭把手,”莫昱飛在電話裡大聲嚷嚷,語氣歡脫又興奮,“對不起啊,忘記提前告訴你讓你准備了。”

  作者有話說:

  莫昱飛24,陳玄42,差18歲。 全文沒有出現任何ABO的字樣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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