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施銘自從在亞瑟大劇院和栗青認識之後， 一直都有和栗青聯繫， 不是微信就是打電話，和朋友請客吃飯也是到粟青的餐廳。只是栗青對他的態度並不熱絡，大部分時間都是他主動，在栗青刻意保持距離的情況下，他們兩人之間一直保持普通朋友的關係， 無法往前邁進一步。

　　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到栗青新店開業的那一天才有了突破。

　　當時他因為臨時有事沒能過去新店捧場，忙完的時候才給栗青打了電話祝賀， 沒想到栗青會叫他過去喝酒。

　　也是那時候他知道了栗青的秘密，讓他震驚萬分的秘密。

　　所以他其實並不相信熱搜所說的內容，只是最近栗青一直避著的舉動他讓他十分鬱悶， 所以才會在看到熱搜之後給沈叢安發視頻想出出氣。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 會意外撞破沈叢安和占玉的關係。

　　之前沈叢安公佈戀情時並沒有告訴他交往的對象是誰， 只說忙完了再大家一起聚一聚， 他根本沒想到這個物件會是占玉！震驚之餘，那一句“你不止動我媳婦，還動我弟弟”的胡話就脫口而出了，緊接著他就看到沈叢安那邊的視頻畫面一片漆黑。

　　沈叢安一手把占玉按進懷裡， 占玉毫無防備地撞到他的胸膛上，鼻尖傳來的痛意讓占玉悶哼了一聲。

　　沈叢安聽到他的聲音， 哪來顧得上吃醋，連忙放開他， 低頭去檢查他的臉：“撞到哪了？疼不疼？”

　　占玉被這一撞給撞清醒了，想到自己和沈叢安的關係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施銘撞破， 不免有些羞赧和尷尬，揉了揉鼻子，小聲地說：“還好，不疼。就是施導他……”

　　“不用理他。”沈叢安聽他說不疼便放了心，伸手幫他把領口的扣子仔細地扣好，確保不會再露一點他覺得不該讓別人看到的地方。

　　占玉看他動手把自己睡衣的領子都立起來了，一副恨不得給自己戴個圍巾的樣子，感覺無語又好笑：“沈哥，沒有必要啦。”

　　“嗯。”沈叢安嘴上這麼應著，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含糊。

　　微信那邊的施銘聽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話聲，“臥槽”了一句，加大了聲音說：“我說你們兩個大清早秀什麼恩愛啊？！這裡還有一個人呢！”

　　“沈叢安你敢不敢把手機放好？我就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占玉老師嗎？你至於嗎？”

　　“現在的媒體也太沒用了吧，什麼帶女朋友見父母，你分明就是帶男朋友！”

　　“我當初還奇怪你之前明明拒絕出演‘曲動青春’，怎麼一聽說占玉老師也在就反口接了劇本，敢情你早就對占玉老師心懷不軌了！你這個男人心機實在太深了！”

　　“沈叢安你快把手機放好！我有話要說！！”

　　他在電話那邊喋喋不休，沈叢安這邊卻充耳不聞，當他不存在。

　　反倒是占玉聽了他的話愣住了。

　　之前占玉就奇怪沈叢安怎麼會接校園偶像劇，眼下施銘的話讓他恍然大悟，他看了看反扣在床上的手機，又看向沈叢安：“沈哥，你……”

　　“……”沈叢安避開他的視線，直接拿起手機把視頻通話掛了。

　　占玉：“？？”

　　沈叢安輕咳了一聲，欲蓋彌彰似地解釋了一句：“太吵了。”

　　占玉注意到他的耳根有點紅，餘下的話不問也知道了答案。

　　占玉想起和沈叢安在琴房見面的那一天，當時他只以為是沈叢安比較注重時間觀念，所以才會早到，現在想來，他應該是在等自己。

　　思及此處，占玉唇邊的笑意慢慢擴大，最後忍不住低頭笑了出來。

　　沈叢安見狀，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無奈地說：“有這麼好笑嗎？”

　　占玉搖搖頭，眉眼彎彎地沖沈叢安笑了下，看著他緩慢而認真地說：“沈哥，我好像都沒有和你說過，我非常非常地喜歡你。”

　　沈叢安聞言渾身一震，和占玉對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仿佛被占玉眼底顯而易見的愛意燙得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和占玉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能從占玉的一顰一笑和一舉一動裡感覺到占玉對自己的喜歡，可是占玉像現在這樣親口說出來卻是第一次。

　　“再說一次。”

　　沈叢安聽到自己低聲說道，尾音中帶著微不可聞的顫抖。

　　占玉靠過去，雙手捧著他的臉，學著他平時親吻自己的樣子，從額頭一路親吻下來，他每落下一個吻，都輕聲說一句“喜歡你”，最後的吻停留在沈叢安的唇間。

　　“沈叢安。”

　　占玉輕聲叫著他的名字，目光專注而深情，一字一句地說：“我喜歡你。”

　　不是因為感動，不是為了回報，而是真真切切地喜歡你，希望能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一直到我們滿頭白髮的時候，你依然為了種玫瑰花，我也依然為你寫曲子。

　　沈叢安伸手緊緊摟住占玉，將臉深深埋在他的肩窩處。

　　沒有多久譚穎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告訴沈叢安熱搜已經撤了下來，最初發佈消息的媒體也已經刪了微博。

　　沈叢安把事情的處理情況告訴占玉，占玉上微博看了一下，發現微博裡只剩下一些網友臨時存下來的照片。

　　因為是偷拍的原因，記者只拍到了栗青的側面，而栗青這兩天正好有些感冒，昨天晚上戴了口罩，照片裡的他比較模糊，除了他們幾個在場的人，僅靠這三張照片幾乎認不出來上面的人會是栗青。

　　對此占玉不禁松了口氣，他自己上熱搜無所謂，但是栗青不行，這樣對栗青來說太危險了。

　　沈叢安登錄自己的大號發了條微博澄清熱搜的內容，表示照片裡的人是家中的親戚，並非媒體所說的女朋友。

　　他這條微博剛發完出去沒多久就被粉絲刷爆了，其中一條評論被頂到了熱評第一。

　　——沈哥你和家裡人吃飯為什麼帶上小玉？！［疑問］

　　占玉看到這條評論，語氣中帶了點驕傲：“因為我是自己人呀～”

　　沈叢安聽到他的話，偏頭親了下他的臉，然後動手回復了那條評論——因為是自己人。

　　熱搜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兩人起床洗漱完，在約定的時間裡到一樓和顏笠他們匯合。

　　一碰面沈叢安就把熱搜的事情告訴了栗青，順道向栗青道了歉，栗青已經從施銘那邊知道了這件事情，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對沈叢安笑了笑，說：“不用道歉，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以後好好照顧小玉就行了。”

　　沈叢安鄭重其事地點頭：“我保證。”

　　沈叢安沒有和占玉一道回占台市，他常年在外工作，此次回來打算在家多陪陪父母。

　　學校已經放了寒假，從晏城回去之後，占玉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家練琴，偶爾去鹿角灣那邊看看花房裡的玫瑰花。

　　他和沈叢安每天都在微信上聯繫，晚上兩人經常聊到手機沒電才分別睡下。

　　一眨眼，就到了除夕當天。

　　一覺醒來，占玉第一件事就是用微信給沈叢安發了個“早安”，沈叢安那邊沒有回復他也不在意，隨手把手機放在床上，起身去洗臉刷牙。

　　等他洗完臉出來，沈叢安的電話剛好打了進來。

　　占玉歡快地跳上床，拿起手機接聽：“沈哥，早上好呀~”

　　“早上好。”沈叢安在電話那頭笑道，“我托人給你送了花，應該到了，你出去拿一下。”

　　“好啊。”占玉一聽有花收，立刻從床上爬起來，下地穿了拖鞋就往門口跑，電話時沈叢安及時出聲提醒道：“小玉，先穿上外套。”

　　占玉腳步一頓，“喔”了一聲，乖乖回來拿了件外套穿上，然後就一路跑下樓。

　　在一樓客廳看報紙的占鴻遠看到他一陣風似的從自己旁邊跑過去，連忙出聲喊：“小玉你去哪裡？”

　　“去拿禮物！”

　　占玉丟下這句話，人已經跑到了大廳門口，他沒有掛電話，一邊跑一邊和沈叢安說：“我馬上到啦，你讓快遞小哥等一等！我……”

　　他的腳步在看到前方那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人後猛地停了下來，與此同時，耳邊聽到對方溫柔的聲音：“嗯，我看到你了。”

　　沈叢安站在院子裡，朝他張開手。

　　占玉驚喜地叫了一聲，快步跑過去，用力撲進他的懷裡。

　　沈叢安被他撲上來的力道帶得往後退了半步，一手拿著花，一手抱住他，低笑道：“慢點，別摔著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今天不是除夕嗎？你不在老家陪伯父伯母嗎？！”占玉既驚喜又不敢置信，仰頭連聲問了沈叢安幾個問題。

　　“今年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年，爸媽說我應該到你家裡陪你跨年，這樣才算一個合格的男朋友。”沈叢安說著把花放到他的懷裡，彎腰與他對視，誠心誠意地問，“我合格了嗎？”

　　占玉沒想到沈家兩位長輩會考慮這麼細，他抱著花，感覺心裡滋生的幸福感簡直要爆棚了，緊抿著唇也無法遏制唇角拼命往上翹。

　　在沈叢安帶笑的眼神裡，他把手中的玫瑰舉起來擋住了自己的臉：“合格！”

　　對於他的到來，顏笠和占鴻遠也十分驚訝，聽他說明是父母的意思之後，不禁感歎沈家二老真是善解人意，這麼理解小年輕們異地戀的辛苦。

　　晚上吃過年夜飯，沈叢安給家裡打了電話，和占玉一起給父母拜了年。

　　入睡前，沈叢安將一早準備好的紅包放到占玉的枕頭底下，傾身過去親了親他的鼻尖，說：“新年快樂，寶寶。”

　　占玉雙手抓著被子的邊沿，笑眯眯回了一句：“新年快樂，沈哥哥。”

　　占玉和沈叢安在一起的第一年，沈叢安陪他跨了兩次年，一次是元旦，一次是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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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後，沈家二老如約來了一趟占台市，此次由占家做東，好好招待了他們。

　　沈叢安自從結束了電影《末路》的拍攝之後，就一直沒有再接其他的工作，就連張奇都被他放了假，還是帶薪休假。

　　占玉雖然沒有完全搬到鹿角灣去住，但是他與沈叢安經常出雙入對的照片好幾次都被記者拍到了，因為存了要公開的心思，兩人在碰到記者的時候也沒有刻意保持距離。

　　不僅如此，演奏會前，占玉每一次和樂團的排練，沈叢安都在場陪伴。

　　在兩人的有心放任之下，網上關於兩人的消息越來越多，甚至有人開始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根本不僅限於朋友。

　　本來因為沈叢安公佈戀情而大喊著“嗑CP不值得”的“八寶粥CP”粉們又漸漸有了複生的趨勢，每天在微博找關於沈叢安和占玉的糖嗑。

　　三月中旬，占玉拿到了徐老爺子為他製作的專屬小提琴，在小提琴側板的位置刻著他和沈叢安姓氏的縮寫——Z&S。

　　四月上旬的某天，兩人量身定制的西裝送到了鹿角灣，占玉放下手中的琴，和沈叢安一起下樓去試穿。

　　兩人的西裝都是同樣的款式和顏色，整套西裝換好之後，兩人站在鏡子前，有種穿了結婚禮服的感覺。

　　占玉拉開配飾櫃挑選搭配西裝的手帕，櫃子裡各式各樣的手帕讓他再次想起了在亞瑟大劇院碰到沈叢安的場景。

　　沈叢安送給他第一條手帕，現在還好好地被他收藏在家裡。

　　“在想什麼？”沈叢安發現他突然盯著櫃子裡的手帕一動不動，出聲詢問道。

　　占玉從櫃子裡挑出一條手帕，一邊折花式，一邊狀若無意地問：“除了我，你還給誰送過手帕嗎？”

　　沈叢安想也沒想，直接回答：“沒有。”

　　占玉把折好的手帕放到沈叢安西裝胸前的口袋裡，想起自己當初是女裝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肯定忍不出自己，得意地輕哼了一聲，聲音上揚：“我才不信呢。”

　　沈叢安笑了下，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然後去把他之前送給自己的袖扣取了出來，那對深藍色的袖扣配身上的西裝再好合適了。

　　四月二十日，是占玉的生日，也是他在S市大劇院開個人演奏會的日子。當天，占、沈兩家的所有人都到了場，包抱栗青和施銘也在VIP坐席上。

　　演奏會的倒數第二首曲子是之前占玉為沈叢安所寫的《芬得拉的羅曼蒂克》，這是他一個人的獨奏。

　　偌大的演奏廳處於一片黑暗中，所有人都安靜地等候著。

　　舞臺的中央，射燈亮起的地方，沈叢安看到了那個穿著黑色禮服的人——他的小玉。

　　在占玉出現在舞臺的那一瞬間，他原本就挺直的背脊下意識又直了幾分，目光緊緊地看著占玉。

　　占玉額前的劉海此時已經全部梳了上去，露出了光潔的額頭，他過分漂亮的五官在柔和的射燈下更顯衝擊力。

　　剪裁合身的服裝貼著他的身形，將他身材高挑出眾的優勢完美地勾勒了出來，西裝口袋的手帕已經換成了奶白色的芬得拉玫瑰花。

　　舞臺的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他一人獨享那一束僅為他亮起的光。

　　可容納三千多人的音樂廳裡，坐滿了為他而來的聆聽者。

　　沈叢安是這三千多人中的一個，他面色平靜，耳邊卻聽到自己心如擂鼓的聲音。

　　他聽過許多次占玉的現場演奏，只是以前總是默默地來，結束後又悄悄地走，在占玉所不知道的位置注視著他。

　　如今卻不一樣了，臺上的人，已經成了他的愛人。

　　《芬得拉的羅曼蒂克》是一首詮釋愛情的曲子，輕快婉轉的琴聲從占玉的手中流淌而出，愛情在他的琴聲中幻化成人們能看到的模樣，像是林間雀躍的鳥兒，也像溪間遊耍的魚兒，更像清晨被陽光親吻過的花兒。

　　美好得令人嚮往。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占玉將握著琴弓的手送到唇邊，低頭親吻無名指上的戒指。

　　台下，沈叢安的手指輕輕撫過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舞臺的燈光漸漸暗下去的時候，他起身離開了坐席。

　　按照演奏會的曲目安排，最後一首曲子是小提琴與鋼琴合奏《卡農》，前來聽演奏會的觀眾都知道演奏會的曲目，卻不知道與占玉合奏《卡農》的特邀嘉賓是誰。

　　沈叢安和占玉雙雙出現在舞臺的時候，台下不知情的觀眾們集體發出了一聲急促的驚訝之聲，不過很快又默契地噤了聲。

　　占玉這一場演奏會是在某視頻平臺上同步直播的，沈叢安作為特邀嘉賓出現在舞臺之後，彈幕像是瘋了一樣刷新，紅紅綠綠的直接覆蓋了整個螢幕。

　　——臥槽！特邀嘉賓竟然是沈哥？！！！

　　——啊啊啊啊啊啊啊竟然是八寶粥CP合奏！這是什麼神仙愛情嗚嗚嗚！

　　——媽呀，好配的兩個男的！！

　　——竟然是情侶西裝，也太天甜了吧！！今天也是為CP哭泣的一天。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兩個人不會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啊小玉媽媽愛你！！！

　　——……

　　臺上的占玉和沈叢安穿著同款的西裝，指上帶著同款婚戒，兩人全心投入這一場演奏中，鋼琴和小提琴配合得天衣無縫，為這一場演奏會落下了完美的句號。

　　在掌聲雷動的音樂廳裡，占玉放下琴，伸手將自己胸前的芬得拉玫瑰花取下來，輕輕插進沈叢安胸前的了口袋。

　　他的手心覆上沈叢安放在琴鍵上的手背，在眾目睽睽之下，彎腰親吻了自己的愛人。

　　*

　　尾聲

　　清晨的陽光爬上陽臺，透過紗簾擠入臥室裡，折射在地板上。

　　占玉翻了個身，習慣性地摸了摸旁邊的位置，空空的被窩讓他睜開眼，發現沈叢安不知道何時已經起床了。

　　“沈哥？”

　　占玉開口喊了一聲，臥室裡安安靜靜的，沈叢安並不在這裡。

　　他掀開被子下了床，打算去書房看看沈叢安在不在那邊。

　　書房就在臥室的隔壁，占玉剛到書房門口就看到沈叢安背對著門站在書櫃的旁邊，像是在整理什麼東西。

　　占玉脫了鞋子拎在手上，躡手躡腳地走進去，想要嚇一下他。

　　沈叢安似乎在看什麼東西，非常入神，並沒有發現占玉的存在，占玉慢慢地走到沈叢安的背後，在沈叢安伸手想把手中的東西放到書櫃上的時候，猛地湊上去，問：“你在看什麼？！”

　　沈叢安猝不及防被他嚇了一跳，手中的木盒子沒有放穩，失手掉到了地上，裡面的東西散了一地。

　　占玉看他被自己嚇了一跳，哈哈大笑了一聲，蹲下去拾起地上一張類似門票的東西：“你在弄什麼呀，我看……”

　　最後一個“看”字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看到了那張門票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右下角的日期是去年的十一月十六日。

　　他伸手拿起另一張，上面的演出人員中同樣有他的名字，日期是前年的九月七日。

　　沈叢安蹲下來，和他一起撿掉落在地上的門票。

　　盒子裡裝著的都是占玉這三年來參加過的比賽和演出的門票，每一場都有。

　　門票中最新的一張是前天他在S市大劇院的個人演奏會，剛才沈叢安把這張門票也收藏到了盒子裡，想要妥善保存，只是還沒來得將盒子及放好，就被占玉嚇了一跳。

　　沈叢安將散落的門票一一放回盒子裡，一抬頭就看到占玉突然變得微紅的眼框，失笑了一下說，：“哭什麼啊？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誰說不重要，明明很重要。”占玉不贊同他的話，有些委屈地說，“我覺得你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告訴我，不管是這些門票，還是後院的花房，你都不告訴我。”

　　沈叢安把裝著門票的盒子放到一旁，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說：“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我慢慢告訴你，嗯？”

　　占玉點點頭，這才滿意了：“那說好了，我們之間沒有秘密哦。”

　　“沒有秘密啊……”沈叢安拉長尾音，緩慢地說，“那麼小玉老師是不是也要告訴我，當初在亞瑟大劇院撞到我的，是哪家的姑娘？”

　　他的話讓占玉一愣，對上他帶笑的目光，突然反應過來他其實一開始就知道當初穿女裝的是自己，只是沒有說破而已！

　　“沈叢安！你怎麼這麼壞呀？！”

　　書房內傳出占玉既羞又怒的聲音，伴著沈叢安爽朗的笑聲。

　　一樓裡的鐘伯等人聽到兩人隱約的聲音，不約而同停下了手中的活，紛紛露出了笑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