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現代校園篇1
艾頓中學是一所貴族學校,在這裡上學的非富即貴,要麼就是成績好到足以免除所有學雜費的學霸。
這裡就像是一個扭曲的小社會,擁有彷彿舊社會一般森嚴的等級制度,完全按照金錢和權利來決定每個人的地位。其中最低等的,當然是靠著成績減免了學費才能入學的平民學霸。
主角受郝樂就是這麼一個學霸。
而喻州遇到的那三個男生是處在這個學校金字塔尖的三個人,都是郝樂的主角攻。其他學生都是以姓名相交,他們三個則被其他學生尊稱為大少,分別是霸道的司義、溫柔的齊川和冷淡的屈白。
大概就是草根受被大少爺們戲弄著戲弄著就愛上了的故事,其中經歷了各種強迫、道歉、原諒、誤會等等各種狗血的劇情,最後主角們歡樂的過上了四個人一張床的和諧生活。
——不過這些都跟委託者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這具身體的原主叫朱行,是一家上市公司老總的兒子,在艾頓中學算是下游平民。因為從小被學藝術的朱媽媽帶在身邊,朱行並沒有一般暴發戶富二代的那種囂張氣焰,反倒謙和得很。
郝樂剛進學校時,朱行是唯一對他釋放了善意的人,也只有朱行會在他被欺負的時候站出來替他解圍。於是郝樂將朱行看作自己在這個學校的第一個朋友,很是重視。
按理說照這樣的發展,朱行怎麼著也不會混到這種地步。但壞就壞在後來的事情上。
朱行幫了郝樂以後,就收到三位大少追隨者們的威脅,警告他不許再插手大少們的事情,否則就聯合起來對付他。
對於朱行來說,郝樂就是個可憐的路人,他路見不平幫過幾次,但是其實並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沒必要為了他跟自己過不去。
他的疏遠讓郝樂很難過,後來郝樂跟三個大少爺在一起,朱行不過是見到他的時候打了聲招呼,就被郝樂認為是在跟自己套近乎,硬生生套上了「牆頭草」的罪名。
大少爺們哪兒能容忍自己的心上人被別人欺負?於是朱行最後還是淪為了全校欺負的對象,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校園霸凌還不算完,後來三個大少畢業繼承了家業,扭頭就把朱行父親的公司給弄垮了,美其名曰「子債父償」。
朱行的父親本來年紀就大了,猛然間受到這種打擊,從自家樓上摔了下來,落了個半身癱瘓。朱行去找郝樂求情,卻被司義套了麻袋丟進海裡,死的不明不白。
他最後的心願就是不要讓他們毀掉父親一生的心血,如果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對郝樂抱有任何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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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又是初級世界,而且這次需要教育的渣攻是三個主角攻?
接收完劇情的喻州緩緩吐出一口氣,心道自己的業務範圍似乎拓展了不少,都能教育別人家的攻了。
他微微閉著眼睛,一邊用靈魂力修復手骨和腿骨的裂縫,一邊調整自己的心境。
原主被母親養得有些不諳世事,到死都不明白郝樂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的家人。對於他自己的一生,原主更多的是愧疚自己連累了父親,對三個男主攻的怨恨反倒是不怎麼濃烈——
有時候被欺負慣了,反倒覺得這樣是常態。何況若是沒有郝樂,他們怎麼會注意到朱家這種小角色?
不過司義幾個人的確影響到了位面穩定,系統自動發佈了附加任務,這三個熊孩子還是得喻州來教育。
上個世界得到的靈魂力很少,喻州修復完骨頭上的裂痕就停了下來。他站起來的時候瞧見旁邊齊川留下的手帕,心頭居然似乎有暖流劃過。
這是原主的情緒。
喻州突然想起原劇情裡原主還把手帕洗乾淨了還回去,結果又被三個熊孩子當著所有人的面羞辱了一頓。
他捂著左胸口搖了搖頭,心道這個委託者也太單蠢了一點,欺負完再丟個手帕就能收買他的心。
「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人家就是嫌你髒,僅此而已。」喻州對著自己的心臟說道,把手帕團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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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一身青腫的傷痕離開廁所,喻州也不管還在上課時間,直接去了校醫院。
金字塔尖的幾個班級旁邊配備了醫務室,供這些學生帶來的私人醫生使用。但原主屬於下游平民,並沒有自己帶醫生的資格,只能到校醫院治療。
艾頓中學佔地27英畝,擁有風景秀麗的園區,各個建築之間距離很遠。等喻州循著記憶裡的方向摸到校醫院,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
由於學生們的身份都是非富即貴,校醫院安排了十幾位主任級的醫生24小時輪值,以免這些小祖宗們生了急病沒有人照顧。
此時喻州見到的就是其中最年輕的一個,被校內所有雌性生物追捧的禁慾系美男——容琛。
然而喻州瞧著眼前這個兩條腿掛在病床邊上晃蕩的男人,打死也不相信這就是所謂的「禁慾」。
容琛彷彿早就知道他要來,身邊的小推車上準備好了活絡油和冷敷用的冰袋,手上拿著消毒用的酒精和棉簽,瞧見喻州進來,還拍了拍床鋪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來。
喻州意味不明的瞧了他一眼,乖乖坐到病床上。
容琛一邊給他消毒一邊嘖嘖有聲的感嘆道:「怎麼弄成這樣兒了?那幫熊孩子下手還真重,不知道打人不打臉麼?哎喲真是可惜了這一張小臉,得虧我是個有內涵的人,不單單只看外表……」
他手下沒輕沒重的,戳得喻州的傷口生疼,加上嘴裡沒個正形的話,喻州想不揭穿他都難。
一把奪過容琛手上的棉簽和酒精,喻州攤開手掌按在他越靠越近的臉上,把他推遠了一些,用肯定的語氣問道:「又是合作任務?」
知道這是初級世界之後,喻州就在想會不會又遇到席安,甚至還往齊川身上考慮過,沒想到對方這回居然換了個禁慾系的男配來演。
喻州在容琛,不對,在席安舔他的手心之前收回了手,走到急診室的鏡子前邊兒,自己給自己消毒,問道:「你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席安剛張了張嘴,見喻州收手,頗為可惜的砸巴一下嘴巴,說道:「我的任務就是輔助你完成任務啊,話說小州州你對我的態度真是越來越冷酷了……」
他說著拉了拉被壓到山根的金絲眼鏡,殷紅的舌頭劃過肉粉色的唇,望著喻州的眼睛裡劃過一絲光亮。
「不過我喜歡。你看我們倆這個世界的身體都沒有心上人,要不要試著談一場禁忌的師生戀?這個身體有六塊腹肌人魚線,那啥的長度也很可觀,我還特意去找了教育片看過,包你滿意!」
喻州拿冰袋的手一頓,放下冰袋揪著席安的領帶把他拎起來,側過身子鑽進他的懷裡,然後右肩抵住他的胸口借力一頂——
「砰!」
席安的眼鏡掛在他光潔的額頭上,靜靜的散發著冰冷的氣質,而它的主人卻扶著自己的老腰哀嚎起來。
喻州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道:「嗯,很滿意。」
席安:……
簡單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勢,喻州自己拿了幾盒消炎消腫的藥,然後從抽屜裡拿了一張病假單出來,讓席安簽字。
席安的腰部扭傷了,整個人生無可戀的趴在病床上,兩條長腿還超出去一些,看起來淒慘得很。
聽見喻州讓他簽字,席安幽幽的轉過來,用淺灰色的眼睛望著喻州,認真的說道:「上個世界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是我已經表示出了十二萬分的歉意,你其實可以試著原諒我。」
喻州把席安胸前口袋的鋼筆抽出來遞給他,聞言只是挑了挑眉毛:「你有表示過歉意?」
席安提筆簽下容琛的名字,寫到最後一筆的時候詭異的頓了頓,小聲嘟囔道:「我都願意肉償了……」
不等他說完,喻州伸手把他的腦袋按進枕頭裡,抽出病假單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就不該問這個俏皮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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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州根據原主的記憶找到了教學樓,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學生們在上最後一堂課,他沒打算回教室,而是捏著病假單去了班主任的辦公室。
班主任曹如是個四十多歲的氣質型美女,雖然臉蛋算不上漂亮,但是周身的氣質很容易便能讓人產生「她很美」的想法。
這是個難得能夠一碗水端平的老師,不因為學生的權勢而討好,也不因為誰落魄而苛待。認真說起來其實是有點兒清高,對自己以外的人比較冷漠,但是對於喻州現在的境況來說,找她批假至少不用再受一次鄙視。
瞧見病假單上「骨裂」、「輕微腦震盪」等字眼,曹如蹙眉,按照慣例關心了幾句傷勢,直接讓喻州回家休養去了。
這些公子千金們到艾頓上學是鍍金來的,學業倒是其次,萬一在學校裡出了什麼事情,曹如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喻州也不跟她客氣,拿了假條直接回家,讓堵在教室門口打算揍他一頓的傢伙們撲了個空。
現在郝樂和三個男主攻已經在一起一段時間了,按照男主攻們的性格,朱家早就上了他們心裡的黑名單,搞垮朱家的公司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學校裡的事情喻州打算先放在一邊,原身最大的願望是拯救自己父親的公司,而非報復別人,他當然要優先完成這個任務。
喻州沒辦法讓時間倒流,現在距離大少爺們大學畢業接管家族還有五年的時間,他只能從朱家的根本下手,讓朱家在這五年時間內成長為他們無法輕易得罪的存在。
而且以他現在的身份,對比男主攻們的身份就像是一隻螻蟻對上三頭大象,對付一個都不可能,更遑論是三個一起。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完成教育任務宛如天方夜譚,所以喻州還是得先把自己的地位抬上去。
至於席安的任務,既然對方不肯說實話,那喻州就先不動那三個熊孩子,給新人宿主一個鍛煉自己能力的好機會。
——讓他也嘗嘗一個人做兩份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