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暗夜

　　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讓男人感到神清氣爽。

　　謝明宇穿好衣服，回頭看了一眼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女人。因爲對她剛剛在床上的表現感覺還算不錯，所以他難得好脾氣地輕聲安撫了她幾句，還順帶問她要不要一起走。

　　「我想再躺一會兒……」安佳寧蒙著頭繼續僞裝鴕鳥。她的下半身火辣辣地刺痛，如果不繼續躺在床上緩解一下，她實在連走路都覺得有些困難。

　　「嗯。」見她不願動，謝明宇也沒再多費心去哄。他雖然動作不算溫柔，但畢竟看在她經驗不足的份上沒有動用器械或者其他非傳統的玩法。這麽對待一個玩物，他自認爲已經仁至義盡了。

　　從來不在會所這種髒亂的地方過夜，謝明宇推開門準備先行回家。

　　「完事了？」一出房間，三人裡最熱衷於使用道具的馮玉峰居然難得地沒用他的那些寶貝去折磨某位倒黴的女公關？

　　「你守在我門口這是？」謝明宇挑挑眉，心裡也大約猜到了馮玉峰的意圖。

　　果然，對『夏摯的女人』覬覦已久的馮玉峰，指了指房間裡頭，對謝明宇做出一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手勢問道：「我用用大哥的房間，大哥不介意吧？」

　　「你隨便用。」謝明宇回答。他們三個在同一張床上睡同一個女人的次數都不知繁幾了，馮玉峰現在有性趣玩一把接龍，他當然不會介意。

　　「你玩歸玩，別太過。」謝明宇瞥了瞥馮玉峰手裡提著的一個小包，「裡面那丫頭應該是真的才被少哲開葷不久，你當心把她玩壞了。」

　　「真的假的？」馮玉峰一聽樂了，「夏摯手裡還能漏出處女來？別不是縱欲過度，把下面那玩意兒給用廢了吧！」

　　「少tm瞎貧，想辦事就麻利著點，天都快亮了！你自己玩，我就不留了。」謝明宇懶得跟他東拉西扯。

　　「哥您慢走！那我就不客氣啦！」目送謝明宇離開，馮玉峰一個閃身便迫不及待地鑽進了散發著淫靡氣息的房間。

　　「嘖嘖嘖，看起來戰况還挺激烈！」一眼就瞧見渾身赤裸的安佳寧正無力地趴在暗金色的大床上流泪。那白花花的臀部正對著房門，深邃的縫隙裡，紅白相間的液體濕漉漉地糊了一大片。

　　『謝明宇居然內射了？』馮玉峰有些吃驚。雖然不帶套做起來更爽，但他們這些常年混迹在風月場上的紈絝們，出於安全的考慮，平常都還是十分謹慎小心的。

　　「看來還真是被趙少哲撿著漏了！」摸了一把安佳寧腿間的精液，瞅見裡面還混著不少殷紅的鮮血，馮玉峰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你怎麽進來了？」感受到有人靠近了自己，安佳寧還以爲是謝明宇又重新回來了。然而那與之完全不同的男聲，頓時讓她有了一個可怕的預感，「你想幹什麽？出去！」

　　「放心，完事兒之後我自然會出去。」馮玉峰把掙扎著起身的安佳寧又推了回去，「我和謝大哥還有少哲打認識起可是什麽東西都一起享用的，他們都已經嘗過你的滋味了，那麽現在當然得輪到我了！」他邊說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要是不想吃苦頭，我勸你還是乖乖地配合我。」一件一件向對方秀出自己的私家珍藏，馮玉峰笑得格外殘酷。

　　「不——不！啊——」片刻過後，房間裡隱隱傳出女人痛苦的慘叫。

　　感受著那些從來沒有見過的猙獰器具大肆進出在她的體內，安佳寧無力反抗，只能任由那些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她的全身肆虐。

　　夜，還長著。

　　同層的另一個貴賓套間，秦欽帶著自己親自挑選的十名靚麗的女公關走了進來。

　　她們一字排開，臉上都化著妖艶的濃妝、身上穿著性感的衣裙、手中都提著一個挂著號碼的名牌小包，裡面裝著諸如避孕或者清潔類的私密用品。

　　「就3號和5號吧！先給我送房裡，要有鋼管、可以跳舞的那種房間懂不懂？我晚點過去！」高晋隨手點了其中兩人，然後問夏摯，「你不點兩個？」

　　「沒心情。」夏摯陰沉著臉掐滅手裡的烟頭，換手又滿上了一杯洋酒。

　　打發走被挑選完畢的一衆女公關，高晋滿臉費解：「我說老大，上次在奧門也沒見你找女人，這次也是，你最近是打算要吃素了？」

　　夏摯喝了一口酒：「見到女人就上，跟禽獸有什麽分別！」他言語中顯而易見地帶著濃濃的嘲諷。

　　高晋一聽，差點沒氣樂了：「嘿！我好心怕你憋壞了，你倒還諷刺起我來了！這論起當禽獸的次數，你夏摯跟我那可是半斤八兩！」

　　夏摯哼了哼，倒也沒有反駁。

　　「哎，說說，怎麽突然想起『從良』了？」高晋八卦地伸出食指戳戳夏摯的臉蛋，「是不是林妹妹回來了，你這個當哥哥就想起要樹立著點兒正面形象了？」

　　聽到林綺瞳的名字，夏摯灌酒的手不由得頓了頓。

　　高晋一看：猜中了！

　　他頓時興味盎然地打開了話匣子：「你這種想法我特別理解！真的！人一留米女博士，還麻省理工的，我往她跟前那麽一站，還真tm有點兒氣短。要不怎麽說女博士是除了男人和女人之外的第三種人呢！我還真不樂意在她面前顯得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多慫啊！」

　　他碎碎念起來沒個完，「唉，這人比人真tm氣死人！知道不，傍晚的時候，一叫韓宏磊的律師找到我，說是代表林妹妹跟我談合同的事。我當時就納悶了，這林妹妹托我辦的事兒不讓你給辦妥了麽，我也沒幫上什麽忙。按理說她之前提供給我的那些優惠也就這麽不作數了。可這韓律師說了，設計什麽的統統都歸我，只要折成相應的股份就可以了。我仔細一打聽，你猜怎麽著，人家林妹妹準備自己開公司啦！這是以他們公司的名義跟我要求技術入股！」

　　「她要開公司？」夏摯一楞，他沒聽說過。這年月雖然常常有人租間小破辦公室就可以印名片把自己當作『某某總裁』，可憑他對林綺瞳的瞭解，她不是那種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的人。

　　「多大規模？主要經營什麽的？」夏摯忍不住詢問。

　　「規模應該不大吧，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那種科技公司，做做金融分析什麽的。」高晋歪著腦袋回憶了半天，「不過公司名目上寫的董事長兼ceo是聶家的那個聶皓希，他是主要出資和控股人；林妹妹寫的是cto，也是股東，但是主要負責技術。」

　　夏摯一聽，臉色立馬黑了個透。

　　高晋渾然未覺，還在那不住地感慨：「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這兩個小傢伙還真有兩下子。也不過才二十三四歲，不光馬上就博士畢業了，還能不靠家裡開公司！你說我們二十三歲的時候在幹嘛來著？嗯……好像那時我正不要命的玩賽車和跑酷來著？哎呀，總之這兩人郎才女貌又肯上進，也算是咱們圈子裡少見的了。」

　　他說得起勁，冷不防旁邊的夏摯『砰』的一聲重重地將酒杯砸到桌上。

　　「我草！」高晋嚇了一大跳，「心臟病都被你嚇出來了！」他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夏摯鐵青的臉色，「我說，你有點不對勁啊！你別不是對林妹妹——」話到一半他又停住，似乎覺得這不太可能，「不對不對，你一直都把她當毛丫頭、小妹妹來著……。」

　　「她不是妹妹！」像是想證明什麽，夏摯語出驚人，「我跟她睡過。」

　　「！！！」高晋驚得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你剛剛說什麽？誰跟誰睡了？」

　　「我跟綺瞳上過床。」夏摯抹了把臉說道，「她是我的第一個女人。」

　　高晋張大著嘴，好半天都沒能接下一句話來。

　　「這、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她不是很早就出國了嗎？」

　　「在她出國之前。」夏摯回答。

　　高晋掰著指頭數了數：「靠！老大你不是吧？那時人家才十四歲，你也下得了嘴？」

　　就算對像是自己的好哥們兼大哥大，高晋這回也忍不住有了想揍夏摯一頓的欲望。

　　『林妹妹當時該疼死了吧！』

　　他想起曾經有一哥們有一次想開葷個年紀小些的，結果還沒爽幾下，人家小姑娘就當場痛暈了過去。找醫生一看：會陰三度撕裂！氣得那哥們直喊晦氣。也正是因爲這樣，『小姑娘碰不得』的這句警告從此被哥們祥林嫂似的天天叨叨著灌輸進了他的腦海，那真叫一個印象深刻！

　　「我的確混蛋！」夏摯顯然十分後悔和自責，「那時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他狠狠地悶了一杯酒。

　　「這……你是醉了，可林妹妹呢？不是說她以前挺喜歡你麽，都跟你這樣了，她就沒讓你負責什麽的？」高晋有點納悶。雖然現在時代不同了，男人跟女人上個床說白了就跟吃個飯似的也沒什麽大不了，可像他們這樣的身家背景，欺負欺負小老百姓可以，可真要是碰上什麽硬茬兒，想吃幹抹淨就拍拍屁股走人？門兒都沒有！

　　「她一直在我面前裝作沒有這回事。」夏摯想起林綺瞳現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回憶起了那個晚上的全部細節，他也在猶豫，究竟要不要去捅破這層窗戶紙。

　　然而高晋幷不理解夏摯的糾結。

　　「那不是正好？她都不要你負責了，你不光白吃白喝了把人睡了一頓，完了還不用擦嘴，我都對你羡慕嫉妒恨了！真搞不定你到底還在糾結個什麽勁兒！」他疑惑地看向夏摯，「別不是傳說中的『因性生愛』吧？」那今天可真是長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