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八
敢情那兩位褔晉猶緊緊地抱著怡親王,經海貝勒這一呼喝,她兩個忙讓了開去。
海貝勒勃然色變,大喝說道:“老弟!”
怡親王眉心上,插著一枚“白虎釘”。
郭璞一聲驚呼,探掌撫上怡親王腕脈,機伶一顫,臉上變色,立即楞住。
海貝勒又一聲大喝:“老弟!”
郭璞倏然而醒,顫聲說道:“海爺,王爺已經歸天了!”
此言一出,當場昏倒了好幾個,那是怡親王的褔晉、兩位側褔晉、五格格德玉。
廉親王是怡親王的八哥,手足畢竟是手足,雖未昏過去,卻也立即老淚縱橫,垂下了頭。
海貝勒目眥欲裂,大喝說道:“老弟,把紀剛抓來……”說著,他遊目四顧。
而郭璞卻又平靜地轉向廉親王,道:“王爺,人死不能復生,請王爺節哀,處理善後!”
廉親王不愧是位親王,他這位當年的八皇子,也經過不少大風大浪,見過不少流血場面,立即抬起了頭,道:“哥兒,有話你說吧!”
郭璞顫聲說道:“稟王爺,郭璞已擒得刺客首腦及幾名同黨,如今當著諸位親貴及諸位王公大臣,請王爺當場處置!”
廉親王悲憤地一點頭,道:“好,把他們押過來。”
郭璞應聲轉注唐子冀,喝道:“唐領班,帶人,樹上還有一個。”
唐子冀應聲帶著幾名“血滴子”掠去。
而,適時,郭璞一眼瞥見查爾要溜,他立即喝道:“查爾,站住!”
查爾大驚,騰身欲遁,卻被站在一旁的金玉樓一指點上穴道,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群情愕然,廉親王詫聲說道:“哥兒,這查爾……”
郭璞道:“請王爺聽聽刺客的招供後再說。”
廉親王如今對郭璞自是百依百順,立即住口不言。
說話間,唐子冀等帶著人已到。
郭璞喝道:“唐領班,先帶張燕飛,其他的放在一旁看好了。”
唐子冀應聲照辦,此際紀貝勒面向下趴伏著,沒有一個人知道刺客中有一個貝勒紀剛。
唐子冀提著張燕飛近前,郭璞伸手拍開了張燕飛的受制穴道。
張燕飛一震而醒,望見眼前情景,大驚失色,忙道:“郭總管……”
郭璞一擺手,道:“王爺在此,你只管有一句答一句,我負責饒你一命就是。”
郭璞轉向廉親王欠身說道:“王爺,人犯當面,您請審問吧!”
廉親王擺了擺手,道:“哥兒,我就坐在這兒,你替我問吧!”
郭璞欠身一禮,道:“郭璞遵命!”
他站直身形,道:“王爺,我先說明,此人是內廷供奉名角,武生張燕飛……”
此言一出,眾人轟然一聲騷動,議論四起。
廉親王臉色一變,道:“什麼,此人便是內廷供奉名角張燕飛?”
郭璞道:“回王爺,他是冒充張燕飛混進王府的!”
廉親王“哦”的一聲,拍著椅子怒道:“問他,問他!”
郭璞應了一聲,轉望張燕飛,道:“張燕飛,你的真名實姓叫什麼?”
張燕飛忙道:“姓白,叫白衝天!”
郭璞道:“為什麼冒充張燕飛混進王府?”
這位白衝天道:“奉命行刺兩位王爺及幾位王公大臣。”
郭璞道:“你原是干什麼的?”
白衝天頭微低,道:“大內侍衛‘血滴子’!”
此言一出,驚呼四起,廉親王勃然色變,叱道:“胡說,你敢欺我?”
白衝天忙道:“稟王爺,我句句實言,我是長年派駐在外的,這次被暫調回來行刺,絕不敢欺騙王爺。”
郭璞揮手一把自他腰際扯下一物,雙手呈向廉親王:“王爺,這是他的腰牌,請王爺過目。”
何須細看?廉親王一眼便看出那是“血滴子”腰牌,一張臉色煞白,沒有說話。
郭璞立又問道:“白衝天你是奉誰之命行刺?”
白衝天道:“奉查領班之命。”
郭璞道:“誰是查領班?”
白衝天道:“就是王府總管查爾。”
這話一出口,群情大嘩,廉親王怒喝說道:“好大膽的東西,提查爾,提查爾!”
郭璞剛應一聲,只聽金玉樓喝道:“郭璞,接住!”
只見他抓起地上查爾,一振腕把查爾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