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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校草前男友[穿書]》第74章
第六十九章

 贏驕低頭跟景辭接了個吻, 直到景辭有些喘不上氣了,這才放開他。

 “怪我,”贏驕歎息,深深地進行自我反省:“跟你親的太少了,才讓你這麼不熟練。”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景辭,認真道:“哎你說咱倆是不是得定個約定, 比如一天至少親個三五次什麼的。”

 “你喜歡在什麼地方親來著?晾衣場?教室?或者床上?”

 景辭臉色發紅, 扭過頭不說話。

 贏驕忍笑, 伸手摸了摸他的後頸,占夠了便宜,見好就收:“想好上哪所大學了嗎?”

 因為景辭走競賽這條路,贏驕這段時間看了不少相關方面的文章, 知道景辭這種情況會直接保送。

 正經來的猝不及防, 景辭怔了下,點頭道:“嗯, 去北大數學系。”

 數學系, 果然沒猜錯。

 贏驕一笑,剛想要說什麼, 就聽見景辭輕聲道:“你呢?你……想考哪裡?”

 “我?”贏驕看著景辭垂下的睫毛,心裡憋著壞:“我挺喜歡魔都的, 氣氛開放還自由。要不妖都也行, 好吃的特別多。”

 景辭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過了幾秒鐘才平靜道:“嗯, 都挺好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轉身道:“回去吧,快上課了。”

 “怎麼了?”贏驕握住他的手腕,將他重新拉了回來:“怎麼感覺你情緒有點不對呢?”

 景辭抿了抿唇:“沒有。”

 贏驕無奈一笑,伸手跟他十指相扣:“傻不傻?逗你的。”

 景辭驀地抬眸。

 “你去北大,我除了帝都還能去哪裡?”贏驕牽著他往前走,嗤道:“當我這幾個月拼死拼活學習是為了好玩?”

 景辭暖的幾乎胸口發漲,愧疚道:“對不起……”

 “這次就算了,”贏驕使勁兒握了一下他的手,隨即放開:“下次不高興的時候再敢一個人憋著,什麼都不跟我說……”

 他哼笑一聲,意味深長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景辭想起贏驕的那些騷話,臉默默地紅了。

 兩人進了教學樓,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贏驕忽然道:“你先回去,我去找下老劉。”

 景辭抬頭看他:“有事?”

 贏驕“嗯”了一聲:“就換寢那事兒,他總搪塞我,我催催他。”

 他煩躁地蹙了下眉:“老劉這也太不識趣了,總干涉人家被窩裡那點事兒幹什麼。”

 正是下課時間,走廊裡人來人往的,景辭臉皮薄,尷尬又害臊地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聽話的先走了。

 贏驕打報告進了辦公室,直奔劉老師而去。

 劉老師現在一看見他就頭疼,張口就是一句:“你又來幹什麼?”

 贏驕最近也不知道發什麼瘋,正經事不幹,總纏著他問數學的分支,還讓他重點講講數論。

 劉老師倒不是覺得耽誤自己時間,主要贏驕又不是大學生,現階段瞭解這些既浪費時間又沒用。

 贏驕臉皮賊厚,壓根沒在意劉老師的話,慢悠悠地晃到他身邊:“上次數論不是還沒講完麼?您再接著跟我說說唄?”

 劉老師打量了他幾眼,疑惑地問道:“你以後要報數學專業?”

 “沒,”贏驕否認:“就是想瞭解一下。”

 景辭生日快到了,他琢磨了好幾天,也不知道要送什麼東西。

 單純訂個生日蛋糕實在是太草率了。

 可投其所好吧,景辭除了數學就沒有其他喜歡的東西了。

 贏驕在網上搜了半天應該送喜歡數學的人什麼禮物,顯示出來的結果都是各種各樣的書。他算了下價格,覺得都太便宜、太委屈景辭了。

 見有個評論說,數學有許多分支,得首先瞭解他喜歡的分支,然後再根據分支來挑選禮物,否則很容易送錯。

 贏驕便佯裝不經意的從景辭口中套了話,知道他對數論挺感興趣,就盯上了劉老師。

 說實話,贏驕完全搞不懂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喜歡數學這種東西,尤其是在聽劉老師講了幾天數論之後。

 要是讓他選,他這輩子都不想打開數學書。

 可景辭喜歡。

 他雖然無法理解,但卻尊重景辭的喜好,也甘願為了他去瞭解那些枯燥不已的東西。

 劉老師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一副非聽不可的架勢,只能回憶了下那天的進度,接著講了下去。

 景辭進入國家集訓隊之後,狂歡的不止是省實驗,還有東海省的各大媒體。

 不管是東海日報,還是大小新媒體,都在第一時間發了這條新聞,並紛紛給景辭冠以“學神”的稱號,大肆鼓吹。

 一時之間,景辭在東海省名聲大噪。特別是家長,都把他當成新的榜樣,用來教育自家孩子。

 這天早上,景父剛到公司,去咖啡吧拿了塊三明治,正一邊吃一邊開電腦,就聽見他旁邊的幾個同事聚在一起議論——

 “哎,你們知道最近奧數進了國家集訓隊的那小孩不?”

 “怎麼不知道?我爸昨天還拿著報紙跟我念叨,說什麼這孩子真是太出息了,恨不得人家是他孫子呢,哈哈哈。”

 “真不知道他爸媽是怎麼教育的,咱們省幾十年唯一一個進國家集訓隊的人啊。我家那個不是念高一麼,也在學奧數。我今天早上還跟他說,讓他多向人家學習。”

 “哎,那小孩叫什麼來著?我看過就忘了。”

 “景辭?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對對對,是叫景辭,名字還挺好聽的。”

 景父的手一抖,三明治啪的一聲掉到了筆記本鍵盤上。他驀地站起來,看向那幾個同事:“景辭?”

 “是啊。”一個同事笑道:“你還別說,老景,這可真是緣分,你們倆都姓景。你兒子是不是叫景淼?現在在省實驗初中部吧?和景辭也算是校友了。”

 過去,景父嫌景辭丟人,從來不在人前提他還有一個大兒子,每次只說小兒子。所以哪怕是跟他共事了幾年的同事,也不知道他有兩個兒子。

 景父心跳狂跳,嗓子發緊,嘴唇張張合合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國家集訓隊……是怎麼回事?”

 想到他家還有一個初中生,同事恍然大悟,以為他是在考慮讓自家孩子學奧數。

 耐心地給他科普了一遍國家集訓隊的概念,重點強調了景辭有多厲害,這才道:“那小孩是真的牛,你可以讓你們家淼淼去跟他認識一下,取取經,哈哈哈。”

 接下來,景父恍恍惚惚地,完全不知道他同事還說了什麼。

 他並不瞭解奧數比賽,上次景辭說高考不加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關注過了。

 然而現在,他卻聽說景辭進了國家集訓隊!還是東海省的頭一份。

 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景父攥緊了拳頭,悔不當初。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他何至於斷了景辭的生活費?

 景父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開始給景辭轉帳。

 本來想轉三千,但狠狠心,又改成了五千。

 之後,斟酌再三,給景辭留了個言——

 【聽說你進了國家集訓隊?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跟家裡說一聲?】

 【爸爸為你驕傲。】

 【什麼時候有時間?爸爸給你打個電話。】

 發完之後,景父等了又等,卻始終沒等來景辭的回復,就連轉帳都沒收。

 中午,景父一邊心不在焉的吃午飯,一邊時不時地看手機,差點把筷子伸到旁邊人的碗裡。

 同事好笑的問道:“老景你這是想什麼呢?最近又有新專案了?”

 景父含糊地應了一聲,草草吃完飯,又去陽臺抽了支煙,實在是沒忍住,掏出手機給景辭打了過去。

 彼時,景辭正準備午休,例行看了下手機,就見到了來自景父的消息和未接來電。

 他盯著螢幕看了一會兒,拿著手機站了起來。

 “辭哥!吃不吃辣條?”李宙舉著一袋剛開口的辣條,沖景辭喊道。

 景辭搖了搖頭,對著他說了一句:“我不吃。”便走出了門。

 他剛走到花壇,景父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態度第一次這麼好:“吃過飯了嗎?爸爸給你的留言和轉帳看到了沒有?怎麼……”

 景辭打斷他無意義的寒暄,淡淡道:“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景父乾笑,蒼白的解釋:“上個月公司趕項目,忘了給你轉生活費,你也是,怎麼不提醒爸爸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景辭覺得有點悲哀,又有點可笑。

 他平靜道:“以後就不用了。”

 景父一呆:“什麼不用?”

 “不用再給我轉帳了。”景辭靠在牆上,想起贏驕那天說的話,心情一點都沒被影響:“你管好景淼就行,我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

 聽出他話中的決絕,景父登時惱羞成怒:“你這是什麼意思?被保送就不認父母了?!”

 這一上午,景父找了不少景辭的新聞來看,最知道他現在的知名度了。

 東海省唯一一個進了國家集訓隊的人啊。

 若是現在在酒店裡擺一桌,將同事們都請過去,叫上景辭。然後告訴他們自己就是景辭的父親,不知道會有多風光!

 景父是個非常愛面子的人,他能因為前妻出軌而覺得面上無光,連帶著十幾年牽連景辭,這樣長臉的機會怎麼會放過。

 他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哄好景辭。

 強自壓下心裡的火:“不就是晚了一個月生活費麼,你至於跟爸爸發這麼大的脾氣?”

 景辭垂眸,不答反問道:“如果不是知道了我進國家集訓隊的事,你會給我打電話嗎?”

 景父想說怎麼不會,然而嘴唇張張合合,簡簡單單地一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景辭嘲諷一笑,沒再聽景父漏洞百出的藉口,直接掛了電話。

 這一次,他除了輕鬆之外再沒別的感受。

 就當自己還是孤兒好了,景家那邊,以後除了他成年後給景父打法律規定的贍養費,應該再不會有其他聯繫了。

 景辭將手機揣進兜裡,沒在花壇前久留,徑直朝教學樓走去。

 踏上操場,走到教學樓前的臺階下,他剛想要抬步而上,太陽穴處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疼痛。

 只不過這疼再不像從前那樣兇悍而猛烈,只有輕微的一點。

 這會兒樓前沒幾個人,景辭四下掃了一眼,就在自己的斜後方看到了喬安彥。

 喬安彥也同樣看到了他,仍舊和從前一樣,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著他。

 同樣的惡意,頭疼卻減輕了。

 為什麼?

 景辭的大腦飛速的旋轉著,目前能解決他頭疼的方法只有兩個——

 一個是贏驕的碰觸,這應該是因為贏驕也是原書的主角。

 另一個,則是這個世界上其他人的認同。

 聯想到這幾天網上關於自己的新聞,景辭猜測,差不多是這個原因。

 果然,自己之前的設想並沒有錯,只要自己一直往高處走,喬安彥對他的牽制就會失效。

 接連有了兩件好事,景辭心情不錯,看了一眼已經進了教學樓的喬安彥,正想繼續往前走,一個陌生的場景驟然浮現在腦海中。

 昏暗老舊的巷子裡,兩幫看起來流裡流氣的小混混正在互毆。

 其中有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正拿著棍子不停地朝周圍人打去。

 他的動作太猛太大,以至於很快便拉了大部分的仇恨值,一堆人霎時間轉向了他。混亂中,也不知道誰的鐵棍狠狠地打在了他的頭上。

 血瞬間如同泉湧一樣冒了出來,他連吭都沒吭一聲,就直直地倒了下去,再也沒爬起來。

 景辭一陣心悸,冷汗登時浸透了裡面的襯衫。

 小說中,原身就是死在幫派亂鬥中的,所以這是原身臨死前的場景。

 可對原身來說,這是未來。對自己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那自己為什麼會看到這個畫面?

 景辭還來不及仔細想,同樣的場景再次出現在了他眼前。像是電影一樣,一遍一遍的,不停地重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景辭一邊機械地往前走,一邊不停地琢磨。剛走了不到半分鐘,忽然砰地一聲撞到了教學樓的玻璃門上。

 這一片玻璃門本來是常年開著的,可剛剛喬安彥為了膈應一下景辭,特意把門關上了。

 因為景辭進了國家集訓隊,教育局和政府的領導在狂喜之下,破例決定期末來省實驗視察。

 教導主任馮茂是個官迷,聽到了這個好消息之後,當即就派人將教學樓打掃的一乾二淨,連教學樓前的玻璃門也擦的半點污漬都沒有。

 玻璃門太乾淨,加上景辭精神恍惚,這才直接撞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他的衝擊力太大,還是玻璃門風吹雨淋之下不結實了,竟然被撞出了一道長長的裂痕。

 景辭沒有發現。

 額頭碰到門的那一刻,頭上傳來的震盪和疼痛,讓他瞬間和腦海裡那個被棍子打死的人重疊了。

 他捂著頭蹲下去,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幻象。

 “有沒有撞壞?”贏驕疾步走到景辭身邊,用手捧起他的臉,焦急地上看下看。

 剛剛他上完廁所進教室,不見了景辭,便多問了一句。

 聽李宙說景辭是拿著手機出去的,贏驕立刻就想到了景家那些人,實在是放心不下,便出來找他。

 沒想到剛下一樓,就見景辭一頭撞到了玻璃門上。

 景辭呆呆地任由他動作,目光直直的沒有焦點。

 “寶貝兒,你怎麼了?”贏驕握住他冰涼的手,將他帶到一邊,不停地撫摸著他的臉、他的後頸,試圖讓他回過神來:“說話,別嚇我。”

 景辭睫毛顫了顫,勉強集中了一點精神。

 “不怕。”贏驕怕碰到他額頭上那個撞出來的包,不敢抱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半攬著他,柔聲道:“我在,我在這。”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憤怒的嘶吼從樓裡傳來:“這誰弄的?!這是誰弄得?!”

 馮茂黑著臉匆匆跑到門邊,看著玻璃上的那道裂縫,差點沒暈過去。

 領導們馬上就來了,教學樓的門卻破了,這還怎麼給領導留下一個好印象?!

 他憤怒地掃過樓前的幾個學生,氣得幾乎跳腳:“誰弄得?趕緊給我站出來!不要讓我親自去查!”

 “好點了沒?”贏驕對上景辭的雙眼,低聲道:“有沒有舒服一點?”

 贏驕的聲音將景辭拉回了現實,他現在腦袋裡一片混沌,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茫然地點了下頭。

 贏驕又問:“能自己走嗎?”

 景辭再次慢吞吞地點了下頭。

 “待會兒在這等著,我讓何粥過來接你。”

 他借著角度和兩個人身形的遮擋,背著馮茂,迅速給何粥發了條微信。

 “一定得等到何粥過來再走,知道嗎?”

 景辭意識還沒完全回籠,但還是慣性的聽贏驕的話:“好。”

 贏驕放開他的手,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還在咆哮的馮茂。

 上前一步,將景辭嚴嚴實實地擋在了後面,淡淡道:“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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