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拍照

　　彩排一共進行了七遍才最終决定隊形。

　　寧飛揚的位置一直在C班最前沒變；F班跳的最差，全程跟不上的幾個練習生最後被導師拎出去排除在了錄製之外；剩下的勉强能看的，被排在了舞臺後方，只有俯視角度才能看見一個頭頂，既保證了她們的參與，又不影響整體畫面，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彩排結束之後，所有練習生分批次前往化妝間換表演服，然後化妝，準備開始正式錄製。

　　巧的是，分給寧飛揚的化妝師正是個人展示時那位給她畫桃花妝的化妝師。

　　化妝師明顯還記得她，見到的她的時候，一雙眼睛滿是笑意，帶著口罩都遮不住笑容。

　　「是你呀，快來快來，正好我給你想了一個妝容，還想著要是你沒排到我就浪費了呢！」

　　說完不等她接話，拉著她按在椅子上就開始給她潔面，然後上妝前乳。

　　畫到一半時，負責造型的姐姐也過來了。

　　「她的頭髮怎麽搞搞？」

　　化妝小姐姐頭都沒抬：「大波浪吧，半扎起來，弄個半丸子，應該很好看。」

　　「行。」

　　話音未落，寧飛揚就感覺自己的頭皮一痛！差點沒忍住「嗷」一聲叫出來。

　　因爲要化妝做造型的女生太多，負責化妝和造型的小姐姐們都不是很溫柔，採取的是速戰速决的方式，化妝間裡頭髮被扯疼的呼聲此起彼伏，中間偶爾還有小姐姐們「忍一下」或者「抱歉啊」的聲音，從門口往裡看，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寧飛揚做完造型化好妝之後都沒時間仔細看看，就被化妝師小姐姐從椅子上趕了起來。

　　「快走快走，抓緊時間，來！3組下一個！」

　　寧飛揚只來得及說聲「謝謝」，就被擠出了化妝間。

　　好在化妝間外就是一整面墻的落地穿衣鏡，能看到全身像，個人展示之後，寧飛揚再次被鏡子裡的自己驚艶了。

　　真不是她自戀，她覺得鏡子裡的人完全不像自己了，要是早幾年她知道自己化了妝是這樣的，說不定都不會去寫小說，而是直接投身演藝圈，哪用等到現在才被坑來。

　　「飛揚？」洛白白也恰好化好妝出來，見到她眼睛一亮，衝過來就捧著她的臉看，看起來隨時會凑上來親她一口，讓她忍不住往後躲。

　　「你放開我，我跟你說我可是筆直筆直的。」

　　洛白白撲哧一笑，抱著寧飛揚笑的花枝亂顫：「哎喲不愧是寫文的大大，腦洞就是和常人不一樣啊。」

　　寧飛揚：「……」

　　「琦琦已經去演播廳等著了吧？我進去之前就看她出來了。」

　　「嗯，她比我先過來化妝。」

　　「那我們趕緊回去吧，趁這個時間還能多練練，尤其是表情，你不想MV裡拍到你的時候你一臉面癱相吧？」

　　想到主題曲評價視頻裡，林昕宜的優秀表現，再想到自己C班最前的站位，寧飛揚渾身一個激靈，立刻點了點頭。

　　「走走走，趕緊回去練表情。」

　　兩人回到演播廳的時候，演播廳一群已經打扮完畢的美少女們正在各自練各自欠缺的部分，導師們時不時拿起話筒讓大家不要劇烈運動，真的是操碎了心。

　　「那邊那個誰！對！就是你！不要跳太狠了！等會兒流汗妝花了還要浪費時間補妝！」

　　「你這個頭髮是怎麽回事，爲什麽亂成這樣？重新去做一下！」

　　「畫了口紅不要老是舔！口渴去喝水！」

　　……

　　寧飛揚和吳琦洛白白一起躲在角落練表情都被導師看見了。

　　「嗯，注意表情是對的，等會兒正式錄製的時候，表情非常重要，想自己最開心的事，想自己最喜歡的人，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給攝像機，這樣才能讓觀衆留下印象，讓更多人給你們投票。但是千萬注意不要練太過，等會兒正式開始錄的時候要是臉僵掉了，你的鏡頭就全毀了，後期製作的時候肯定不會留下，明白嗎！」

　　三人連連點頭，然後互相監督檢查，等錄製正式開始的時候，基本已經能找到那個最美的嘴角上揚弧度了。

　　節目導演在正式錄製的時候來到了現場，同時到場的還有全部導師，以及其他四位副導演和絕大多數的工作人員，把舞臺前的空位擠得滿滿當當，就好像有很多觀衆在台下觀看表演一樣。

　　所有練習生就位，正式開拍前，導演拿起話筒說：「這個演播廳能够容納六百名觀衆，下一次你們站上這個舞臺，現場將有六百名觀衆觀看你們的表演，所以，今天，請你們把我們這些人，當做觀衆，展示你們最美好的一面，攝像機拍到你的時候，表情一定要好看，不一定非要笑，怎麽好看怎麽來，聽懂了嗎？」

　　「聽——懂——啦——」

　　「好，那我們正式開拍！」

　　可移動的舞臺立刻被拆成了四塊，除了最中間的A班區域，其他三塊挪到了旁邊，攝像機拍攝範圍之外。

　　A班的十九位練習生全部做好了拍攝準備，擺出準備姿勢，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脚尖。

　　音樂響起，十九位A班練習生同時抬頭，綻放笑容！

　　旁邊，一直盯著林昕宜看的寧飛揚把她的笑容牢牢地記在了心裡，然後給自己默默打氣。

　　A班跳完一個小結之後，B班的練習生所在的舞臺在她們跳動的時候平移拼接到了A班舞臺上，攝像機掃過整個B班，洛白白因爲跳舞好看，站位也很靠前，幸運的話，MV中應該能看清她的臉。

　　馬上要輪到C班，寧飛揚感覺自己又開始緊張到腹部發酸，深吸幾口氣後，她摸了摸肚子，覺得緊張感稍微緩解，就看見前方的副導演朝她們做手勢，示意該輪到她們上場了。

　　寧飛揚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臉上已經揚起了甜美的笑容，整個人上前一步接上音樂，帶著身後全部C班的練習生一起，開始了表演！

　　「pick pick pick me！我就是我就是最可愛的up！up！up！」

　　「pick pick pick me！我就是我就是最完美的up！up！up！」

　　「pick pick pick me！我就是我就是最陽光的up！up！up！」

　　……

　　一遍錄製完畢，演播廳上方灑下了彩色禮花，所有練習生都定在原地，在彩帶紙飄飛的舞臺上肆意綻放笑容，好幾個攝像師扛著斯坦尼康在隊伍中來回穿梭，拍攝她們的影像以供後期剪輯用。

　　其中有一位攝像師在寧飛揚面前停了大概有三秒鐘，這三秒鐘在寧飛揚看來十分漫長，她努力的去想那些讓自己開心的事，甚至幻想到了自己賣出了上千萬的版權，等導演終於喊「CUT」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臉已經僵硬到肌肉抽搐了。

　　導演拍了拍手：「辛苦了辛苦了，大家都很漂亮，先不著急解散，等我看看拍下來的畫面，如果需要重拍的話可能會要再來一次，沒問題吧？」

　　「好——」

　　練習生門因爲剛剛跳完，回答的有氣無力，但是導演也沒在意，擺擺手示意旁邊的副導演幫忙看著她們，就離開了演播廳去查看錄像了。

　　寧飛揚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覺得兩條腿漲的不行，仗著自己站在最前面，直接坐在了舞臺邊緣晃蕩兩條腿，放鬆腿部肌肉。

　　一個工作人員小姐姐懷裡抱著幾瓶水走了過來：「要喝水嗎？」

　　寧飛揚點頭伸手：「謝謝姐姐！」

　　工作人員把懷裡抱著的幾瓶水發完之後就走了，幾個接了水的女生仰頭喝了幾口之後就把瓶子遞給了其他人，幾瓶水很快就見了底。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一個手裡拿著對講機的導演助理走進了演播廳。

　　「導演說錄製的不錯，不用重錄了，帶她們去拍照吧！」

　　於是女孩們被集體帶去了另一個大廳。

　　大廳一邊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另一邊則像是藝術照影樓一樣布置了不少可供擺拍的道具和場景，幾個攝影師拿著單反等在那些道具前尋找拍攝角度。

　　一個男性副導演讓練習生們隨意排隊，五個一排，依次上前，自己找位置或者聽攝影師的指揮，擺一些動作，他們抓拍。一個練習生隻拍三四張，然後就輪到下一排，流程走的非常快。

　　寧飛揚排的位置比較靠後，等她拍完之後沒過多久，所有人都拍攝完畢，再看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經黑了。

　　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的練習生們在拍照結束後就獲得了自由，鳥獸散前往食堂，寧飛揚跑的慢了點，等她進食堂的時候都已經沒了位置，只能和別人擠著坐。

　　吃飽之後，寧飛揚回到宿舍，還沒進門，就發現門上不知何時被人貼了一張宿舍變更通知，再看看其他宿舍，同樣貼了這樣的通知，而且更換之後的宿舍和等級分班沒有多大的關係，似乎是亂排的。

　　寧飛揚和吳琦洛白白被分到了不同宿舍，甚至是不同的樓層，吳琦還好，和她還在一個班，洛白白這下可徹底的和她們分開了。

　　不知道這姑娘回來之後看見這個會不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