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瘋癲

　　裴燕死的時候大廳沒有一個人， 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周圍的人一個個死去，原本人數充盈的團隊只剩下這麼幾個人，對於死亡的慘狀沒幾個人想繼續看下去。

　　不， 在二樓一個灰暗的角落躲著一個瑟瑟發抖的人， 正是那個司機， 他身體不受控制的慢慢站起來走向樓下， 司機的臉上顯現出至極的驚恐奮力的想要從這種控制下掙脫， 裴燕正拿著一把刀， 一刀一刀的割著自己，見到司機， 她已經空洞的眼睛看過來道。

　　「這……就是明天你的結局，除非……」

　　裴燕看向了書架上那顆血紅色的寶石，娃娃坐在寶石旁邊蕩漾起一個甜美的笑容。

　　司機失神的點點頭， 原本充斥著害怕的眼神中一種瘋狂蔓延開始來， 如果此刻其他玩家在場看見這樣的眼神必然會覺得心驚， 因為這是瘋癲的眼神，無論什麼事情他都能做出來。

　　晚上七點，眾人在大廳集合，歐式長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佳餚，眾人大口吃著東西慶祝三輪遊戲即將結束。酒杯相碰時，大家心照不宣的露出放鬆的笑容。

　　「等吃完飯了我們大家去把任務做了吧， 尋找凱撒被燒死的那個十字架。」隊長忽然提議到。

　　「可以啊。反正到明天結束我們都是安全的了。」小疾風附和道， 「你們打算怎麼辦， 跟我們一起嗎？」

　　「一起吧， 不過在那之前各自把筆記本裡的劇情合一下吧。」

　　鹿堯堯放下刀叉笑到。

　　他們這三天的經歷，就像是一副群像畫，達芬奇的那副壁畫《最後的晚餐》中描述了耶穌與他十二個門徒之間各異的形態而他們現在是在這個長餐桌的周圍演繹著那三天屠戮每一個參與者的樣子。

　　鹿堯堯的筆記本屬一個「觀察者」的，他有一定的地位，但卻極少發表言論。他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行為，知道背叛者是誰，也知道有人偷偷帶走了凱撒的心臟，但他什麼都不說。

　　陸琪的筆記本是那個威爾遜，在群像中充當著「守護者」，她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她偷偷為凱撒做掩護並利用女兒的娃娃成功留下了凱撒的心臟避免了焚燒。

　　如今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都有一個身份，而筆記本的內容合起來才是故事的結尾。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大家沒沒什麼好隱瞞的，把筆記本裡的內容和盤托出，串聯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凱撒讓這個國家發展到了頂峰，他是一個殺伐果斷的皇帝唯一的不足就是沉迷巫術。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

　　國家巨大的財富引人窺伺，於是凱撒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邀請了他最親近的家人和朋友。他們都是這個國家的皇族，歷史的締造者和掌權人。

　　每一個人都好像在說謊，每一個人好像都沒有說謊，凱撒看不出來誰會成為叛徒，於是他詢問了他的摯友，摯友溫和的微笑當他背過身去的時候掄起旁邊的斧子砍下了他的腦袋。

　　鮮血飛濺，凱撒的腦袋飛了出去在空中旋轉著，他的眼睛圓瞪滿臉的不可思議。

　　原來被人背叛是這樣的感覺。

　　三天的第一天，城堡被血洗，所有凱撒親信死於非命，第二天威爾遜偷走了那顆心臟，第三天凱撒屍體被焚燒，城堡上空籠罩著一層陰霾暴風雨將他們困在這裡，而那個被植入了心臟的娃娃第一次睜開了眼睛露出了微笑。

　　於是凱撒成為了真正的惡魔，他能激發人心中一切的惡，而背叛者終究會死無葬身。

　　第三日的那個晚上，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城堡內除了那個小姑娘無一生還，她躲在城堡的一個地下室內，身旁就是鎮壓凱撒的十字架。

　　「這麼說我們要去地下室了？」瞭解清楚故事後小疾風問道。

　　「對，想要完成任務只有下到城堡的地下室。」隊長認同到，但心裡也隱隱有著擔心。筆記本裡寫的很清楚，十字架是用來鎮壓凱撒的，如果他們拿到了十字架後會不會有非常恐怖的事情發生。

　　「我建議放棄這個任務。一個任務頂多扣除一半的遊戲傭金沒必要冒險。」沉思了片刻隊長說道。

　　「檢測到玩家有放棄遊戲任務意圖，友情提示，此項遊戲任務為主線重要任務，一旦選擇放棄你們必須在城堡裡繼續玩類似的選舉遊戲直到遊戲超時結束。」

　　到遊戲結束還有將近一周，每天死一個那就是團滅結局。

　　「沒辦法，只能去完成任務了。」鹿堯堯聳了聳肩，站起來背好背包左手握著匕首，右手拿著十字架，褲子裡的彩蛋和皮膚隻隔著一層布料，一旦發熱她就能感知。全副武裝的站在那裡。

　　「你都不怕，我還有什麼怕的。」胖子也從壁爐邊站起，拍了拍身上衣服的褶皺道。他的年齡比鹿堯堯至少堯大上一輪了，一個還上學的女生都有膽量下去地下室他有什麼不敢的。

　　似乎是受到了鼓舞，又或者是受到了筆記本內容的觸動，這時候的團隊空前團結。從現在開始，他們只能依靠彼此選擇相信了。

　　「要不要叫上王師傅？」隊長問道。

　　「別叫了，他現在應該在房間。」陸琪搖了搖頭道。

　　「那就走吧。」

　　當眾人準備完畢，一旁沉重的書架發出巨大的嗡鳴聲。露出了書架後一條幽深的通道。

　　他們知道，那是通往地下室的。

　　小疾風打開手電筒對著下面，一向喜歡咋咋呼呼的他這次卻安靜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原因是他自己說的，這些人裡沒有一個人腳力比的過他，即使逃跑的時候他在最後也能成功脫離危險。

　　一步，兩步，三步，短短的二十幾個臺階，大家卻用了很長時間，終於當站在一扇厚重的木門前時，眾人深吸了一口氣。

　　鹿堯堯抹去木門上的灰塵，隱隱的她聞見了木門散發出來的鬆香味，這種木質的材料老一輩說可以辟邪，看來裡面真的有什麼東西存在。

　　「吱呀~」沉重的木門在眾人的推動下被慢慢拉開了一條縫隙。剛好夠一個人通過。

　　「我先進去吧。」嚮導握住□□，他的夜視能力是最好的，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夠輕易辨別方位。

　　隨後他側身鑽了進去。

　　鹿堯堯緊隨其後。當地下室四周牆壁的蠟燭被點燃，他們看清了地下室的一切。一個巨大的十字架引入眼簾，銀色的十字架上像一把劍插入一顆頭骨中，那頭骨白直接洞穿掛在那裡，白骨空洞的眼中隱隱燃燒著一團白色的火焰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在銀色十字架的旁邊有一個小孩的枯骨，顯然那個死裡逃生的小女孩被人關在這裡因為缺少食物也死去了。

　　「請諸位玩家將十字架上的枯骨取下則任務完成。」

　　系統聲音再次響起。

　　「瘋了嗎？那東西誰敢碰啊。」小疾風吐槽到。

　　「我來吧。」嚮導皺眉，隨即他找鹿堯堯借了那把匕首走上前去，用刀刃抵著十字架往上狠狠一頂，頭骨立刻脫離十字架。

　　「恭喜玩家完成團體任務，你們距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了哦~」

　　「這麼容易就完成了？我以為多困難呢？」小疾風一臉錯愕，他剛才已經腦補了一大堆妖魔鬼怪，緊張的快要窒息了，結果這個必須要完成的主線任務居然簡單成這樣？

　　「嘻嘻嘻嘻。」忽然地下室傳來一個女孩的笑聲，那聲音回蕩在每個人的耳畔讓人汗毛直立。

　　「就你他媽說破嘴話。」隊長忍不住要罵人了。

　　他狠狠敲打了一下小疾風的腦袋隨即高喊。

　　「所有人迅速離開地下室。」說著就往外面衝了過去，但剛邁出的腳卻驟然停住。

　　原本一直在一樓的新娘娃娃就坐在地上，抬起頭微笑著看著他們。

　　"靠！太噁心了。」小疾風遏制住因為害怕想嘔吐的衝動，一腳把娃娃踹走，然後站在門口催促眾人。鹿堯堯看著身後的那副小女孩骨架忽然站了起來，關節詭異的扭曲著，她轉動了一圈脖子然後輕輕捧起了凱撒的那顆腦袋。

　　白色的的火焰瞳孔似乎有摧毀一個人意志的力量。

　　「快點走，別讓他們出來了。」嚮導拉著鹿堯堯就往前門的地方飛奔。但小女孩的枯骨已經撲了過來，她輕巧的跳起來整個骨頭架子掛在嚮導身上，然後張開嘴巴將嚮導肩膀上的肉撕扯下來一大塊。

　　鹿堯堯迅速掏出十字架一把按在小女孩的腦門上，那骨頭驟然停滯。鹿堯堯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將骨頭扯下來丟在一旁，然後迅速衝出地下室，外面的人居然沒有先離開，幾人合力把門一口氣關上了。

　　「那個玩偶……」關閉了地下室的門眾人鬆了口氣，這時小疾風才想起被他一腳踹飛的新娘娃娃，打著手電筒再尋找那娃娃居然已經不見了。

　　「先別管了我們趕緊上去。」隊長催促道，隨後一群人飛奔出這個鬼地方。

　　深夜鹿堯堯靠在窗臺上，身下鋪著一床被子。在這間房子，窗戶向外伸出形成一個小窗臺，這個地方剛好適合鹿堯堯容身，因為考慮到睡在床上不方便逃跑，於是她用半扇窗簾剪成條子固定在窗邊，條子擰成繩剛好可以抵達一樓的花壇，隨後用被褥在窗臺弄個能睡覺得地方，因為其身材嬌小在這裡睡也不會覺得擁擠，重要的背包和筆記本都放在手邊，另外半扇窗簾在拉上時剛好也可以把這一小塊地方遮住，這樣有些封閉的環境讓鹿堯堯覺得安心和適宜思考。

　　她思考著今天一天內發生的事情，那個詭異的娃娃，地下室的枯骨，還有那些筆記本。

　　忽然鹿堯堯聽見了門鎖被撬動的聲音，保險起見她輕手輕腳的背好背包，拉住窗簾布隨時準備跳下去。

　　「吱呀……」門被輕輕推開，透過窗簾的縫隙，鹿堯堯看見了司機和其手中明晃晃的刀。一瞬間她手腳冰涼。當看見司機在黑暗中狠狠拿著刀紮向空著的被窩時，鹿堯堯再沒有猶豫迅速打開窗戶跳了下去。因為有經驗任務的加成和鹿堯堯自己購買的藥劑，從二樓安全逃脫並不是什麼難事，但這麼近的距離，依舊讓人膽寒，她跳下去的一瞬間司機的手距離她也不過就幾釐米。

　　手一鬆鹿堯堯到達一樓的露臺。大廳燈火通明，騷動將其他人驚醒，大家迅速起來衝向大廳中心，鹿堯堯也與胖子等人匯合。

　　她緊張的環顧四周，讓人意外的是司機並沒有追來，等到周圍人漸漸多了她安全下來鹿堯堯才開始後怕，手控制不住的發抖。剛才就差一點點，差一點她就死了。

　　「人都到齊了嗎？」隊長環顧一圈臉色越來越不好。

　　因為他發現少了一個人，小疾風。

　　「現在當務之急是問清楚發生了什麼，說吧。」陸琪衝鹿堯堯揚了揚下巴道。

　　「我在房間被攻擊了，破窗逃走的。」

　　「我記得筆記本上寫的遊戲規則不是說玩家之間不可以相互攻擊嗎？」隊長皺眉，正是因為有這個規則才讓大家放鬆不少不至於幾天幾夜無法入睡。

　　「兩小時前改了。」胖子打開筆記本在某頁敲擊了兩下。

　　鹿堯堯將筆記本打開，果然寫著規則的那頁變成了，「玩家之間可以相互攻擊。」

　　也就是說司機活下來的辦法從爭取讓大家別投他變成了殺光所有人就可以活著。

　　「去找小疾風！他沒下來肯定危險了。」隊長也十分頭疼，他原先的主力成員如今只剩下陸琪和小疾風，胖子是個□□一樣的不確定因素，如果小疾風再死了，這次任務他可以說損失慘重。

　　這傢伙如果能有鹿堯堯一半警覺，憑著速度活下來應該不成問題。

　　二樓一共有五個房間，最中間那一間是鹿堯堯的。嚮導握住槍隨時準備射擊，然後用腳將門踹開，房間內的情況一覽無餘，人並不在這裡。

　　他回頭看了看鹿堯堯，搖了搖頭。

　　「走！去小疾風的房間。」隊長往左邊衝去，轉角處果然看見小疾風的門是開著的，一片漆黑中不時傳來「噗嗤噗嗤」的奇怪聲音。

　　隊長一腳將門踹開，打開燈的一瞬間一行人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司機不斷呈現的刻板的行為，一刀刀捅入床上的男屍中，而床上的人正是小疾風，此刻已經沒了聲息。

　　「你們來了啊……」司機站起來看向眾人，沾滿血跡的臉沒了往日的老實忠厚，眼睛裡滿是瘋癲。

　　他終究是被這個遊戲給逼瘋了。

　　「殺掉你們，我就可以活著，我想活著啊。」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眶中湧出，但司機的面容依舊是扭曲的。

　　「你把刀扔掉，我們還可以談談。」鹿堯堯沉靜的說道，上前一步想要把人穩定下來。「今晚的事情告訴我們，遊戲規則是可以發生改變的，第三輪的公投我們可以再想辦法。」

　　「騙子！都是騙子！」司機紅著眼睛大吼一聲驟然衝向鹿堯堯。

　　「砰！」一聲槍響，鹿堯堯面前的司機胸口精准的被洞穿，他看著他們眼淚依舊止不住的流著，仰面倒在了地上。

　　「死了也是活該！」隊長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還有床上的小疾風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天知道他為了培養這支隊伍花了多少心血，現在靠得住的只剩下陸琪一個人。

　　「我們回大廳吧。」嚮導提議。今晚想要睡覺是不行了，只能幾個人聚在大廳休息一會。

　　「你先下去吧，我再待幾分鐘。」鹿堯堯揮了揮手示意嚮導先下去吧，隨後走進房間拿起了司機的筆記本，筆記本安靜的躺在他的手邊，鹿堯堯一頁一頁的翻看著，隨後從筆記本裡抽出一張照片塞在了司機的胸口，伸手為他合上了眼睛。

　　大廳內，壁爐中燃燒的炭火溫暖了一整個房間，鹿堯堯從樓上下來後一直不發一言，整個人像是鑲嵌在沙發裡一般，雙手交疊閉目養神。

　　「你不會怪他嗎？」嚮導問道，司機是他們這個臨時小團體最早的人之一，剛進入無人區時也是因為鹿堯堯才逃過一劫，如今卻在形式尚不明朗的時候就毅然選擇了背叛，甚至在這樣的夜晚選擇第一個殺死她，但這些活下的人中，只有鹿堯堯對於他的死還抱有著一絲惋惜。

　　鹿堯堯睜開眼睛，她看著眼前的嚮導笑道，「人總是具有劣根性的，和動物沒什麼兩樣，只是因為有了法律道德和感情的羈絆才真正成為了人，他在現實生活中可能是一個孩子的父親，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可能只有五六歲每天他勞累了回家會給他一個柔軟的親親，會為他拿一雙拖鞋。他將女兒的照片隨身帶著珍藏。他可能是一個單身男人，老婆因為嫌棄他賺的少跟別人跑了，於是他暗暗發誓自己要拼了命賺錢好好把女兒拉扯長大，他每年會膽戰心驚的去醫院做檢查，害怕萬一有一天自己的身體不行了，女兒的天就沒有了，他想至少活到女兒成年的時候。可是有一天，他撿到了這個手柄，於是噩夢開始了。」

　　鹿堯堯說的是可能，但嚮導知道，這並不是一個虛構的故事。

　　「他太想活著了，比起求生欲和對女兒的愛，剛剛建立起來的幾天感情有算的了什麼呢？如果讓我選我也會這麼做。」鹿堯堯認真的看著嚮導，「這個遊戲副本就是如此，它想要的不過是逼人對心裡重要的東西進行權衡而已，比起別人的生命，錢更重要，於是裴燕選擇了錢放棄了良知，比起女兒我們更輕，所以司機放棄了我們，當一個個重要的東西被逼放棄，我們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大家沉默著，沒有人可以給出這個答案。

　　胖子站起來去桌上拿了瓶酒猛的灌了幾口，隨後重新回到壁爐邊，頭埋的很低很低用手捂住臉看不清情緒。

　　此時，二樓紅色的寶石忽然從司機口袋中掉落，蜿蜒的血液將其浸潤的越發紅豔，那張有著小女孩燦爛笑臉的照片在男屍的胸口忽然燃燒化成了灰燼。

　　「親愛的玩家們，因為紅寶石的復蘇惡魔即將復活，遊戲劇情發生改變，明日公投取消，而你們還剩下最後一項任務，逃出這裡。」

　　鹿堯堯翻開自己的筆記本，果然紅色字體的規則再次改變。

　　「城堡已經被完全封鎖，所有玩家一律不可以使用武力破除城堡出去的禁制否則判定死亡，唯一逃生通道在城堡地下二層，請玩家自行尋找真正的逃生出口。」

　　筆記本之後是一張手繪的城堡地圖。

　　「他活過來了！」陸琪那張冷漠的臉上第一次出現愕然，她後退一步盯著二樓的位置，司機的屍體此刻赫然就站在樓梯處。

　　「快逃！」五個人兵分兩路，分別從兩個方向前往地下二層。這間房子是對稱構造，無論哪邊最後都可以到達目的地。

　　胖子鹿堯堯嚮導三人一起，陸琪和隊長一起，他們用盡全身的力氣奔跑著。而復蘇之後的惡靈隨著復蘇時間增長和身體的融合度也越來越高，它的行動速度也變的驚人。

　　「我能感覺到它近了。」胖子穿著粗氣道，和鹿堯堯一樣他不善於運動，雖然給自己準備了增幅藥劑，但很遺憾的是已經全部用完了。

　　嚮導一把拉過胖子把他往前帶。

　　」不行，這樣我們三個都完蛋。你們先走我有辦法離開。」胖子猛的一推兩人自己的腳步頓住了，忽然轉身面對著身後的黑暗。

　　「鹿堯堯，雖然一直沒說但作為夥伴我挺中意你的，你救我過幾次這次我們就扯平了，我胖子不喜歡欠人情。」

　　「給你！」這種時候推辭拉扯都是自尋死路，鹿堯堯沒有勸阻她把背包裡的所有的加成丹藥全都扔給了胖子。混在那些丹藥中的是那枚利弊參半的幸運硬幣。

　　「保重！」

　　鹿堯堯之前一直聽說胖子是高級玩家，且保命能力非常強，但真正怎麼強卻沒有見識到，如今只能相信胖子可以平安活下去。

　　「門！」嚮導看見了不遠處的一扇門，上面赫然寫了幾個大字。

　　「惡鬼禁止，人可通行，a門。」

　　兩人拉開門衝了進去。

　　「恭喜玩家，你們暫時抵達了安全區域，這裡將會維持三十分鐘惡鬼無法進入狀態，這三十分鐘你們需要做一個雙人小遊戲，成功者可以逃出生天。」

　　當兩人關上門的那一刻，系統音再次響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