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問詢

　　顧銳拿著一杯咖啡走進問詢室內放到鹿堯堯面前。

　　「現在我問什麼你答什麼。」顧銳修長的手拉開桌對面的椅子坐下說道。

　　鹿堯堯點點頭。

　　「昨晚你在醫務室值班嗎？」

　　「在的。」鹿堯堯回答，她的腦子已經收到了系統的警告，不能和非遊戲玩家提及遊戲空間的事情，否則會被系統按照遊戲失敗將玩家回收處理。

　　「那為什麼今天早晨沒有看見你。」顧銳繼續問道。

　　「我在廁所睡著了，你可以去查我的值班表，我已經連續兩天晚上值夜班了很困。」鹿堯堯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請你嚴肅回答問題。」顧銳用手中的鋼筆重重敲了兩下桌面算是警告，他不想聽到這種在廁所睡著的荒唐話。

　　這幾句對話下來顧銳覺得鹿堯堯這個人和他一開始猜測的性格完全不同，可能是外表太具有欺騙性，鹿堯堯看起來沒有絲毫攻擊性，乖，溫柔，有些膽小，但接觸下來他發現完全不是。

　　這個女生帶有很強的了人色彩，她膽子很大遇事沉著，智商很高，她像是一個習慣於游走於灰色地帶的人善於為人處世但又不失自己的個性，這樣的手段甚至可能帶著警察的思路走，即使被警告了也不過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但眼神裡沒有絲毫害怕。

　　」我說的都是真的，警察。」鹿堯堯說道。

　　「你說一下昨晚收到快遞的經過。」顧銳換了下一個問題。

　　「我昨天十點左右收到的快遞，是一個鴨舌帽男人給我送的，身高應該在一米七幾，臉看不清，他留下了一個盒子就走了。」鹿堯按照記憶中的樣子開始複述。

　　「盒子裡的東西呢？別告訴我你沒拆，盒子就放在回收處呢。」顧銳盯著鹿堯堯的眼睛，想要辨別這個女生是否撒了謊。

　　「我拆了啊，但是裡面只有一堆泡沫塑料板什麼都沒有，後來我以為是惡作劇就把盒子收好開始溫習功課，到了十二點我想上廁所，就去了衛生間，之後你都知道了，我睡著了。」鹿堯堯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來她撒了謊。

　　鹿堯堯從小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對於她來說演戲是太容易的事情了，為了保住應得的資源獲取上學的機會，她從小就學會如何控制表情，如何讓自己看起來更乖巧，這種半真半假的話她有信心顧銳根本看不出破綻。

　　顧銳知道鹿堯堯沒有完全說真話，但又找不到什麼明顯的破綻。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帶著眼鏡的男青年送進來一個袋子。

　　顧銳從那人手中接過袋子，放到鹿堯堯眼前。

　　」認得這個吧？」袋子裡的是是個遊戲手柄。

　　「不認識。」鹿堯堯晃了晃腦袋道。

　　「那我來給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麼。」顧銳緊緊盯著鹿堯堯繼續說道，「這是你們學校出現的第一名死者，名叫張駿留下的遺物，根據他捨友的證詞他收到了一個包裹裡面就是這個遊戲手柄，而他死前手裡拿著的也是這個，隨後出現了第二名死者，他也是相同的特徵，自殺死亡外加手邊的遊戲手柄，但那把遊戲手柄我們沒能收集到物證科，因為他消失了，接著是今早剛被發現死亡的第三名死者，我們去查了a樓的監控，發現是他從現場偷走了遊戲手柄，然後在第二天你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我現在再問一遍，你見過這個遊戲手柄沒有！」

　　顧銳抱胸靠在椅背上，冷冽的目光在鹿堯堯身上掃視著，。

　　這要是換成了普通人在這間封閉的黑屋子裡一關，再來個警官如此架勢早嚇的說了，但鹿堯堯堅定的搖了搖頭，說了句「沒有。」就不做聲了。

　　遊戲手柄已經被她帶進了遊戲中，她剛才回醫務室的時候檢查過，確實那把遊戲手柄消失了，無論警察怎麼查都不會找到的。

　　」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就在這裡待著吧，你知道我們警察有權利扣押你48小時。」

　　鹿堯堯依舊沉默。

　　顧銳站起來打開門準備出去，他覺得鹿堯堯可能需要時間想清楚這件事的利害關係，忽然他被鹿堯堯叫住了。

　　「雖然不能告訴你再多的東西，但我可以給你一個忠告，把那麼遊戲手柄扔遠一點，越遠越好。」

　　鹿堯堯說這話的時候很嚴肅，沒有再露出那種像棉花糖一樣甜甜的笑容，眼神幽深。

　　「我作為警察對證物自有打算。」顧銳回答，隨後從外面反鎖上門，邁著長腿離開。

　　鹿堯堯坐在椅子上，她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間歎了口氣，七個小時就這麼浪費了，現在她只需要在房間裡靜坐上一小時不到，就必須被迫再次進入遊戲。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

　　閒來無事鹿堯堯開始計算起時間，遊戲內的時間流逝方式同外面是完全不同的，按理來說她因為太過於勞累，在遊戲空間睡了半天，玩初始關卡幾個小時，對應顯示應該是第二天的中午，但現在外面僅僅過去一晚，鹿堯堯猜測可能專屬遊戲空間流速和現實吻合，遊戲進行中則時間停止。

　　雖然這個猜想有些不可思議，但想到那個匪夷所思的魔方遊戲任務大廳裡的東西，這些就容易接受了。

　　顧銳將遊戲手柄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查案多年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遊戲手柄一定是關鍵。

　　「叮咚，七小時到，玩家傳送開始。」就在顧銳覺得苦惱的時候，他的嫌疑人也就是鹿堯堯身體像是變成了一串串流動的黑白數據條，消失在了封閉的審訊室，而原本在審訊室另一邊負責監視的板寸「啪」的直挺挺倒地，大概是暈了。

　　「玩家請做好整修準備，十五分鐘後進入新遊戲副本，商店保持開放，諸位玩家可以購買需要的道具，活下來吧玩家們！」

　　根據守則，去往現實世界的玩家回到遊戲世界就會被強制進入新副本遊戲，原本定下的休息時間取消。

　　鹿堯堯立刻找到遊戲手柄打開商店面板，她的餘額只有十遊戲幣，可能是通過新手關卡的獎勵。每人最多可攜帶一個背包，初始背包是免費贈送，但容量有限，裡面可攜帶水和食物的數量各是十，這個雖然不是免費但價格極為便宜，按照分毛計算。

　　五分鐘之內選完日用，鹿堯堯開始瀏覽保命道具。僵屍王的眼淚只能在部分遊戲副本中使用，那麼他想要保命就需要新的東西。

　　但她很快發現自己沒什麼可以買的，一個鎮魂符咒就已經二十遊戲幣了，唯一能買的是一個幸運硬幣，只要五塊錢，但功能也極其雞肋，假如受到惡鬼攻擊，拋出硬幣，如果是正面那麼惡鬼和你會互換身份一分鐘，玩家擁有惡鬼的能力，但如果是反面，惡鬼數目加1，時間也同樣是一分鐘.

　　但往往受到惡鬼攻擊時腿都嚇軟了哪有時間去拋硬幣玩，況且明明是保命道具，卻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必死，這是很多玩家都接受不了的，目前商店已售數目顯示三，前三位都死了。

　　「恭喜玩家成為幸運硬幣第四位購買者！硬幣已經放入您的口袋，祝你遊戲愉快！」

　　「遊戲倒數五個數！五~四~三……一！」

　　沒等鹿堯堯確認牛仔褲口袋裡的道具，一陣天旋地轉她進入了遊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