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合作

　　對著黑洞洞的槍口，鹿堯堯順從的舉起手。

　　「顧隊呢！」

　　鹿堯堯只想了一下就明白板寸指的應該是顧銳，但如果問她就大錯特錯了，畢竟剛死裡逃生她怎麼知道顧銳在哪裡。

　　聽到聲音趕來的刑偵隊眾人忙攔住板寸，一個容貌秀麗的女人拍了拍板寸的肩膀隨後拿出手銬給鹿堯堯靠上再次帶進審訊室。

　　顧隊真的消失了，板寸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的團團轉，在窄小的審訊室房間內來回走著。他和顧銳是過命的夥伴關係，多少次任務都走過來了，雖然最後顧銳升了隊長他卻依舊還是組員，但他服啊，這個自己打心眼裡當兄弟的人莫名其妙在他們所有人都守在外面的情況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三起自殺案嫌疑人鹿堯堯。

　　「小姑娘，我也不想為難你，只要你告訴我們顧隊在哪裡，這件事情就過去了。」那個容貌秀麗穿著牛仔衫的女人坐下問道。

　　「我可能知道他在哪兒，但我不能告訴你們。」鹿堯堯沉思了半晌說道。

　　」鹿堯堯，我告訴你，要是我們隊長出事了我就一槍崩了你！」聽到這個答案，原本就暴躁的板寸猛的停下來警告道。

　　「你冷靜一點。」女人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板寸什麼時候能收收他那副一點就炸的狗脾氣他們刑偵隊能少得罪好多人。

　　「我相信我們隊長的失蹤和你沒關係，但還是需要你的配合希望你可以提供一些特別的信息，多小都可以。」女人繼續問道。

　　鹿堯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她現在並不著急，因為如今有很大幾率顧銳是進入了遊戲此刻估計正在進行新手關的測試呢。

　　無論顧銳是成功還是失敗，等他重新出現在現實世界的時候，就能證明她是無辜的。

　　她已經警告過顧銳讓他遠離遊戲手柄，但最後還是沒能避免。

　　兩次遊戲之後她已經基本確定了遊戲時間和現實時間的區別，遊戲進行中無論是過去了一天兩天還是一周都和現實世界沒有任何關係，但從離開遊戲進入私人空間開始，時間流速就和現實世界相同。

　　如果顧銳能完成遊戲之後立刻出來，那不了多久顧銳就能出現了。

　　鹿堯堯猜的不錯，顧銳確實正在進行新手關卡，此刻他終於明白了鹿堯堯的話和前面幾位死者死亡的原因，和鹿堯堯沒幾分鐘就消化接受不同，顧銳卻經歷世界觀的崩塌，大量超出他認知的信息讓這位一直英明睿智的刑偵隊隊長覺得頭疼，畢竟在一小時以前，他還是那個不信鬼神不信宗教，唯物主義光輝普照下根正苗紅的人民警察。

　　遊戲之外，刑偵隊一片愁雲慘霧，牛仔衫女人搖了搖頭，喪氣的把文件夾扔到桌子上。她很少有失手的時候，作為顧銳從國外請回來的心理學教授，她極少在一個嫌疑人身上處處碰釘子，問了半小時居然什麼都沒問出來。

　　「行了，我們這樣也不是辦法，板寸，你先去回家休息，我們幾個分批守著鹿堯堯。」

　　「不行，我得去警局外面查監控。」板寸猛的站起來。他已經坐不住了，即使沒有一點線索，但這麼幹坐著讓他覺得很難受。

　　「你們在做什麼？」顧銳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辦公室，他推開刑偵隊的玻璃門，手裡還提著一堆外賣。

　　「隊長！你去哪裡了！」板寸簡直喜出望外，在揉了揉眼睛確認面前的這個長腿帥哥就是自己的隊長後，他猛的站起來撲到顧銳身上。

　　「理我遠點，肉麻死了。」顧銳把外賣袋子放在桌上，「大家吃點都下班吧。」

　　「隊長，你去哪兒了！」板寸拉住顧銳問道。

　　「我啊~我去廁所了。」

　　「不可能，從你消失到現在整整四個小時，你上廁所上四小時？」

　　「睡著了不行啊。」顧銳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打開包裝袋招呼下屬都趕緊過來趁熱吃。

　　「奇怪這個理由怎麼這麼耳熟。」板寸撓了撓後腦勺，隨後扒拉出一盒飯開始狼吞虎嚥。

　　「對了顧隊！鹿堯堯抓到了，她莫名其妙出現在你辦公室我們就給扣審訊室到現在了。」板寸一邊吃飯一邊含含糊糊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顧銳從桌上拿起一盒盒飯向著審訊室走去。

　　此時鹿堯堯正在閉目養神，可能覺得審訊室太過陰冷加上肚中無食，鹿堯堯裹緊了自己的衣服像個小鷓鴣一樣把腦袋縮進衣領裡。

　　顧銳推門進門的時候鹿堯堯正看著門的方向，見是顧銳立刻露出了一絲微笑。

　　「你見到我似乎一點都不驚訝。」顧銳把盒飯放到鹿堯堯面前。「吃吧。」

　　「因為無論是是輸是贏最後都要回到現實生活中來的，輸的人以自殺的方式終結生命。」鹿堯堯沒有客氣，她確實餓了，在遊戲進行中因為神經緊張也沒怎麼吃東西，遊戲結束之後就被關在這裡，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你參加遊戲多久了？」顧銳繼續問。

　　系統沒有提示不能洩密，鹿堯堯覺得可能是玩家和玩家之間是允許交流和情報交換的。

　　「沒多久，學校死第三個人的前一晚，那個人送進來的箱子裡就是遊戲手柄，我本來想第二天找警方報案的，因為覺得連續出現的遊戲手柄有些不太對，但沒想到再睜眼就是在遊戲中。」

　　「我拿的遊戲手柄是第一個死者的，第二個死者手柄被第三個死者偷走，結果第三個人遊戲失敗死了，死之前把遊戲手柄交給了你，是這個順序對嗎？」顧銳神色十分嚴肅，遊戲手柄就像是一種寄生蟲，當前一個宿主死亡就會開始尋找下一個宿主，類似於s大的自殺案一定還有許多受害者，只是他們無法區別。

　　「是這樣沒錯，警官我能待在現實生活中的時間僅僅十個小時，你已經浪費了我四個小時，如果沒什麼事情我能不能回學校了」鹿堯堯提出要求，顧銳也算是她現實生活中認識的第一個玩家了，既然已經證明她是無罪的就不用關押24h了吧。

　　「把飯吃了我開車送你回去。」顧銳點點頭，這時他的肚子叫了一聲，這位刑偵隊隊長才想起來自己到現在也沒有吃東西。

　　鹿堯堯看了看顧銳，把剩下的半份飯推過去，她吃飯的習慣很好，只會扒自己這邊的米飯現在飯盒裡剛好剩下半盒沒動過的炒飯。

　　對於她來說和別人分享一份飯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孤兒院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多了，她還要省錢交學費這樣的情況她常常遇見。

　　但顧銳不是，雖然在刑偵局當隊長，但他的家庭條件在s市絕對算是拔尖的，祖上代代功勳累積下來到了顧銳這一代，即使不要打仗祖父母也都退下享清福了，但家裡吃喝用度也都是最好的，顧銳是家裡的獨苗苗他喜歡當警察，家裡就由著他去，從小是被捧在手裡的少爺，他還從沒和人吃過同一份飯用過同一雙筷子。

　　「愣著做什麼？」鹿堯堯奇怪的看了眼顧銳，把筷子掉個頭塞到顧銳手裡。

　　「咳，不用了，外面有多的，你吃完了嗎？吃完了我送你回去。」顧銳站起身問道。

　　鹿堯堯把半盒盒飯收好拿在手裡示意自己吃好了。

　　「盒飯就不用你收了，等會板寸會進來拿走。」顧銳提醒到。

　　「我帶走吃，到再次進入遊戲還有六個小時呢，萬一餓了怎麼辦？幹什麼，你堂堂市刑偵隊抓錯了人一份盒飯捨不得？」鹿堯堯說這話的時候毛茸茸的腦袋昂著方便她可以看見顧銳的眼睛，要多理直氣壯就多理直氣壯。

　　「行。」顧銳有些想笑，他帶著鹿堯堯走出去。

　　」板寸，還有盒飯嗎？」

　　「隊長，有啊，你要吃嗎？好像還有一份豬肉韭菜餡餃子。」板寸好奇的打量著站在隊長身後乖巧的鹿堯堯，內心泛著嘀咕。

　　隊長怎麼把人放出來了？

　　顧銳從袋子裡把盒飯拿出來放到鹿堯堯手上，「一起拿回去，我們刑偵隊可一點都不摳門。」

　　「隊長，鹿堯堯……」板寸想要問什麼。

　　「她沒有嫌疑了，我現在送他回學校，至於s大那幾起案件等我回來寫報告，已經調查完畢確實是自殺。」

　　顧銳的態度和四小時前發生了完全的改變，當然他不是真的打算將這件事情按照自殺處理，只是現在除了這條路沒有別的可選，只有他再次進入遊戲，加深對遊戲的瞭解可能才會明白遊戲操控人的真相。

　　這是一條很漫長的路，顧銳打算一個人試試。

　　當陳詩然幾人從圖書館回到宿舍，就在樓下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車子，鹿堯堯提著布包手裡拿著兩盒盒飯站在一旁，一個英俊的穿著警服的男人站在車邊和鹿堯堯說著些什麼。

　　顧銳從自己的隨身本子裡撕下來一張紙寫上自己的手機號碼。

　　「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遊戲失敗了就立刻打電話找我，我會保護你的。」顧銳只是預防，他想要知道自殺行為是否可以人為阻止且中斷。

　　鹿堯堯點點頭從顧銳手中接過紙張塞到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