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刑堂
三日之後,封牧果然開了刑堂,畢竟是大島主,郭家兄弟又叛島在先,雖然是三刀六眼,但封寒自是找了肉多的地方下手,看起來傷的重,其實沒傷到筋骨,休養個三四個月就好了。
所謂下油鍋則是將地面鋪設鐵板後將滾燙熱油倒置鐵板之中,讓人跑上一圈,這鐵板路跑完了,人的腳也熟的差不多了。但油鍋裡事先放了硫礦粉,看起來滾燙,其實也不過是半熱罷了。但饒是如此,封牧雙腳也被燙的血肉糢糊一片,連路都走不得了,只能讓大廝們抬回房中。
璃玉知曉封牧要開刑堂,早備好了傷藥。但見封牧滿身是血的被人抬回來,小臉還是嚇的慘白,眼眶也微微紅了。
璃玉當下鎮定的請封寒搭把手上藥,雖然小臉雪白一片,小手也抖個不停,但還是頗為鎮定的把傷口包紮上藥。
饒是素來頗為看不起璃玉的封寒也暗暗佩服,大哥的傷看起來重,但其實還好,在他們這般水裡來火裡去的海盗眼中自然不算什麼,但對一閨閣女子而言,怕是從未見過了。更別提此事說穿了是因她而起,一般的女子那受得了這般壓力?她還能如此不慌不亂的照顧大哥,毫無尷尬羞愧之色的面對他們兄弟。
無論她的品性如何,這般氣度的女子果真少見,莫怪大哥會傾心於她。
島上自郭楓走了之後便無半個醫術過的去的大夫,好在封寒久病成良醫,多少也懂一些醫術,仔細的把了脈,還開了清熱解毒的藥湯之後,命璃玉好生照料封牧之後便就離去了。
大哥這一受刑固然是安了島上兄弟的心了,但他這一養傷便得休息好幾個月,封平又被派到大陸去了,這島上大大小小一切事務都壓在他身上,封寒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待不了多久便去處理其他事了。
璃玉向封寒鎮重道了謝,待人一走,只剩她和封牧之時,便忍不住抽抽咽咽的哭了起來。
「哭什麼。」封牧一醒便見到自己的小妻子坐在床旁低頭抹淚,心中一暖,有這麼一個為他哭,為他笑,為他擔心受怕,為他歡欣喜悅的可人兒的感覺真好。
他心下一熱,摸著璃玉的白嫩的小手,般知冷知熱的妻子是每個海盗的夢想,只是這小可人兒柔弱的很,整個人宛如水做的一般,眼淚怎麼流都流不乾似的哭個不停,封牧柔聲安慰道:「莫怕,看起來傷的重,但其實也沒什麼,休養一陣子便就沒事了。」
璃玉搖搖頭,到了這時候還在哄她,她收了收眼淚,拿著一旁早準備好的藥和粥道:「先吃點粥吧殿殿肚子,吃完粥後好喝藥。」
這藥和粥熬好後,都是用炭火在藥爐上溫著的,不冷不燙,正好入口。
封牧皺起眉頭道:「小傷罷了,何必吃藥。」這藥一聞便知道下了不少黃連,十之八九是封寒的惡趣味。
此話一出,璃玉眼眶一紅,眼淚險些又落了下來,「什麼小傷?都要養上半年了還叫小傷嗎?你還要哄我到何時。」
說著,點點滴滴的淚珠兒滑落臉頰,看的封牧好生不忍,哄了小妻子好一會兒之後,還是在璃玉的眼淚攻勢之下喝了粥,服了藥。
璃玉眼中狡黠之色一閃而過,見封牧答應吃藥後,璃玉方才鬆了一口氣嗔道:「以後可不許如此不愛惜自個身子了,你可知我剛多慌亂啊……」
她從來沒有為了一個男人而心痛成這樣,明明不是傷在她的身上,但心痛到恨不得以身相代,這般的情感,封牧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封牧人老成精,怎麼不知小璃玉是假哭好逼他吃藥,不過有這般知冷知熱的妻子是每個海盗的夢想,他自是頗為樂的配合一番,討價還價的,硬逼著璃玉答應一口藥一個親吻。
一碗藥被他們喝了整整一個時辰方才喝完,藥是喝完了,璃玉倒在封牧懷中,衣裳散亂,大紅外衣早在混亂中被封牧脫下,只剩大紅抹胸肚兜和雪緞褻褲遮身。封牧一手撫弄著那對豐盈,一手則直探腿間羞花,直摸的璃玉氣喘噓噓道:「不可,你受了傷了……」
封牧亦氣息不穩,狠狠咬了一口璃玉白嫩的耳垂道:「區區小傷。」頓了頓又道:「妳在上面就好了。」
「不成!不成!」雖被封牧摸的春心大動,但璃玉仍記掛著封牧的傷勢,直搖頭道:「萬一傷口裂了怎好。」
封牧哄了許久,始終無法將璃玉拐上床,明明被摸的春水淋淋,但仍死撐著不肯和他歡好,見璃玉被他逗弄的眼睛都紅了,封牧心下一軟,將璃玉抱入懷中,只覺得身上的擔子有千斤重,這小璃玉的心中滿心滿眼的全都是他,讓他又是心疼又是憐愛。
這個小可人兒的一切全依懶在他身上,為了這小人兒,他以後可得要好好保重自個身體了。
想到自己和璃玉年歲相差甚遠,封牧心下一軟,嘆道:「若我有事,你還年輕的話,在島上另擇夫君再嫁吧。」
「胡說什麼!」璃玉俏臉一白,嗔道:「你當我是什麼,」只有守不住的女子才會再嫁,她雖然跟過不少男人,但那都是被迫的,若能選擇,她豈會不為他守身。
封牧笑道:「海盗不忌諱這些。」他眸中寒光一閃而過,「對我們做海盗的人而言,沒什麼比命更重要的。」
和性命相比,貞操算得上什麼。只要璃玉活的好好的,其他又算得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