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美人心計
璃玉年幼,身子還未長全,又被中了春藥的關之卓強行開苞,驚痛之下,受創甚重,連昏睡了一天一夜方才酥醒。
「水……水……」璃玉昏昏沈沈的,只覺得口乾舌臊,連連要水。
「小姐!」迎冬本在一旁守著璃玉,見璃玉醒了,連忙抹了淚,倒了杯溫水給璃玉道:「慢慢來。」
璃玉連喝了二杯,方覺得胸腹間好些,她微微一動,身子仍酸痛不堪,雙腿也軟的沒半點力氣,下身更是還隱隱疼著。
想到自己的清白身子莫名其妙被一陌生男人佔去,還口口聲聲喚她外書房婢女,璃玉心下悲憤,難道她出身外書房,就活該任人欺辱嗎?
她的願望很小,不期待像二姐一樣嫁到候門大戶,她只是希望自己能乾乾脆淨的嫁人,生幾個孩子,相夫教子,平平安安的過一生而已。為什麼就因為她的出身,所以連這小小的願望都無法實現呢?
不!她不甘心!
「小姐……」見璃玉眼中那露骨的殺意,迎冬怯怯喚了一聲。
璃玉冷冷的看了哭得雙眼紅腫的迎冬一眼,「妳為何還在此?」
把她賣了之後,不是該去找主子邀功領賞嗎?何必在她這邊惺惺作態。
「小姐!」迎冬哭道:「奴婢真的不知二姑爺會這樣做啊。」
她被二小姐的侍女叫到下房中吃飯,吃著吃著就莫名其妙睡過去了,等她醒來時,小姐已經被二姑爺污辱了,見到慘遭蹂躪,滿身傷痕的小姐,她也著實嚇了一跳。
璃玉冷笑不語。反倒是迎冬抽抽咽咽的哭了起來,她比五小姐還年長二歲,自是了解貞潔對一個女子的重要性。
小姐這輩子固然是完蛋了,但她這個貼身婢女又能得好呢?說不定會被老爺太太打殺了滅口,自己死了也就罷了,但她爹娘兄弟會怎樣?說不得全家一起被賣到黑煤地那過著不見天日的日子。
聽說被賣到黑煤地的女人比外書房婢女還慘,外書房婢女不過是偶爾招待客人,平日裡也是清閒的很,日常吃的穿的也都是上等的。而黑煤地的女人就慘了,白日幹活,晚上還要張開腿讓那些煤奴操,過著比畜牲還不如的日子。
想到她們一家子都被這個賤人生的五小姐害了,迎冬惡向膽邊生,破口大罵道:「外書房賤人生的賤種,小小年級不安份勾引男人,妳誰不好勾引,勾引起二姑爺了,也不想想妳怎麼配得上二姑爺……」
迎冬心知這話說的有些虧心,照情況來估,這十之八九是二姑爺見色起意,和二小姐和謀污辱五小姐;但五小姐不過是個外書房婢女所生,怎能及得上貴為候爺的二姑爺和太太嫡女二小姐呢。柿子一向是挑軟的吃的。
璃玉也不理她,只是閉目休息。她還不屑和瘋狗吵架,況且相楚玉也不會由得迎冬亂罵,果然過沒多久,相楚玉過來,聽到迎冬嘴裡那不乾不淨的話語,氣的雙頰駝紅,怒道:「哪裡來的小蹄子,敢這樣跟主子說話,還不把她給我趕出去。」
說完,自有兩個乖覺老媽子,連拖帶拉的把迎冬架走。
楚玉命人下去之後,先是安慰璃玉道她定會讓她二姐夫給她個名份,先委曲璃玉做個姨娘,待有了孩子之後再正經提成二房,叫她先安心住下云云。見璃玉閉目休息,連理都不理她,也不禁覺得氣悶,諷刺道:「不過是個外書房婢女生的,做個候府二房也不算委曲了。」
璃玉睜開眼,定定的轉頭看著她,眸子平靜的宛如一池死水,「我是外書房婢女所生,但並不表示我賤。」
她早受夠眾人的冷言冷語,只是她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只能裝作不知,充耳不聞,因為……她沒有和現實作對的勇氣。
她母親不是什麼賤人,她也不是什麼賤種。她認識的外書房女子裡:紫姨是罪奴,綠姨和橙姨都是因為家貧而被賣做婢女。大家都不是賤人,只是命不好,身不由已。
「我們只是命不好……」她若為男子,或有憑自身努力而改變命運的機會;但做為女子,卻只能接受命運的擺布,出身決定了一切,這是這世上的規距,社會的法則,她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
楚玉頓時無言,若璃玉是其他姨娘所生,正正經經的庶出小姐,她也不敢把她往候爺的床上送;但她不過是個未脫奴籍的女婢,偏生又與她生的如此像。
楚玉胡亂說道:「生米己成熟飯,妳已經是候爺的人了,只要安安份份的,日後自有妳的好日子過……」
說完就隨即匆忙離去,璃玉的眼神太過平靜,完全沒有像才失身的少女般自怨自哀,眼中裡一片冷凝,那一雙眸子太過冷清,好似所有的東西都瞞不過她一般的叫人不安。
楚玉定了定神,不過是個幫她生兒子的肚子罷了,只要她生下孩子就沒用了。
看著楚玉離去的身影,璃玉微微冷笑,什麼生了孩子做二房,她如果再相信這個姐姐的話,她就是春天下的兩隻蟲──『蠢』。
可是相楚玉說的也沒錯,她和候爺已有夫妻之實,也不會再有人家要她了。不攀著候爺,她還能嫁給誰?
她該怎麼辨?
璃玉暗暗思索,她不信相楚玉,但這事也不能找老爺太太,這事若讓老爺太太知曉,先不說老爺太太定不會相信是楚玉害她的,而且老爺那麼愛面子,定不會容許庶出做妾這回事,太太更不可能容得下一個庶女插在自己女兒與女婿之間。
璃玉思索半晌,整個相府裡,說話有份量的,除了老爺太太之外,就只有相謹彥,而相謹彥是最討厭太太的。相謹彥向來任性,做事起事來不管不顧的,但大奶奶卻是個仔細人,總是妥妥當當的把相謹彥做的事給圓過去。
她命不由已,只能指望那些所謂的親人,在臉面之外,能稍加顧慮一點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