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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卿卿多嫵媚》第107章
第107章

  任氏跌得手肘膝蓋上都淤青了,丫鬟拿著藥酒給她揉按, 疼得她嘴裡一直罵。

  「那個死丫頭居然敢這樣陰我, 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有鵝出現,自打她來徐家後就沒讓我過一天安生的日子!」

  曹媽媽心疼的把炭火又加旺一些, 怕穿著中衣的任氏凍到:「也好在這會兒還穿著厚實的衣裙,不然這怕是要破皮。」

  任氏翻了個白眼,心裡對初寧怨恨不已。

  等到徐大老爺回來的時候, 便一通哭訴:「三弟妹這算什麼, 連自己人都坑!老爺,這事您可不能不管啊,這都是銀子啊,足足翻了一翻啊!」

  徐大老爺聞言也是心肝肉的疼,他也沒想到初寧那個年紀, 居然還會有這心眼!

  他被哭得,瞪了妻子一眼:「當初要換的人是你,現在要拿回來的人也是你!給人加碼送東西的還是你!你現在要我怎麼去說?!」

  任氏又是一陣哭天搶地, 徐大老爺忍受不住, 把門一甩直接走了。

  任氏又心疼又絕望,哪裡還顧得上與徐大老爺恩愛不恩愛, 直接就指著空空的屋子罵起來,什麼爛心肝,窩囊廢一通亂罵。

  丫鬟們都噤聲縮成鵪鶉一樣,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罵大老爺還是在初寧。

  徐老夫人那裡很快就聽說了, 任氏憋不住, 給女兒送信,老人就是聽回府來的大孫女說的。

  「她沒臉來找我,就讓你來?!」老人冷冷睃著孫女,「你三嬸娘是什麼樣的性子,能拿刀逼著她換不成?以前以為是賺了,結果是虧了,這就耍無賴了?初寧還未及笄呢,又懂得什麼古董不古董,這就成了別人算計她了?!」

  老人一通罵,徐琇雲也替自家娘親臉紅,可她也是被逼著來的。不然她娘就一直哭個沒完,還不讓她進回夫家,若是被她夫君來接瞧見,她在夫家也得沒臉。

  到底是念著孫女如今懷著身孕,徐老夫人罵了兩句之後就緩了緩神色:「得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已經開始顯懷了,就別再亂跑了!以後她要給你送信,你直接派人來告訴我!」

  徐琇雲唯唯諾諾應是,心裡頭鬆口氣。

  她也不想回家來的,一回來就是煩心事。

  在走的時候,老人又補了句說:「你三嬸娘過幾日及笄,是出嫁了,及笄宴沒法辦,我準備對外說是給她慶生辰,到家裡給她辦一場。雖然是分家了,但我是婆母,在這兒辦倒也省得她操心,你屆時讓你婆婆來吃宴。」

  徐琇雲再度應是,這才轉身離開。

  走到半路就遇見一身青袍和藍袍的兩兄弟,三人就遊廊背風處站著說話。

  徐立軒聽說她回來,歎氣道:「可是娘又煩你了。」

  「沒有的事,大哥和三弟這是要去正院嗎,我就不去了,見著娘說我家中有事先回去。」

  徐立安嘴裡嘖了一聲:「你懷著身孕,瞎跑什麼!什麼都不及你現在金貴!」

  有著兄長和弟弟關切,徐琇雲心裡總算好過一些,順嘴說起了祖母要給初寧辦生辰的事,又由著兄弟倆送到馬車上。

  徐老夫人那頭派林媽媽去敲打了任氏一翻,告訴任氏如今琇雲身懷有孕,再讓她亂跑回家,有一丁點勞累就拿她是問。再告訴任氏過兩天請宴的事。

  這可沒把任氏氣暈過去,雙眼赤紅地和曹媽媽說:「她這是專程來膈應的我嗎?!還要在家裡設宴給她慶生辰?!連我過生辰都不敢大肆宴請,都是偷偷摸摸喊來娘家人,也只有三十整壽擺了一回!宋初寧就那麼得她青睞!」

  曹媽媽嚇得忙讓她小聲些,緊張得一直看外頭:「我的夫人啊,您別著急!您前些天不是還想著再怎麼約顯伯爺夫人的嗎?這也是個機會,您讓她再帶著三姑娘來,讓我們大少爺看一看也成。」

  任氏聞言便嗚嗚地趴在桌上哭起來,哭過後咬咬牙,一抹眼淚:「對,憑什麼就讓她春風得意的!給我磨墨,我要給顯伯爺夫人寫貼子!」

  她就一定要把顯伯爺家的三姑娘嫁進來了!

  次日,顯伯爺夫人那頭就收到了來自任氏的請貼,她拿著請貼翻來覆去地看,臉上並不怎麼高興。

  她身的一位媽媽精乖地去接過,在她耳邊說:「夫人何必不高興呢,這也是一條退路。與徐家聯姻了,許多事情有拉扯了,徐家人也不能真丟了親家的,那可是會一塊兒倒楣。」

  「我就是覺得任氏那樣的品性,兒子也教養得不好。雖然看著一表人才,就是怕我兒委屈。」她歎氣,那位媽媽又笑道,「這個徐大少爺聽說幾年前就由徐老夫人教導著的,我覺得您盡可放心。」

  「可徐家老夫人也未必看得上我們家,我聽說她有意別人家的。」顯伯爺夫人手指敲了敲桌案,想著既然下決心了,還是要爭取,「給回個信說一定去,也給三姑娘準備好看些的衣裳,不要太過華麗,要大方得體。」

  那個媽媽應了,恭著身下去。

  不過一會,顯伯爺世子過來請安,一臉不耐煩。

  顯伯爺夫人便問了兩句,聽到兒子厭惡地道:「陳同濟真是教出個好兒子,居然就賴在我們這裡,還威脅一定要送信給父親,讓父親去救陳同濟出來。不然到時大家都不好過!」

  三皇子自打帶了陳同濟一起撈銀子,廣州那邊也有陳同濟的分紅,他手上確實是有帳冊。

  顯伯爺夫人想了想,說:「如今他人呢?你可要穩住他。」

  「他暗中來的,知道我們不敢暴露出跟陳家的關係,如今就賴在府裡頭了,看樣子是要住下去!」

  「這真是無賴,這個時候誰敢撈陳同濟。」

  顯伯爺夫人也覺得噁心,但轉念一想,不撈的話恐怕他們也得難受,畢竟牽連太大。如今三皇子那裡傳不進去話,也遞不出消息,他們現在不能亂才是。

  想著,顯伯爺夫人又想起一件事情:「當年陳家與宋家定過親事對吧。」

  顯伯爺世子一愣,不知道娘親提起這事是要做什麼,就見她沉思著,然後突然一笑。朝他招手,讓他附耳過來,說了幾句什麼,他越聽越覺得此計可行!

  這樣一來,陳同濟想威脅也沒有辦法了,總要捨棄一個的!

  就看陳同濟要怎麼選了。

  初甯那頭得知老人要給自己過生辰,感激得一勁兒抱著徐硯胳膊笑。她極容易滿足,笑得傻乎乎的,徐硯抬手朝輕輕捏她鼻子:「到時我們的壽星可要穿漂亮一些。」

  小姑娘心裡早有打算,想到自己偷偷從公主府帶回來的東西,抿著唇一直偷笑。

  徐硯也不知道她有小算計,覺得她高興就好,近些日子她就只顧著圓房和孩子的事情了。

  希望吳馨宜也別那麼早懷上孩子,不然他這裡恐怕得撐不住。

  若不然,還是分房睡吧。

  徐硯默默歎息,終於明白什麼叫難消受美人恩。

  晚上的時候,齊圳把查一天的事情彙報給他:「陳大少爺出門後繞了許久,然後消失在榆錢胡同,一直就沒有出現。」

  「榆錢胡同?」徐硯思索著說,「那裡住了二三品大員。」

  「對,顯伯府崔家也在那裡,整條胡同加起來有四五家人,若是穿過小巷子往後也有官員。所以不好確定他去了哪家。」

  「肯定是身份顯赫的人家,他應該是想搬救兵。」

  徐硯不用想都知道陳家人如今要做什麼。

  陳同濟在勞裡還沒用刑,但明德帝的耐性也快磨沒了,只等去杭州查辦的錦衣衛回來,勢必要用刑。到時一逼供,陳同濟肯定受不住。

  這是最後的機會,陳家人走投無路。

  「那就都派人盯著,其它事情先放下,他肯定得再鑽出來!」

  徐硯吩咐,齊圳應是,然後他又回房跟初寧說一聲要到宋府去,一直在宋家待到三更過後才回房。

  宋霖在那五家人裡,重點圈出來了兩戶人家,一個是國子監的一個就是顯伯府。

  只是齊圳的人和宋霖派去的人埋伏了兩天,還是沒有等到陳大少爺再露臉,第二天更是初甯生辰,徐硯已告了假陪著小姑娘回老宅。

  在上妝的時候,徐硯就站在邊上看她,初寧以為他是怎麼了,結果在梳發的時候他拿了支琉璃燒制的簪子出來。

  那簪子顏色絢麗,燒成並蒂同心樣式的簪頭,墜著五彩的琉璃珠流蘇,簪在發間輕輕一動便是流光溢彩。

  本朝琉璃向來少見,更別說燒得如此精緻和漂亮的顏色,不然海外帶回來的琉璃能賣到天價。

  初寧又驚又喜,連聲問他在哪兒尋到的。

  徐硯微微一笑,眉目如畫,只說是尋到一位友人幫忙做的。

  他可不敢說為了燒這一支簪子砸了萬兩銀子,光是燒壞了的就十餘支。

  那小姑娘能心疼到明年去。

  女人都愛美的,而且初寧相信她的徐三叔無所不能,也就沒有深究,帶著琉璃簪子高高興興地回了老宅。

  她到的時候家裡還沒來多少客人,都是本家。

  她給長輩們見禮,個個見著她發間的簪子都吃驚,聽到是徐硯送的,就個個都羡慕到心酸。

  人家嫁夫君,她們也嫁夫君,怎麼就沒有一個這樣肯砸銀子在自己身上的夫君。

  心裡都想著,果然老夫少妻,這少妻就會被寵上天!

  何況人家如今身後還靠著皇家。

  這頭想著皇家,那頭就有人來稟慶賢長公主和安成公主的儀駕快到門口了,初寧忙整了整衣裙,領著眾人去迎接。

  不想顯伯爺夫人的馬車碰上兩位公主殿下,便跟在兩人後頭一塊兒進來。

  徐老夫人見到她的時候皺了皺眉頭,她似乎沒給崔家貼子的,今兒來的都是極親近的幾家人。

  等她看到任氏在給兩位公主殿下見禮後迎上前,心裡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視線就掃過顯伯爺夫人身後的崔三姑娘,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個任氏!又想做攀龍附鳳的事!

  若不是賓客在場,徐老夫人真是要當場發作,忍得手都在發抖。

  林媽媽是她身邊的老人了,發現自家老夫人手在抖,順著她視線,大概明白了什麼事情。臉色也有些不好。

  老夫人已經有相中的小姑娘,家世清貴,可比這個不太摸得清的崔家好多了。與崔家來往,還上回本家一個人引著見的,來來回回的,這才偶爾會喊上,也算有來有往。

  結果任氏是想要壞事。

  初甯招呼著外祖母和姨母,沒發現徐老夫人這兒出了些問題,小姑娘一直笑吟吟的,被兩位長輩又誇得害羞。面若芙蓉,再美不過。

  在眾女眷回到園子的時候,有徐家下人引著車馬再到胡同口去,順帶把跟著主子前來的下人們帶到一邊喝茶。

  今兒顯伯爺世子也到場,身邊帶著兩個小廝去了前院,還沒走到地方,一個小廝就鬧肚子了。徐家的下人只好帶著他去官房。

  顯伯爺世子一拍那小廝的後腦,笑道:「你別帶他去了,指條路,讓他走吧。今兒客人多,不給你添麻煩。」

  那下人忙說不麻煩,但顯伯爺世子堅持,只好指了路給那小廝聽。然後還得到了顯伯爺世子的賞,足足二兩銀子,喜得他眉開眼笑的。

  眾人都知這宴其實就是為初寧及笄辦的,送來的禮都多為簪子髮釵一類的,不過有著徐硯送的那簪子在小姑娘頭上,就連慶賢長公主和安成公主送的都被壓下去。

  安成公主摟著小姑娘直笑:「你這夫君,敢情是不想讓人越過他?這心眼有多小,可辛苦我們初寧呢。」

  慶賢長公主被逗得哈哈大笑,倒是徐老夫人心裡罵了句幼子,簡直給她丟人!

  聽戲的時候,任氏就挨著顯伯爺夫人說話,沒忍住小聲抱怨了初寧幾句,唉聲歎氣的。

  其實家醜不外揚,但任氏是為了拉近兩人的關係,家長裡短地說,讓人也覺得親近。

  顯伯爺夫人聽到任氏吃虧,心裡更加覺得任氏是蠢。

  但她面上不顯,看向衣著華麗的小姑娘,雙眸突然一亮:「一會兒我故意弄濕衣裳,我去換衣裳,你趁機把人叫過來,我勸說她幾句看看。」

  「哎喲,哪能勞煩你啊。」

  任氏沒想到她居然這麼關切自己,還想著化解兩人間的問題。

  「我聽說她也開家鋪子,我自己也做著熏香的生意,正好能說一塊兒去的。而且就是說兩句,又沒多大的事情。」

  她笑吟吟地,眼裡都是善意,任氏想了想就應下了。

  這也算是崔家想要結親的誠意了。

  在午宴前,顯伯爺夫人果然是不小心弄顯衣裳,任氏找了個空來到初寧身邊說:「弟妹,我得到廚房裡看看,顯伯爺夫人那頭出了小問題,衣裳濕了。我怕有人不機靈,你跟著去看看。」

  初甯這會正好沒事,對方又是伯夫人,便走了這一趟。

  前院那裡也準備開席,徐立軒三兄弟趁這個機會去官房,正好碰見兩位不是穿著自家下人衣裳的小廝匆忙走過。

  三人都沒在意,應該是哪家客人帶著的,怕耽擱了主子的事,來去匆匆。

  但徐立安在走出三步的時候卻是步子一頓。

  其中一位小廝的面相......好像有些熟悉?

  他停在那裡,徐立軒回頭就見弟弟落在後頭,問道:「怎麼了?」

  徐立安搖搖頭,等到從官房出來的時候,走到廊下的時候突然發現不對。

  剛才他看到那兩個小廝從這遊廊連著的月洞門出去的了。

  那個地方能通到後邊的園子,園子裡如今都是女眷。

  他臉色一變,猛然想起在哪裡見過那張臉!

  他想也沒想,跑走兩步,徐立宇忙住喊他,並拽住不讓他走。

  徐立安心中焦急,想著一定要去尋人。徐立宇看出他想去的方向,低聲警告道:「三弟,那是園子!三嬸娘和一眾賓客都在那裡!你說過不會讓她難做的!」

  徐立安心頭猛然顫了顫,閉了閉眼,臉色有一瞬蒼白。他甩開二哥的手:「我說過的事情一定會遵守!但我現在要先過去,你現在去找三叔父過來!快!」

  他說完,頭也不回往前跑。

  徐立宇本想追的,但聽到說找三叔父。徐立宇驚疑不定,是小姑娘那頭要出什麼事情?

  他知道三弟心懷不軌,只是既然說找三叔父,那麼肯定事情很嚴重,嚴重到三弟知道自己兜不住!

  徐立宇當即也往前院跑去,徐立軒聽到一半的話,只聽到什麼找三叔父,愣了片刻也忙跟上。

  這是怎麼了?

  而此時的初甯已經問清楚了丫鬟顯伯爺夫人在哪個屋子,順著小石道往前去,結果走到一半的時候,就遇到顯伯爺夫人身邊的丫鬟。

  丫鬟說:「夫人裡衣都濕了,我去馬車裡取一下。」

  初寧忙讓她去,自己繼續往前走,在想居然是濕得那透。

  是整杯茶都潑上去了?

  園子裡更衣的地方是一個小四合院,平時就是用來歇腳的,喝茶用的,再往前走就是外院。

  小姑娘腳下倉促,結果迎面就撞上跑得直喘的徐立安。

  她一愣。

  徐立安見到她好好站在這兒,也是愣了愣。

  嚇了一跳的小姑娘杏眸圓圓的,可能是因為走得急的關係,雙頰嫣紅,比四月海棠還要嬌豔幾分。

  徐立安怔怔看著她,情不自禁喊了聲:「凶丫頭。」

  初寧被這久違的別名一個激靈回神,忙後退兩步:「三少爺怎麼往這闖,前頭可都是女眷。」

  徐立安這才想起來自己是要做什麼,聽到三少爺三字心裡頭苦澀,勉強笑了笑問道:「你一路來有遇到什麼人嗎?」

  初甯搖頭,有些莫名奇妙。

  就在這個時候,她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然後是腳步聲。

  她一驚,忙回頭看,結果身子一歪,已經被人撲到一邊。

  就是這一撲,她跌坐到灌木叢邊上,還沒來得及喊疼,就先看到跌坐在邊上的徐立安又爬起來往前再一撲!

  「——快跑!這人是陳輝!」

  陳輝?!

  初寧被汐楠和綠裳扶了起來,這才看到陳大少爺手中居然還有把短刀!

  兩個丫鬟扶著她就要跑,但是徐立安為了避刀尖,不得不放手退了一步,結果陳輝就脫離了受制,轉頭就看向初寧。

  小姑娘想也不想,見他看過來,當即是轉身就往後跑,順勢高喊來人!

  這個時候,徐立安見陳輝轉身,又是撲到他背後。

  園子裡本來就有侍衛,聽到第一聲尖叫的時候就已經衝過來,再看到初寧的時候,二話沒說往前走。

  正好就看到徐立安和陳大少爺扭成一團,險現橫生。

  陳輝也是精明的,看到有人來了,知道不能善了,當即就甩開徐立安跳過灌木叢跑得飛快。

  他剛才走錯了一段路,不然就能直接遇到宋初寧的,用她來威脅徐硯,肯定能救他爹爹。

  他潛進來,也是為了這樣行事!

  結果遲了一步!

  還被人認出來了。

  陳輝慌慌張張,不擇路,專選樹木密集和有建築的地方跑。

  徐硯來到的時候,徐立安捂著手臂,而初甯被護衛簇圍著。

  「怎麼回事!」

  徐硯見到三侄子手上的血跡,伸手拿開他手,發現是被利器劃了一刀子。

  初寧忙上前挽住他胳膊,把剛才的事情告訴徐硯,神驚未定。

  ——陳大少爺怎麼會到這兒來了?

  而護衛又來告訴徐硯,前頭有個丫鬟受害,初寧聽著抖了抖,說:「徐三叔,陳輝來之前應該還遇到了顯伯爺夫人的丫鬟,可是不她?!」

  陳輝殺人了!

  徐硯心疼她好好的受了驚嚇,將她摟在懷裡,然後又讓齊圳當場先給徐立安止血。

  齊圳到處跑,身上一直都帶著止血一類的傷藥以忙不需,倒也是便宜。而且徐立安的傷口不太深,主要還是衣裳厚。

  顯伯爺夫人換過衣裳出來見到一堆的人,忙裝驚訝地問怎麼了,徐硯不好說多,只說混進來了歹人讓她去認認那個丫鬟。

  顯伯爺夫人認過丫鬟,面無血色,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追查陳輝的護衛在他走投無路,想跳進一方小池子裡暫躲的時候將人揪了出來,直接打暈堵上嘴,先關了起來。

  徐立安止了血,初寧給他道謝。徐硯冷冷掃了眼他,送初寧回去宴會場,把事情簡單地和老夫人說了,該瞭解的他在初寧那兒瞭解過,便又回到前院。

  他回去並沒有先見陳輝,反倒把徐立安喊到跟前,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徐立安被打得頭一偏,卻是一言不發。

  徐硯冷著眼,神色極厲:「你救了卿卿,我倒是該謝謝你。但你同時又在算計,你明知道出現在那裡,肯定會被人追問為什麼出現在園子,還有上回柳娘子的事情,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三叔父認為我是想做什麼?」徐立安終於抬頭,微微一笑,眼裡有著獰色,「如若不是我,初寧肯定就要面對上陳輝,護著她的人是我。這就夠了!」

  徐硯險些想再給他甩一巴掌。

  可是徐立安笑著笑著,卻是突然蹲下身,抱著頭嗚嗚地哭了。

  這一幕反倒叫徐硯怔了怔。

  「我只是喜歡她,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夠了!」

  小少年哭了幾聲,猛然又站起來,從懷裡取出一支簪子狠狠砸在地上。

  那也是一支琉璃簪子,不過成色比起小姑娘頭上帶的差不是一丁半點,那簪子落在地上,應聲而碎。

  其實他早看明白了,他再爭取也就這樣了。

  柳娘子事發後他就看明白了,宋初寧眼裡的三叔父就沒有不好的。

  他喜歡她,卻又看過她被兄長傷害的事,他同時又害怕傷到她。他忍了再忍,沒忍住鬧了一出柳娘子。

  她及笄,他還是滿心歡喜為她準備禮物,但她頭上帶的簪子卻是刺疼著他的眼。

  他怎麼也比不過三叔父。

  她憑什麼喜歡自己。

  徐立安摔了簪子,一把抹了眼淚,恨恨瞪著徐硯說:「我從此不會再亂來,今天的事情,我也會解釋清楚,是我認出了陳輝才跟過去。我會指證陳輝殺人。」說著,他突然垮了肩膀,目光裡多了哀求,「三叔父,隻這一次,隻讓她念我一回好。我算來算去,什麼也不會有,只求您讓她念我一回好......一回就好。」

  徐硯手握了握拳。

  知道侄子喜歡小姑娘是一回事,如今聽到他癡心的話又是一回事,心裡的憤怒在不斷積聚著。

  可他難道還能打死侄子不成?!

  徐硯最終拂袖離開,徐立安就坐在地上,看著粉碎的簪子,直到徐立宇找過來硬拉著才把人拉走。

  事情有著徐硯在處理,除了顯伯爺夫人,倒沒有驚動別人,知道也就是徐家罷了。

  等散了宴,徐硯那頭已經審過陳輝。

  陳輝挨不過,自然是拖著崔家下水,徐硯親自審了兩回,都是得到這樣的結果。

  他便把任氏喊到前院來說,跟她說這是顯伯爺夫人的算計。

  任氏卻是不會相信,給顯伯爺夫人辯道:「小叔,人家多無辜,若不是她要幫我勸初甯,會婢女也死在這裡。如若是顯伯爺夫人,她的婢女也被殺了,小叔莫要叫人心寒才是!」

  徐大老爺聽著也頗有道理,徐老夫人沉默著,初甯是當事人,除了丫鬟拿東西,她其實也沒有鬧明白情況。

  徐硯冷冷地說:「人都是有幾面的,不管如何,崔家肯定脫不了關係。我以為,大嫂莫要和人來往了。」

  任氏卻是臉色變了又變,扭著帕子不說話。

  徐老夫人也覺得不管陳輝是不是顯伯爺夫人帶過來的,還是疏離地說,用拐仗一敲地面,厲聲道:「任氏!你可聽清楚了?!」

  不想任氏在這個時候卻是往地上一跪:「娘,我已經收了崔三姑娘的庚帖了!」

  此言一出驚四座,徐大老爺也驚得從椅子上彈起來:「你說什麼?!!」

  「是老爺您也同意了啊,我們給崔三姑娘和立軒合八字!」

  徐大老爺忙高喊:「我什麼時候同意了!我說我要問過娘的!」

  「你昨天不是這麼說的,你說先合八字,如若不合適,還能迴旋一下!」

  徐硯見此哪裡還有不明白,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

  崔家要把徐家拖下水,看來崔家還留有後手。

  徐老夫人被任氏氣得當場就要拿拐仗打她,徐立軒在邊上冷眼傍觀,對一片混亂無動於衷。

  初寧及笄的生辰鬧到最後,算是不歡而散。

  老人十分抱歉,初寧反倒還得安撫她,把錯攬自己身上:「誰能想到陳輝會占空子進來,想拿我威脅徐三叔和我爹爹的。也是我不該和大嫂換物件的。」

  「你還幫她說話。」

  初寧不好意思地笑笑:「您是偏心我,知道我是故意的,但我也不能腆著臉說自己無辜。」

  老人感慨,任氏要是有小姑娘一半的通透就好了。

  在回去的馬車上,徐硯握著她的手一直沉默不語,腦海裡都是徐立安那些話。

  這次不管徐立安怎麼算計,確實是在緊要的時刻救了小姑娘一次。

  他視線掃過她的面容,她似乎是有些累了,倚著他頭都一點一點的,打瞌睡都那麼可愛。

  所以總能引得一堆一堆的爛桃花。

  徐硯心裡頭突然不安。

  今天是徐立安,明天的呢。

  隨著小姑娘長大,她只會越來越出色。

  而他比她大了九歲。

  徐硯鬆開她的手,轉去攬了她的肩頭,讓她窩到懷裡。

  初寧在下車的時候就醒來了,雖然受了點驚嚇,精神倒還好。

  宋霖晚上過來用晚飯,也是給女兒慶生,在徐家他只是在前院,也只見女兒一面。

  徐硯把事情前後都說明白,如今很被動。

  但徐硯卻說,不會讓崔家人得逞的,想巴上他們徐家,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他忍任氏也很久了!

  宋霖自然是信他,說明兒他就上摺子,把陳輝先給關起來,殺人一罪是逃不掉的。即便是奴婢,也是人命,不是他殺了就殺了的事。

  岳婿倆議完事,宋霖又坐了會,吩咐女兒明天晚上回家裡用飯,這才依依不捨離開。

  初寧想到自己的準備,勉強打起精神,先去了沐浴。

  在等徐硯沐浴的時候,她已經在床上搗鼓了半天東西。

  這時其實還算早,徐硯出來卻見她已經讓人把屋子裡燈都滅了,只留了床前高幾上的一盞。

  徐硯想著她今兒受驚,陪著她早些歇息吧。

  哪知才撩了帳,就聞到一股甜膩的香風。

  他嗅了嗅,然後望向千工床頭的小櫃子,中空的一格上正放著個小小的銀色鏤空香爐,那些香氣就是從裡頭飄出來的。

  他再轉頭去看小妻子,她已經紅著臉坐起來,然後主動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輕聲喊:「夫君......」

  她極少這樣的喊他的,總感覺不了喊徐三叔這個壞毛病,這會卻是喊得纏綿。

  溫熱的呼吸就灑在他耳邊,鼻尖又是那個種香的氣味,徐硯身上的血似乎一下子就沸騰了,耳根亦是酥麻。

  可他壓抑著,沒理會掛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伸手去拿香。

  初寧見他的動作,一把就將他往上床上帶,她拽得他失衡,壓在她身上。她順勢腿就纏了上來。

  「夫君,我及笄了,我們圓房吧。」

  她以前只是想,從來沒有說出口過,如果說出口,自己臊得臉先紅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又不害臊地緊緊貼著他,還蹭了蹭他。

  徐硯身下是溫香軟玉,他努力撐起身子,還是要準備去把那個香丟出去!

  小姑娘哪裡來的催情香!

  在他沐浴到現在,應該沒多長時間。

  可是初寧就是不讓他動,徐硯抓開她兩回手,又被掛回來了。

  他終於閉了閉眼,就那麼擁著她說:「今天我本就不太冷靜,你再抱下去,我真要欺負了你,你上哪裡哭去?!」

  出了陳輝的事,又有徐立安的種種,讓他免不得還想起三皇子的事,再有是徐立軒。一樣一樣下來,他不安到極點!

  這是他的妻子,卻被人覬覦著。

  他寵在心尖上的人!

  初甯這是也顧不上害羞了,就那麼抱住他不撒手,還敢往他耳朵裡吹氣:「夫君......這香聞得我難受,我剛才還特意湊前聞了好大會。」

  徐硯被她熱熱的氣息呵得腦子嗡一下,有瞬間的空白,下刻小姑娘已經吻了上來。

  她在這方面有些笨,明明兩人親近了許多回。

  現在吻他也是跟初學者似的青澀,輕輕用舌尖去舔他的唇,想深入,卻是牙齒撞到他唇上。

  微微的疼,卻莫名讓徐硯覺得有些刺激。

  這是他的妻子......在這方面上一直懵懵懂懂的,又一直期盼著。

  徐硯知道男人一旦卑劣起來,就會不管不顧。

  他此時就是一樣的,心裡藏著的那些野獸瞬間就在她挑逗中衝出牢籠。

  他知道自己不該,可已經止不住反客為主,去勾住她的小舌,大掌直接往她中衣裡鑽。

  手掌貼著的卻不是他熟悉的小衣料子,而是滿手的細膩。

  他手抖了一下。

  小姑娘裡頭居然不著寸縷。

  初寧此時已嚶嚀一聲,喘息著聲音破碎地說熱。

  徐硯額頭都是汗,指尖亦在輕抖,身體繃得筆直。他翻坐起來,也不知道自己是花了多少力氣,坐在床頭輕喘。

  初寧卻是又纏了上來,從背後抱著他:「徐三叔,我想當你真正的妻子,我要想這個當生辰禮物。」

  「你會後悔的。」

  初寧扯了扯衣襟,搖著頭說:「我不會。」

  她的徐三叔父那麼好,她為什麼要後悔。

  可是小姑娘並不知道他此時說的後悔並非她所想的意思。

  她才說了不會三字,徐硯突然就轉過身,一把抓了她的手,將她直接抵在了床前。

  她輕輕啊了一聲,抬著一雙水眸看他。

  目光深情繾綣,徐硯欺上前吻她,她看到他親吻自己前深諳的眸光,讓人覺得是被猛獸盯住了。她背後起了小栗栗,身子跟著抖了抖。

  她又聽到他沙啞的聲音說著:「你會後悔的。」

  後悔這樣撩他!

  他什麼都不管了,宋霖也好,承諾也好。他不安,說實話還有後怕,以後不管她去哪裡,他都要陪著!

  初寧很快就明白了他的後悔是什麼意思。

  當被他溫熱唇吻過每一寸肌膚的時候,甚至是腿心,她恨得不自己要暈過去,可是從未有過的愉悅感又摧毀著她。

  他按著她的手在兩側,不讓她動,直到她牡丹滴露,徐硯才再欺身覆上已經聲音都要哭啞的小姑娘。

  吻著她眼角的淚,抬高她的臀,不讓她退縮。

  初寧這個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後悔,她根本就承受不了他,撕裂的疼讓她只能睜著眼落淚。徐硯一邊幫她擦淚,一邊再去親吻她,在她身子再度軟成一團的時候才慢慢試探。

  初寧還是疼的,不過是緩解了一些,慢慢的似乎是香的作用,她又攀著他的脖子,輕輕地扭腰。

  徐硯背後都汗,額頭也是汗,她的主動更是要了他的命,再是存著一分理智要輕一些,小姑娘亦被頂得一顫顫的。到後來情況就失控了。

  初寧直接被他抱起來抵在床頭,他幾乎是瘋了一樣,她哭得不成調,嘴裡從夫君喊到徐三叔,又從徐三叔喊到夫君。什麼都不管用。

  陌生的感覺讓她支離破碎,她覺得自己真就要這麼死在他手上了!

  可許久之後,她被抱著泡到熱水裡,她才發現自己是死去活來,在他懷裡縮成一團哭得傷心不已。

  徐硯承認自己也動了心思,最後被那香鬧得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結果就把小姑娘折騰一身青紫,眼下還哭得那傷心。

  他暗罵自己一聲禽獸,輕輕去吻她耳朵,長歎道:「都說你要後悔的。」

  他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

  隨著小姑娘的哭聲,他再想到的是,這回跪在宋霖跟前能逃一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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