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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嫁》第89章
第089章痊癒(加更求粉紅票~~)

  淩青菀一口應承下來。

  大夫們已經折服,沒有開口;舅舅主動請求的,舅母也相信淩青菀;外祖母眼神帶著幾分探究,卻沒有阻止。

  其他人看淩青菀,卻都有幾分擔心。

  「到底只是個孩子呢。」

  「八娘病得這麼重,菀娘可以診斷出,未必能治好,讓她開方子,是否太兒戲了?」

  但是,他們擔心都不敢說出來。

  「《秦氏吉慶堂方》曾言,『解信石毒藥已死,只用防風一味,擂冰水灌之』。取三錢防風,獨藥煎熬,前兩天每半個時辰喝一次,後面一天三回,直到疥子消除。照方用藥,八娘兩日內的奇癢可以止住。」淩青菀道。

  幾位大夫微訝。

  他們不記得什麼《秦氏吉慶堂方》。不過,淩青菀說世上無藥可解信石毒,這倒是真的。

  既然無藥可解,她又說防風有用,幾位大夫不敢保證,唯有讓她試試吧。

  「只一味防風?」舅舅也吃驚。從來沒見過大夫開藥,隻開一味的。藥能起效,都是各種藥性相互扶持。

  一味藥的話,藥性太單薄了。

  「是,只用防風一味。」淩青菀道。

  舅舅就不再說什麼,派人去抓藥。

  「娘,您回去歇了吧。」舅舅見這邊事情已經定下來,淩青菀的藥可能有用,就想勸外祖母回去。

  外祖母陪著八娘,已經一整天,看得出她的疲倦。舅舅頗為不忍。

  「等八娘吃了藥,我瞧瞧情景,再回去不遲。」外祖母道,「諸位大夫都辛苦了,請他們去外院用膳。今天辛苦些,等八娘病情穩定,再送諸位大夫回去。

  外院收拾出乾淨的廂房。給幾個大夫先歇腳。」然後對幾位孫兒、孫媳婦道。「你們也別都杵在這裡,幫著你們母親照應一二。」

  大家紛紛道是。

  他們先把大夫們請了下去,然後各自去忙了。

  大表嫂也吩咐廚房。準備了些點心,送到了八娘這裡。大表嫂對外祖母道︰「祖母,您移步去吃些點心,歇一會兒。」

  外祖母看了眼舅舅和舅母。同意了。她老人家不走,其他人更不敢走。

  舅舅和舅母也是又累又餓。特別是舅母,也是一整日不歇守著。

  「菀娘,你也來。」外祖母對淩青菀道。

  淩青菀道是。

  她走在眾人身後,安簷則跟著她。

  他們倆落後幾步。

  其他人進了東次間。淩青菀卻和安簷在簷下微微停了腳步,是安簷擋住了她。

  安簷低聲對淩青菀道︰「菀兒很厲害。」

  安簷的贊美,既真誠又動聽。淩青菀心頭微動,低聲嗯了聲。笑道︰「多謝安郎誇獎......」

  「這不是誇獎,而是實話。」安簷聲音更低,「菀兒既能手刃惡兄,又能良方救妹,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女子了。」

  他肯定淩青菀的本事。

  安簷從前不知道淩青菀還有這些能耐。

  添了這些能耐,她整個人更加高大、美麗,能霸佔安簷的整顆心,安簷徹底沉淪。

  「油嘴滑舌。」淩青菀低聲笑道,「我從前看錯你了,還以為你是個木頭人。你才不是,你最會哄人了,嘴上抹了蜜一樣。」

  饒是如此說,她仍是笑得很開心。

  無疑,不論這些話的真假,安簷是逗得她很開心了。

  「木頭人?」安簷第一次知道淩青菀這樣想他,好奇道,「什麼是木頭人?」

  「就是不知冷熱,不知道哄女孩子的人。」淩青菀道,「我以前以為你是,你才不是呢。」

  安簷就笑了,雖然很輕淺。

  他最近經常笑,都是因為淩青菀。

  「我是不會哄女孩子,從前也不和女孩子親近。我並沒有哄你,每句話都是真心的。」安簷道。

  淩青菀感覺自己逃不掉了,他用他的甜言蜜語,時刻包圍著她。哪怕辯解,都像是在傾訴**慕。

  「滑頭!」淩青菀說不過他,只得低聲笑罵了句。

  安簷又是一笑。

  「你和從前也不一樣。」安簷低聲道,「我從前覺得,你除了乖覺和好看,沒有其他本事呢。如今看來,我是低估了你。」

  「覺得我沒本事,那你還中意我?」淩青菀道,「因為什麼?」

  安簷疑惑,道︰「不是說了嗎?還能因為什麼,因為你好看啊,乖覺啊,很聽話。」

  「好色,膚淺,油滑!」淩青菀一口氣給他定了三個性。

  安簷卻心裡暖融融的,看著望向她。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自己不知道,安簷看來卻是嬌嗔,更加動人,安簷恨不能抱抱她。

  他們倆站在屋簷下,說了半晌的話。

  這些話,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很平常的對話。倘若旁人聽到了,少不得覺得他們在打情罵俏。

  東次間的飯菜,已經擺上了。

  大家吃麵做點心,有些精緻的小菜。

  淩青菀和安簷在外頭說話,等他們全部準備妥當,二人這才進來。

  大家都心事重重的,沒人看他們倆。

  他們隨意吃了些點心,那邊抓藥的小廝回來了。

  舅母讓自己貼身的丫鬟去煎藥。

  景八娘已經醒了。

  醒了之後,仍是全身瘙癢難耐,她一邊使勁撓,一邊哭。撓又疼,不撓又癢,十分遭罪。

  「我娘呢?」景八娘哭著大喊,「娘,快救救我。」

  舅母眼淚就忍不住,進去抱住了景八娘。景八娘的病情,可謂慘不忍睹。

  景八娘渾身上下起疥子,被她抓的血痕累累。

  「都是五郎!」舅母在心裡抱怨,「平素不學無術。只顧玩樂。幾個孩子,就他仗著是我肚子裡出來的,不爭氣。若是玩鬧也就罷了,淘弄這些東西回來,害得八娘如此......」

  舅母決定,這次不維護景五郎了,任由舅舅狠狠處置他。

  那孩子不打不成器。

  舅母是很疼五郎的。從前疼**得有點偏頗。她這次。突然清醒過來,自己不能在維護五郎了,那是害了他。

  「從前都是我護著他。那是害了他的!」舅母想,「倘若這次不是菀娘,他真要害死我的八娘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舅母被八娘哭得心裡全亂了。忍不住怪罪起五郎來。

  「夫人,藥熬好了。」丫鬟端了藥進來。

  「不喝。不喝!」景八娘聽說有藥,大哭起來,「越喝越癢,一點用也沒有!」

  「這次不同了。」舅母勸她說。「這次換了位名醫,他的藥最是有效。好孩子,喝下去就不癢了。聽話!」

  景八娘哭著,想了想仍是喝了下去。

  舅舅、外祖母和淩青菀、安簷。仍在景八娘的院子裡,等著看藥效;舅母在裡屋陪著景八娘。

  景八娘不知疲倦的哭著,撕心裂肺的。渾身癢,這種滋味的糟糕,比割肉還有痛苦。

  景八娘聲音都哭得嘶啞了。

  她這次,真的遭了大罪。

  舅舅想到這裡,緊緊攥住了拳頭。五郎這孩子,要好好懲治他,否則將來弒父弒母他都能做得出來。

  這次,五郎到底是故意還是無心,舅舅也不知道。

  外院,幾個大夫仍在等著。

  夜漸漸深了,牆角蟲吟切切,月華灑在庭院,似一層薄霜,透明清澈。

  「都快半個時辰,還沒用嗎?」舅舅問淩青菀。

  淩青菀正要解釋,裡屋的哭聲緩慢低沉了下去。

  片刻後,舅母出來,驚喜對舅舅和外祖母道︰「八娘睡著了。她昨日一整夜沒睡,現在好了些,已經熟睡了。」

  舅舅和外祖母都大喜,大大鬆了口氣。

  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幾分。

  他們都看著淩青菀。

  連舅母,看向淩青菀的眼神,都多了份善意和感激。

  「等她醒了,再給她喝一碗。」淩青菀道,「明晚或者後天,她的癢就可以止住了。不過,那些撓出來的傷痕,還有疥子,需得慢慢調養,半個月才能痊癒。」

  「那太好了!」舅母大喜,聽聞明晚就可以止癢,很是高興。

  八娘有多麼遭罪,舅母最清楚了。

  舅舅欣慰嘆了口氣。

  「娘,您回去歇了吧,八娘這裡我們照應呢。」舅舅又對外祖母道。

  外祖母是體力不逮了。

  八娘已經穩定了,外祖母就點點頭,帶著淩青菀和安簷,從八娘的院子離開。

  安簷把淩青菀和外祖母送回了院子。

  當天夜裡,八娘只要癢醒了,下人就給她喝一碗藥。她勉強睡了幾個時辰。到了第二天,上午的情況就好轉了很多。下午的時候,就不怎麼癢了。

  八娘大喜,喜得要哭出來。

  舅母徹底放心了,終於能抽空睡一會兒。八娘發病這些日子,舅母衣不解帶照顧她。

  家裡外院的幾個大夫,舅母就派人打發走了。

  「真的有用?」四位大夫很震驚。他們對一味防風,是不太放心的。不成想,無藥可解的砒石毒,防風真的可以解。

  「有用。」下人告訴三位大夫,「八姑娘已經不怎麼癢了。」

  「......你們家表姑娘,師從何人啊?」孫大夫忍不住,詢問道。

  這位表姑娘的醫術,太出神入化了,孫大夫心服口服。

  他活了這麼大的年紀,還沒有見過如此好醫術的大夫。不過,從前王家有位神醫,那是真正的醫術絕倫,他去世之後留下醫書。他的醫書,被他的後代王七郎學得,練就一身高超的醫術。

  聽聞王七郎武藝高超,醫術更高超,甚至有上古巫醫之技。不過,王七郎從來不問診,不知真假。

  那麼,除卻傳聞,這位表姑娘是孫大夫見過醫術最高超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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