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藏在心底的傷疤被這樣直白的翻出來,楚佳雲自慚形穢,根本沒臉留在顧遠暉身邊,可是他把她抱得那麽緊,她能感覺得到他不是在敷衍,他是真不想讓她離開。
但他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自己配不上他,被他緊緊地抱著是那麽舒服,然而這一次,她卻不敢再放任自己沉迷其中了。
她哭著說:“放開我吧,我真的有病,和我在一起沒有好處的……唔……”
顧遠暉實在聽不下去了,捏著她的下巴,不容拒絕地吻了下去。不同於之前幾次充滿了火熱欲望的吻,這一次顧遠暉很溫柔,帶著濃濃的憐惜,用纏綿的親吻撫平了她的焦慮。
良久之後,楚佳雲淚眼迷離地看著他,她似乎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麽。
他已經知道了她有多不堪了,為什麽看起來一點都不在乎?
顧遠暉攬著她往回走,“有病也不要緊,我們可以治嘛!但是你得答應我,不許再說那種話,不要再傷害你自己!”
楚佳雲坐回到總統套房的大沙發上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恍恍惚惚的,顧遠暉把一杯熱乎乎的豆漿塞進她手裡,“乖,先喝點甜的東西,可以讓你恢復精神。”
她點點頭,木呆呆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豆漿很醇厚,還帶著甜甜的味道,熱乎乎的流進她的身體裡,就像身邊的人一樣,給她帶來活力和勇氣。
顧遠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陪著她,手臂圈在她腰上,讓她靠在他胸前。
氣氛沉默卻意外的沒有尷尬,反而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溫馨,直到一杯豆漿喝完,楚佳雲才決定不再逃避。
他對她這麽好,她不想再瞞著他了。
“我是從十五歲那年開始不對勁的。”楚佳雲慢慢地述說著,“最開始只是覺得碰到別人會很舒服,慢慢的就想要和別人接觸,但是我也不好意思主動接觸別人,所以只能忍著。後來有一天,我在走路的時候被絆了一下,鄰居家的哥哥抱住我才沒讓我摔倒,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不對勁了。”
顧總心裡的情敵小雷達突然開始報警,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就不動聲色地問:“只不過是緊急時刻扶了你一下,你是怎麽感覺出不對勁的?”
楚佳雲正在情緒不穩定的時候,也沒注意到顧遠暉咬著牙說的是扶而不是抱,只是忍著羞愧繼續說:“因為那一刻我希望他能一直抱著我,再也不要放開,可是那樣是不對的,我根本不該有那樣的感覺。”
“為什麽,這有什麽不對的?你沒有以為自己喜歡他嗎?”顧遠暉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不想錯過她任何一點細微的表情。
楚佳雲沮喪地說:“因為我和季哥哥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都是獨生子女,他就像是我的親哥一樣,我不可能對他產生那種感情,所以我才知道自己不對勁。”
顧遠暉放心了不少,忍不住在她額頭上佔有性地親了一口“然後呢?”
“然後我試著去和別人接觸,我發現哪怕是和女同學手牽手都會讓我很……失控,我不敢跟媽媽說,後來自己去了醫院,醫生告訴我,這是一種叫做皮膚饑渴症的心理精神疾病,我是一個精神上不正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