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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之男裝大佬》第76章
76.去拜訪名士

  第二日清晨, 程平一睜眼, 便聽到鳥雀啾啾,晴天了?

  可不是嘛,下了好幾天的雨終於停了,身上似乎也舒服多了, 姨媽快走了……程平吃過飯, 樂呵呵地去前衙。

  白直看一眼坐在上首的程平,低頭喝飲子,掩住眼底的情緒。

  程平先問李縣丞夏稅的事。今年算是風調雨順,夏稅收得並不困難。李縣丞回答已經收了大半,稻米也都誠實飽滿, 期限內收齊應該不成問題。

  趙主簿拿一些縣衙日常花銷的帳冊給程平, 讓她簽批。

  程平又問白直, 「到了夏季,人們都煩躁, 城內可還安定?堤上人多, 難免摩擦口角,這兩日可有紛爭?」

  白直硬邦邦地道:「無。」

  程平看看他,不知道這個中二病少年又耍的什麼脾氣,便點點頭。等李縣丞和趙主簿出去,程平多關心白直一句:「齊同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

  白直輾轉一晚沒睡,這會子看程平神采奕奕、眉眼帶笑, 心裡不由得升起怒氣, 冷淡地說:「某倒是沒什麼。昨日明府說傷風, 莫非今日已經好了?」

  程平笑道:「多謝惦記,已經好了。」

  想起那紅棗湯都是母親什麼時候喝的,白直覺得臉有點發熱,又不願在程平面前失了氣勢,停頓一下才道:「好得倒快……某去監下轉一圈。」說著轉身走了。

  程平從他匆匆而去的背影中讀出了一絲落荒而逃的意味……中二少年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正要往堤上去,王大回來了。程平問是怎麼回事。

  王大眼睛發紅,滿面疲色:「那斷了腿的張二他娘子去年沒了,三個孩子讓他老娘看著。老人家聽說獨生子腿斷了,嚇昏了過去。家裡兩個大人都躺倒了,三個孩子只會哭,小的才三歲。」

  程平沉默一下,問:「給他娘請了郎中了?」

  「郎中施了針,就醒了,又煎了藥來吃,郎中說什麼『急痛攻心』,年紀又大了,讓好好養著。」王大雖然是奴僕,但原來在富裕商家,現在在縣令家,幼時的貧困艱難早忘了,這時候看到張二家裡的慘狀,不免受到震動。

  「留下些錢沒有?」

  「阿郎給的錢都留下了。」

  程平點點頭,讓他下去休息,今天就不要跟著上堤了。

  光聽王大敘述,也能想像這張二家的境況,程平心裡沉甸甸的。所謂牧守一方,讓這一方百姓吃飽穿暖,都是自己的責任啊。前世看戲,好像是一出叫《七品芝麻官》的,裡面白鼻子丑角縣令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但,怎麼做主?

  程平悠悠地歎一口「哀民生之多艱」的氣1,想到屈原,不由得想起那次調戲陸座主來。不知道他的鹽政改革推行得如何了?前兩天接到上面的文書,泗州鹽務官逐步裁撤,但米南的官鹽專賣點還在。程平是地方官,鹽務官另有系統,不歸她管,但想來一項新政推行起來,不是件容易的事。

  又一月,以雲氏命名的兩條支流「雲公河」已經疏浚完畢,務虛的東西也要開始準備了,比如刻在功德碑正面的修河碑文。程平計畫請名士薛初執筆。

  這位薛公寒族出身,早年曾中過進士,也是卡在了吏部銓選上,按照慣例,去了地方,在一位王刺史手下做幕僚。當時恰趕上藩鎮叛亂,這位王刺史也是個性子剛硬的,舉全城百姓對抗藩鎮,檄書就是薛初寫的。

  當時城破,王刺史身殉城池,薛初也受了重傷,被人從死人堆裡挖出來時也只有一口氣了。

  先帝讀到這篇《抗叛賊陳修檄》時很是讚歎,本擬招他入朝為官,奈何薛初雙腿已殘。

  對這麼一位有才有德的,程平態度很是鄭重。當天沒穿官服,而是穿士子袍,買了筆墨紙硯四色禮物,帶著王大上門拜訪。

  開門的是個青衣小童,「郎君有什麼事?」

  程平把名刺遞給他,笑道:「還煩請小郎君通報貴主人。」

  小童接過名刺,看看程平:「郎君稍後。」然後關上門,去通傳。

  程平靜靜地在門外等著。

  不多時,小童又「吱嘎」打開門:「我家阿郎請郎君進來。」

  程平對他點點頭:「多謝。」

  院子不大,牆角一樹老梅,地磚上些許青苔,清幽得很。

  小童把程平帶到外書房。程平見榻上老翁的身影,先行禮,稱「先生」,自稱「平」。

  薛初看著這位小縣令,微笑道:「明府如此多禮,某心裡實在難安。」

  程平全當聽不出潛臺詞,一臉正直地道:「平晚生後學,來見先生,豈敢不恭敬。」

  「讓某猜猜明府所為何來。」

  程平微笑。

  「敢是要借老朽之手,寫修河詩文或修縣志?」

  人家是明眼人,自己就別藏著掖著了,程平再行一禮:「是。本縣才高德昭者無過先生,這個水利工程還求先生為其作志正名。」說得很簡略,一句多餘的說服之詞都沒有。事情都是明擺著的,就是借人家的名氣一用,對著這樣的明白人,不管是吹噓對方或者對這點政績做自我標榜都沒什麼意義。

  薛初沒想到面前的年輕人如此乾脆,看著程平片刻,突然笑了:「明府趣人也!老朽答應了。」

  程平深施一禮:「多謝先生。」

  「我信程明府是個做實事的人。」老人已經略顯渾濁的眼睛盯著程平道。

  「平不敢辜負先生和萬千百姓的信任。」程平鄭重地說。

  出了薛公的門,程平一後背的汗,對著個老成精的說話,壓力好大。

  薛初想想剛才明顯還稚嫩的小縣令,不由得笑了,年輕真好啊,思緒又飄回多年以前。

  見雲朗就輕鬆多了。

  程平拿著請薛初寫的「雲公河」三字——這是寫碑文另外的「添頭兒」,算是給大客戶的福利。當時聽了程平這額外的請求,薛初也只是一笑便答應了——程平客觀地評價,那實在是個通透寬容的老人。

  見了這三個字,又聽說薛公寫了修河碑文,雲朗驚訝地看著程平:「昔年修青蓮寺,前任泗州刺史楊長卿兩次登薛公門,都不曾求得碑文來,沒想到竟然答應了程郎。」

  程平想了想,促狹地笑道:「許是薛公不信佛?」

  雲朗哈哈大笑。

  笑罷,程平道:「薛公是個為國為民的人。」

  雲朗點頭,想來是這個緣故了。

  薛初雖寒族出身,卻用才德把自己刷成了名士。名士這種生物,從一定意義上說,是跨越階層的。雲朗凹的是隱逸范兒,與薛初的忠臣義士憂國憂民范兒不同,但能被這樣一位才高德昭的名士認可,還是高興的,你看這字,多麼有風骨……

  雲朗與程平相談甚歡,便招呼雲家小郎君們出來待客。

  雲氏聚族而居,雲朗有四子,又有幾個侄子,長者十七八歲,幼者六七歲,都長得一副好相貌,尤其最大的那個,雲朗的長子雲翊,風姿秀雅,勝過其父。

  程平搖頭慨歎:「不意今日之行,觸目見琳琅珠玉。」2

  聽程平引用讚歎琅琊王氏的話來讚歎諸子,雲朗心裡得意,面上卻謙虛道:「實當不得明府這樣誇讚。」

  雲翊微怔,以前單聽說縣令年輕,但沒想到得父親盛讚、在本地鬧出那麼大動靜的縣令竟然年輕成這樣,偏對方與父親平輩結交……雲翊抿抿嘴,帶著諸弟恭敬地行晚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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