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番外十三
沈來聞言有些窘迫, 對著周家的大家長, 她其實還是有些怵的,要不然依她以前的脾氣, 周既說初一不能飛出去旅行她能善罷甘休?還不是因爲忌憚周志國才那麽聽話的麽
周既看著臉已經紅了的沈來,替她解圍道:「沒,她這是害羞呢。」
沈來的臉更紅了, 害羞個鬼呢,被周既這麽一說, 什麽都被扭曲了,她狠狠瞪了周既一眼。
高行芬也趁機打趣道:「是呢,想起當年咱們第一次見來來的時候, 她也是這樣的。」
一頓飯下來,周志國和高行芬很給周既面子,對張秀苒和沈來都算是哄著捧著了,誰讓他們兒子在人家手裡呢?當然這也是因爲周既當年做錯了事兒,所以做父母的才會低聲下氣。
席上周志國和高行芬也沒提周既和沈來複婚的事兒,就撿著這幾年的趣事說了,可以說整個氛圍都很輕鬆愉快, 沈來默默地鬆了口氣。
誰知道就在彼此告辭的時候, 高行芬會拉住沈來的手道:「來來, 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氣, 不過就算阿姨求你行不行?你就替我管著周既吧,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他過得……」想起這幾年的周既, 高行芬就眼睛酸。
「一天兩包烟的抽,我都生怕他給抽死了。」高行芬抱怨道。
周既站在沈來的身後給高行芬使勁兒使眼色都沒管住他媽0的一張嘴。
果不其然張秀苒和沈來异口同聲地驚道:「周既抽烟?」
周既趕緊給自己分辨,「我沒有,從我再見到來來的那刻起,我就再沒抽過一支烟了。」
雖說肺癌和抽烟到底有沒有關係還得打個問號,但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不僅周既,就是張秀苒在重新看到沈來的時候,都再沒抽過一支烟。誰說愛的力量不大呢?
高行芬趕緊道:「這倒是,我當時還奇怪他那麽大的烟癮怎麽說戒就戒了。」
周既站在沈來背後猛點頭,示意高行芬女士可以順著這個方向再多說一點,比如說他這幾年天天住在周家,完全沒出去鬼混之類的。
但是高行芬却是見好就收,一句話都不肯再幫這個「給別人養的兒子」周既說話。
飯後,周既也沒去送周志國和高行芬,現在他首先得把張秀苒和沈來送回家,畢竟太太還沒娶到手,是得殷勤一點兒。
到了張家,張秀苒直接道:「周既,今天你也累了,早點兒回去吧。」
周既哪兒知道張秀苒會來這麽一句啊,他就眼巴巴地看著沈來。
張秀苒却道:「來來,你不是早就累了麽,快去洗澡睡吧。」
沈來點點頭,轉身就想走。
周既道:「媽,我這就走,不過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來來說一下,您看,能不能讓她下樓送送我?」
張秀苒看著沈來道:「去吧,只要別送了就不回來了。」
一出門沈來就掐了一把作妖的周既,周既翻身把她壓在墻上,狠狠地啃了上去。
沈來順從了片刻,在周既的手開始不規矩的時候一把推開了他,「可以走了吧?」她知道周既所謂的有話說那就是藉口,分明是欲求不滿。
周既痛苦地道:「來來,你說我都多久沒親近你了?」
簡直是睜眼說瞎話,「昨晚呢?」
「我那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周既反正是有話說。
沈來懶得理他,轉身就想回去,却被周既拉住手,「來來,跟我去車裡吧,今天我都還沒機會跟你單獨待一會兒。」
沈來除非是傻了才肯送羊入虎口。
周既當然知道沈來鄙夷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他委屈地道:「放心吧,出來得急,我桃都沒準備,不會怎麽你的。」
這是實話,現在周既要是沒有安全措施,是絕對不會對沈來怎麽樣的。因爲沈來的身體不適合懷孕,他根本不敢拿沈來的身體冒險,跟以前那個不管不顧,隨時隨地都能發0情的周既完全是兩個人。
沈來跟著周既去了他上車,靠在他懷裡坐在後排,不過可不是爲了滿足周既的惡趣味來的,她是真有話跟周既說。
昏暗狹窄的空間裡,讓人更有安全感。沈來任由周既拽著她的手,十指交合,「周既,我這輩子可能都不能生孩子,你真的願意接受嗎?周叔叔和高阿姨呢?」
高行芬想抱孫子的心思,十年前沈來就知道了。
周既沉默了片刻才道:「來來,如果你這輩子回不來,我的下半生也不可能再找別的女人,也不會有孩子。所以,你能回來,我就已經是賺了,孩子的事情你不要多想。我爸媽那邊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老頭子年紀雖然大了點兒,我讓他抱孫子不如抱兒子,自己生一個得了。」
沈來被周既給逗得大笑,「不可能,你敢這麽跟周叔叔說話啊?」
周既道:「我這不是被我媽給逼急了嗎?他們那會兒是政策不允許有二胎,現在不正是趕上好時候了嗎?」
沈來伸手去掐周既,嗔道:「周既,你能不能正經點兒?」
「我怎麽不正經了,如果我爸媽有意見,今晚就不會來見你,來來,你還看不明白嗎?高女士是拿我沒轍的了,她現在只怕你不肯收我,別的都不在乎。」周既道。
沈來在周既懷裡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是嗎?我如果死了的話,你的下半生真要打光棍?」
「那是必然的。」周既道。
「騙鬼了吧,你們男人的生理結構就注定你們不可能甘於打光棍好嗎?」沈來促狹地突然在周既耳邊吼道。
周既怎麽可能承認,這不是自己作死麽?他使勁兒摟住沈來道:「沈來,這幾年我可是一直安分守己,守身如玉的,不然你去找我媽問,問她我是不是每天都回去睡了的。」
沈來翻了個白眼,「周既,你哄小孩呢,那種事又不是只有晚上才能做,而且也花不了幾分鐘,隨便一輛車就能搞定。」
周既做出齜牙咧嘴的模樣,「幾分鐘?幾分鐘?有你這樣寒磣人的嗎,沈來?不行,下次你得給我計時,然後把這句話給我吞回去。」
被周既這麽纏著,一個小時呲溜一聲就不見了,沈來看了看手機,「不行了,我得上去了,不然我媽得發火了。」
周既替沈來把襯衣重新扣好,在她嘴巴上啄了啄,「來來,我們什麽時候能去把證扯了吧,我都快被你憋死了。」
沈來心想,憋死才好了呢。
沈來臨時接了個電話,是老同學桃桃打來的,她和曾佳敏回江城了,約她出去吃飯。雖然是高中同學,但如今早已各自天南海北,能在江城聚會其實挺稀罕的,所以沈來不好拒絕,何况上次在雲南,桃桃特別熱情,也不好意思拒絕。
這個年紀都是拖家帶口的了,人家是一家子來,沈來總不好形單影隻,結果周既那天剛好要飛首都參加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早在一個禮拜之前就跟沈來報備過的。
周既看著沈來撅起的嘴立即果斷地道:「那我不去了,讓南婷替我去。」他在沈來面前一直就硬氣不起來,什麽原則都能往後放,當年要不是他這樣無原則的妥協退讓,最後也不至於反過來又怪沈來任性。
可惜周既明明知道應該吸取教訓,但是一看到沈來不高興,他就忍不住什麽都以她爲先。
沈來撅嘴是撅嘴,不過早已不復當年的任性了。「不用,你那邊缺席也不好,這邊我一個人去她們指不定心裡還羡慕我呢。」哪個結了婚的女人能不羡慕單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