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 49
「我手機設了鬧鐘,你到時候記得叫我。」沈來吃過飯就重新躺下, 蒙頭大睡。
等她一覺醒來, 再看時間,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沈來氣得真是要跳腳了, 衝著坐在旁邊沙發上的周既吼道:「你把我手機鬧鈴關了?」
周既將膝蓋上的電腦挪開,「感冒本來就是要多睡,你睡得那麼熟,我怎麼喊你?」
沈來氣急敗壞地開始穿衣服, 「周既,你這個混蛋。」
周既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道:「我用你手機給你媽發了短信,說晚點兒回去。」
沈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周既卻是個二皮臉,還貼上來道:「是不是想報復回來?」他點了點自己的嘴唇,「來吧, 我要是有一點兒退縮就是烏龜王八蛋。」
「你早就是烏龜了。」沈來哼了一聲, 也不管周既聽了會是個什麼感受。
送沈來回家的路上, 周既忍不住道:「沈來, 你是覺得自己婚內出軌挺自豪的是吧?恨不能每天都提醒一句麼?」
沈來現在精神好多了, 也不知道是藥的緣故, 還是周既伺候得好的緣故, 總之有力氣懟回去了。「那不然呢?你難道是很內疚, 每天都在懺悔?」
「我要說是呢?」周既看了沈來一眼。
沈來道:「那我也承認, 我就是自豪。」
之後接下來的一路, 兩人都沒再說過話。沈來還以為第二天見不著周既呢, 結果他比平日來得更早,給了沈來三瓶鮮榨獼猴桃汁,「給你補維C的,別忘了喝,還有記得多喝水。」
周既追人的時候細節上一直都是沒得挑的,沈來年輕的時候覺得男人就是要這樣才有愛,後來才發現,堅守大節才是最要緊的,不拘小節倒不算啥了。或者這就是不同年紀的感受吧。
下班周既又來接沈來,沈來忍不住皺眉頭,「你不是一向年邊都是最忙的嗎?」
周既沒回答,反而遞給沈來一個藍色小盒子,「新年禮物,早就該給你的。也算是我的賠罪。」
沈來打開看了看,是一對鑽石耳環,目測這個成色和克拉數再加這個牌子的加成,差不多得三百萬左右。沈來以前跟周既結婚那會兒,對珠寶還是有一點兒瞭解的,周既對她並不吝嗇,可惜的是離婚之後什麼都沒帶走。如今想想周既的算盤可是打得叮噹響的。
鑽石這些年一直在升值,沈來忍不住想,周既當年的投資還真挺划算的,哄了自己開心不說,錢還保值升值,一分不丟。
「挺漂亮的,謝謝。」沈來隨手合上蓋子。
「我給你戴上?」周既邀功道。
沈來點點頭。鑽石的璀璨在栗色的頭髮間時隱時現,連耳垂都被輝映得格外柔潤可愛了。
周既忍不住含住沈來的耳垂。
沈來推開周既,淡淡地道,「我去洗澡。」也算是投桃報李,帶病堅持工作了。
周既看著沈來的背影,想說一句他只是想和她多相處一下而已,但這話的說服力連他自己都有些不自信。
事後,沈來的眼皮完全撐不起來,她知道周既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讓她沒力氣起身。沈來將手機放在枕頭底下,還用手摸著,生怕又被周既關了鬧鈴。
只不過這次鬧鈴是沈來自己關的,她關了之後提醒自己再睡十分鐘就起身,可轉過頭就又睡熟了,最後還是周既把她叫醒的。
「來來,已經十一點半了,你再不回去,你媽該擔心了。」周既將沈來扶起來。
沈來還有些回不過神地揉了揉眼睛,「怎麼這麼晚了?」她因為病還沒全好,又被周既逮著折騰,相當於是蠟燭兩頭燃,能有精力才怪。
周既替沈來穿好衣服,半摟半抱地將她帶上了車,替她撩了撩頭髮,「你再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只是才撩起頭髮,周既就發現沈來的耳垂光潔可愛,那對鑽石耳環卻不見蹤影。「耳環呢,怎麼沒戴?」
沈來「哦」了一聲,「戴回去還得跟我媽解釋,麻煩。」
周既無語,他倒是希望別人也給他這麼一對三百萬的麻煩。
因為周既纏得厲害,沈來拒絕了一次,兩次,三次,拒絕不了第四次,一個禮拜總要被周既得手兩到三次,雖然自己也是享受,可是這頻率讓她覺得工作節奏都被打亂了。
「春節假期你媽要是出差的話,能不能跟我去北海道滑雪?」周既送沈來回家時問。
沈來眨了眨眼睛,「我媽為什麼要春節出差?」
周既道:「春節是中國年,老外又不過,他們正常作息,你媽出差不是很正常嗎?」
沈來聳聳肩,並不覺得正常。就好似中國人不過耶誕節,但到聖誕時,他們也不會邀請老外到中國出差。何況她媽眼看就要退休了,很多行政工作都在漸漸放下,出差也比以前少了許多。
結果沈來一回家,就聽她媽張秀苒說,春節期間應邀要去挪威參加學術交流。
「怎麼這個時間點兒啊?」沈來皺眉,「你不都要退休了嗎?小姨那邊怎麼辦啊?都說好了的。」
張秀苒道:「我雖然要退休,不過科研還是可以繼續做的。我不去雲南,你可以繼續跟你小姨去啊。」
「不要,那我訂房間就浪費一半了,而且你不去我跟著小姨去當什麼電燈泡啊?」沈來道。
睡覺得時候沈來越想越覺得這件事背後有周既的影子,忍不住給他去了電話。電話被接起時,話筒裡一片嘈雜,片刻後才響起周既的聲音,「來來。」
「你在外面?」沈來有些遲疑。
「嗯。年邊應酬多,剛送了你就接到了電話。」周既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本是早就定好的應酬,只是他拖著時間去晚了而已。
沈來撇撇嘴,「我媽媽的出差是不是你搞的鬼?」
周既在電話那頭得意地笑了笑,語氣卻很平靜地道:「我又不混學術圈,能搞什麼鬼?怎麼,你媽還真要出差啊?什麼時候出差?」
說到後來,周既聲音裡的笑意再也掩不住,沈來直接掛了電話。別看周既現在得意,可護照在沈來手裡,她不給周既也是白搭。
這晚吃飯,周既倒是不提北海道了,反而再次提起韋勒來。「我們跟韋勒工作室那邊基本已經敲定了。」
沈來不敢置信地看向周既,「怎麼說?」
周既道:「韋勒同意在中國找一個合作夥伴,不過不是以公司的形式,設計師只能以個人名義參加。」
沈來看向周既,這個條件明顯就是為她量身定制的。
「怎麼樣,沈來,有沒有興趣跟在韋勒身邊學習一段時間?」周既問。
沈來這次是真為難了,能跟著那樣的大師學習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是周既的這個提議,明顯就是樁交易,他的手已經伸了出來,掌心向上。
「要什麼?」沈來直白地道。
「護照。」周既道。
沈來當然可以硬氣地拒絕周既,只是她隱約感覺到了一點兒什麼。周既這一次對她可以說是大費周章,所求恐怕未必只是色x partner 那麼簡單。沈來垂眸片刻,然後抬起頭笑了笑。
這笑容,笑得周既心頭一緊,一時不明沈來的意思。
沈來的護照是快遞給周既的,主要是不想看他得意的嘴臉。
沈來和周既是大年初一飛的札幌,因為周既除夕當天是肯定要在家過年的,他家一大家子人,爺爺、叔伯一大堆人,初一能飛走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沈來還記得以前她和周既在一起時,過年光是走親戚一個寒假都差點兒不夠。「你初一就飛,你爸能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