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了大半功能後，6666先是自我檢查了一遍，看代碼有沒有BUG。

它一遍檢查，一遍跟顧淺羽抱怨。

顧淺羽沒心思聽6666叨叨，她徑直朝凌玖走去。

隨著顧淺羽逐漸的靠近，凌玖並沒有太強烈的反應，仍舊溫順地坐在床上，黑漆漆的眸底一片靜謐。

等顧淺羽走過去後，她試探性地伸出食指，指肚貼在玻璃罩外面。

顧淺羽的手指跟凌玖隻隔一層厚厚的防彈玻璃。

凌玖的眼睛仍舊只是看著顧淺羽，並沒有在意她的手，更加沒有任何動作。

顧淺羽皺了皺眉頭，覺得凌玖這個反應有些古怪。

就在顧淺羽心裡疑惑時，在玻璃罩內打掃衛生的梅琳突然暴怒道：「你在幹什麼？」

梅琳惡狠狠地瞪著顧淺羽，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著，五官猙獰扭曲，彷彿被觸及了底線。

梅琳對凌玖有著極為特殊的情感寄託，這份寄託源於凌玖身上特殊的氣場。

每次凌玖出現，都能引起一場不小的風波。

在這個位面是這樣，在吸血鬼那個位面也是這樣，在黑白無常那個位面更是如此。

雖然認識凌玖這麼長時間，但顧淺羽仍舊不清楚他的來歷。

目前顧淺羽不知道這個位面什麼情況，所以也沒有說什麼，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和凌玖拉開了距離。

梅琳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很差了，她發怒的時候，其實並不需要顧淺羽的解釋，只要離凌玖遠一點就會沒事。

果然顧淺羽不再看凌玖後，梅琳就恢復了正常，繼續打掃凌玖附近的衛生，她的神情極盡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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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位面給顧淺羽留的印象比較深，但她不是超憶症者，不可能清楚記得過去的每一件事。

顧淺羽看了一眼現在的日期，她唯一能確定就是這個世界的時間是重置了。

但不確定梅琳什麼時候會自殺，看她現在的狀態，應該快了。

為了儘快了解凌玖的情況，等到了晚上基地所有人休息後，顧淺羽熟門熟路地摸回了實驗室。

凌玖住的實驗室，一天24小時都會亮著照明燈，不過燈只會開一盞。

顧淺羽過去的時候，凌玖還沒有睡，他坐在床上，坐姿跟白天一模一樣。

見顧淺羽鬼鬼祟祟地進來了，他才有了反應，抬眸望著顧淺羽，眼睛一瞬也不瞬。

凌玖身上那種與世隔絕的氣息，讓顧淺羽有了幾分陌生。

第一次見這個神秘的少年時，他彷彿剛從古墓出來的小龍女，靜謐安然，不食人間煙火。

但跟外界接觸多了，他開始有人氣兒了，會挑食，會對亮晶晶的東西感興趣，會孩子氣的報復，也會習慣性地跟隨顧淺羽。

現在的凌玖就沒有這種人氣兒，除了比之前提前喜歡盯著顧淺羽看外，顧淺羽沒在他身上找到半點過去的影子。

看見這樣的凌玖，顧淺羽內心迷之複雜。

畢竟她最後一次跟凌玖見面，可是拿九華蓮燈封印了他，也不知道他記得不記得這件事。

瞧著凌玖發旋被白熾燈打出來的漂亮光圈，顧淺羽猶豫了片刻，然後坐到了凌玖床邊。

她平視著凌玖的眼睛，輕聲問他，「你還認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