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7章 民國第一名媛（25）

嚴臨今年已經三十歲了，他這個年紀早已娶妻，但夫人很早就去世了，後來嚴臨也沒有再續弦。

嚴臨潔身自好，身邊連個紅粉知己都沒有，倒是有不少人往他身邊塞女人，因為目的不純，嚴臨一個都沒有收。

雖然李鴻遠看著儒雅體貼，像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但他著實沒有嚴臨意志力堅定。

嚴臨不是一個兒女情長的人，所以對他來說誰當女伴都不是什麼大事。

再加上顧淺羽將目的說的清清楚楚，嚴臨喜歡這樣明白的算計。

因此他也沒有拒絕，直接允了，「好。」

「多謝督軍。」顧淺羽這才心滿意足的把電話掛了。

這之後顧淺羽就沒再給嚴臨打電話，雖說她一直在求嚴臨幫忙。

但求人也是一件極有技巧的事情，顧淺羽只讓嚴臨幫他十有ba-九會允諾的事。

適可而止的投機取巧那是聰明，不知節制的求人幫忙那是蠢。

顧淺羽忙著整頓鴻源紡織廠，幾乎整日都不著家，這讓李夫人看著很心疼，不過多少也有些欣慰。

如今李夫人總有一種女兒長大的感覺，反觀她倒像一個沒用的人似的。

李老太太還沒有回去，她對李夫人不在家伺候李鴻遠，反而跑去燕京慫恿丫頭片子拋頭露面很是不滿。

怕李鴻遠沒人照顧，李老太太就留了下來。

她這個人斤斤計較又不講理，弄的李家下人怨聲載道，他們都想李夫人趕緊回來，然後打發走這尊瘟神。

李夫人是不想回來的，她想起李老太太，以及家裡的春芽秋花，她就覺得堵心。

好在自己的女兒也沒有催她回去，否則李夫人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顧淺羽也覺得李夫人整日待在家裡太悶了，所以就給她找了一些事情做。

李夫人是書香門第出身，女紅雖然不錯，但在專業綉娘面前還是差了不少。

顧淺羽租一個院子，聘請了不少技藝精湛的綉娘。

李夫人很納悶，「你怎麼請了這麼多綉娘？我們鴻源不是只做布染布嗎？」

「鴻源是只做布，但我在百貨商場里租了一個門臉，所以請了做旗袍的老師傅跟綉娘。」顧淺羽解釋。

李夫人不懂做生意，但還是逛過百貨商場的，裡面都是香水，高跟鞋，還有國外來的洋裝，都是高檔的洋貨，倒是一次聽說能開旗袍鋪子。

「你哪來這麼多錢？」李夫人問。

顧淺羽沒那麼多錢，雖然李鴻遠給了不少，但那是用來買蒸汽機的，那筆錢不能動。

因此顧淺羽典當了不少東西，好在李娉婷從米國帶回來不少小東西，典當行里見是純米國來的，倒是當了不少錢。

這個時期的國人，對洋貨稀罕的打緊。

聽說顧淺羽都開始典當自己的東西了，李夫人拿出了自己體己的錢，補貼顧淺羽。

顧淺羽沒有拒絕，創業初期什麼地方都要錢，等把錢掙回來了，她再還給李夫人。

李夫人現在時常來綉樓幫忙，日子倒是充實了不少，也沒時間胡思亂想了。

到了米國領事館史密夫的生日那天，顧淺羽一早就跟嚴臨打了一通電話。

第6708章 民國第一名媛（26）

督軍，您也知道我剛來燕京，如今紡織廠的生意還沒有起色，我出入都是坐黃包車。」

顧淺羽哭了一下窮，然後才說，「現在這麼晚了，督軍您繞過來接我一趟吧。」

雖然嚴臨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但顧淺羽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沒有拒絕，只是說一個小時候到。

掛完電話后，顧淺羽不緊不慢的上樓去穿衣服了。

顧淺羽穿了一件自家裁縫做的旗袍

那是一件雪錦料子的旗袍，上面是綉娘一針一線綉出來的繁花，針線工整，繡的栩栩如生，很是傳神。

顧淺羽雙肘套著同色蕾絲手套，秀髮盤了起來，耳朵上墜著兩顆圓潤的珍珠，襯得她雪肌照人。

嚴臨派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顧淺羽，她面上描繪著精緻的妝容，紅唇黛眉，驚艷的不可方物。

那人愣了一下，怔怔地看著顧淺羽。

顧淺羽站了起來，「督軍來了？」

「督軍就在外面等您。」嚴臨的副官說。

顧淺羽應了一聲，然後拎上自己的東西，踩著高跟鞋就出去了。

嚴臨在車裡吸煙，他一半的側臉融在李宅門前的照燈里，橘色燈光，倒是消減了他身上的冷冽之氣。

聽見腳步聲，嚴臨側眸看了過來。

黑眸在顧淺羽身上多停留了一下，嚴臨將煙掐了，然後淡淡的說，「上車吧。」

顧淺羽從善如流，她打開車門，然後坐到了嚴臨旁邊。

「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嚴臨瞧了一眼顧淺羽。

「我也為史密夫先生準備了一份禮物。」顧淺羽把東西放到了一旁，隨口解釋了一句。

嚴臨就沒再問了。

福特轎車緩緩開入了米國的租界，最後停到了史密夫的府邸。

嚴臨來的不算早，史密夫府邸門前已經停了不少汽車。

這個時代的汽車很少，但能被米國領事長邀請來的非富即貴，所以倒是顯出了幾分繁華。

嚴臨作為燕京三省的督軍，他的出現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畢竟嚴臨跟其他權色軍閥不一樣，他就像一塊難啃的骨頭似的，各租界都在觀望中。

穿著紅色制服的侍從，引著顧淺羽跟嚴臨到了會場裡面。

門一打開，靡靡之音音繞耳畔。

宴會裡面已經來了不少衣著得體的貴賓，衣香鬢影，錦織出一片奢靡繁華。

見嚴臨了，宴會廳的人都瞧了過來。

這樣的場合嚴臨還是穿著一身戎裝，肩頭的徽章在清冷的燈光下，仍舊冷冽鋒利。

男人的高大將一旁的女子襯得更加冷媚無骨了。

顧淺羽背脊挺直，面對一眾人的打量時，她毫不在意，目光沉穩內斂。

嚴臨從不帶女伴，這還是第一次，所以大家都在好奇顧淺羽的身份。

不過總是這樣打量別人始終不禮貌，因此大家也只是多瞧了兩眼，他們很快就將視線轉開了。

但仍舊有人在偷偷看顧淺羽跟嚴臨。

這種場合，說是來參加生日宴會，其實多少也帶了一些其他色彩。

所以顧淺羽也沒有打擾嚴臨，她去建立自己的社交圈子了。

顧淺羽很善嘴炮功夫，只要她想，她能很輕易挑起話題，讓人放下戒備心。

第6709章 民國第一名媛（27）

嚴臨信了顧淺羽的鬼話，還以為她來真的就是見見世面。

等嚴臨去尋顧淺羽的時候，才知道對方來是做生意了。

顧淺羽出場實在驚艷，宴會廳的女眷大多穿的都是洋裝，唯有顧淺羽一身刺繡旗袍。

女子都愛美，不少人過來跟顧淺羽打聽，她這身旗袍是哪裡做的。

顧淺羽讓嚴臨帶來這裡，就是為了給自己的旗袍鋪子做宣傳，她一早就準備好了，甚至還親手畫了彩圖，做成了冊子。

冊子就跟二十一世紀的雜誌似的，不過『雜誌』是顧淺羽一筆一劃自己畫出來的。

畫冊裡面是顧淺羽親自設計的旗袍，有數十種款樣。

這些旗袍老師傅已經做出來了，綉娘也完成了綉工，就等著店鋪開業后掛在裡面，供客人來選樣式。

嚴臨來找的時候，顧淺羽已經將畫冊發完了。

她正在跟人說，她開在百貨商場的旗袍店什麼時候營業。

畫冊上面不僅有旗袍，還有顧淺羽設計的搭配。

什麼款式的旗袍配什麼耳環，鞋子一清二楚，這個時期的人哪裡瞧見過這個，大家都新奇的不得了。

尤其是年輕的女孩，她們都愛美，喜歡參加舞會，誰不想驚艷全場？

所以女孩圍著顧淺羽問了不少問題。

顧淺羽倒是也有耐心，一一跟她們講搭配技巧。

直到會場的舞曲響了起來，大家才戀戀不捨的攜著男伴離開了。

跳舞在這個位面是一件很時髦的事，只要是宴會都會留給客人跳舞的時間。

嚴臨來找顧淺羽也是知道這個規矩，雖然他不耐煩這些，但面子還是要給的。

這也是嚴臨不愛參加宴會的原因之一，他從不帶女伴，但因為身份尊貴特殊，所以一般都是宴會女主人跟他跳第一支舞。

現在嚴臨帶了顧淺羽來，第一支舞肯定是要跟她跳的。

嚴臨還算紳士，等顧淺羽她們談完了，他才走了過來。

畫冊都被搶光了，看見女孩們新奇稀罕的神情，顧淺羽頗為滿意。

「督軍。」看見嚴臨，顧淺羽跟他打招呼。

嚴臨素來不苟言笑，說話時他的聲音沒有半分起伏，「你做生意，竟然都做到米國租界了。」

顧淺羽知道嚴臨沒生氣，她揚了一下眉頭，「那是自然，我來燕京都這麼久了，也該做出些成績給我爹看。」

「而且督軍不懂，這種場合女孩最多，我來就是沖著這些年輕的愛美的女子。」顧淺羽絲毫掩飾自己的目的。

竟然說的這樣振振有詞！

嚴臨瞧了一眼顧淺羽，不過他倒是沒有說什麼。

嚴臨不喜歡花花腸子太多的人，但顧淺羽的小算計，他倒是不反感。

尤其是她這樣坦率，打起來交道來省事不少。

顧淺羽就是知道嚴臨的性格，所以也從來沒有想過跟他掩飾。

「我現在不僅經營紡織廠，我還開了一家裁縫店，督軍要是做衣服，直接可以來找我。」

顧淺羽上下打量著嚴臨，「督軍尺碼多少，改天我讓老師傅給您做幾件西裝跟老式長褂。」

第6710章 民國第一名媛（28）

上次顧淺羽在督軍府邸的時候，就看見嚴臨穿著舊式那種長款。

不得不說，人長的英俊好看了，哪怕沒有款型的長褂穿在身上都挺拔俊朗。

顧淺羽目光雖然坦坦蕩蕩的，但到底是一個女子，嚴臨瞧了她一眼，「別這樣不知羞。」

嚴臨這話沒有苛責，但口吻卻帶著長輩對晚輩的教訓。

顧淺羽險些沒有笑出聲。

嚴臨已經過了三十歲的生辰，他這個歲數在這個時代都算老式男子了。

如今的新式男子，年紀跟李娉婷相仿，都是十五六歲。

嚴臨比他們整整大了一輪，說話雖不至於老氣橫秋，但思想卻很保守。

聽見嚴臨告誡一個小女孩，讓她眼睛放老實點，顧淺羽多少有些想笑。

嚴臨這人極為嚴厲，整日板著臉，李娉婷於他，也就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要不是嚴臨夫人早就去世了，嚴臨的孩子大抵也只比李娉婷小几歲而已。

看著肅然的嚴臨，顧淺羽努力憋笑，她心道，這次做任務她已經夠有臉皮了。

直到宴會廳響起了舞曲，顧淺羽才開口，「督軍，舞曲開始了。」

宴會的規矩就是第一支舞大家都得跳，嚴臨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顧淺羽把手到了嚴臨的手心裡，然後跟他去了舞池。

嚴臨雖然不愛跳舞，但也學過交際舞，只是不太精通而已。

所以跳舞的時候，嚴臨不愛開口，因為怕踩到別人的腳。

顧淺羽跟嚴臨跳舞時，她突然笑道：「108，84，98。」

嚴臨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知道顧淺羽在說什麼，一腳就踩到了顧淺羽的高跟鞋上。

「……」顧淺羽。

原本顧淺羽以為他是故意的。

等瞧見嚴臨綳著一張臉，顧淺羽反而覺得他是不小心了。

畢竟是三省督軍，跳舞踩到人家腳了也是不好開口道歉的。

顧淺羽剛才說的那三個數，是嚴臨的身材尺寸。

以前顧淺羽做過服裝設計師，只要掃一眼她就能判斷出對方的肩寬，臂長，腰身等等一系列身體資料。

「我本來想跟督軍說，大夫救人不分男女，裁縫也是如此，我如今也算半個裁縫了，眼睛就是尺子，督軍不用多想。」

「現在還是不說了，我怕您踩我腳。」顧淺羽神色頗為認真。

顧淺羽是故意在逗嚴臨，沒想到對方不是一個會輕易尷尬的。

聽見顧淺羽這話，嚴臨只是掃了她一眼。

嚴臨只是納悶，也不知道是誰，將她養成了這樣乖覺的性子。

不過顧淺羽是難得一個不怕嚴臨的人，其他女子見了他，有時候話都說不利索。

嚴臨身上煞氣太重，平時也愛板著臉，不怒自威，總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

不是所有人都像顧淺羽這樣落落大方，能無視嚴臨眉眼間的肅殺之氣，偶爾還敢跟他開一下無傷大雅的玩笑。

顧淺羽也知道適合而止，她沒有再說話，老老實實跟嚴臨跳舞。

主要是嚴臨技術太糟糕，稍微一走神就要踩顧淺羽一腳。

也不知道嚴臨是怎麼回事，一支舞下來踩了顧淺羽三腳，每腳都力道都很大。

嚴臨並不是故意的，正因為不是故意的，下腳時才沒個輕重，顧淺羽最後都被他踩服氣了。

嚴臨定力極佳，臉皮也夠厚，他臉上沒有半分尷尬。

也只有宴會結束后，見顧淺羽走路有點拐，嚴臨大概面子掛不住了，親自扶著顧淺羽進了汽車。

第6711章 民國第一名媛（29）

等到了李宅，顧淺羽從車上時，嚴臨問了一句，“你腳沒事吧？

“沒事，睡一晚就好了，沒那麼嬌氣。督軍路上小心，晚安！”顧淺羽跟嚴臨道了一別，然後就走下了汽車。

顧淺羽一瘸一拐的進了李宅。

等到了嚴臨瞧不見的地方，她的走路姿勢立刻就正常了起來。

嚴臨下腳真的重，要是尋常女子腳麵肯定是要青。

顧淺羽的腳也的確被踩青了，不過那是因為李娉婷皮膚嬌嫩，這點疼痛顧淺羽還不放在眼裡。

不過要是能讓嚴臨稍微愧疚一點點，下次顧淺羽再求他，估計嚴臨會好說話一些。

進了客廳，顧淺羽就瞧見坐著等她的李夫人。

李夫人知道今日顧淺羽去了米國租界，所以一直沒睡，瞧見人平安回來了，她才安心了。

“娘。”顧淺羽叫了一聲李夫人，“您早些睡吧，明日不是還要去繡樓？”

李夫人也是困了，她說，“我溫著牛奶，你喝了也早些睡覺。”

“好，我知道了。”顧淺羽應了一聲。

李夫人一臉困倦的上了樓。

-

顧淺羽的旗袍店在百貨商場開業那日，倒真來了不少富貴人家的太太小姐來瞧熱鬧。

店裡掛出來的旗袍樣式，各個精美漂亮。

老師傅的手藝，加上最好繡娘的功夫，做出來的旗袍想不漂亮都難。

不少人還惦記著顧淺羽的畫冊，她們覺得上面的插圖很漂亮，首飾也精美，配在一塊順眼又驚艷。

所以都問顧淺羽還沒有那樣的畫冊。

那畫冊是顧淺羽親自畫的，這個位面水彩畫還沒有在華國流行開，如今國內也只有水墨畫跟油畫。

顧淺羽是水彩畫做的冊子，這也是大家新奇的原因。

水彩畫雖然不如油畫立體飽滿，但更有真實度。

現在顧淺羽很忙，她不僅要管理鴻源紡織廠，還要抽出時間打理新開的旗袍店。

所以也沒有時間出這種冊子，不過為了攏下顧客，她答應下個月會再出這個冊子。

只要來店裡訂做旗袍，就能免費得一本畫冊。

旗袍店的生意倒是不錯，但鴻源紡織廠仍舊沒有什麼起色。

馬上就要入秋了，鴻源紡織廠也該為嚴臨的兵做過冬的衣服。

燕京財政緊張，銀行里的錢都被嚴臨用到其他地方了，這次也只給顧淺羽付了一半的款子。

剩下那一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給。

李鴻遠知道這事後，他就等著顧淺羽來求他。

李鴻遠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所以哪怕嚴臨親自給他打電話，他也會提出要顧淺羽親自來俞城取錢的要求。

如今李鴻遠就想看顧淺羽來跟他低頭，這樣他也好教訓顧淺羽一番。

但讓李鴻遠意外的是，顧淺羽並沒有張口跟李鴻遠要錢。

燕京三省一共有十幾萬人馬，除去戎裝，還有冬日的被褥，都是要鴻源紡織廠來出，這是一筆極大的開支。

雖說嚴臨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半的款子給顧淺羽，但鴻源紡織廠的賬上一直虧空，沒有可周轉的資金。

就算顧淺羽咬牙湊出錢給嚴臨的部隊做衣服被褥，那以後真來了上門生意呢？

不管哪個時期，像這種生意都會先交一部分定金，等東西做出來了，然後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第6711章民國第一名媛（30）

不管哪個時期，像這種生意都會先交一部分定金，等東西做出來了，然後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所以顧淺羽不可能砸鍋賣鐵，把錢都給嚴臨用了，她還要留一部資金備用。

顧淺羽沒求到李鴻遠頭上，她直接將鴻源紡織廠抵押給了米國的商行，借了一筆周轉用的款子。

雖然鴻源紡織廠不值錢，不過是一個空殼子，但裡面那幾台嶄新的蒸汽機，還是讓人頗為心動。

顧淺羽沒找李鴻遠倒是為了什麼骨氣，她已經算計了李鴻遠一次，白白得了一家紡織廠跟幾台機器。

她都已經打算跟李鴻遠擺脫關係，遇見困難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李鴻遠，這行為已經可以用厚顏無恥來形容了。

一碼歸一碼，李宏遠不要臉，她不能跟著無賴。

顧淺羽能順利從米國商行貸下款子，這裡面還有史密夫夫人從中作保。

上次米國大使館史密夫過生日的時候，顧淺羽送了他們一幅自己親自繡的畫。

米國有有一幅很出名的油畫叫《何嘗》，顧淺羽就是繡的這幅油畫，原著被米國女王收藏了。

李娉婷在米國留過學，她雖然沒有見過真跡，但隨處都可以見到仿品。

顧淺羽在之前的民國位面學過刺繡，手藝還能拿得出來的，一幅《何嘗》被顧淺羽繡的栩栩如生，一花一草都生動有靈性。

雖說油畫很具有立體感，但比刺繡還差了許多，史密夫夫人就被顧淺羽這副刺繡給驚艷到了。

正巧她最近要回國覲見米國女王，所以就找到顧淺羽，問她能不能給女王繡一幅畫像，史密夫夫人打算帶回去送給女王。

繡畫不要說在這個時期新奇了，哪怕放在二十一世紀也是奢侈品。

因為繡畫非常考究，尤其是想要還原油畫。

這幅《何嘗》顧淺羽用了四十多種針法，顏色刁鑽的地方，顧淺羽找了許多繡線才呈現了油畫的效果。

顧淺羽幫史密夫夫人繡女王畫像，對方自然也要幫她一個忙了。

其實顧淺羽給史密夫夫人送繡畫，就打著這個主意。

米國跟華國一樣，都有極深的文化底蘊，他們對華美奢侈的東西，沒有一點抵抗力。

拿到米國商會放的款子，顧淺羽就開始讓紡織廠的工人加工，務必要趕在天氣冷下來之前，將士兵需要的衣服做出來。

現在紡織廠換了新的蒸汽機，生產效率大大提升了。

這段時間顧淺羽並沒有著急給紡織廠拉生意，因為旗袍店她認識了不少富家小姐，受邀參加了很多宴會。

這些新派小姐跟李娉婷年歲相當，雖然只有十五六歲，但一個個都很聰明，善於謀算。

顧淺羽被這麼多千金小姐爭相邀請，不僅僅是她時髦，會做衣服，懂得搭配。

這些人更重視的是顧淺羽跟嚴臨的關係。

只要人脈到位，生意自然會找上門。

所以雖然欠著一屁股債，顧淺羽也是氣定神閒的，每日都會打扮的得體優雅，然後流連在宴會中。

第6712章民國第一名媛（31）

果然沒多久，顧淺羽是嚴臨紅粉知己的事就傳遍了燕京的上流社會。

知道顧淺羽經營著一家紡織廠，不少人都拿著錢來她這裡下訂單。

鴻源紡織廠生意有起色的同時，顧淺羽跟嚴臨的緋聞越鬧越大。

燕京幾乎無人不知道，俞城商會會長家的女兒跟督軍極為親近。

大概鬧的太大了，嚴臨都打電話詢問她了。

顧淺羽剛接通電話，嚴臨四平八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怎麼都不知道我還有一位紅粉知己？”

聽嚴臨這話，顧淺羽也不慌。

“督軍，這個月紡織廠多了三十多筆訂單，掙來的利潤都填了您欠的款子，一塊大洋都沒有到我口袋裡。”顧淺羽直言道。

那邊頓時就沒話了。

沉默些許功夫，嚴臨問，“所以我的名聲抵了欠你的款子？”

“這個自然是抵不了的，我雖然用了督軍的名聲，但用的很小心，也只是讓您多了點香色的傳聞而已。”

“不過念在大家找我做生意，都是看在督軍的面子上，督軍您手頭什麼時候寬裕了，什麼時候再給欠款吧。”顧淺羽說的頗為體貼。

明明是顧淺羽佔了便宜，她卻把自己說的很大度，得了便宜還賣乖也不過如此。

“你倒是比你爹還精明。”嚴臨不冷不淡。

顧淺羽佯裝聽不出嚴臨話裡那絲挖苦，她莞爾一笑，“督軍讚譽了。”

嚴臨沒再搭理顧淺羽，他將電話掛斷了。

如今他越發覺得這女人過分的乖覺，不過倒是很聰明，拿捏著他的底線在行事。

顧淺羽剛才那句'我雖然用了督軍的名聲，但用的很小心'，聽著像是在開玩笑。

實際她是故意說給嚴臨聽，告訴嚴臨，她只是炒炒兩個人的緋聞，讓自己的生意好做點，不會做損害嚴臨名聲的事。

嚴臨雖然打電話來質問了，但也沒有說不讓顧淺羽再藉著他的名頭招搖撞騙。

所以顧淺羽就繼續這麼騙了，先把生意做起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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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淺羽花開並蒂，一邊經營著紡織廠，一邊開著旗袍店。

旗袍店已經在燕京頗有名氣了，大家要做旗袍，首先想到的就是顧淺羽的店鋪。

鴻源紡織廠在顧淺羽手裡竟真的起死回生了。

她雖然一開始是藉著嚴臨的名頭才能接到生意，但回頭客大多都是看中了，鴻源紡織廠的效率跟信用。

顧淺羽請了幾個能幹的管事，又招來了很多有技術的工人，給他們開著高薪，還約定會按照生意的訂單給他們提成。

這些人自然卯足勁了為紡織廠考慮。

消息傳到俞城李鴻遠耳朵裡，他沒料到顧淺羽竟然真的撐起了鴻源紡織廠。

原本他想著讓顧淺羽服軟低頭，誰知道對方的生意越做越好，這讓他心底很不是滋味。

那口鬱氣堵李鴻遠的難受，他後來去燕京談生意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去看顧淺羽跟李夫人。

顧淺羽的種種態度，在李鴻遠眼裡瞧來就是在跟他打擂台。

如今真是大了，翅膀變硬連他這個父親都不放在眼裡，李鴻遠那口氣舒不順，所以抬著身價沒有聯繫顧淺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