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棠回身，她神色淡然，看著華容的目光也很平靜。

“華容，你總是在錯的時間做你以為正確的事，在我對你上心的時候，離開了我，在我放下的時候，你又要回來。”

雲月棠這話讓華容的心臟猛地收縮，他張了一下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雲月棠口氣很淡，“你啊，真是讓我厭惡。”

“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你我做同門都勉強，更別說其他的。”雲月棠平靜至極，“華容，我不恨你，但也不會原諒你。”

畢竟是真的愛過，便是放下來了，也不可能徹徹底底忘卻那些過往。

雲月棠並非聖人，她最大的仁善僅僅只是不會報復什麼，而不是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像對其他師兄弟般對華容和善。

那一刻華容臉上的顏色盡褪，纏著心臟那些細密的線也在這刻勒地更緊了，皮肉翻開，血流不止那樣的疼。

“我知道……”華容艱澀地開口，“我並不好，我辜負了你許多，你不願意原諒我也是應該的，我來找你是為了彌補。”

雲月棠看著遠處高闊寬廣的天空，隻覺得心裡因為華容的傷害空出來的地方，被什麼東西慢慢地填滿了。

她很輕地對著華容搖了一下頭，然後道︰“不用了，我已經補償了自己，你的補償我已經不在乎了，你跟我之間就這樣吧。”

說完最後那句，雲月棠嘴角微微柔軟了一些。

那絲柔軟並不是在對華容，而是在對自己，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何苦要再繼續仇大苦深呢？

不如，放過自己吧。

雲月棠召出自己的劍，她狠狠刺向了華容的左臂。

華容左臂被那把長劍穿透了，他悶哼了一聲，臉色蒼白如紙。

看著對方湧出來的血，雲月棠卻淡然地抽回了劍，“這一劍雖然不能還清你欠我的，不過我也不想再追究了，你也別再來找我！”

雲月棠的話說的夠直白了，正因為直白坦誠，才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朝著華容最柔軟的地方扎去。

他看著雲月裳轉身離開，然後一點點跟他拉遠了距離，最後消失不見了。

華容就如同入魔那段時間似的，有什麼地方痛的他無法呼吸，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像雲月棠說的那樣，他似乎總在錯誤的時間，做一件對的事，這樣做的結果便是什麼都得不到。

血色殘陽灑在華容那張不可方物的臉上，讓他透出了幾分慌亂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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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黎跑出很遠後，仍舊沒有冷靜下來，他整個耳廓燒的很紅。

等鐘黎終於鎮定了，他才為自己的愚蠢懊惱不已，怎麼就會在那種時候跑了？

他把自己關到屋子裡，砸了許多東西，仍舊埋怨自己的蠢，怎麼就能一聲不吭的跑了？

起碼……逃之前也要帶走華容，不能讓他們單獨相處。

鐘黎獨自生了許久的悶氣，他想去見雲月棠，想知道華容還在不在，想跟她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要跟華容動手，還想……

還想問問她這些年過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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