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黎這麼針對凌霄兒，說到底也是因為身主。

所以在他們倆人比賽之前，顧淺羽還是想提醒鐘黎，讓他正常比試就好，不要對凌霄兒有怨。

鐘黎實力很強，鳳灼這次肯定會出手，顧淺羽沒辦法阻攔鳳灼，只能盡量讓鐘黎少受點罪。

要知道夢魘在《夢圖》裡，都沒辦法輕易滅了毛蛋噴出來的鳳凰之火，可想而知當初鐘黎受了多少罪。

數日不見，鐘黎仍舊穿了一件蒼青色長衫，他臉色十分差，就像死去許多日的人一般，面上蒙了一層黑氣。

那些黑氣本來就讓鐘黎這個活人看起來古怪，偏偏他的五官又十分凌厲，凹陷的臉頰，襯得顴骨很高，眉濃而陡峭。

這張臉怎麼看怎麼凶狠，也難怪旁人不喜歡跟他親近了。

鐘黎往那一杵，周圍就跟隔了真空地帶似的，沒人敢上前靠近一步，他孤零零的一人站著。

鐘黎也不在意，面容冷漠，眉間凝著一股陰鷙狠辣之氣，一副隨時都要大殺四方，將長琴變成一片屍海似的樣子。

就是這樣一個人，在瞧見顧淺羽走過來後，身體瞬間就僵硬了，臉上的表情也開始不自然了。

鐘黎低著頭，視線慌亂的四處瞄，仿佛無地自容，又像是自卑的不敢看顧淺羽似的。

顧淺羽沒走近，都能感受他那份緊繃，以及無措。

“師兄。”顧淺羽徑直走了過去。

鐘黎本來就顯眼，再加上斷了一條胳膊的顧淺羽，他們站一塊就更加引人側目了，不少弟子議論著。

雖然議論聲很小，但有些惡意的聲音還是飄進了鐘黎的耳朵裡，他騰地抬頭，掃了過去。

那雙眼楮帶著濃鬱的殺意，跟毒蛇一般陰冷，叫人遍體生寒，議論聲頓時就小了。

“師兄。”顧淺羽又叫了他一聲。

鐘黎秒變小媳婦，立刻低下了頭，無措地看著地面。

顧淺羽︰……

這二師兄屬吉娃娃的吧？

顧淺羽走到鐘黎眼前，對方身體僵的厲害了，就跟地上有天材地寶似的，他的腦袋就沒有抬起來。

顧淺羽默默無語了一會兒，然後才小聲道，“師兄，你這次對上的凌師妹，畢竟是尋訣師叔的關門弟子，所以師兄下手時，一定要點到為止。”

她沒直接告訴鐘黎真相，這事顧淺羽也不能說的很直白。

鐘黎沒說話，好一會兒他才細若蚊聲的說，“我不怕他。”

顧淺羽琢磨了一會兒，才明白鐘黎說的‘他’是指尋訣。

因為不怕尋訣，所以要對凌霄兒下死手！

顧淺羽真慶幸自己找過來了，否則鐘黎會像原劇情那樣，被鳳灼燒的半死不活。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想為難凌霄兒，如今我這樣，已經受到不少弟子奚落，你要還故意找凌霄兒麻煩，別人只會說我是放不下華容，才借著你的手殺了凌霄兒。”

鐘黎聞言眉頭擰了起來，他的聲音不高，卻殺氣騰騰的，“誰敢這樣說你？我……我會教訓他的。”

鐘黎本來說是想殺了他，但在顧淺羽面前，他也不好那麼血腥，所以改口用了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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