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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美人》第6章
第 6 章

  楚怡讓他這句話給砸懵了!

  一般而言,在小說和影視劇裡,女主通過摔跤獲得男主注意不都很常見嗎?通常在總裁文裡是傻白甜的真摔,在攻略文裡是目標明確的假摔,總裁/皇帝/皇子在看到她們摔跤後,無一例外地會覺得「哎呀這個女孩好天真不做作」!

  誠然這種劇情在楚怡內心被吐槽過無數次——站在讀者角度,她是吃不下去這套的。

  在她眼裡,見多識廣的總裁/皇帝/皇子不論是被這種設計算計,還是單純地被這種設定的女主吸引都顯得人設很崩。

  如果有一個男主出來識破這種雕蟲小技,她會覺得正常多了,作為讀者她一定拍手稱快。

  但現在這個劇情上演在了她身上,就沒那麼美好了。

  不按大眾劇本走的太子殿下默認她在假摔勾引他,可是天地良心,她真的一沒有假摔,二不是想懵懵懂懂和霸道太子墜入愛河的傻白甜女主。

  楚怡覺得這得解釋啊!但有的話直接說,又搞不好會送命。

  她於是糾結了一下,小心機地給太子投去了個欲言又止的神色。

  太子冷笑了聲:「有話就說。」

  很好,這可是你要問的!

  楚怡慫巴巴地低頭:「奴婢不敢。」

  太子眉頭鎖起,有點不耐:「說就是了,恕你無罪。」

  很好,這可是你非要問的!

  楚怡深吸氣,實實在在地磕了個頭:「殿下誤會了,奴婢沒想勾引您。」

  沈晰:「……?」

  他的心情和神情一起驟然變得複雜,一時辨不清自己在驚訝「竟然不是?」還是「勾引這詞她竟然開誠佈公地拿出來說?」。

  楚怡沒敢抬眼,聽上頭沒反應,又坦坦蕩蕩地繼續解釋了下去:「奴婢從前沒這麼久站過,一下午站下來,當真覺得累得不行,這才過門檻時絆著了。殿下您明鑒——或許用這法子吸引您的宮女確實存在,但站累了真絆了一下,也不稀奇不是?」

  她最後一句用了個反問,可太子沒接茬。

  四下靜謐中,楚怡有點小小的尷尬,過了片刻,終於聽到太子深吸了口氣:「罷了,起來吧。」

  楚怡暗自鬆氣,趕忙又磕了個頭,站起身低眉順眼地走向膳桌。

  桌邊放著乾淨的碗筷,是專門給侍膳的宮人準備的,楚怡剛要拿,太子伸手擋了一下。

  沈晰邊示意邊上的宦官上前替她,邊道:「既是累得站都站不穩了,就回去歇息吧。」

  楚怡如釋重負,頓時喜上眉梢。沈晰抬眼間恰好掃過她的笑容,只覺得四周都跟著一亮。

  太子很快就把目光收了回來,但張濟才在旁敏銳地發覺,直至楚怡退出門外,太子都沒動筷子,一直在狀似如常的怔神。

  張濟才揣摩著上前了半步,躬下身,壓低了聲說:「殿下,今兒個晚上……」

  「去宜春殿。」沈晰隨口道。

  太子妃的性子他不喜歡,可再不喜歡他也得顧著,她畢竟為他懷著孩子。

  沈晰說完後喝了口湯,接著才發覺張濟才滯在了邊上。他側眸瞧了瞧,反應過來:「怎麼,你覺得孤看上了楚氏?」

  「……下奴不敢亂琢磨這些。」張濟才心虛地賠笑。

  沈晰也犯不上跟個宦官多做解釋,兀自搖了搖頭,又繼續喝湯。

  .

  書房後不遠處的小院兒裡,楚怡吃完了飯,邊在院中慢悠悠地活動疲勞度過高的腿腳,邊思量起了當下的情形。

  ——這情形怕是有點糟糕,剛才那一出看似只是個小事,但隱隱約約地證明了一個問題:太子看她不太順眼!

  是,太子的想法有道理,她有可能是在勾引他;但就像她方才說的,就是不小心絆了個跟頭,不也有可能麼?

  而且,在大多數人眼裡,絕對應該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可太子就是一下便覺得她是故意的了,並且張口就開了嘲諷,這說明太子在戴著有色眼鏡看她。

  人,對其他人存在偏見都是難免的,鮮少有誰能完全站在客觀角度看待旁人。楚怡心下完全能理解太子看自己不順眼——單憑她爹是個罪臣,太子身為皇帝的兒子,對她恨屋及烏就理由完全成立。

  可理解歸理解,讓她繼續這麼在太子眼皮子底下混日子,她覺得不是個事兒。

  擱在現代職場裡,當頂頭上司明顯看員工不順眼的時候,員工都往往是走為上策,以防被打壓被排擠。

  放在這古代,這位頂頭上司是堂堂太子爺,她不趕緊想轍從他眼前消失,他哪天氣兒不順了砍了她怎麼辦?

  但當然了,同樣因為在古代,她不能撂挑子轉頭就走,也不能直接去給太子遞辭職報告。

  她只能耐心地先在這兒待著,等有了合適的離開機會再努力抓住機會。在那之前,她得儘量加小心,千萬不能讓太子頭腦一熱把她給砍了!

  宜春殿裡,太子妃打從昨天太子把楚氏調走開始,就氣兒不太順。

  白日裡聽說太子並未召幸楚氏,她的感覺稍微好了點兒。晚膳後聽聞太子要過來,她又不由自主地緊張了。

  「你說,殿下究竟怎麼個意思?」她這樣問白蕊。

  白蕊在旁邊啞了啞,心說還能是怎麼個意思呀?太子殿下想讓您好好安胎唄,架不住您自己總愛瞎琢磨。

  白蕊便說:「奴婢覺得,殿下心裡原就是看重您的。您現下又懷了孩子,殿下怕您孕中多思,所以常來瞧瞧。」

  她說完抬眼瞧了瞧,太子妃的神色沒什麼變化。

  白蕊又道:「依奴婢看,殿下既然有這份兒心,您輕鬆些也不妨事——您不喜歡徐側妃,就跟殿下明說了唄,殿下自己不也主動跟您提過,說他不去見側妃便是。您主動提了,他准定聽您的,您也省得總費心挑選妃妾了。」

  白蕊說著,將聲音壓低了一點兒:「您這樣舉薦妃妾,舉薦的不是太子殿下喜歡的,就沒什麼用;若合了太子殿下的意,又焉知以後不會是個麻煩?您既然心系太子,不如自己把他留下……」

  耳畔一聲輕吸冷氣的聲響,白蕊立刻噤了聲。定睛看去,太子妃的雙頰泛著點紅,又強自冷住了臉:「你這是要我跟他使小性兒?」

  「……」她這麼一問,白蕊便知道再勸也勸不下去了。在太子妃眼裡,那種事丟人、跌份兒,不是她該做的。

  可是,夫妻之間使個小性兒到底有什麼不好的?就算您是太子妃,您私下裡跟太子親密的時候,撒嬌耍賴的說一句「我有著孕呢,我不高興你去見別人」——他是能廢了你還是能拿著這個出門到處宣揚,說你不夠賢慧?

  .

  第二天清晨,楚怡起了個大早,吃早飯之前先鍛煉了一下身體。

  她的院子不大,跑一圈也就二三十米,她便一口氣跑了十圈,之後又回屋做了三十個仰臥起坐。

  平板支撐她也想練練來著,但是剛過了七八秒就撐不住了。

  這千金大小姐的身子骨可真是廢物,就這麼點兒可憐的運動量,竟弄得楚怡直至吃完早飯都還微有點喘。

  雲詩來跟她聊八卦的時候,被她的呼吸不紊弄得很有些擔憂。楚怡趕緊跟她說沒事沒事,就是方才活動了一下腿腳,她才放心。

  接著,雲詩關上門,小心地告訴楚怡說:「你今天若還去太子殿下跟前侍奉,當著點心。」

  「?」楚怡不解,「怎麼啦?」

  雲詩的聲音更低了:「昨兒個晚上,殿下不是去了宜春殿嘛!太子妃……傳了廖姐姐去侍候。殿下進廖姐姐的屋子的時候我遠遠地瞧了眼,就覺得那張臉陰得嚇人。今兒一早也不知出了什麼事,殿下和太子妃起了爭執,摔門走的。」

  ——媽呀。

  楚怡被這裡面的信息量驚呆了。

  根深蒂固的現代思維讓她覺得,這太子妃真乃一奇人也!放在現代社會,丈夫孕期出軌就是渣中之王,這太子妃倒好,自己有著孕,卻一個勁兒往太子床上送別的女人?雖然這「別的女人」也都是太子的人,跟現代人說的出軌不能一概而論,可是,太子妃就……不彆扭嗎?

  然後,她又努力按照古代思維往回掰了掰:賢慧!她這叫賢慧!她賢慧得都可以收錦旗了!

  最後,楚怡深吸了口氣,定住心問雲詩:「那廖姐姐怎麼樣了?」

  前陣子同在北邊住著,她們都跟廖氏打交道打得不少。廖氏比楚怡大兩歲,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好姑娘——溫柔老實話不多。

  雲詩歎了一聲:「太子妃讓她也在宜春殿住下了,不過廖姐姐好像也沒得著太子殿下什麼好臉兒,今兒一直悶悶不樂。但你放心,我們自會互相照應,我這趟來就是讓你當心些,可別觸了太子的黴頭,你可不像我和廖姐姐有太子妃護著。」

  「哦……」楚怡應著聲,從她的話裡恍然悟出了一點兒陣營劃分。

  她們這幾個被太子妃提拔上來的,自動劃歸太子妃陣營,所以有太子妃護著。

  而她,沒有。

  楚怡的心情不自覺地有點發沉,在發覺太子看她不太順眼的當下,她真的很希望自己也有人罩著!

  下午,她懷著一種比昨天更緊張的心情走向了書房。

  太子和昨天一樣掃了她一眼,繼而發出了聲帶著餘怒的冷笑。

  楚怡於是一聲都不敢出,戰戰兢兢地上前去奉茶研墨。在她即將把墨研好的時候,太子把茶盞砸了出去。

  「哐,嘩——」

  瓷盞撞在牆上,又碎了一地,滿屋的宦官嘩啦就跪了下去。楚怡還沒練出他們那種條件反射的本事,反應慢了半拍,也匆忙跪到了地上。

  她以為太子接下來要破口大駡太子妃了,然而太子冷笑著道出來的話卻是:「好個楚成,下了獄還不肯安生,真是有膽識。」

  ——哦,太子並沒有沉溺進後宅鬥爭,是在為政事發火。

  這對楚怡而言似乎是個好事?

  並不。

  太子口中的那個楚成,是楚家長子,她的大哥。

  楚怡猛打了個激靈,心虛地抬眼偷瞧,卻和太子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她立刻低頭避開,但下一刹,又被他捏住下巴,不得不再度抬起頭:「單論這個膽子,你們兄妹可真是一脈相承。」

  「……?」楚怡一頭霧水地望向太子:他說她?她哪兒有?別瞎說啊!

  沈晰被她這一臉無辜弄得眉頭擰起,突然而然的,他莫名有了跟她算帳的閒心。

  他便鬆開了她,目光掃了眼四周:「都退下。」

  楚怡立刻老實的一叩首,拎起裙子就要往外退。

  「……」他情緒複雜地叫住她,「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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