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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美人》第9章
第 9 章

  楚怡怔怔地隨著太子進屋,太子又扭臉朝張濟才遞了個眼色,示意他把雲詩請走。

  而後,太子又揮手讓旁人都退了出去。

  楚怡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直至關門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來,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還被他抓著。

  她趕忙一掙,太子也回過神,立刻放開了她。

  然後他咳嗽了一下:「那個……」

  「殿下?怎麼了?」楚怡大惑不解。

  沈晰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憋了半晌,接著深吸氣:「你別怪雲氏。」

  楚怡:「?」

  「不是她告訴我的。」太子僵硬地別開了頭。

  楚怡:「???」

  她不禁更加疑惑了,木然盯了太子一會兒,愣愣地問:「那是誰?」

  「是……」太子又咳嗽了一聲,又窘迫地抽了下鼻子,「是孤自己聽見的。」

  楚怡:「?????」

  在她目瞪口呆的同時,沈晰羞憤地轉身坐到了側旁的椅子上,並懊惱地扶住了額頭。

  當時她那麼一問他隨口一答,哪裡會像她一樣去思考各種可能性,最後分析到雲詩身上?

  再說,宮裡這種事多了去了。

  這樣並未引起什麼實質傷害的小矛盾,大多數人都會忽略不計,畢竟若連這樣的仇都要記,那宮裡的爾虞我詐可就記不完了。

  心裡實在過不去的,也大多會選擇粉飾太平,起碼面子上要笑著過去才是。

  ——她倒好,她真是個直性子!

  他說一句是有人告訴他的,她扭臉就直接去嘲雲詩喊我不跟你天下第一最最好了!

  「欸——」沈晰頭疼得直揉太陽穴,抬頭瞧瞧,楚怡在他面前還懵著。

  發覺自己冤枉了人的楚怡腦子裡都空了,僵了半天才問:「殿下您……您怎麼騙人呢!」

  「孤又沒說是雲氏幹的!」太子外強中乾地駁道,說完沒兩秒,就在震驚的目光中泄了氣,「孤要是說……聽了壁角,不是丟人嗎!再說,孤也不是故意聽的。」

  「不是故意的,又有什麼丟人啊!」楚怡的語氣不自覺地衝了起來,說完之後銀牙一咬,氣得眼淚都出來了。

  「哎你別哭……」沈晰一下子從椅子上騰了起來。他一直是個受不了姑娘家哭的人,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哄。

  楚怡其實也不是個愛哭的人,她只是生氣,這氣她還偏不能懟著太子撒。

  她於是也就流了那麼兩滴眼淚就忍住了,眼睛紅紅地盯向旁邊的門,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深呼吸。

  沈晰在旁邊手足無措地杵了會兒,啞啞道:「這事,你不許跟外人說。」

  楚怡鬱結於心,梗著脖子應了聲「嗯」。

  「但你可以跟雲氏說……囑咐她別說出去就行了。」他沉下一口鬱氣,竭力地冷住臉,「若有第四個人知道,孤拿你們兩個一起問罪。」

  「……」楚怡一懵,很是訝異地看向他。

  這太子……倒還挺敢作敢當的?

  她剛才氣得夠嗆,主要就是覺得這份友誼完蛋了。

  穿越的這半年,封建制度下的階級壓制她已經見了許多。剛沒為宮奴又沒被賜進東宮的那幾天,宮裡隨隨便便一個宦官都能欺負她,要不是她脾氣上不太好惹,估計已經被吃幹抹淨,根本沒機會來東宮了。

  所以她覺得,既然太子好面子,就絕不會讓她拿實情跟雲詩解釋——她們這些小人物之間的關係,與他何干?

  當下他這麼一說,她一時反倒不知該如何反應。

  沈晰看她幹盯著他看卻不回話,蹙了蹙眉:「聽懂沒有?」

  「……好。」楚怡連忙回神,「好……好!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囑咐好她!」

  他略點了下頭:「去吧。」

  現在就讓她去?!

  楚怡喜出望外,破泣為笑,屈膝朝沈晰一福,歡歡喜喜地就走了。

  屋裡這幾步路她是往外退著走的,瞧著還正常。待得出了門,她轉過身正著走了,腳下幾乎要飄起來。

  沈晰淡看著她的背影,不自覺地一聲輕笑。

  這人……

  跟她說話倒是輕鬆,一道彎都不用拐,直來直去就行了。

  張濟才躬著身進屋,一抬眼,正看見太子殿下的笑意,心下暗嘖了一聲。

  還說不喜歡?依他看,楚氏早晚得跟徐側妃平起平坐。

  接下來的好一段時間,沈晰都看書看得心不在焉,莫名地好奇楚怡會怎麼跟雲詩說這件事。

  但他一定不會找楚怡問的!他才不給自己添堵!

  ——她那張嘴裡能說出什麼好話?上次是「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回估計會是「男人都是謊話精」吧!

  .

  雲詩晉封後所住的纖雲苑裡,楚怡解釋清楚了始末,一疊聲地跟雲詩說「抱歉」。

  雲詩莫名挨了頓罵,回來後心裡一直沉著,這會兒倒被她給弄笑了,連聲道:「我知道知道知道知道——」

  楚怡還是一臉的愧疚,雲詩一喟:「不怪姐姐,我知道姐姐性子直。但是姐姐……」她突然噤聲,繞過羅漢床上的榻桌,跟楚怡坐到了同一側,壓音道,「姐姐你性子再直,可也別因為這個記恨太子殿下。」

  楚怡點頭:「這我知道。他肯讓我告訴你,我還挺意外的,這事就過去了。」

  但雲詩的重點並不是這個,便沒理她的話,繼續說了下去:「殿下這是待姐姐好,姐姐得記著!」

  「?」楚怡悚然打量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姐姐你不能一到自己身上就裝傻啊!」雲詩繃起臉反過來教育她,「姐姐你說得對,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靠不住的!殿下現下對你好,你得趁熱打鐵,趕緊給自己求個位份啊!日後萬一他對你不好了,位份是依靠,他不是!」

  楚怡:「……」

  她們兩個的角色轉換是不是太快了點?

  不是,雲詩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楚怡在雲詩胳膊上掐了把:「說什麼呢!我跟你不是一回事!我跟太子殿下什麼事也沒有!」

  雲詩不信地皺起了眉,楚怡眼睛都瞪大了:「殿下最近要嘛去宜春殿、要嘛自己在書房睡,連自己的寢殿都沒進過,你不知道啊?」

  「這我倒是知道……」雲詩將信將疑地點著頭,又問她,「那殿下在書房獨寢的時候,你不在房裡?我可聽說書房裡有一方窄榻。」

  「……」楚怡深吸氣。

  一方窄榻?

  腦補得這麼銷魂的嗎!

  然後楚怡懸著一口氣問:「這是你自己瞎琢磨的還是……」

  雲詩誠摯道:「大家都這麼說啊!」

  大家都說,殿下近來把前丞相的千金楚氏召到書房去了。

  殿下近前侍奉的人裡從前從來沒有過宮女,楚氏一去,可謂紅袖添香。

  ——白日裡紅袖添香,入了夜芙蓉帳暖!

  楚怡聽得拍案而起:「這誰編的!胡說八道!」

  「……」雲詩瑟瑟發抖,不敢吭聲。

  楚怡擼起袖子:「你聽誰說的?」

  「我……我聽廖姐姐說的!」雲詩道。見楚怡面色鐵青,又忙補充,「廖姐姐說是聽白姐姐說的!」

  媽的,還一個傳一個的?

  楚怡氣得胸口兩番起伏,雲詩趕忙起身給她撫了撫:「別生氣別生氣……姐姐,這事兒你可別計較,這種流言是查不到源頭的,你生氣也沒用,不如就讓它過去。」

  楚怡深呼吸,磨著牙,聲音生硬:「嗯。」

  雲詩又說:「而且我覺得,你真跟太子有點什麼,也沒什麼不好……那可是太子啊!你現在混個名分,日後進了後宮也是正經嬪妃,東宮跟出去的老人兒位份還不會低,這輩子不就都踏實了?」

  楚怡:「……」

  她瞧出來了,在她先前的諄諄教誨下,雲詩現在混後宮的心態就跟混公務員差不多。基本可以理解為不管怎樣一定要先通過筆試——和太子睡,然後努力通過面試——要到位份。

  試用期什麼的在她們這個路線裡沒有,要到位分之後,就是混資歷熬位份了。等太子熬成了皇帝,她們全部門(全後宅)雞犬升天!

  她作為給雲詩提供這個思路的人,當然十分認可這個路線。可是,若讓她自己走這個路線,她她她……

  楚怡一想到雲詩方才說太子對她好她就怵得慌,看來她得抓緊時間找到機會讓自己從太子跟前離開!

  楚怡一邊想著一邊回到了書房,沈晰讀了半晌的書,已平復了方才滿心的窘迫,見她進來,抬了抬眼皮:「回來了?」

  楚怡停住腳福了福:「是。」

  他嗯了一聲,把書擱在桌上,看向了她。

  雲詩的話令她心裡不安生,眼下他這麼一看她,楚怡一下就汗毛倒立了,摒著息停住了腳。

  沈晰淡聲道:「以後,不許再在孤的門外那樣喧嘩了,你的規矩都白學了麼?」

  「……」楚怡梗著脖子僵了兩秒,匆忙福身,「是,奴婢……奴婢知道了。」

  「?」他不由得鎖了下眉頭。

  她怎麼緊張成這樣?他也沒說什麼啊!

  他便想了想,又說:「不多說你了,研墨吧。」

  楚怡欠欠身,一言不發地上前去研墨。張濟才在旁邊斜著眼直無奈,心說殿下您還能更輕拿輕放一點兒麼?

  沈晰擱下了手裡的書,把案頭放著的摺子拿了一本來看,一翻開便是微微一怔。

  ——還真有人要為楚成交罰金,把這人贖出來?

  驚訝和好奇一併驅使著他直接將摺子翻到了最後,去看落款。

  落款是沈映,看樣子應該是位和他同輩的宗親,只是他全然想不起是誰。

  沈晰凝神思量了一會兒,將摺子遞給張濟才:「傳這個沈映來見,另讓刑部即刻押楚成來。」

  楚怡磨著墨的手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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