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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問》第25章
毒破.3【h

  兩天過得很快,眨眼便是要出發的日子。

  前一晚雖然上床很早,但玉竹的腦子裡像有一根無形的弦,繃得緊緊的,放鬆不下自然也睡不著,閉眼足有半宿才難得地有了點朦朧睡意,還被曾韞給攪弄沒了。

  這個人昨天一天對她愛答不理,半夜裡卻不知道發哪門子的瘋,自作主張地吻了她。

  不同於以前的吻,曾韞這個吻強勢而霸道,舌頗有技巧的侵略著她的口腔,甚至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從混沌的睡意中清醒時,她還覺得唇齒間都是那股淡淡的梅花香。

  玉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並不抗拒這個突如其來的吻,但當這個吻結束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力氣抗拒了。身上先前那股熱又像著火一般地升騰起來。

  曾韞的手揉捏起她的乳尖,黑暗中眸閃閃發亮:「你記不記得這是中毒的第幾天?」

  「第……第五天。」

  曾韞玩弄夠了胸前的花蕾,又俯身向下,修長的手指深深淺淺地抽插那條隱秘的肉縫,任由晶亮的淫液順著她的大腿滴落:「天亮以後……就結束了。」

  玉竹的身體被他撩撥的顫抖不已,全身似要炸裂一般地燥熱,神志已快要分崩離析,聽了這話卻怔了一下。

  天亮以後……

  她借窗前已有些暗淡的月光看曾韞,那個清雋俊美的人也看著她,只是神情不再像往日那樣儒雅溫和,眼裡的情欲多過理智,哀傷多過歡愉。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情要比她原本想像的要複雜。

  她第一次誘曾韞交合時覺得,身體上的交合併不意味著什麼,待淫毒消解,她與曾韞揮手告別,一切就如同從未發生過一般,她仍念著她的二師兄,曾韞是開在記憶裡的花,來年就會忘記了樣子。

  可是,為什麼心會痛呢?

  她和他共同經歷了不過幾天,卻是此生距離生死最近的幾天;此時此刻曾韞的肉莖嵌在她濕漉漉的細縫當中,她的眼裡都是求歡的淚,媚眼如絲,迷蒙著看自己吞吐曾韞的手指,花心被頂的一陣陣酥麻,只想化成一灘水,把自己交給曾韞。

  她生命中還從未有過這樣親近的男子,即便是淩霄,平日也會在相處中有所避諱。

  但她卻並不避諱曾韞的親近和觸碰,甚至還很喜歡。

  或許她就是個輕薄的女人,不過幾日的相處,已經讓這人在她心中分量越過了淩霄。

  玉竹搖了搖頭,心裡拒絕這番無意義的比較。如同曾韞所言,待天亮以後,他們都會各自返向原本的生活,她和師兄師姐想辦法共敵王書鈞;曾韞去拜訪他師父的故人,他們就此別過,這一切就此戛然而止,眼下種種是夢是幻也都無所謂了。

  曾韞的手仍在揉捏她的乳肉,他的臉埋在她的頸間,細嗅她的體香,舌輕舔著這具他再也無法擁有的胴體,待她已經忍不住哼嚀出聲時,挺身一刺,將自己那一整根碩大的陽具全部沒入了她的身體。

  這一下刺的太出乎意料,她沒忍住尖叫出了聲。

  曾韞看她失態,咬耳道:「這麼舒服?那臨別前的最後一次,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他的聲音低沉魅惑,此時又是用的氣聲,單聲音已讓人酥麻三分,一陣慵懶的鼻息讓人又蕩漾七分,簡直如同江湖傳言能亂人心智的「無心傳音」,蠱惑得玉竹一時失了神。

  身體快要炸開了。

  曾韞款款移開胸上的手,扶住了玉竹纖細的腰肢,沉腰緩慢抽動,蜜穴被緊緊塞滿,玉竹淚眼汪汪地不由哭叫道:「不行,這不行……」

  他不為所動,深吸一口氣,扶腰的手指輕劃過她的肉臀,加大了抽插的力度。

  這次玉竹已經連話也說不囫圇了。

  她腦袋混混沌沌的,下體被插的汁液橫流,也忍不住自己擺動起腰肢,迎合曾韞的動作。

  曾韞喘氣低聲道:「你就……只想跟我說這個麼?」

  玉竹被插的花枝亂顫,忽聽他這麼說,便轉臉看他,發覺曾韞的眼角臉頰竟有些微紅,月下越發冷漠森然。

  她恢復了些許神智,張嘴想反駁,卻被曾韞拍在臀瓣的一掌痛得驚呼一聲,話也咽回到了肚子裡。

  那隻打在臀上的手並沒有收回,沿著起伏的腰線遊走,攀上胸脯前滑嫩的乳肉,人也跟著欺身上前,把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的更近了。

  玉竹被他冰一般的指尖撫的一陣酥麻,抬眼看曾韞,心想反正是最後一次,或許放浪些也無妨?

  思及此,她的身子也主動起來,玉臂勾住曾韞的頸,舌輕舔上他的鎖骨。

  「啊……當然不是……只想說這個……嗯……」

  「哦?」曾韞似有些意外她的舉動,蹙了蹙眉,隨即又笑了,猶如一朵春花開在雪岸:「那叫我。」

  她有些迷茫,隨即會了意,溫聲道:「曾——啊……」

  話未說完,曾韞下身猛地一送,狹窄的甬道被撐的滿當當的,她從腳底麻到了頭皮,腳尖緊繃,下體汩汩汁水已經濕到了大腿根。

  「叫錯了,再叫。」

  這一陣抽插又深又急,讓玉竹有些發懵——他讓她叫他,卻簡直像是有意不讓她出聲,只要見她嘴裡的呻吟有片刻的停歇,便更加囂張地在她體內進進出出。

  玉竹的小穴被插的汁液四濺,眸間神情渙散,烏髮散亂地披在肩頭,有幾縷已經被汗液沾濕,紅唇雪肌,嬌媚不可方物。她盤在曾韞腰間起起伏伏,本能地迎合著他的抽動,媚肉緊咬穴中的肉莖,早已無法說出隻言片語,喉間只有碎不成聲的嬌吟。

  曾韞壞心眼地不讓她說話,自己卻在撞擊的間隙又道:「怎麼不叫?難不成連最後一次都還是在想別人?」

  不是。

  從第一次到最後一次,我都沒有想過別人。

  玉竹心中呐喊,可是怎奈他下身那根肉棒插得她快要失了魂魄,她心口縱有千言萬語,此刻說不出一句。

  曾韞目中寒光閃爍,說不清是怒是悲。他的肉棒滾燙如同熾熱的鑄鐵,於此相對比,他的手卻是冰涼的,冷如冬夜寒霜。他的肉莖抵在玉竹的下體,十指和她扣在一起,一冷一熱,刺激的她將要昏厥過去。

  玉竹在沉淪中看了一眼已將破曉的天色,對比這一床淫靡,不知何故一片空白的腦海卻無端生出些悲涼,想起了很久之前隨手翻到的一句詩。

  夜長人不寐,何能已此情。

  外面月淺星疏,天色將白。

  夜已不長矣。

  她唯想再叫他一次。

  曾韞看她唇動,卻垂下了眼眸,伸出食指「噓」了一聲。

  「別。」

  別什麼?

  是別叫他,還是別說她想的是別人?

  玉竹無暇思考,因為曾韞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機會——甚至是清醒的機會。他從未對玉竹這麼凶過,欲海狂瀾中,每一次抽插都極為猛烈,深刺入幽穴最深處,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地狠。兩人的汗液和體液早已混在一團,肉體交合的啪啪聲漸漸成為她耳畔唯一的聲響。

  曾韞猛插了一陣,終於到達欲望的頂峰,兩人都不由「啊」地叫出了聲。玉竹的小穴一陣痙攣,臀肉抖擻,瞬間一股白濁便衝進了她的小穴,湧進宮口,肉莖撤出時方順著尚未合攏的穴口往臀縫大腿流淌而去。

  他們吻在了一起。

  這次吻得很輕、很柔。她隻遺憾,那聲「阿韞」終於變成了喉間的刺,她既咽不下,卻也無法吐出口,只能在這個輕柔的吻中,往心口紮的更狠些。

  長夜終將破,日出而月落。

  只可惜,再明亮的月色也抵不過最微弱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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