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珍稀物種

講歪理又打了姬懷先左邊肩膀一拳，問姬懷先什麼是圈靈如意箍，結果話音剛落，他捂著左邊肩膀又躺下了。

姬懷先雖然雙目失明，但是臉上的絕望已經一掃而光，把臉轉向講歪理髮聲的方向，臉上是志滿意得的笑意。

“講歪理，我可告訴你，這個圈靈如意箍，是我師父臨終前交給我的，是他老人家從馴獸御靈術裡面悟出來的，又用了半生的時間才煉出來的。從現在開始，我要是被打一拳一腳，就會疼在你身上，要是被砍上一刀一劍，掉的就是你的胳膊腿，你要是不信，用全力再打我一拳試試！”

我看出來了，姬懷先並不是說假話，剛才講歪理打姬懷先胸口一拳，然後自己的胸口就疼了，接著他又打了姬懷先左肩一拳，他的左肩也疼了。

而且講歪理打姬懷先一下，頭上的圈靈如意箍就慢慢的收緊一點。

姬懷先讓講歪理試試，講歪理不敢再用力，伸出一隻猴爪，用指頭輕輕戳了姬懷先額頭一下，然後講歪理就頹廢了，垂頭喪氣的坐到了地上。

這個突然出現的變故，把我跟老史看的都傻了，我心說這個圈靈如意箍，比唐僧的緊箍咒還厲害，簡直就是緊箍咒的“乾坤大挪移”加強版。

講歪理長嘆幾口氣，向天說道：“想我老蔣，一輩子沒幹過好事，這次被人家喊了一聲大俠，心裡一熱，破天荒做了一次好事，結果就是這唯一的做好事，讓我著了人家的道，現在好了，完完全全成了人家刀上的魚肉，一生都要受到人家的控制！姬懷先這個龜兒子，還讓我給他養老送終，這不是讓我給他當兒子嗎，真是那樣的話，我豈不是成了龜孫子？”

講歪理這樣自怨自艾的說話，一邊還忍不住抓耳撓腮，程月最先笑了，是不顧淑女形象的哈哈大笑。

然後我跟老史也笑了，老史說道：“惡人自有惡人磨，弟妹你千萬別殺講歪理，讓他跟著姬懷先當兒子，哈哈哈，他倆以後的日子肯定很有意思。”

程月已經笑彎了腰，根本沒法回答老史。

“講歪理啊講歪理，這個綽號就已經表明，你注定是個壞人，你說你幹嘛忘記自己的身份標籤，非要晚節不保，去做一次好人！為什麼忘了那句古訓：‘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這次真的徹底完了！”

講歪理說完，又是一聲仰天長嘆。

你能想像到，上面一個黑色的大氣泡，把庭院整個籠罩起來，院子裡和樓房前的兩盞燈。發出昏黃的燈光，燈光下，一隻光頭小猴子，一邊抓耳撓腮，一邊搖頭嘆息的場景嗎？

我跟程月還有老史，三個人笑的肚子疼。就連一直在鼓勁的海金錢，也忍不住的發出了甕聲甕氣的笑聲：“呱呱呱！”

海金錢笑過之後，身上剛剛鼓起的力氣一下洩掉了，變成了一隻癟癟的蛤蟆，海金錢偷看一下我們，連忙收住了笑。加緊給自己鼓勁。

“過來吧，背著我去找個地方療傷。”姬懷先對著講歪理伸了伸手。

講歪理看看姬懷先，理都不理他，姬懷先又喊了兩聲，講歪理罵道：“去你姥姥的，姓姬的，我不打你了還不行嗎，你別喊我了。”

姬懷先沒有出聲，而是轉過身子，把頭對著牆壁，狠狠的撞了上去，嘭的一聲。姬懷先被牆壁彈了回來，不過很快坐好，沒有一點疼痛的意思。

姬懷先沒事，但是講歪理捂著額頭，一個勁的叫痛，看來姬懷先撞牆的疼痛。又轉移到了講歪理的身上。

姬懷先扶著牆壁站了起來，然後向著大門方向摸索，嘴裡說道：“你要是不管我，那我就走了，我這個瞎子看不見路，跌下了懸崖或者掉進海裡的幾率太大了，無所謂了，人生苦短，我的大聖又沒了，死就死吧。”

姬懷先要是真的摔死或者淹死了，講歪理也要跟著魂飛魄散，所以姬懷先這樣一說，講歪理眼一個跟頭翻過去，連忙攔住了姬懷先。

“老姬，老姬，咱倆有話好說，你給我一點適應的時間行不行！”講歪理嘴上說的親熱，手上攥著拳頭。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姬懷先看不到講歪理的表情，就是看到了他也不會在乎，現在對於講歪理來說，他就是爺，哪怕他要跳樓，講歪理攔不住也要跪下攔著。

“好吧，我給你一點適應的時間，我只數十聲，一，二，三……”姬懷先失去了大聖，現在吃定了講歪理。說著就數了起來。

姬懷先數數的時候，講歪理兩隻猴爪攥成拳頭，坐在地上一陣撲騰，發狂一般，把地上的青磚錘的亂飛。

在姬懷先數到九的時候，講歪理喊道：“老姬。別數了，我已經適應好了。”

姬懷先對著講歪理招了招手，說道：“大聖，過來吧。”

講歪理愣了，一時沒有挪動腳步，姬懷先又喊了一聲“大聖”。

講歪理說道：“老姬，我是講歪理，不是你的大聖。”

姬懷先說道：“不，你不是講歪理，就是我從小養大的大聖，過來吧。”

姬懷先堅持說講歪理就是大聖，這是為了寄託自己對大聖的思念。索性把講歪理當做大聖算了。

講歪理撓撓頭，一臉的不甘，不過他已經沒了討價還價的籌碼。

“龜兒子的，老子連名字都叫改了！”講歪理沒辦法，磨磨蹭蹭到了姬懷先身前。

姬懷先在講歪理頭頂的圈靈如意箍上面只是一摸，籠罩整個庭院的黑色氣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紅彤彤的陽光一瀉而下。

姬懷先又拍拍講歪理的頭，講歪理彎下腰把姬懷先背在身後，對著我慘然一笑：“岳掌門，後會有期。”

講歪理一輩子作惡，現在終於成了畜生，此刻。看著這只小猴子，我對講歪理所有的不快都隨風而去，心裡滿滿的都是歡樂。

我說道：“老蔣，你不要灰心，你現在面白唇紅，再加上一身金毛。怎麼看怎麼像是一隻金絲猴，所以你已經榮升為珍稀品種，成了真正的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假如姬懷先敢折磨你的話，你可以告訴我，我會替你向動物保護協會。或者國家有關部門投訴他，當然你也可以自己去投訴，只要你不怕有關部門把你抬上手術台，進行解剖研究的話。”

我說完自己都笑了，老史捂著肚子也笑，程月扶著鳳尾大刀，蹲在地上錘著地笑。

講歪理甩甩尾巴，確定自己現在是一隻猴子，已經無話可說，眼淚都下來了。

就在講歪理背著姬懷先，打算跳上牆頭的時候，程月手裡的大刀一揮，說道：“慢著！”

講歪理並沒有害怕，他想自殺下不了手，程月要是給他一刀，他反而解脫了。

姬懷先倒是嚇得一哆嗦：“仙女，我都瞎了，你就不能給我一條活路嗎？”

“給你活路可以。你要跟我保證，不但自己不能作惡，還不能唆使講歪理作惡，不然你心懷歹念殘殺無辜，我放了你，就是害了無辜！”

程月義正言辭的說。朝陽下鳳尾大刀閃閃發光，頭上的紫色飄帶飛舞，一臉的正義凜然，簡直如天神下凡一般。

我跟老史光顧著歡樂，差點忘了這個事，講歪理可是一隻差點就能上天入地的猴子啊，他要是作惡，會害了很多人的。

姬懷先在講歪理背上，點著頭對程月保證：“仙女放心，你可以打聽一下，我除了對賢伉儷動過歪心思，這二十年來，從來沒有害過一個人，行走江湖，我還是有自己的底線的，傷人性命，這是惡中之惡，我絕對不會做的。”

程月想了一下，點點頭，同意放行。

姬懷先剛要走，我想起一件事，又叫住了他，問道：“老姬，二十年前，你發現的古墓，在懸水嶺哪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