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島城往事

我想了想，還是跟老史開口了：“老史，五帝錢的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回頭你保護好程月，我帶大虎去一趟金陵就行了。”

老史瞪了我一眼，說道：“我師父的五帝錢，怎麼能讓你去給我拿回來？再說了，我還要去金陵挖開我師父的墳墓，看看他到底在沒在裡面呢！”

沒等我多說，老史轉身回房間裡拿出一瓶酒，嘩啦啦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然後一飲而盡，接著又是一杯，還是一飲而盡。

我酒量很小，一兩白酒我就醉了，老史比我強，半斤還是能喝的。不過看他一連兩杯喝掉了大半瓶酒，我怕他醉了，連忙把酒瓶奪下來。

我把剩下的酒倒在自己面前的杯子裡，用筷子敲敲杯子，說道：“一人不喝酒兩人不賭博，我陪你喝點好了。”

“大憤。你說海州好不好？”老史突然沒頭沒腦的問我。

我摸不清老史是什麼意思，怎麼想的就怎麼回答他：“海州好！有山有水的，我喜歡看大海，站在一望無際的大海邊，看洶湧的海浪裡，一個漁人坐一葉扁舟，浪高浪低都毫不在意的樣子，無論我心裡有多不痛快，呼吸一口海風，吐出來之後，就感覺神清氣爽，多大的煩心事，也能扔到一邊。”

老史擺擺手說道：“我跟你一樣，也喜歡站在海邊，看那一望無際的浩渺，想著人類的渺小，那些煩心事馬上煙消雲散了。”

老史說到這裡，跟我碰了一下杯子。接著說道：“不過要說有海的地方，我印象裡最好的城市，還是魯省的島城，當然，山清水秀並不是我認為島城是最好的原因，而是島城夏天的海濱浴場，到處都是白花花的大長腿，幸運的話，還能看到金發女子的奔放，就是坐公交車，也能看到島城小嫚，穿著泳衣拿著游泳圈直接上車，身上滴著水，那種誘惑，要不是我定力深厚，說不定撲了上去……阿彌陀佛，島城絕對是個好地方！”

我爸曾經跟我媽說過，假如一個人對一個地方很是思念，那他肯定不是思念那個地方，而是那個地方，有一個他思念的人。

想到這個，我就問道：“老史，是不是當初跟你一夜風流的女子，就是在島城認識的？”

老史一下愣了。說道：“大憤，你小子怎麼跟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樣，連這個都知道？”

看來我爸說的沒錯，我笑了，同時也很好奇，說道：“老史。跟我說說唄，當初怎麼認識，又是怎麼一夜風流的。”

老史摸著下巴，開始了講述：“我的青蔥歲月，跟我師父走遍了祖國的大好河山，那次在島城不是為了摸金。而是為了上嶗山找傳說中的仙人，我師父自己上山，給我在工人文化宮附近找了一個落腳點，我難得有幾天閒暇時間，晚上就去工人文化宮看電影，工人文化宮的電影院不大，沒有專門的售票窗口，大家都是在門口排著長隊，交錢之後進去就行了。

“排隊的時候，我不經意的回頭一看，身後隔著兩個人站著一個女孩，她打扮的很潮流。看上去不像島城的小嫚，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個南高麗的女孩，島城那邊，那會有很多南高麗的人。我看那個女孩很漂亮，就對檢票的說。後面那個女孩的票我買了，然後我就交了兩個人的票錢。

“本來我也沒別的心思，就想著惡作劇一下，能得到那個女孩的一個微笑我就滿意了，結果沒想到，我剛坐下，那個女孩就坐到了我身邊，從包裡拿出飲料遞給我一瓶，她漢語說的還行，我都記不住放的是什麼電影了，跟她竊竊私語了好久，後來在周圍觀眾的聲討下，我跟她走出了電影院。

“我們去了夜市攤，兩個人相見恨晚，有無數的共同語言，越聊越開心，那會我才知道，以前的高麗國。不看四書五經不能稱為讀書人，後來我們都喝醉了，等我醒來，已經是在她的住處，兩個人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我醒來的時候她還沒醒。我一下想到了我師父跟我說過的，破了童子身，法術就沒了。

“我心裡想著破身了法術沒了，痛惜之餘又怕被師父責罵，就悄悄穿上衣服，偷偷的溜走了，走了之後，我的心情很複雜，回到住處我師父已經到了，他好像沒有找到嶗山的仙人，心情很不好，聽我說完之後，又把我臭罵一頓……

“我師父出事之後，我搬到紫桓縣，沒多久你父母也出事了，我突然又想起那個南高麗女孩，抽空去了一趟島城，她的住處早已人去樓空。那會我突然很失落，假如當初我不是一走了之，跟她在一起有多好，什麼法術不法術的，過個普通人的生活不是更好嗎？

老史說到這裡，悶頭喝了一大口酒。接著說道：“那個女孩，是再也找不到了，這些年我見到的女孩多了，能讓我產生同樣感覺的，只有蘇清了，雖然蘇清做事有點壞。但是我還是覺得，最好跟她面對面一次，好好談談，不為別的，只為讓我心裡的感情，能夠有個善始善終，大憤，你理解我的意思嗎？”

我點點頭，認真的說道：“老史，我的哥，我理解，今晚咱們休息一下。明天把程月送到冰山李那裡，然後我跟你一起去金陵！”

老史一把握住我的手，說道：“好兄弟！”

我感受著老史手上的力量，舉起了酒杯，說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老史跟我碰一下杯子，說道：“解憂這個事，除了杜康之外，還有撩妹。”

我跟老史幹了杯子，說道：“我的哥，就怕杜康是假酒，喝瞎了雙眼；美女是毒藥。洞穿了肝腸。”

老史放下杯子，擺擺手說酒足飯飽了，他再去睡一會。

我剛才沒吃多少，現在感覺酒喝得猛了，連忙吃了一點飯菜，正吃著大虎晃著尾巴出來，站在我面前，不好意思的看著我。

“巧克力以後不要吃了，再吃會死貓的，聽到沒有！”我拍拍大虎的頭。

大虎喵嗚一聲，對著老史的房間抬抬前腿，意思是都怪老史。

“自己貪吃。不怨別人，我給你找點吃的。”我把劉老七送來的食物拿過來，拆開一包真空裝，把裡面的海魚拿出來放到一個盤子裡。

我把盤子放到大虎面前，看它喜滋滋的埋頭吃魚，又拍拍它的頭說：“小子，老史哥睡了，我也困了，也要去睡覺，姐姐還沒醒，你小子要看好門，有壞蛋進來，記得抓緊去叫我！”

大虎把頭一抬，眼裡滿滿的都是亮光，對我眨眨眼睛，這小子這是保證完成任務的意思。

我把殘羹剩飯掃進塑料袋，然後扔到了一邊，這才發現酒喝多了，頭有點疼了，就強撐著插上了大門，然後走到了臥室裡。

到床邊的時候，我就感覺頭暈乎乎的，連衣服都懶得脫了，直接躺到了床上。

等我醒來，天都黑了，身邊的程月已經不在了，我揉揉眼睛，聽到客廳裡傳來老史的聲音。

“弟妹，你可別罵那個地妖石三怡了，你換個角度想一想，假如石三怡留下了，然後出手救了你和大憤，大憤肯定要感激人家吧？那樣一來，就算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以大憤的性格，總是要記著人家的好，然後石三怡就有接觸大憤的理由了，對吧？現在多好，她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了大憤吃苦頭，這樣大憤認為石三怡見死不救，對她絕對就不會有任何心思，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啊！”

肯定是程月忍不住罵三姐，老史這是在開導程月，老史開導的很成功，聽他這麼一說，程月不再提三姐了。

假如當時三姐出手給我解了圍，我是不是會像老史說的那樣，跟她剪不斷理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