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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他有病》第35章
☆、第 35 章

  中秋過後,昭元帝說蕭承洲的身體養得也差不多了,可以開始領差事了。當然,派給蕭承洲的都是不怎麼重要的,屬於點個卯就可以回家的那種。不過雖然這樣閑,每日常朝蕭承洲都必須參加,所以他每天回王府時,基本都到中午了。

  這日,已經習慣早起的謝彥天麻麻亮就起了,跑到蕭承洲那裡去陪他吃早飯。用謝彥自己的話來說,以後他就要和蕭承洲「聚少離多」啦,這見面待一起的時間少了,他就更不能懈怠,要抓緊一切能與蕭承洲見面加深感情的機會。

  蕭承洲之前心疼謝彥每天起這麼早,跟他說過幾次不用非要過來陪他吃早飯,但見謝彥行動依舊,蕭承洲心緒湧動時便放縱自己享受了。

  吃罷飯,謝彥與蕭承洲一同乘車出門,中途暫別,蕭承洲的車子駛向皇城,謝彥則轉道去找小夥伴玩。

  蕭承洲到皇城時,宮門還沒開,一群陸續到來的官員聚在待漏院,或聊天或悶頭吃早餐。

  蕭承洲回京都已經兩個多月了,這是頭一次來參加朝會。在朝中,無人與蕭承洲交好,便是與蕭承洲關係不錯的李文華的李家,見到蕭承洲,也只是按規矩行禮。

  在人群中,蕭承洲看到謝楓和三個王勳貴族站一起,自成一個小團體。蕭承洲認出那幾個人,是謝彥那三個小夥伴的爹,都是領了閑差的閒散侯爺、伯爺。

  那幾人沒看到蕭承洲,蕭承洲就自己站了一個地方,在周圍三倆成堆的人群中,孤零零的,格格不入。

  蕭承洲站了會兒,就聽見耳邊有人喊:「誠王爺,您何時到的?」

  蕭承洲轉頭,見是謝楓帶著人不避嫌地過來了,就笑道:「剛來,倒是謝侯來得早。」

  謝楓道:「哎,可不得表現好點,免得又被那起子言官指著鼻子罵,說我們這群勳貴懈怠。」

  蕭承洲就想到,中秋後謝彥得知自己需要天天上朝後,就跟他說起謝楓的事,有次早朝謝楓的馬車輪子壞了,耽誤了些時間,到皇城時,百官已經整隊等待傳呼了,謝楓才匆匆入列。就有剛入職的言官狂噴謝楓,雖說朝會天天有,但你不能這樣懈怠吧!說,你是藐視皇上還是藐視皇權?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

  謝楓那次被噴個狗血淋頭,都被噴得差不多了,看夠熱鬧的昭元帝才意思意思說兩句阻攔一下。此後謝楓每回上朝,出門前必先檢查一下馬車的車輪子牢不牢固。

  就剛才蕭承洲出門時,謝彥還一臉操心地圍著馬車走一圈幫他檢查了一遍。

  進入八月後,天氣漸漸涼快起來。清晨的涼風吹來,蕭承洲嗅到那清冽的空氣,沒忍住咳嗽了兩聲。

  謝楓立即道:「王爺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你是王爺我也得說你,你們這些年輕人呀,不能仗著年輕,覺得自己扛得住,就對自己的身體不在意。」

  謝楓絮絮叨叨的,招來下僕,將自己的披風抖開,在蕭承洲掩唇咳嗽之際親自給蕭承洲披上,關愛無比,「王爺將就用著,這是剛洗過的,我還沒用。」

  謝楓還想親自給蕭承洲把帶子繫上呢,蕭承洲可不敢讓他伺候,忙推拒,自己揪著帶子繫上了。

  鄭侯三個瞅著謝楓,一臉的佩服,好像都在對謝楓說「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會拍馬屁」的樣子。

  一旁看到這一幕的官員,也竊竊私語,更有自詡廉明正直的官員不屑冷哼,表示對謝楓這些殷勤媚上的舉動十分看不上眼。

  謝楓臉皮頗厚,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看法,繼續對蕭承洲噓寒問暖,說現在天氣開始轉涼,早晚溫差大,是最容易生病的時節,這個時候更要注意啦,他府中有幾個御寒溫補的藥膳方子,回頭讓謝彥抄給蕭承洲,讓蕭承洲不要嫌棄,有事沒事,可以讓廚子做來吃吃。

  蕭承洲自是連連感謝。

  這當口,惠王、端王和豫王都來了,見蕭承洲與那幾個紈絝侯爺相談甚歡時,心裡都不咋地痛快,尤其當中還有謝楓。謝楓繼承了其父的衣缽,年輕時可是一員猛將,後來雖放下兵權成了萬事不管的閒散侯爺,但那身本事不是說忘就忘的,拉攏這樣的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了用場。而且拉攏一個謝家,那要再拉攏與謝家關係不錯的鄭、盧、王這三家,就也容易了。

  這也是他們幾個先前積極拉攏謝家的原因,只沒想到他們之前費盡心思都達不成的目的,也不知道蕭承洲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讓謝家主動相交。

  他們不像蕭承洲,在朝裡各自都有擁護他們的人,一過來,身邊就有不少人過去問安行禮。

  三人姍姍來遲,不過一會兒,宮門便開了,眾人前往朝殿。

  朝會上,有官員談及鄞州的貪腐案。

  因為這貪腐案,之前朝中已經處理了一批官員,但誰都明白,這只是一批小蝦米,中間還藏著數條小魚,小魚後面還有真正的大魚。貪腐案調查這麼久,陸續又處理了些官員,中間因為幾個關鍵證人被毒殺,調查進度被拖慢,但就算如此,很多證據也漸漸指向惠王。

  惠王以及擁護他的人,整個朝會都在不停自辯,自辯中還想拖別人下水,被拖下水的少不得又要自辯。當然,蕭承洲之前就猜到,貪腐案這攤渾水端王一直伸手在裡面攪和,弄得最後,不止惠王的人,豫王的人有幾個也開始自辯。

  你說他、他說你,暫時又都拿不出確切的證據,朝堂吵成了一鍋粥。最後昭元帝被他們吵得腦仁疼,暫時停了惠王手上的一部分差事,豫王手下幾個人的差事再被擼,端王倒是相安無事,但也沒落得好,顯然昭元帝不信任惠王、豫王,對端王的態度也好不到哪裡去。

  蕭承洲因為只忠於昭元帝,所以全程不多說,只在別人問及時,說些不重要的細節。倒是端王,全程一會兒幫惠王說話、一會兒幫豫王辯解。

  朝會散了後,出朝殿時,惠王經過蕭承洲身邊,看蕭承洲眼不是眼,低聲憤怒道:「三弟,你這般明哲保身,焉知日後又討得了好?」

  蕭承洲一如既往溫和地笑著,「臣弟只是忠君罷了,倒是大哥這般說,豈不正說明……」

  「住口!」惠王急忙喝止,左右看一眼沒人聽到,不敢再對蕭承洲說什麼,狠狠地看他一眼,拂袖離去。

  端王慢騰騰走過來,笑問蕭承洲:「大哥怎麼了,你惹他生氣了?」

  蕭承洲無奈道:「大哥怪我剛才在他被群臣攻訐時未替他說話。」

  端王呵笑一聲,拍拍蕭承洲的肩,「大哥是比較愛遷怒,你莫與他計較。」

  「臣弟明白。」蕭承洲一臉的理解,不過眼中的幸災樂禍還是露了些。

  端王看到,又是一笑。

  蕭承洲知道他在笑什麼,於是也跟著笑,滿滿都是兄弟和諧友愛的畫面。

  兩人走了一段路,有人找端王說話,於是蕭承洲就獨自出宮門,又遇到和朋友慢吞吞走在路上的謝楓,謝楓邀請蕭承洲再去謝家做客,蕭承洲表示有時間一定上門叨擾。

  兩邊在宮門分開,蕭承洲回到王府時,謝彥並沒有在。蕭承洲想了一下,這麼長時間對方基本都陪著自己,都沒怎麼與自己的小夥伴聚過,這會兒想是正玩得開心。

  蕭承洲也沒去找他,他回到書房,拆了下面送來的幾封密信,看過後抬頭習慣地往旁邊的美人榻上看去,見上面沒有熟悉的身影,心也跟著空落落的。以往他看書,謝彥總是在那裡陪著他的,今日沒他陪伴,十分不習慣,周身都是那熟悉的清冷孤寂。

  正失落著,忽聞那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由遠至近,「洲哥!洲哥,我回來啦!」

  書房門被空青和常山推開,謝彥從門外跑進來,一直到蕭承洲眼前才停住,他雙手撐著書桌,眼眸明亮地看著蕭承洲,「洲哥,快中午啦,咱們吃什麼呀?」

  空掉的心,在看到謝彥那一刻彷彿就被填滿了。

  蕭承洲怔怔問他:「你怎麼不和鄭鵬他們一起吃飯?」

  謝彥理所當然地說:「因為我想和洲哥一起吃飯呀,他們哪裡有洲哥你重要啊。」他說完,看蕭承洲沒啥反應,就遲疑了下,「還是說,洲哥你想和鄭鵬他們一起吃?如果是的話,我可以把他們也叫來。」如果是這樣,只是要委屈一下鄭鵬他們仨了,他們和蕭承洲同桌根本吃不好飯,估計又要消化不良了。

  蕭承洲見謝彥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似乎不樂意鄭鵬他們過來,終於回神,笑道:「不用,我還是喜歡只我們兩人一起吃。」

  是的是的,謝彥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樣,只有兩個人的話,蕭承洲就不用騰出時間應付別人,這樣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這邊,更方便加深兄弟感情呢。

  見謝彥高興,蕭承洲就十分歡喜:他與阿彥一樣,只隨時想與阿彥待在一起,期間不想任何人來打擾。

  蕭承洲從書桌後面走出來,他拉起謝彥放在書桌上的手,拇指有點緊張地緩緩摩挲著謝彥的手背,他看著謝彥,認真地說:「阿彥,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亦十分珍視,我只想告訴你,你心即我心。」

  謝彥乖乖被牽著手,抬頭看著蕭承洲,蕭承洲的話在他腦子裡打了幾個圈兒,這話簡單,謝彥表示一聽就懂!蕭承洲不就是告訴他,他想和蕭承洲做最好的朋友兄弟,蕭承洲心裡也是這樣想的,並且十分看重他們這段友情。

  謝彥激動得差點熱淚盈眶,他這段時間的辛苦付出果然沒有白費,這不就得到回報了嗎!

  謝彥回握著蕭承洲的手,「洲哥,我明白!」

  蕭承洲以為他真明白了,拉著謝彥靠近自己,將謝彥擁進懷裡。

  謝彥趴在蕭承洲懷裡,疑惑地動動眉梢,然後一臉恍然地也抬手擁抱蕭承洲,哥倆好地拍拍蕭承洲的肩,拍拍他的背。不過這個兄弟之間的擁抱,出乎意料的有點久。

  正當謝彥奇怪蕭承洲怎麼還不放開他時,蕭承洲終於放開他了。

  見謝彥害羞得臉都紅了,蕭承洲心情不由更好,他拉著謝彥的手出了書房,邊走邊說:「我回來時,管家說廚房那裡送來一頭香獐,中午我們吃香獐肉吧。」

  「可以、可以。」

  謝彥說,空閒的手在紅撲撲的臉蛋旁扇了扇。八月只是早晚涼快,大中午的還是很熱的,剛才被蕭承洲抱那麼久,抱得他出了一身汗,真是熱死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真是一個美好的誤會,給王爺點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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