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王爺他有病》第65章
☆、第 65 章

  蕭承洲在埋頭處理摺子,總領太監張公公走進來,將手裡捧著的茶盞放下,然後輕聲道:「皇上,將軍回來了。」

  看似全神貫注的蕭承洲立即抬頭,將摺子一合,看看外面的天色,發覺還早,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奇道:「剛到申時,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張公公迅速跟上,垂首道:「將軍回來時,神色不太好,瞧著是被誰氣著了。」

  蕭承洲眉眼一冷,他想了下今天看到的一些摺子,心裡已然明瞭。

  回到寢殿時,謝彥剛洗完澡,如今正是盛夏,出去逛一圈就是滿身的汗。他由著小太監伺候著擦頭髮,坐在那昏昏欲睡。蕭承洲進殿后示意那些要行禮的小太監安靜退下,親自給謝彥擦起了頭髮,差不多了後,按住謝彥的太陽穴輕輕按壓。

  謝彥被按得舒服,懶洋洋地誇讚道:「小德子,你這按摩的手藝越來越不錯了。」

  蕭承洲一聲輕笑,「將軍舒服就好,看來我這手藝沒白練。」

  比起男後,謝彥更喜歡別人稱呼他為將軍,這樣不會那麼彆扭。

  謝彥一聽蕭承洲的聲音,立即扭頭,笑道:「洲哥,我都讓張公公別打擾你,他怎麼還是跟你說了。」

  張公公在旁邊討巧笑道:「皇上知道您今天回宮,一早就問了奴婢好幾遍您回來了沒,可惦記您了。」

  「都老夫老妻了,洲哥你怎麼還這樣黏人呀。」謝彥一點不見外地把發帶遞給蕭承洲,讓他給自己綁頭髮。

  這事兒蕭承洲也是做熟練了的,他一邊擺弄著謝彥的頭髮一邊低笑:「知道我黏人,還捨得離開?」

  「我就是離開兩天呀洲哥。」

  蕭承洲這下可有說辭了,「你不知道度日如年嗎?你這一去就是兩年,你可真狠心。」

  謝彥拿他沒轍了,忍不住笑起來。

  給謝彥綁好頭髮,蕭承洲在他身邊坐下,「看到小外甥女了嗎?」

  「看到了!」謝彥激動地跟蕭承洲描述,「我姐這次生的小外甥女,居然不像家裡其他幾個孩子,出生時皺巴巴的發紅,這孩子一出生就白嫩嫩的,真是可愛。」

  當年謝緲退婚時已有十七,後來因為謝彥留書出走,謝緲說自己成親時沒有弟弟在身邊怎麼行,非得等謝彥平安歸來後才開始準備自己的婚事。

  謝彥回來後才知道,因為他的拖累,當時早已成婚的范俊遠他娘薛萍,還到處跟人諷刺謝緲,要麼說謝緲心比天高,要麼說謝緲其實對他兒子早情根深種,退婚不過是在拿喬,現在還等自己兒子回去哄她,結果他兒子壓根不在意她,才不尷不尬地把自己晾在那兒了。

  謝彥聽說後,氣得就要帶人上范家砸門,不過被謝緲攔住了。

  「聽聽就算了。」謝緲當時說,「她自己家還是一攤子爛事,何必攪過去。」

  謝彥再一問,才知道薛萍那個兒媳婦兒整天在家跟她兒子幹仗,逼著范俊遠趕走他養的外室——就是當初與他勾搭上的如煙,府裡整日雞飛狗跳。范俊遠的名聲也是一臭再臭,從前還誇讚過他、敬佩他與如煙人品的書生,因為覺得臉被打得太腫,以前誇得有多厲害,後來就罵得有多厲害。

  自己兒子前程都爛完了,還逮著這點男女間的事兒不放,真是沒腦子。謝彥暫時放過這個腦子不清楚的薛萍,至於謝緲的婚事,他也沒多著急,憑他和蕭承洲的關係,怎麼的也能給謝緲找一門好婚事。

  不過還沒等給謝緲找到合適的夫婿人選,比謝緲大了五歲,也還未成婚的李文華就托冰人上門提親了。李文華與謝彥的關係很不錯,謝彥信任他的人品,而幾經接觸,謝緲表示她對李文華並不抵觸,於是這門婚事就成了。

  謝緲成婚沒多久,謝彥要被立為男後的消息就像風一樣刮得滿京都都是。范海那是半點沒遲疑,當時就拎著薛萍過來賠罪。從那時,范家人就開始夾起尾巴做人了。

  如今謝緲和李文華成婚已有五載,李文華是個幽默的,帶得沉靜的謝緲也慢慢愛笑起來,夫妻倆感情也越來越好。謝緲頭個生的兒子,都已經四歲了,前天又生下個女兒,謝彥接到消息,才出宮去看了看,順便在侯府住了兩天。

  謝彥被冊封為大齊男後也快五載,他就如當年蕭承洲說的那樣,把皇宮當第二個家,白日裡去軍營忙活一下,晚上回宮和蕭承洲過日子。每次他想在侯府留一晚,蕭承洲那眼神就別提多哀怨了。

  蕭承洲拉著謝彥的手,「那怎麼聽張公公說,你回來時不太高興?」

  謝彥頓時無奈地說,「還不是我家那些族人,一早上來了好幾撥人,把家裡的男孩、女孩都帶來,說讓我帶進宮為我分憂!」

  謝彥越說越氣。不止他家,還有鄭家、王家、盧家的族人,那些人看出他們謝家和他們幾家關係好,背著鄭鵬他們就帶著人上門了,把鄭鵬他們也氣得夠嗆,恨不得立即回去收拾那些癟犢子玩意兒。幾個人直指天發誓,說他們恨不得謝彥和蕭承洲一生一世一雙人到白頭,怎可能放任這些人做這種事。

  謝彥自然不會怪罪鄭鵬他們,這幾個兄弟,是謝彥認定了的,品性是絕對沒問題的。當年他們雖然因為謝彥驟然轉變的身份不適應了一陣,但隨著時間推移,不適感總會過去。謝彥現在天天去軍營,鄭鵬他們就在謝彥手底下呢,都是成了親當爹的人,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吊兒郎當,每天跟著謝彥正兒八經地做差事。

  蕭承洲噗嗤笑了一聲,惹來謝彥一個怒瞪。蕭承洲連忙止了笑,「看來是時候再敲打敲打這些人了,今兒我又收到好些催我選秀納妃的摺子。」

  謝彥翻了個白眼,然後說:「把孩子接進來吧,也該培養起來了。」

  這個孩子自然是皇室中的,蕭承洲已經三十歲了,他沒子嗣,總要為大齊打算。

  繼位者一個就夠了,但是要找到合適的人選,需要接進宮的人就多了。不過為避免人多出亂,這些孩子在宮裡住不久,到時候除了被確定下來的繼位者,其他孩子都要被送出去,以前怎樣生活以後還是怎樣。

  這些孩子裡,蕭承洲把從前惠王和端王的孩子都排除了。

  惠王雖然死亡,但他逼宮謀反是大罪,他的家人被昭元帝下旨圈禁在王府裡生活,惠王的母后、前任皇后,也住在裡面;端王瞎了只眼睛,但當初也是打著渾水摸魚的注意,後來被豫王咬出許多陰私黑料,包括好多次派人冒充惠王的人去刺殺蕭承洲,最後被昭元帝貶為庶民,其母依舊住在宮中,不過一心向佛,住在宮裡仿若隱形人;至於豫王,他失手殺死兄長,但不是出自本心,是遭端王算計,昭元帝罰他看守皇陵直至終老,其母玉妃殉葬。

  「要麼再推遲兩年?」蕭承洲不太情願地說,「我其實一點教孩子的興趣都沒有,有那時間,還不如晚上多教你幾個姿勢……」

  謝彥老臉一紅,「你亂說什麼!」

  瞥一眼旁邊的張公公和小太監們,見他們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謝彥只能厚著臉皮當他們真的什麼都沒聽到了。

  蕭承洲揉揉眉心,無奈道:「好吧,那就接進來,也好堵住下面那些人的口。」

  那些人頻繁遞摺子上來,敢明目張膽地把人帶到謝彥身邊,不就是因為謝彥是男的生不出孩子麼。打的是為大齊著想的口號,但有些人心裡真這麼想嗎?還不是有自己的私心。把孩子接進來,正好也讓這些人清醒清醒。

  不過在孩子沒進宮之前,這些人是不會消停的。

  當年蕭承洲繼位不久就說要立男後,可把一干臣子氣得夠嗆,要死要活地不同意。

  蕭承洲也光棍,你不讓我立男後,那這皇帝我不當行了罷!氣得無數臣子在心裡罵,你不想當你當初爭幹嘛?現在能當皇帝的,不是犯了大錯就是殺了兄弟,德不配位。年老的王爺下面倒是有兒子孫子,可隨便推一個人上位,那也差不多是胡來,這些人如何能比得過手腕過深,懂殺敵制將的蕭承洲好?再說,也要能推得上來啊,你要真有那個打算,立即就能被蕭承洲以謀反罪給砍嘍。

  臣子們擰不過新皇,唉聲嘆氣地從了。但這些人覺得既然立男後他們沒法兒阻止,那總得納幾個妃子傳宗接代吧。就算蕭承洲前幾年對男後一往情深沒這個打算,可一年年過去,這人的心思也是在變的嘛,說不定忽然就想通了呢。

  有剛調回京都的外官,膽大包天地梗著脖子罵謝彥以色侍人,又說他整天混居軍營,與眾男子勾肩搭背,他是皇上的男人,這行為實在太不知廉恥了!

  這人其實是想挑撥的,不過他的話還沒全部說完,就被幾個武將罵了回去。

  「以色侍人?謝將軍帶著人殺敵時,你還在家摟著小妾吃奶呢!」

  這話說得粗俗不堪,直把個大男人氣得一張臉皮血紅。

  蕭承洲也是雙眸一沉,他接過張公公遞來的一遝摺子,當庭摔在了那人面前,嘲諷道:「不知廉恥?在場的哪個不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朕也沒見你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同為男人的男後就不行了?要說不知廉恥,你豈不更甚?」

  這臣子跪在地上,面色由紅轉白,心裡特別委屈:他又不喜歡男人,和男人待在一起怎麼了?!

  蕭承洲可不管他,直接報了幾個名字出來,問那人:「這當中,可有你家孩子?」

  在場好幾個人頓時臉色一變,那人也冷汗津津,不敢否認,以頭觸地戰戰兢兢道:「確有……」

  蕭承洲冷笑了聲,「前一陣,朕陪男後去雲虛寺,這些人幾次三番裝作巧遇出現在朕面前,無論男女個個搔首弄姿,還裝作不知朕的身份上來攀談……」蕭承洲漫不經意地看向那人,「窺探帝蹤,你可知是什麼下場,他們是否是受你指使?」

  那人頓時抖若篩糠,「皇上,臣不敢!小犬不懂事,他絕對沒有窺探您蹤跡的意思!」

  蕭承洲意味不明地笑道:「小犬?那傅粉戴花把自己當女子打扮,然後掐著一把公鴨嗓說話的男孩,原來是你的兒子?」

  在場的臣子頓時都露出個牙酸的表情,都覺得沒眼看,覺得這位同僚著實蠢,你就算讓你兒子去勾引皇上,那也穿齊整了再說吧,弄什麼歪門邪道,皇上他要真喜歡女人,還有冊封男後的事兒?

  蕭承洲整肅了面容,警告道:「朕冊封男後之初就曾立誓,此生不再納妃,有男後一人陪伴足矣。再過兩日,皇室適齡的男孩便會進宮,朕會從中挑選合適的繼位者培養。」

  群臣中有的驚訝,更多的則表示果然如此。從立男後一事便可看出,這位新皇不是輕易受臣子掣肘的性格,他決定的事,除非外力,不然絕對不可能更改。聰明的人前兩年還遞遞催納妃的摺子,這兩年早認清現實,已經放棄了,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那些私心不死的同僚怎麼表演。

  蕭承洲先借機發作,然後又宣佈繼位元元者的消息,今後這些盯著他後宮的人總該停歇了。

  解決了這事,不說蕭承洲和謝彥,就是謝家人,都是一身輕鬆。

  說實在的,謝家人都沒想到蕭承洲對謝彥如此認真,竟到了立男後的地步,且幾年下來,真就只全心愛護著謝彥一人。記得當初蕭承洲要立謝彥為男後的消息一出來,舉國譁然,所有人都覺得他們的新皇瘋了。

  當時謝楓覺得這事蕭承洲不可能做成,卻沒想到他低估了蕭承洲。後來他遇到自己的老夥伴,鄭侯還幽怨地對他說:「當初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是我們心思髒,簡直臭不可聞麼。害得我幾個還真地回去反省了一下,吃齋念佛好幾天才覺得淨化了自己骯髒的心靈,結果咧……」

  「……」謝楓。

  謝楓他也無話可說,他當時是真的不知道啊。

  因為家裡出了謝彥這位男後的關係,謝家人也是水漲船高,每天遞帖子來拜訪的、邀請赴宴的,是絡繹不絕。不過謝家人絲毫不因謝彥的身份而變得高傲之類的,他們甚至比以前還要低調。謝楓以前還領個閒職,現在是徹底兩手一甩,安心養老了。不過蕭承洲再次提及有男後一人陪伴足矣的誓言,讓人再次見識到謝彥在他們皇帝心中的分量,一時半會兒的,謝家人是想低調都難了。

  一些人不死心,一直等著謝家人飄起來,結果人家幾十年如一日的沉穩。直叫那些等著揪男後族人過錯借題發揮的人失望不已。

  沒過幾天,適齡的孩子們都進宮了,如今他們跟其他人一樣,喚蕭承洲為皇上,喚謝彥為男後,只有那被確定為繼位者的人,在以後會改口喚他們一人為父皇,一人為父親。

  宮裡面的孩子們,都比較喜歡帶著孩子氣的男後,謝彥沒去軍營,在宮裡看了幾天孩子。蕭承洲批完摺子來找謝彥,謝彥還被一群孩子圍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就算有那穩重些的孩子,雖安安靜靜地站在周邊,眼神卻也帶著渴望加入的神色。

  蕭承洲沒驚擾他們,只在外面等著,讓小太監進去給謝彥傳了話。過了一會兒,謝彥出來了,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蕭承洲看著好笑,把人拉到身邊用絲絹給他擦了擦汗,「讓下面人操心便是,當心累著你。」

  謝彥仰著頭,說:「這些孩子剛來一個陌生的地方,難免擔驚受怕,我陪幾天,待他們適應了,自然不用我再操心。」

  謝彥很少管宮裡的事,他也不擅長,他只偶爾問一下,都是蕭承洲派人在理。

  謝彥看蕭承洲手裡拿著的,不是那條他小時候送給他的絲絹,問:「我送你的那條呢?」

  蕭承洲從懷裡摸出來給他看,「帶著的,只是多年過去,它越來越舊了,我怕用壞了,便只裝著。」

  謝彥歪了歪頭,「要不,我再送你一條?」

  蕭承洲笑了,「你給我繡嗎?」

  謝彥勉為其難道:「我看你實在想要,自己繡一條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只怕比他姐當初的針法還爛,繡出來可能是一團亂,壓根看不出是啥東西。要真的不行,裁一條出來啥都不繡也能勉強使使……

  「不必如此。」蕭承洲手摸上謝彥的臉,「最珍貴的已經陪在我身邊了。」

  謝彥與他親昵慣了,看左右的宮人都低著頭,就湊上去在蕭承洲唇上舔了舔,嘴巴砸吧兩下,驚奇道:「你也沒吃蜜啊,說話怎麼這麼甜!」

  「興許是你舔錯地方了。」蕭承洲笑著點點自己的另一側唇角,「說不定蜜在這邊。」

  謝彥不舔了,笑駡:「不正經。」

  落日餘暉灑下,蕭承洲牽著謝彥的手慢慢走著,他抬頭看了看,回憶道:「當年,我第一次見你,好像也是這樣的場景,只是那時不是夏日,是難得放晴的隆冬。」

  謝彥雖然已經聽蕭承洲說過小時候的事,知道那一日發生過什麼,但他依舊全無印象,他安慰地拍拍蕭承洲的手臂,「如今也算苦盡甘來,過去那些不開心的就不去想了。」然後他遺憾地嘆氣,「就是可惜了,你說我娘的情敵怎麼那麼厲害呢,千里迢迢從南嶺跑來京都,就為了給我種蠱。我小時候要不種蠱,就不會忘記你,也不會變笨,可惜了小時候那麼聰明的我啊!」

  蕭承洲當年也不知道謝彥那一場大病究竟怎麼了,還是謝彥聽過後寫信問她娘,她娘才說,當年他爹去南嶺平亂,看上他爹的姑娘可不止一個兩個。那個給他種蠱的女人,當年也是部族裡有機會繼承聖女之位的人選之一。後來輸給他娘,可惜他娘奪得聖女之位後,看上他爹,又不要這聖女之位了,那個女人兩次都輸給他娘,又不被謝楓看在眼裡,新仇舊恨,可不就走了極端,傷害他這無辜的小孩麼。

  都怪他爹那個紅顏禍水啊!

  感嘆著,謝彥與蕭承洲迎著漫天晚霞越走越遠,靜謐美好。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