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王爺，臣女要賣身葬父，您買麼 2

接收完記憶的莫止薇慶幸，可憐的姑娘，還好她沒許願要求什麼感化親人，得到渴望的親情什麼的。

這樣的所謂​​至親，不以各種方式花樣吊打，留著過年麼？

她揉揉眉心，這回的頭疼倒是沒有第一次那般嚴重了，隨即想起什麼，意識中喚道。

“小光，附著者是....”副將？未謀過面的未婚夫？

“瀛川王....你正要被你爹主動送上門讓人家睡的人....”

......................

回過神來，打量身處的環境，這是......

四方的車廂，廂底鋪著厚厚的柔軟的坐墊，車內裝飾簡單平凡。靠廂角放著一方小方桌，四角被固定住，上面放著幾盤點心及一套茶具。車子隨著行進微微晃動著，吱呀前行的車輪聲和從車旁走過行人嘈雜的交談聲隨著車簾一晃一晃的傳進車廂內。

坐在對面的一個婆子見她看過來，低聲說著。

“我說大小姐，您就別哭哭啼啼的了，待會兒見了王爺還這麼不情不願的可不行。您別忘了老爺的囑咐，咱們齊家這回能不能過了這個難關可就靠您啦。”

已經要被送去暖床了麼？從出生後就冷落一邊不聞不問，從母親去世後沒享受過半點來自​​家人的關愛。現在自己官行不撿遭人指摘就想起齊家還有這個女兒來了，好，真真好。

那婆子見大小姐也不似一開始光嗚嗚的抽泣，只幽幽的盯著她看，莫名的心裡發慌，脫口又道。

“再說老爺這也是為大小姐您著想啊，瀛川王那樣尊貴的人，您要真能得了青眼，就算做個侍妾什麼的，那也是多少姑娘羨慕的事，別人啊，求都求不來呢。”

堂堂朝廷四品官，親生的嫡女去做別人的侍妾，把賣女求榮這等無恥的事還能當榮光的事，這家人的三觀真是分分鐘刷新她的下限。

況且這便宜爹哪來的自信自家女兒就能入得了人家的眼。據原主那世從別人口中聽來的了解，瀛川王身為皇帝堂兄，為人冷靜堅毅，果斷沉穩，深得天子信任位高權重，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見過，可他已至而立之年都尚未娶正妃，王府中也是連個侍妾都沒有，想來也是個眼光高的寧缺毋濫之人。雖各種香艷傳言一直都有，也擋不住各家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對燕朝這位手握重權俊秀英武的肱骨之臣趨之若鶩。

齊父大概也真是病急亂投醫了，這等智商，活該幾十年蹉跎在這位置上不得提升。

再說，若真覺得這等事如此好，怎的不送他那個掌上的明珠齊止蘭去呢。無非是覺得要能入了王爺的眼嘛，那自然好，她可是齊家女，齊家就是她的天，她性子又一向懦弱沒主見，還不是讓她做什麼便做什麼；

要真攀扯權貴不成，也沒有多大的損失。這麼一個從沒放在心裡，如果不是楊姨娘提醒早忘得個乾淨的女兒，就算事後被人所知，名聲敗壞，自己大不了將她送到郊外的莊子上，或者謊稱個重病遠遠打發了，還有人來問不成？又哪裡捨得讓偏愛的女兒來擔這份風險。

莫止薇也不回這婆子，她說話她便盯著她看，直到看得這婆子渾身不自在，她才忽地勾起唇角對她漾出一抹意味深長地淺笑，隨即閉上眼睛靠著車壁，再不理她。

那婆子被她先前盯的心裡就發慌，又被她突如春花綻放的淺笑迷了眼，半晌回過神來心裡暗罵。

小賤蹄子，要不是姨娘不放心她會要死要活搞出什麼么蛾子讓自己來盯著她，谁愿意浪費這口水。陰陽怪氣的！長得再美有什麼用，活該跟她那娘似的不得老爺待見！

馬車不急不緩的又行了片刻，最後停到了一家酒樓的後巷，眾人靜等了半晌，有人過來低聲和車夫說了什麼，車夫便吩咐婆子將莫止薇扶下車。

莫止薇頭上戴著帷帽，隨著婆子從後巷進到酒樓的三層，到得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有人侍立，見得他們來在門楣上敲了幾下，聽得里面人吩咐進來，把門半開，示意讓莫止薇一個人進去。

那婆子陪著笑臉畢恭畢敬的送莫止薇進門便退了下去，放開她時還暗暗在披風的遮掩下在她腰肢一側警告性的擰了一下。

莫止薇跨過門檻，小步裊裊移到屋內，穿過一展精美的屏風，看到屋中靠窗擺著圓桌，一男坐於桌側，一男侍於身旁。眼角掃到右側還立著一展屏風，後面隱約能見到床帳半掩的床榻。

酒樓包間裡面還有床？古代餐飲業可比現代貼心多了。

莫止薇抬手拿下帷帽，低首垂眸，雙手福在身側，行了個禮，輕聲說著。

“見過王爺。”

瀛川王將今天來訪的一撥人打發走，坐在桌邊漫不經心的打量著窗外風景，手放在桌上，食指無意識的一下下敲擊著桌面，心裡亦暗自思索。

陛下這回整頓軍務的決心很大，風聲也已放出，如今還沒有什麼大的具體動作，有些人就按捺不住要試探徹查的底線了，今天這幫人也不過是被推出到明面上的替罪羊而已，也好，就藉著兵部那群蛀蟲這回私賣軍糧中飽私囊的線，看是哪條大魚先來咬鉤。

門外侍立的護衛進來在陳懹耳邊說了句什麼，他聽到動靜，回頭看來。陳懹目露不屑，彎腰回他。

“禀王爺，齊正齊大人說他有好禮送上，還望您笑納。”

齊正？想起方才眾人中他唯唯諾諾滿臉訕笑的樣子，瀛川王沉吟，還不到驚動這些人的時候，自己若斷然拒絕只會惹得這群人惶恐警覺，以免打草驚蛇，先虛與委蛇應付過去為好。

想到此，他吩咐那侍衛，“那就拿進來吧。”

侍衛退出去，片刻後聽到門又響起，行進間衣裙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然後就見一女子嬝娜的身影緩步轉過屏風而入，她站定後抬手摘下帷帽，行了個福禮，身段柔軟，舉手投足間風華無限，婉轉輕柔的聲音如鶯啼般從嬌潤的唇間逸出。

“見過王爺。”

她聲音落下後，房間內一時靜謐無聲。窗前的兩個男人竟誰都沒有半點回應。

莫止薇也不急，行了禮直起身來，低首垂眸的靜靜立在原地。

片刻後，坐在桌前那男人端起手邊的茶盞送到嘴邊。帶著輕嘲的聲音也隨即響起。

“倒是好禮。陳懹，派人去告知齊大人，讓他費心了。”

如銅磬，似沈鍾，這男子連聲音都醇酒般讓人沉醉。

瀛川王，趙承靖。

莫止薇也不答言，依然安靜的站著，看似溫婉平和。

趙承靖說完，卻沒有聽到身邊人的回答。他眼尾一掃，見陳懹這小子嘴巴微張，不錯眼的呆呆注視著面前女子，竟是都沒聽到他方才的話般。

他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這個從蒙山就隨自己從軍，一路從親兵做到副將的英俊小伙子一眼，又重重的咳了一聲，才見陳懹仿從夢中驚醒似的回神，然後臉漲的通紅，單膝跪下告罪。

趙承靖搖搖頭，自然不會因這點小事難為他，自己方才不也有片刻失神。他又掃了眼站在那邊看著身量也就初初及笄的少女，心思忽轉，吩咐道。

“你去門外看著，叫其他人先撤下去吧。”

陳懹低聲應了，立起身來闊步朝門外走去，臉上依然帶著暈紅，走到女子身邊時更是莫名的連手腳都不自在起來，急忙快步轉出門外，反手將門掩上，心裡還不住念叨。

乖乖，我的親娘誒，這莫不是天上的仙子不成，也不知齊正這老匹夫是從哪裡尋來的，竟有人能生得這般美的。自己隨在王爺身邊這些年，矜貴如尚書千金，風流如青樓花魁，連邊陲小國公主郡主都見過些許，貌美女子看得不少，可也沒有哪個容貌及得上屋內那小娘子，真真是....真真是讓人看得魂都被收了去似的。

他一邊忍不住紅著臉回想那女子的眉眼，一邊又暗自得意。這些奸臣倒是打的好主意，可惜自家王爺向來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好色性子，怎麼會被美色迷了眼。

屋內二人此時也各有心思。

莫止薇回憶剛才從身邊走過的身姿挺拔高近八尺的健壯男子。陳懹，就是那個原主記憶裡取了她貞潔的副將。他也不過是聽命行事，對於原主倒也溫柔，似還多有憐惜。只是原主當時只顧哭喊哀求，對於那晚的回憶也是深埋於心再不願想起。

趙承靖看著面前娉婷的女子，手指摩挲著杯盞的邊緣。

他性格方正，一向厭惡這等妄以金錢美色取悅攀附上官的事，少年時期還被自己的堂弟嫌棄少年老成，性子古板。只是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現下心中雖然不悅，依然語氣平淡的說著。

“怎的本王竟不知，在眾朝臣眼中本王又成了個耽於美色之徒。”

莫止薇沒有因他話裡暗藏的指責之意惶恐，只也語氣平靜的回話。

“家父僥倖，總想試試運氣。還望王爺您勿怪。”

趙承靖聽了她話略怔，原以為這是齊正從哪裡搜羅來的美姬，沒想到竟是為了攀附連生身女兒都能獻了出來，真是寡廉喪德令人不齒，心中對齊正更加鄙夷厭惡。

“你是齊大人的女兒？”他輕笑，嘲諷之意更濃。 “令尊還真是捨得。”

“父親生我一場，臣女今日便還他養育之恩，從此再無虧欠。”

嬌美如花的少女不疾不緩的回著，嘴角竟也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帶著幾許本不該屬於她這年紀的滄桑。潔白瓷實的面容如玉般微微泛著光，襯著五官更加朦朧似夢般美的不真實。並沒有憤恨，也沒有不甘

聲音平靜無波，話語似​​有隱情，聽得趙承靖有些詫異。面前女子沒有流露出半分驚慌無措，也沒有哀戚哭訴做楚楚可憐狀，彷彿被親身父親送作禮物的是別人般，鎮靜的有些不尋常。只那抹嘲諷的輕笑讓人似能窺得半分內情。他心下警覺，按下泛起的點滴同情憐惜。

一般的閨中女子，遇到這種事總該是情緒激盪羞憤難當的。他尚不知這女子如此異常是為何，莫非有什麼陰謀不成。

他從知人事起就被家中長輩安排著女僕伺候過男女敦倫之事，只是他心存大志，性格堅韌，並不是貪戀女色重欲輕狂之輩，又為著皇家的忌憚，雖然年紀漸長也並不急著娶妻生子，縱有需求時，也是尋乾淨的清倌或家中女僕解決，事後再用錢打發了，從不留後患。

現今看著這淡定平靜的女子，就算她心思叵測，為了穩住那群蠢蠢欲動的幕後之人，也該將之收用了。其實丟給手下人自也是行的，可這麼一想，心中竟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趙承靖難得自嘲，自己這是有些杯弓蛇影了。這女子能有什麼目的，她背後之人送她來此無非也就是取悅自己以求網開一面。他行事何時也如此瞻前顧後的了，以齊正那等蠢鈍之人還能想出什麼陰謀詭計，也是可笑。如今他也正好藉著這女子來先穩住背後之徒。

他又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眼皮一抬，冷厲的眼神掃向她。

“哦？那你要如何來還你父親之恩？”

莫止薇似終被這話勾動，抬頭看過去。

高大的男子坐於桌前，雖然是坐著，仍能看出身形魁梧。他著一身玄色衣袍，更顯得寬肩窄腰，眉俊目朗，讓見者都不免心裡暗讚一聲好個俊兒郎。只是他神情嚴肅，面無表情不怒自威，濃眉下黑眸微抬，銳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不出半點心思。

她就這麼毫無顧忌的打量著，絲毫不覺有所僭越。趙承靖任她清泠泠的眸子落在臉上，身上，不動聲色。

莫止薇打量半晌，突然輕嘆出聲，似無奈似解脫，隨後玉腕抬起，不帶半分猶豫的開始解起自己的衣衫，簇簇落地聲中，少女已不著一縷。

趙承靖看著女子突如其來的動作，如玉一般光潔無瑕的身軀片刻後毫無遮擋的衝入眼簾，直撞心底。他手一下緊握茶杯，黑眸更黯，神色意味深長，眼底暗潮翻滾。

莫止薇利落的褪去全身衣物，臉上看著雖無羞意，還是不自覺的暈起淡淡的紅。她光著皎白的身子，似有些發冷，手下意識的環到胸前，卻不想這一動作把她雪白挺翹的乳兒攏到一起，擠出一片溝壑，欲遮還露，看著愈發誘人。

彷彿完全不被這血脈賁張的美景誘惑，始終端坐在桌前的男人將手中茶杯內茶水緩緩飲盡，方慢條斯理的站起，走到她面前，低下頭，深邃的眼眸沉沉注視著她。

高大的男人立在身前，偉岸的身軀投下一片陰影，將她嬌小玲瓏的身子整個籠罩其間。他的個子太高了，莫止薇抬頭看上去，背著光，男人的面容看得併不分明，只對上他心思難測的黑眸。

趙承靖看著這個大膽的少女，她亦抬頭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珠清澈純淨，倒映著他的身影。眼聚清波，輕盼曼顧，凝眸流轉間，彷彿將人意識也攝入其中，無法自拔。

兩人對視半晌，莫止薇突然嘴角一彎，嬌俏輕笑。天真又嬌媚，卻帶著無盡的誘惑，勾魂攝魄。

下一秒，她只覺身體突然凌空。

瀛川王趙承靖，大燕民間傳頌中冷靜堅毅殺伐果斷，從少年時便參軍，疆場上縱橫馳騁，屢屢逼退北境眾多胡族，讓其戰栗不敢再犯邊的震北大將軍，一把抱起身前光裸的女子，轉身朝另一扇屏風後​​的床榻闊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