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大年初一這天， 向來冷清的阮家，這次却熱鬧的不得了， 村子就這麽大， 東家的鶏抱窩了， 西家的芝麻丟了，基本都是知道的。

　　更何况，阮家的日子越來越紅火，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昨兒的那住在趙宅的白先生，還和阮家的人一起守的年夜， 大夥也看的清清楚楚的。

　　所以， 這不！

　　初一一大早， 阮綿綿還沒起來， 村子的人就來阮家拜年了，家裡這人是來了一波又一波， 等阮綿綿起來的時候， 利索的給周秀英磕了個頭， 高興的拿了一個大紅包， 裡面裝的可是一張大團結。

　　要知道， 往年的時候，拿紅包也不過就裝個兩毛錢， 都頂破天了，今年的日子好了，紅包也大了不少。

　　阮綿綿喜滋滋的收了紅包， 和兩個哥哥一塊攏了一個火盆烤火起來，因爲周秀英是老人，老人跟著三房過，所以那些晚輩，都是來三房拜年的，阮綿綿他們今兒的也不用出門。

　　她難得閒下來，無聊的緊，她撥拉了下火盆的碳，對著阮志文說道，「二哥，你怎麽沒去找童童？」

　　阮志文臉一垮，「童童父母那邊有事，所以今年過年，童童就去她父母那邊過年了！」不然，他這會一準跑出去了。

　　看著神不思蜀的妹妹，他打趣，「你怎麽不去找妹夫？」作爲家裡面難得的聰明人，阮志文是一早就知道，白起琛看著自家妹妹的眼神不對的。

　　阮綿綿臉一紅，「小叔叔今兒出門了！」

　　「同病相憐！」阮志文撇了撇嘴。

　　外面傳來的炮竹聲，阮綿綿他們也就是聽聽，他們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會跟著孩子一樣出門放炮竹，在家待了一天，初二的輪到他們出去拜年了。

　　一直等到了初三，阮綿綿才抽出空，從家裡的灶膛裡面刨出了一只叫花鶏來，這鶏昨兒的晚上就悶在裡面了，一直用著暗火翁著，她抱著叫花鶏，頭都沒回的說道，「媽，我去小叔叔那裡了！」

　　等方秀蘭聽到動靜出來，已經瞧不見人影了，她笑駡，「還說讓你把臘肉也給送過去呢！」這還沒說，人都沒影了。

　　「由她去吧！」周秀英笑呵呵的說道，「女生外向！」她身上穿著的是白起琛送她的那件羽絨服，都說老小孩，老小孩這是一點都沒錯的。

　　周秀英一早就穿著這氣派的羽絨服在村子裡面轉了一圈，應得了不少羡慕聲，這才回來。

　　想到白起琛，她神色有些擔心，「我們家對著趙家，會不會有些高攀了？」

　　「應該不會吧！」方秀蘭一怔，「現在不興這些了，孩子們喜歡就好了！」頓了頓，「再說了，我和國華兩個人打拼下，爭取給綿綿掙一個厚實的嫁妝回來，免得往後嫁人了，別人看不起她！」

　　「這得多難啊！」不是周秀英說喪氣話。

　　方秀蘭接著，「沒事，辛苦一些而已！」想了想，她壓低了嗓音，「媽，前段時間那個合同的事情您應該知道！」

　　周秀英點了點頭。

　　方秀蘭，「那批貨交出去了，人家給了一萬一的貨款！而且國華那邊又接了好幾個單子，如今我們那規模也擴大了一番，我瞧著，一年能掙好幾萬是最少的，等綿綿結婚還要幾年，大不了，我們把掙的錢，全部給綿綿當了嫁妝去！看誰還敢看清她！」

　　若是以前，方秀蘭是自然不願意攀上白起琛這種女婿的，但是如今不一樣了，她和國華兩個人賺錢的速度也不慢了，擱著以前，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周秀英有些吃驚，沒想到那原本想小打小鬧的一個小作坊竟然這麽能賺錢。

　　不過想到自家孫女，她點了點頭，「那我家裡的牲畜也好好養，到時候也能給綿綿添一大筆！」家裡的牲畜，雖然沒小作坊賺錢，但是幾年下來也不少了。

　　阮綿綿原本是東西忘記拿了，她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方秀蘭和周秀英的對話，她眼眶一熱，喉嚨也有些干涉，她動了動唇，想要進去，但是瞧著她媽和奶奶又忙碌的身影，轉頭又折了回去。

　　等她到了趙宅的時候，却發現，白起琛竟然在收拾東西，瞧著已經收拾不少了，她心裡咯噔一下，「小叔叔，你這是？」

　　白起琛也沒想到，綿綿這會回來，他對著田六子招呼，「你先收拾！」轉頭，就牽著綿綿進了屋內，一進去，壯壯就撲騰著過來，要和阮綿綿鬧，結果却被白起琛給轟走了，他說，「綿綿，你來的剛好！」

　　阮綿綿看著屋內空了不少地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眼眶的泪滴溜溜的打轉，「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打算偷偷的走了！」

　　阮綿綿一哭，白起琛手足無措，他從口袋掏出了一張帕子來，小心翼翼的給綿綿擦這臉，「沒有的事，只是先收拾東西而已！」

　　「那你還是要走！」

　　這下，白起琛沒話說了，他傾身把綿綿攬在了懷裡，親了親綿綿的臉，低聲哄著，「京城那邊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走，不過却沒有打算偷偷走，是準備收拾完了以後，在過去找你的，沒想到，你先來了！」

　　阮綿綿從白起琛懷裡掙了出來，她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若是不來，你肯定就離開了！」

　　她這一哭，白起琛的心都要化了，他軟聲哄著，「怎麽可能，壯壯我都還打算給你送過去，讓你幫忙照看一段時間，若是提前走的話，怎麽著也不會瞞著你的！」

　　其實說這話的白起琛，心裡也有些酸澀，要說現在走，他是真的捨不得，但是京城那邊的事情又比較急，不得不走。

　　阮綿綿抹了抹泪，她破涕而笑，「小叔叔，你要是有事就走吧，壯壯交給我，我來照顧！」

　　白起琛看著懷裡的小姑娘，明明是想哭，但是却又怕他擔心，不得不笑的樣子，心裡軟的一塌糊塗，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那邊的事情解决完了，我會很快回來，你別擔心！」

　　阮綿綿嘴角揚起一抹笑，「你說的，可不許騙我！」

　　白起琛低低的嗯了一聲，對著那櫻紅的唇瓣，他下意識的就低頭吻了過去。

　　阮綿綿臉一紅，想說外面隨時會有人進來，但是轉念一想，小叔叔這次走，指不定下次什麽時候再見面了。

　　她笨拙的回應著白起琛的這個吻，唇齒相接，她的回應，在白起琛的眼裡，簡直就是變相的支持，他的舌尖抵在她的齒間，像是在吃最好吃的食物一樣。

　　一時之間，室內的氣溫徒然多了幾分曖昧。

　　田六子裝完東西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幕，自家那個冷情冷肺的少爺，竟然吻的那麽投入，連他進來都沒發現。

　　剛吐槽完，就瞧見白起琛的眼角睜開，冷冷的瞪了一眼田六子，田六子下意識的抬手捂著眼，表示自己什麽都沒看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綿綿驚呼一聲，「我的鶏！」之前她帶過來的那只叫花鶏，已經徹底凉了不說，還被碾壓著了，碎成了了一團。

　　白起琛不滿意她的走神，懲罰似的咬了咬她的唇，這才放過了她，「沒事，我讓張媽在熱一下！」

　　阮綿綿被吻的媚眼如絲，她嗔怪的瞪了一眼白起琛，「都怪你！」

　　她不知道自己這會有多迷人，巴掌大的小臉，因爲害羞，皮膚下面都帶著一層粉紅，一雙好看的眼睛水汪汪的，勾的人心弦亂顫，白起琛眸光微暗，喉嚨也跟著滾了滾，「沒事，我賠你！」

　　說完這話，他再次把綿綿摟到了懷裡，唇齒相接，他用實際行動告訴綿綿，他是怎麽賠她的。

　　這一次，阮綿綿差點被吻斷氣，白起琛才放過她，阮綿綿拿著鏡子，看著自己紅腫的唇瓣，埋怨，「我這還怎麽見人啊！」

　　白起琛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下次、下次我輕些！」

　　阮綿綿杏眼一瞪，「還有下次？？？」

　　白起琛連連討饒，原本離別的情緒也淡了幾分。

　　阮綿綿想了想，顛顛的跑了回去，趁著沒人的時候，把做好梨膏用著透明的玻璃罐裝了滿滿的一罐子。

　　這是給白起琛準備的，他之前才做完手術，本就容易咳嗽，每次用著甘露做成的梨膏泡水喝，有利於潤肺。

　　還有一袋子則是茶葉，當初他們在縣城買那院子的時候，原來的屋主留下來的一株茶樹，被阮綿綿分了一小枝栽種到了空間裡面。

　　如今這會一份，就是答應當初給那屋主趙老爺子的。

　　等她把茶葉和地址一塊送出去的時候，白起琛一楞，「送到這個地址嗎？」

　　阮綿綿點了點頭，「有問題？」

　　白起琛欲言又止，最後什麽話都沒說，阮綿綿低頭在整理梨膏和臘肉乾，所以幷沒有注意到白起琛的神色，她把一兜的食物都遞了出去，「這裡面是我媽做臘肉乾，你帶著路上吃！」

　　阮家的人也都知道白起琛要回京城了，也都盡了一份心意。

　　白起琛看著這一大兜東西，心裡暖和，「幫我謝謝奶奶和阿姨！」

　　阮綿綿點了點頭，碎碎念，「那梨膏你記得每天晚上睡之前，衝一杯水喝，至於那茶葉，你若是有空就給趙老爺子送過去！」

　　「你口中的趙老爺子，以前是我們家的掌櫃！」白起琛到底是沒忍住說了出來。

　　「啊？這麽巧？」阮綿綿驚訝，「那我們買的那個院子？」

　　「也是當年趙家的老院子了，只是後來趙家散夥了以後，那院子就分給了跟著身邊的趙掌櫃！」

　　這下阮綿綿徹底明白了，她也沒想到會這麽巧，「那茶葉我包的有兩份，你自己留一份，另外一份送給老爺子，就當時我謝謝他的！」

　　這下，白起琛倒是沒拒絕，他是知道的，從綿綿手裡面出來的茶葉，味道是格外的好，而且還有提神的作用，每次喝完茶葉以後，人都格外的不捨。

　　他們兩人又說了好一會話，田六子再次進來催促，「少爺，再不走，咱們今晚上就要留在路上歇息了！」

　　這下，終於沒時間在磨嘰了。

　　阮綿綿目送著白起琛離開後，跟在它身旁的壯壯汪汪的叫了幾聲，咬著阮綿綿的褲腿，不停的往外拽，顯然是要把阮綿綿也給一塊拽過去的。

　　阮綿綿蹲下身子，抱著壯壯的頭親昵的蹭了蹭，「別去，小叔叔很快就回來了！」

　　壯壯低低的嗚咽了幾聲，尾巴搖來搖去，不停的圍著阮綿綿轉著圈圈，阮綿綿惆悵，「你也會想他吧？？」

　　不等壯壯回答，她就從趙宅離開了，白起琛雖然走了，但是却把張媽留了下來，讓她在這裡負責看守老宅子。

　　張媽心裡也有些難過，對著綿綿安慰道，「綿綿小姐，外面冷，要不要進屋內暖和下！」

　　阮綿綿搖了搖頭，「張媽，我把壯壯先帶回去了！」

　　壯壯在趙宅被養的特別好，每頓的伙食甚至要比村子裡面的人都還要好，基本每天沒斷過葷腥，養的一身膘肥體壯的，瞧著就凶狠的不得了。

　　阮綿綿把它帶回阮家的時候，可把周秀英給嚇了一跳，「這麽大的狗，要是咬到人，可怎麽好？」

　　「不會的，壯壯很聽話！」阮綿綿抬手拍了拍壯壯的頭，吩咐，「坐下！」壯壯渾身一抖，乖乖的坐在地上，伸出舌頭，不停的舔著綿綿的褲脚，乖巧的不像話。

　　「喲，這會狗通人性啊！」周秀英感嘆。

　　「是啊！不用擔心它咬人，至於吃食，我們吃啥就給它吃啥！」

　　許是剛到一個陌生環境，壯壯還有些不適應，但是阮綿綿給它用著饅頭掰碎了，泡著甘露水，一盆子下去。

　　壯壯精神的滿院子打滾，到了最後，竟被它發現了後院的牲畜，進去就是一陣禍害，它也通靈性的很，知道不能要咬死這些牲畜。

　　但是它每進去一次，後院的野鶏和野兔都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一連著過了好幾天，周秀英都從後院裡面撿出來了無緣無故死了的野鶏，阮綿綿他們這才知道，這真的是被嚇死的。

　　後來，阮綿綿就禁了壯壯足，說什麽都不讓他去後院了。

　　在初七的這天，消失了幾個月的阮國海回來了，自從上次合同的事情阮家被坑了，阮國華就去了省城沒了消息。

　　後來阮國海便去省城找阮國華回來，只是阮國華回來了，反倒是阮國海留到了省城，這不，過年都沒消息，這年啊！都快過過完了，他才回來。

　　阮國海回來瘦的脫了一層皮，之前好不容易在家養出來的那點肉頓時消散的乾乾淨淨的，讓原本一肚子火氣的周秀英也沒地方發，任勞任怨的給他端了一碗大骨湯出來。

　　阮國海呼嚕嚕吃完了一大碗，也不用人招呼，自給兒去了厨房，又盛了一碗，一連著吃了三碗骨頭湯，這才放下碗來，對著周秀英說道，「娘，我恢復職位了！」

　　阮國海在部隊待了十幾年，上次出任務的時候，落下了殘疾，不得不退伍，但是如今他的脚已經好了，走路沒問題。

　　不止如此，他還去了省城找到了以前的特殊部隊，做了快兩個月的體能訓練，他完全跟的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發現自給兒的身體素質比以前更好了一些，甚至在家養的這大半年，把身體上的陳年舊疾都給養的七七八八了。

　　阮國海自然是不知道，這也是半年的期間，他頓頓天天的吃的喝的都是甘露，有著半年的打底，他身體自然是好的沒話說的。

　　阮國海的話音一落，屋內安靜的掉根針都聽的見。

　　阮綿綿也沒想到，她四叔竟然這麽快就做了複健，而且還下了决定，她瞧著屋內的氣氛有些古怪，幫腔說道，「奶奶，這是好事！」

　　周秀英冷笑，「你四叔這條命，好不容易才救回來，怎麽？？如今又要去搏命了？？」

　　「我看你這是狗改不了吃屎！」

　　看來周秀英是氣很了，不然也不會對疼愛的小兒子說這種話了，不是她覺悟不够高，而是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明白，那種日子多麽的艱難。

　　阮國海的神色艱難，他喉嚨一梗，「娘，我這次不去一綫了，退到幕後了！」這已經是他做出來的讓步。

　　不去一綫，就意味著任務的危險程度會降低。想必這樣，他娘也不會那麽艱難的反對了。

　　「真的？」周秀英不信，「你可別騙我？？」哪有當父母的不願意孩子實現自己的夢想，只是當夢想和生命衝突的時候，父母定然會讓孩子放弃夢想，保命要緊。

　　可是若不去一綫，轉到幕後，到也不是不能同意。

　　阮國海點了點頭，「我怎麽會拿這個去騙您，而且以我現在的年紀，就算是我想去一綫，上面也不同意啊！畢竟我這把老骨頭和年輕人比起來，到底是差遠了！」

　　這是實話，阮國海的不年輕了，可有三十了。

　　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比起來，他的體能自然是不如的。

　　有了他這句話，屋內的氣氛才稍稍的緩和了一些，誰知道，他接下來的話，却讓周秀英直接抄起了禿瓢掃把把阮國海給趕了出去。

　　「我這次回去，想把志武這小子也帶上！」他話音剛落，身上就一陣痛意，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被關到了門外面。

　　周秀英叉著腰，對著阮志武駡道，「你想都別想！」

　　棕熊一樣的阮志武，頓時萎靡不振起來，他低低的哀求，「奶奶，您就讓我去嘛！」

　　周秀英跟沒聽到一樣，眼見著阮綿綿要求情，她率先堵住綿綿的話，「你們少來幫他求情！」

　　這下，阮綿綿給了阮志武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晚上，阮國海自然是進屋睡覺得了。

　　因爲他提的這件事情，讓阮家第低氣壓了好幾天，一直到阮國華從外面回來，在和阮國海談話以後，出乎意料的，他竟然同意了阮志武去部隊。

　　周秀英爲此氣的幾頓都沒吃下飯，不過更氣的却在後面，阮志武的參軍的事情，本就讓她心頭壓著火。

　　誰知道，劉愛枝的娘家人竟然找上門來了，「親家，我們這也是沒辦法，誰讓國年那孩子做出那種事情，我們家愛枝也還年輕，不可能在阮家耗上一輩子，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放我家愛枝一條生路！」

　　說這話的是劉愛枝的娘，她眼睛有些不好使了，但是心裡却是敞亮著。

　　周秀英本就心頭壓著火，雖然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可是如今劉家人的反應，還是讓她有些心凉。

　　只是輸人不輸陣，她駡，「老大媳婦進阮家這些年，好吃懶做村子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既然决定回去了，那就趁早滾，別在我面前礙眼睛！」

　　劉家人傻眼了，他們沒想到會這麽容易，就把劉愛枝給領回去了，至於周秀英說的難聽話，也都下意識的忽視了，這事情本就是他們做的不地道。

　　反倒是臨走的時候，劉愛枝有些扭捏，「娘，我走了，這大房的孩子，您可要看顧下！」

　　她這次離開阮家，可是比趙小玲做的更絕的，趙小玲起碼回去住了一個月，過年的那兩天，又被阮志剛給請回來了，但是劉愛枝要走，可是一個孩子都沒帶的。

　　周秀英冷笑連連，「你這會記得孩子了？？先前讓你看著的時候，也沒見你多疼一些！」頓了頓，她說，「再說了，志剛，志明，志亮三個都長大了，又不是奶娃娃，還要我爲他們奶不成？？」

　　「你知道的，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劉愛枝跺了跺脚，「您多幫忙看著點小磊和小石頭！」這倆孩子是趙小玲生的，兩個都是兒子。

　　周秀英看了一眼旁邊一直沒吭氣的趙小玲，「他們有自己的娘！」

　　這顯然是油鹽不進了，劉愛枝沒法子，只是娘家人催著走，她也不能在耽擱下去了，只能離開了阮家。

　　反倒是一直沒開口的趙小玲，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周秀英，「奶奶……」

　　「我可當不起你的奶奶！」周秀英把門砰的一聲關上，趙小玲不察，落了一鼻子的灰塵，她跺了跺脚，心裡不由得怨恨起來，阮家的人可真是一個比一個狠啊！

　　三房的日子過的這麽紅火，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大房衰敗下去，如今更是好，連她婆婆都被娘家的人帶回去了。

　　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