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餘紅蓮他們自從被下放到了這個村子, 這些年可以說是受盡了白眼和欺負, 前些年剛來的時候, 天天被人拖出去批..鬥不說, 連村子的小孩子都可以肆意的騎在他們脖子上撒尿。
也不會有些人管。
誰讓他們是臭.老.九。
也就是去年開始,才慢慢好了一些。
而且整個村子裡面,要說對他們這些牛棚的人釋放善意的,也只有阮家的人了。
不管是上面老的, 還是小的, 都會把他們當做一個人來看。
餘紅蓮眼睛一紅,阮綿綿急忙,「您別哭呀!大不了, 我把一樹的果子都給您摘過來!」
一聽這話, 餘紅蓮這眼泪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
唐教授也忍俊不禁, 「這一樹都給你餘姨了, 保管第二天起來, 她也能變成個果子!」
這下, 阮綿綿也笑了, 她說,「若是餘姨變成了果子,肯定是長的最好看那個!」
「就你嘴甜!」
阮綿綿笑眯眯的離開了牛棚, 直奔白起琛他們住的地方,在阮綿綿的記憶裡面,七埡村基本家家戶戶都是泥瓦房, 唯獨有一家却是紅磚瓦房。
只是,這麽多年來,這棟最爲氣派的房子却一直都落了一把大鎖,他們村子的人壓根沒見過裡面是長什麽樣的。
也就是白起琛來了以後,住了進去,阮綿綿才曉得,原來這房子也是有主人的呀!
實在是她打小在七埡村長大,從來沒見過那氣派的紅磚瓦房的門有開過的。
她到的時候,這房子外面還站了好幾個人,來回的巡邏,顯然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阮綿綿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我找白先生!」
在正門口的那人,顯然是對阮綿綿有些熟悉的,他沉吟了一瞬間,對著旁邊的人吩咐道,「進去問問!」
這會太陽有些大,阮綿綿踮起脚尖,把整個身子都藏在了院墻下的陰凉處,她這般靠近的樣子,讓爲首的人特意看了她一眼,但是見她沒有上前一步,這才又站回了原地。
沒多久,就聽到了脚步聲。
也不對,最先出來的是一條威風凜凜的大狗,純黑色的毛髮在陽光的照耀下,油光發亮,它一跑,身上的肉就開始一抖,明明是凶狠的模樣,但是在那一身肥肉下,硬生生的變的有些搞笑。
這狗似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猛地一竄,就撲到了阮綿綿身上。
阮綿綿被撲的以踉蹌,她摟著大狗的脖子,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壯壯,快起來,壓著我了!」
她這麽一說,這名叫壯壯的大狗更加歡樂了,後腿著地,前腿一下子立了起來,扒在阮綿綿身上,舌頭伸的老長,顯然,想要扒在香噴噴的小姑娘身上好好親熱一番的。
阮綿綿雙手撑在前面,把住了白壯壯的狗頭,自己的身子也不停的往後咧,她皺著鼻子嫌弃,「壯壯,你剛好吃了蘿蔔,要把我熏死了!」
她越說,白壯壯越發賣力了。
這一人一狗,玩的不亦樂乎。
旁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這狗眼看人低的臭狗,他們來了以後,可沒有過好狗臉,不說親熱了,沒撲上來咬人,那都是看在狗主人的面子上。
可是這凶巴巴的白壯壯,在這小姑娘面前乖的不像話。
白起琛穿著一身烟灰色的長衫,長衫是立領的,迎著光過來的時候,越發襯的身姿修長,面冠如玉,那一絲孱弱和病態似乎消散了不少。
白起琛抬眼看著一人一狗,小薄荷生的白晰,巴掌大的的梨渦淺笑,一雙水潤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發出一陣銀鈴一樣的笑聲。
至於白壯壯,一點也沒了平時高冷凶殘的模樣,反而跟傻狗一樣,圍著小薄荷的身子轉著圈圈,許是一下子轉的有些猛,整個狗身都晃了一下,那渾身的肉也跟著顫的厲害。
白起琛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打斷了一人一狗的歡樂,「壯壯回來!」
他一喊,白壯壯大大的狗頭楞了一下,有些不捨的從阮綿綿身上跳下來,跑到了白起琛面前,搖著尾巴,不停的轉著圈圈,還時不時的發出嗚咽聲。
白起琛抬手,輕輕的彈了一下白壯壯的耳朵,「還委屈上了!」頓了頓,轉頭看向阮綿綿,「小薄荷,這狗實在是膽大包天,你不要和它計較。」
連白起琛也嘖嘖稱奇,壯壯的母親是部隊上的獵犬,受了重傷還生下了壯壯,他就一直帶在身邊養著,白起琛比誰都知道。
這白壯壯有多麽的狗仗人勢。
平常的時候,一般人可都不如它的狗眼的,連頓頓給它喂飯的六子 ,都沒有這麽受歡迎過。
却對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小姑娘,熱情得很。
阮綿綿看著白壯壯的時候,大大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滿心歡喜,「沒有,壯壯很好玩呀!」她一說,那白壯壯似乎聽懂了,立馬從白起琛面前奔到綿綿跟前,還立起了兩隻前腿,扒在阮綿綿的肩膀側,發出興奮的嗚嗚聲。
顯然,白壯壯是知道,阮綿綿誇獎它了。
阮綿綿摸了摸白壯壯的狗頭,白壯壯就伸出大舌頭,呼的一卷,給阮綿綿洗了個手,阮綿綿嘴裡嫌弃的不像話,「壯壯,你又調皮!」
只是臉上却是帶著歡喜的。
白起琛看著這一人一口又鬧起來了,他有些頭疼,「小薄荷,帶著壯壯一塊進來吧!」
阮綿綿啊了一聲,她覷了一眼守在院子門口的人,幷未動彈。
反倒是白壯壯聽懂了,張開大口,咬著阮綿綿的褲腿,使勁兒往前拽,似乎在說,「進來呀!進來呀!」
阮綿綿有些猶豫,白壯壯直接鬆了褲腿,對著旁邊的守門的人就是一陣狂吠,叫完了,它又折過頭,咬著綿綿的褲腿往裡面拽,阮綿綿直接忽視了守門的人那目光,雄赳赳氣昂昂的跟著白壯壯的身後,進了這紅磚大瓦房。
若是阮志文在這裡,定要說一句,好一個人仗狗勢!
阮綿綿踏入那個門之前,心想,她可是七埡村第一個人進了這棟紅磚瓦房的人,只是進來後,她却是有些失望,原來這裡面幷沒有她想像的那麽好啊!
村子長大的小孩兒,對於這棟紅磚瓦房每一個人都有著好奇。
只是,誰都不成進來過。
如今阮綿綿進來了以後,有了一種心願已了的感覺!
回去,她就跟她二哥吹吹牛皮!
白起琛一回頭,就見到阮綿綿好奇的打量著院子,他眉宇間閃過一抹笑意,「很好奇這裡面長什麽樣的??」
阮綿綿嗯了一聲,她抬頭看向院墻,「我們村子裡面的每一個小孩兒,都想要進來看一看,村子裡面的氣派的紅磚瓦房到底是長什麽樣的!」不僅如此,這地面和他們家裡面鋪平的土坷垃不一樣,這裡都是鋪的青石地板。
而且還是那種大小一致的,要知道,這房子已經有些年頭了。
能在很多年前就蓋起紅磚瓦房,鋪上青石地板,裝上透明的玻璃窗的人家,可不多了。
白起琛順著阮綿綿的目光看向院墻,這院墻不是普通的農家院,而是兩米多高的大院墻,站在外面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看到屋內的任何東西。
白起琛突然問道,「你翻過這個墻嗎?」
阮綿綿的臉瞬間紅透了,她蚊子一樣的聲音,「翻過!」
白起琛輕笑一聲,「可挨打了?」
阮綿綿猛地抬頭,瞪大眼睛,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那時候還小,實在是好奇心旺盛,她還鼓動著大哥和二哥一塊來,大哥的個子高,她坐在大哥的肩膀上,往裡面看,都沒能看到東西不說。
還被和她不對付的芳丫給舉報了,回到家,就被她奶奶拿著掃帚給抽了一頓,雖然她隻被打了一下,但是大哥和二哥却是被打的當晚都下不了床的。
白起琛挑了挑眉毛,含笑不語。
不管阮綿綿在怎麽問,他都沒在開口,說他爲什麽知道。
阮綿綿也有些發急,小手使勁兒的擼著壯壯的狗頭,一下又一下,被她擼下來不少狗毛,壯壯敢怒不敢言,只能小聲的嗷嗷叫。
白起琛看著阮綿綿這般欺負壯壯,他也不吭氣兒,而是對著田六子吩咐,「天氣熱,我之前讓張媽煮了綠豆湯,給大家分了去!」
田六子一喊喝綠豆湯咯!
原本站在門口守著的人,立馬聚到了一旁,不再管屋內的事情,只要人不出去,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阮綿綿詫异的把手裡的紙條遞給了白起琛。
白起琛垂眸,看著白嫩的手掌心,握著一小團紙,許是太緊張,那紙團有些被汗打濕了,他看了三秒,這才把紙條接了過來,看完紙條上的圖像後。
向來古井無波的面孔上,帶著一抹驚疑不定。
阮綿綿被白起琛盯的有些發毛,手裡的動作沒輕沒重的,一下子拔了壯壯的幾根狗毛,壯壯嗚嗚的叫了兩聲,却被阮綿綿又按著狗頭給按了下去,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白起琛搖了搖頭,邀請,「以後你晚飯來這裡吃吧!」
阮綿綿目瞪口呆,「……」
什麽??這就上門的節奏了嗎??
白起琛也有些無奈,但是這是賀叔給的建議,却有些强人所難了。
賀老頭的建議很直接,白起琛的八字太硬,命道不好,要和阮綿綿這種有著大福氣的人多待一塊,時間久了,阮綿綿身上的福氣會對白起琛的運道産生影響,而且還是好的方向。
白起琛抬手揉了揉眉心,他也知道這個有些强人所難了。
只是這裡面的原因,他現在却是不好和小薄荷說的,他想了想,偏著頭,一雙琉璃一樣的眸子盯著阮綿綿,本著誠心做生意的意思,他說,「一塊結算吧!吃一頓飯,給一次錢?」
阮綿綿搖了搖頭,要是她爸知道,她晚上不回家,來和一個陌生男人吃飯,怕是要打斷她的狗腿。
「吃一頓飯,報酬十塊!」
「不行!」阮綿綿拒絕的堅定。
「二十塊!」
「不、不行!」阮綿綿産生了一絲動搖。
「五十!」
阮綿綿咽了咽口水,果斷,「成交!」頓了頓,她試探,「你給的起嗎?」一個月三十天,那可是四位數起步!!
天價飯局!
要發財啦!
白起琛,「……」可能價格開的有些高,怕是要吃到傾家蕩産。
阮綿綿警惕,「只是存粹的吃飯,不提供其它任何服務!」任何兩個字,她咬的格外清晰。
白起琛牙有些酸,上下打量著阮綿綿的小身板,「放心,我對孩子沒興趣!」
阮綿綿,「……」呵呵,狗眼看人低,勞資會長到b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