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林芳芳喝了不少的水， 尤其是死亡的恐懼， 讓她臉色嚇的煞白， 渾身也抑制不住的發抖。

　　唐文斌把自己洗澡用的乾淨衣服輕輕的披在了林芳芳身上， 低聲安慰，「林同志，你還年輕，沒有過不去的坎， 可不能做傻事！」

　　「是嗎？」， 林芳芳呆呆的呢喃，「可是我被退婚了啊！」

　　「退婚又不是你的錯！」，唐文斌深情款款， 「在我眼裡， 林同志你善良，美好， 如同天上的仙女一樣純潔乾淨， 是周家的人有眼不識金鑲玉， 不懂你的好！」

　　聽到這話， 林芳芳的眼裡慢慢有了光彩， 她輕聲，「你說的是真的嗎？」

　　唐文斌點了點頭，「我以性命起誓， 芳芳，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我若是有撒謊， 讓我天大霧雷劈！」

　　他最後一個字話音剛落，林芳芳就抬手捂住了唐文斌的嘴，「別……」，手心裡面的灼熱燙的林芳芳臉色微紅，像極了熟透的紅蘋果，唐文斌眼神微動，他抬手撫過林芳芳的臉頰，深情款款，「芳芳，你可真美！」

　　這些天受到的失落和打擊，在看到面前英俊的男人深情的表白和由衷的贊美的時候。

　　林芳芳那一顆心也忍不住的砰砰砰跳，她咽了咽口水，「真的嗎？」

　　「真的，芳芳在我眼裡面，你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姑娘！」，唐文斌直視林芳芳的眼睛，眼裡有著抑制不住的傾慕和愛意。

　　林芳芳有些飄了，之前還想著自殺，這會全部都忘的乾乾淨淨的 。

　　誰說她沒人要了？？

　　唐知青可是七埡村裡面長的最好的一個男知青，不僅如此，唐知青還是城裡人，有文化不說家裡還是吃供應糧食，真要比起來，周響給唐知青提鞋都不配！

　　林芳芳兩頰紅紅的，低頭望著自己的脚尖，結巴，「唐……唐知青，我、我也喜歡你！」

　　當初唐知青他們剛到七埡村的時候，林芳芳第一次見到長的這麽好看的男人，那時候，就有了幾分歡喜，只是她知道，她和城裡面的知青是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後來定周家的親事，她就强烈反對，奈何家裡人都支持，她拗不過大腿，只能含泪同意，把對唐知青的那份愛慕給壓在心底，沒想到，她被周家退婚了，竟然收穫到了唐知青的喜歡，林芳芳簡直要高興死了。

　　唐文斌笑的溫柔，眼裡有著溺死人的溫柔，「芳芳，我們結婚吧！」

　　「真的嗎？」，林芳芳驀然怔了怔，臉上閃過一絲狂喜，「唐知青，你、你沒有騙我嗎？」

　　唐文斌抬手揉了揉林芳芳的頭髮，一臉寵溺，「傻丫頭，我怎麽會捨得騙你！」，頓了頓，他耳根微紅，「我一早就喜歡你了，只是那時候你和周家訂婚，我這才歇了心思，沒想到如今你退婚了……」，剩下的話水到渠成。

　　林芳芳激動的說不出話，她磕磕巴巴，「我也是、當初你剛來七埡村，我就喜歡你了……」

　　唐文斌臉上有著恰到好處的驚喜，接著就有些爲難，「可是……可是你家裡會同意我們嗎？」

　　看著唐文斌蹙著眉毛爲難的樣子，林芳芳的心都要碎了，她連忙保證，「我爸媽最疼我了，你放心，他們肯定會同意的！」

　　知青雖然好，但是七埡村嫁給知青的人却不多，稍微有頭腦的家人就知道，這些知青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不會幹活掙錢，把閨女嫁給他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所以按照實際來說，知青們幷不是出嫁閨女的第一首選。

　　當然，純粹看臉的除外。

　　例如林秀改，任勞任怨的幫著唐文斌做了好幾年的重活，可是如今却鶏飛蛋打。

　　林芳芳從大泡窪子回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粉紅的氣泡，一想到她會和心愛的人結婚，她真的是高興的爆了。

　　這消息她不敢和林光華說，先和馬大妹說了一番，馬大妹是知道唐知青的，這孩子長的標誌，但是幹活却不利索。

　　想到這裡，馬大妹爲難，「芳芳啊！那唐知青是長的好看，但是他孤家寡人，你嫁給他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更不用說吃飯了！」

　　林芳芳一門心思沉浸在愛情裡面，哪裡聽的進去，「媽，我坐過牢，還被人退過婚！沒人要我了！」，說著說著，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媽，除了唐知青，沒人願意娶我了。」

　　她這話一說，馬大妹的心都要碎了，「胡說，我閨女這麽優秀，肯定有的！」

　　「您別自欺欺人了，要是真有的話，這些天晚上您怎麽會夜夜抹泪！」

　　自從老周家和老林家退婚了以後，馬大妹立馬就和往日的親戚朋友聯繫上了，希望在給自家閨女說一個婆家，可是在聽到是林家的小閨女的時候，都紛紛的搖頭，要不就是介紹的那種老光棍，要不就是死了婆娘的的二婚漢子。

　　可是，他們家芳芳今年還不到二十，這種人怎麽配得上他們家芳芳。

　　馬大妹有些動搖了，「芳芳，嫁給唐知青，苦日子就要來了！」

　　林芳芳一臉堅定，「我不怕，只要和唐知青在一塊，在苦我都不怕！」

　　這下，馬大妹沒話說了。

　　晚上，林光華剛躺下來，馬大妹就把自家閨女的想法跟林光華說了下，都說男人最懂男人了，或者說渣男最懂渣男，一聽是唐知青，林光華立馬就炸了，「不行，那唐知青還不如周響那小子！」

　　馬大妹有些疑惑，「那唐知青我瞧著人挺好的啊！」

　　「我說不行就不行，芳芳絕對不可能嫁給唐知青！」，他是七埡村的大隊長，又負責知青點這麽些年，可以說，每個知青他把他們的性格都摸的透透的。

　　那唐知青明顯是個小白臉，而且只會花言巧語，不然不會把秀改那孩子使喚的團團轉，却不娶人家，沒想到這唐知青如今竟然盯上了他們家芳芳。

　　可是不應該啊！

　　除非……

　　這晚上，林家的人都沒睡覺。

　　第二天，當得知父親不同意，幷且要求她和唐知青斷了來往的時候，林芳芳頓時炸了，絕食抗議，可是林光華絲毫不心軟。

　　到晚上的時候，林芳芳從窗戶逃了出去，找到了知青點的唐文斌，她上去就穩穩的抱住了唐文斌，現在天氣一天天熱了，慢慢的衣服都穿的比較薄。

　　林芳芳因爲是從家裡臨時逃出來的，所以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的確良襯衣，當她貼在唐文斌身上的時候，唐文斌渾身一震，他不可置信，「芳芳？」

　　林芳芳一臉潮紅，帶著一抹决然，「唐知青，你、你要了我吧！」，她爸不同意，可是若是她和唐知青兩人生米煮成熟飯以後，她爸爸肯定會同意的。

　　林芳芳長的不差，尤其是大隊長家的閨女，嬌養長大，這般含羞帶怯的模樣，唐文斌若是能忍得住，那就是柳下惠。

　　更何况，兩人還是在後山的柴火垛碰面，這可是滾床單的好地方。

　　唐文斌本就帶著目的而來，林芳芳這般動作，可不就正重唐文斌下懷。

　　天上的月亮在浮雲掩映下忽隱忽現，，像極了在洞房的新娘嬌羞不堪，一陣陣驚呼和低喘，更是引人遐想。

　　老阮家，阮綿綿抬頭望著天上的那輪圓月，她坐在窗戶旁邊，沒了睡意，她低聲，「二哥，唐文斌動了嗎？」

　　阮志文也有些興奮，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當時一說，那唐知青就留了心思，而且今天聽劉嬸子說，那林芳芳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一臉嬌羞！」，頓了頓，他臉色有些紅，「那個、那個我猜測今晚上林芳芳就忍不住了。」

　　她絕食了一天，在耽擱下去，唐文斌那邊的時間也不够了，他估摸著過了今晚，唐文斌和林芳芳就成了真正的夫妻了。

　　阮綿綿勾了勾唇，「好戲好開場了！」

　　阮志文瞪大眼睛看著自家純良無害的小妹，小妹生的跟白麵團子一樣，打小在家裡面都是被他們護著的存在，沒想到小妹不下手 則已，一下手竟然會這麽……

　　「小妹，下次、下次有這種事情，我來出手，你別動！」

　　阮綿綿低低的笑了笑，「二哥，我沒你想像中的那麽弱！」

　　阮志文，「你爲什麽又改變主意了？」，之前他要去報仇，結果小妹說，林芳芳和方谷雨已經受到了懲罰，就不用管他們了。

　　誰知道，都過去了這麽久了，小妹突然又舊事重提，不僅如此，手段還如此激烈！

　　阮綿綿臉上挂著笑，只是眼裡面却一片冷意，「因爲他們欺負了阿遲！」

　　在阮綿綿的心裡面，阿遲比自己更重要。

　　阮志文一怔，「江遲離開七埡村，難道另有隱情？」

　　阮綿綿點了點頭，「上次都商量好了，讓阿遲住在五保戶的房子，老支書同意了，但是林光華却從中間作梗！」

　　「不止這件事吧！」，阮志文一臉複雜。

　　阮綿綿頷首，「這次阿遲離開，林光華也在裡面出了不少力！」，林光華爲了報復老阮家，却沒合適的地方下口，只能從江遲身上下手，他聯繫上了阿遲戶口挂落的村委會，不僅如此，還在阿遲舅舅身上做了文章，逼的阿遲這次不得不回去。

　　阮志文，「很嚴重嗎？」

　　阮綿綿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阿遲走了以後，昨天收到了一封信，就只有平安勿念四個字，但是……」

　　但是這口氣，她却是要出的。

　　剛好和唐文斌的賬一塊清算。

　　隔天一早，據說村裡面有不少人都看見了林芳芳衣衫不整的從知青點的後山上下來，而且林芳芳面若桃紅，眼含秋水，走路的時候，步伐也有些不對勁兒。

　　過來人一看啊！

　　就知道這林家的小閨女估計是昨天晚上怕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咧！

　　這年頭的作風問題是頂頂重要的，爲了不讓自家閨女出事，林光華只能捏著鼻子向村子的人宣布，林芳芳和唐知青兩人一早就得到了家長的首肯，定了婚事。

　　這下子，整個七埡村都沸騰了！

　　這可是大消息啊！

　　比之前林芳芳退婚的事情還熱鬧！

　　這老林家的事情，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他們還覺得老周家的人做的事情不地道，如今他們瞧著，估計人家老周家的頭頂早都綠油油的，這婚退的好啊！

　　阮綿綿在家默默的喂著老母鶏，聽到自家二哥帶來的消息，她淡淡的笑了笑，有些惋惜，可惜方谷雨回到縣城了，有段時間沒來七埡村了，不然順帶連著方谷雨一塊處理了。

　　當然，她自然是有私心的。

　　阮志文有些興奮，他壓抑道，「小妹，接下來要怎麽辦？？」，雖然阮志文的腦袋瓜子自籲

　　聰明，但是要論起來整人的法子，可連自家小妹一半都不如啊！

　　起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沒有留下任何尾巴讓人有迹可循。

　　阮綿綿眯了眯眼睛，她咧著嘴笑，「等著唄！」，好戲這才剛開場呢！

　　不知道爲什麽，看到自家小妹笑的這般燦爛，阮志文身上的鶏皮疙瘩却起了一層，他砸了砸嘴巴，「小妹，你是我小妹吧！」

　　他怎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呢！

　　自家小妹純良無害，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這麽……

　　阮志文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家小妹了，這笑的跟狐狸一樣，有些滲人的慌。

　　阮綿綿語重心長，「二哥，我是綿綿呀！」

　　她是真真正正的阮綿綿，不是二道販子！

　　阮志文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綿綿！」

　　阮綿綿懶得理自家神神叨叨的二哥，她望著老林家，目光深沉，不知道站了多久，這才回到了東屋。

　　上午唐文斌和林芳芳兩人的事情才被撞破，下午林家就公布了林芳芳和唐文斌的婚事，這日不如撞日，婚事直接訂在明天。

　　林芳芳的嫁妝老林家早都弄好的了，只是結婚匆忙，有許多東西來不及去採買，但是林芳芳也不在意了，只要能嫁給唐知青，哪怕是今天結婚就好，她不在乎那些虛禮。

　　不過，林芳芳是有情可以飲水暖，但是馬大妹却是不一樣的，她是過來人，知道自家閨女這次結婚太過磕磣，所以很是拿了一筆體己錢貼補小閨女不說，還以丈母娘的身份，讓唐文斌拿出了兩百塊錢，作爲彩禮。

　　唐文斌的錢，原本就是家裡人給他寄過來的，讓他活動回城的，原本他是打算用在阮綿綿身上，倒是沒想到那傻子直接拒絕了他，他那錢也就省了下來。

　　這次倒是派上了用處。

　　唐文斌結婚，唐家沒能來人，所以婚事由著老林家全權處理。

　　唐文斌把手裡的兩百塊錢給了馬大妹以後，就當起了甩手掌櫃，因爲是結婚時間太過倉促，所以許多東西只能說先對付過去。

　　林芳芳一心要和情郎結婚了，哪裡顧得上這些，所以結婚的一切事宜都堆在了馬大妹身上，她倒是忙的够嗆。

　　晚上的時候，阮家三房的人聚齊了，坐在炕上吃飯，阮國華提起了白天的事情，「那林光華精明了一輩子，怎麽會讓林芳芳嫁給唐知青這種小白臉？？」

　　都是當父親的，更是有閨女，阮國華比誰都知道，這唐知青是個靠不住的，不說別的，就衝著他利用秀改那閨女這麽多年，却一聲不吭，轉頭就和林家結親，明顯是一個心術不正的貨。

　　阮志文扒拉了一大口的胡辣湯，輕嗤一聲，「睡覺了唄！」

　　他這話一說，屋子內安靜了一瞬間。

　　連阮志武這個大頭蝦都知道這會情况不對，不由得把嚼東西的聲音降低了幾分，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果然，他的第六感真准。

　　剛放下筷子，自家老父親一板栗子就敲在了自家二弟頭上，阮國華臉色鐵青，「誰讓你說著這種混帳話的，若是把你妹妹給教壞了，我拿你是問！」

　　頭上傳來一陣疼痛，讓阮志文輕呼一聲，他抬手揉了揉腦袋，嘟囔，「小妹不用我教！」，她本來就壞。

　　這句話還沒說出口，方秀蘭又是一板栗子，「阮志文，你出息了啊！綿綿要是被你教壞了，趁早給我滾出阮家！」

　　阮志文，「……」，心裡哇凉哇凉的。

　　他就是撿來的啊！

　　阮綿綿慢慢的把嘴裡面的最後幾粒米給咽了下去，跟個小烏龜一樣，慢悠悠道，「爸媽，跟二哥沒關係，這件事情是我告訴二哥的！」

　　「怎麽可能！」，方秀蘭一臉的不相信，「別幫你二哥頂鍋！」，扭頭又是一板栗子，「出息了你，竟然讓你小妹來幫你認錯，看看你哪裡有哥哥的樣子？？」

　　阮綿綿，「……」好煩，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相信了。

　　她對著自家二哥無辜的聳了聳肩，不是她沒說，是她爸媽不相信！

　　阮志文覺得自己要被冤枉死了！！！

　　他齜牙咧嘴，「媽……」

　　「喊媽沒用！」，方秀蘭話鋒一轉，「綿綿，往後你若是有喜歡的對象，儘管往家裡領，咱們一塊幫你參謀，看不許學林家那閨女，真是在垃圾堆裡面找男人！」，瞧瞧她找的那知青，還不如他們家志武呢！

　　志武雖然憨厚，但是若是成家以後，絕對是疼老婆的，但是那唐知青就說不好了，別說疼老婆了，到時候估計不打老婆都算是好的了。

　　阮綿綿默默的爲自家老母親大拇指，一副乖巧的模樣，「爸媽，我不成家，往後跟你們過一輩子，你們可不要嫌弃我！」

　　這話一說，方秀蘭的心頭要軟化了，看到自家白白淨淨的小閨女，心裡那個美滋滋啊！

　　「淨說胡話，哪有不出嫁的姑娘，那就成了老姑娘了！」，方秀蘭語重心長，「咱們家幷非不開明，往後有了喜歡的人，儘管帶回來，但是可不興……」

　　方秀蘭話沒說完，阮綿綿却是聽明白了的，她嘟著嘴對著阮國華說道，「爸，您管下媽啊！我今年才十六呢！離結婚還早！」

　　在阮綿綿眼裡，十六歲是還小，不過是後世高中生的年紀，但是在這個時代，女性普遍都結婚早，十六七歲結婚的更是比比皆是 。

　　至於林芳芳也是如此。

　　阮國華硬朗的俊臉上滿是笑意，他說，「秀蘭，就算是往後綿綿不結婚，我們也養她一輩子！」

　　方秀蘭瞪了一眼阮國華，「淨瞎說！」，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模式是不一樣的，在方秀蘭的眼裡，賢妻良母是她這輩子的追求，所以她希望往後自家閨女也能有個好歸屬，幸幸福福的一輩子。

　　阮國華却不一樣，他覺得，就算是往後閨女不嫁人，只要過的舒心，哪怕是待在老阮家一輩子又是如何。

　　阮綿綿得承認，不管是方秀蘭還是阮國華，他們都是一個很好的父母，一個把孩子疼到骨子裡面的父母。

　　提到這裡，阮綿綿看了一眼阮志文，對著阮國華說道，「爸，我把我的工農兵大學名額和二哥的名額一塊給了程知青和童知青！」

　　「什麽？」，阮國華臉色微變，半晌後才說，「不過這名額是你們兩兄妹的事情，送出去就送出去了！」

　　工農兵大學名額的事情，可是大事情咧！怎麽這倆孩子說把名額送出去就送出去了。

　　阮綿綿心裡一暖，「二哥的成績可以自己考大學的！我也不差！」，所以他們兩個完全沒必要去用這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至於阿遲，阿遲現在對於讀書是徹底的厭惡了去，所以他也不要名額。

　　阮國華這下一臉嚴肅，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家閨女，似乎要把阮綿綿給盯出一個洞來，「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要知道，他在縣城天天接觸各地的人，都從未得到了過這種消息。

　　阮綿綿，「我不想騙您，但是也不能告訴您，反正您知道就好！」

　　這父女兩人打的啞謎，阮志武是一點都聽不懂的。

　　方秀蘭有些迷糊，但是多少也摸到了一些，唯獨阮志文是最清楚的，當初小妹來找他的時候，以小妹那篤定的態度，阮志文基本也摸的清清楚楚的。

　　別的他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小妹不會害他們就好了。

　　阮國華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認真，「可是確定？」

　　阮綿綿點了點頭。

　　飯桌上沉默了下去，阮國華不是自家閨女，他想的更多，不考慮自家閨女從哪裡拿到的消息，就衝著這份消息的真實性，他們比別人領先了太多了。

　　阮綿綿躺到了炕上嘆了口氣，原本是打算把大哥當兵的事情說出來的，但是瞧著父親明顯的心不在焉，她就把大哥參軍的事情暫時給放了下來。

　　罷了，還有一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