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當天晚上, 老阮家厨房裡面的水缸, 則又變成了普通的井水, 而不是阮綿綿特意加了空間的甘露。
長久以後, 三房這邊的人,越來越顯年輕,而大房的人,却慢慢的衰老下去。
阮綿綿心裡有些不爽快, 她進了東屋, 把上午江遲提過來的一個蛇皮袋子給拽到了手裡,打算拖著東西就去找江遲。
剛拖出門,迎面就撞上了趙小玲, 趙小玲看著拖出來的蛇皮袋子, 她眸光一閃,「綿綿, 你這是拖著東西要去哪?」
阮綿綿心裡有氣, 她神色淡淡, 「給主人家送過去, 難不成還留在家裡被耗子偷去不成!」
趙小玲, 「……」,這傻丫頭的嘴越來越毒了!
她已經知道了這東西是江遲那個狼崽子送過來了,那狼崽子對傻子可好了, 她撇了撇嘴,「你就算是送過去,那狼崽子也不一定要!」
「關你何事?」, 阮綿綿冷冷道,說完,「砰」的一聲,撞開了趙小玲的胳膊,門框上的灰簌簌的往下落,落到了趙小玲一臉,她呸了好幾聲!
臉上的嫉恨來不及收斂,就對上二房的阮國成,阮國成是個不愛說話的,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趙小玲,就帶著李秋菊出了門,下午地裡面的活可不輕鬆。
走遠了,很少開口的阮國成,却突然對著李秋菊說道,「離趙小玲遠一些!」
李秋菊有些受寵若驚,當家的已經很久沒跟她說過話了,她連連點頭,應承完了以後,她才反應過來,問了一句,「爲什麽?」,小玲的性格好,從來不厲害她,當家的怎麽突然會說這種話。
阮國成幷未回答李秋菊,只是扛著鋤頭徑直的朝前走,李秋菊心裡有些發苦,自從志遠走了以後,當家就不理她了,準確的說,就不開口了。
這都好幾年了,她都沒從當家的嘴裡面聽過幾句囫圇話,想到這裡,她咬咬牙,主動追上了阮國成,低聲道,「國成,你覺得中午吃的三弟妹給的葱油餅怎麽樣?」
阮國成抬頭掃了一眼李秋菊,微不可微的嗯了一聲。
李秋菊像是得到了鼓勵,「晚上我也給你烙玉米餅吃!」,他們二房沒三房能耐,吃不起細白面做的葱油餅,但是家裡的大玉米碴子還是有的,如今各房分飯吃,她也可以放開手去做,反而國成也不會嫌弃她。
阮國成吧嗒了下嘴,點了點頭,脚下的步子走的更快了。
阮綿綿從老阮家出來後,就直奔往村裡的二楞子家,這會二楞子肯定知道江遲在哪裡,不過,她却撲了一個空,二楞子這會也不在家,而是被江遲帶到了大山裡面去了。
江遲從阮綿綿這裡憤怒離去,等走遠了以後,他發現自己也無處可去,索性去了山上,站在山頂嚎了兩嗓子以後,心裡暢快了不少。
下山的時候,剛好遇見找他的二楞子,二楞子也是家裡的鬼見愁,是村子裡面出了名的混子,不過這混子的名聲,却是被他二媽給安上去的,他爸媽去在早,他和他奶相依爲命,他二媽把二楞子當做眼中釘,天天在外面說他壞話,二楞子冤的很,到了後來長大了一些,反而起了逆反心理,你不是說我壞嗎?
我就壞給你看!
當真成了村子裡面的二流子。
二楞子是餓著肚子來給江遲報信的,說是阮國華一家子回來了,江遲見到二楞子弓著身子走路都有氣無力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連晌午飯都沒吃,想著也是自家的小弟,他直接帶著二楞子去了山裡面,抓了一隻野鶏回來,就地拔了毛,燒起來吃。
阮綿綿找到他們的時候,兩人剛烤好野鶏,金黃的野鶏,傳的到處都是味道,還好江遲找的位置好,不然早都被村民給找到了。
阮綿綿也是累的不行,她自己爬山不說,還要拖著一個蛇皮袋子,當真是半條命都去了,看到江遲的時候,她眼睛一亮,脆生生,「阿遲!」
江遲也沒想到,阮綿綿能找到這裡,不過轉念一想,他小時候每次在家受欺負了以後,可不就最愛往這個偏山凹子裡面躲了,所以綿綿能找到也不奇怪。
他看著臉色緋紅,鼻尖冒著晶瑩汗珠的阮綿綿,不知道怎麽的,胸口那個地方跳的格外厲害,他一隻手按在胸口,只是即使他按上去,胸口的下面仍然不受控制,「咚咚咚」一聲高過一聲。
阮綿綿喊了好幾聲阿遲,都沒得到回應,她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幾分,「阿遲,你怎麽了?」
江遲硬朗的綫條有一絲龜裂,他總不能說見到綿綿以後,心臟跳動的厲害吧!他清了清嗓音,「綿綿,你怎麽會找到這裡?」
阮綿綿瞪著江遲,把蛇皮袋子遞了過去,「沒大沒小 ,叫姐!」
「你給的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說白了,她就是來還東西的。
她這話一說,江遲的臉色立馬變了,原本眼裡面的笑意收斂的乾乾淨淨,他一把推開了蛇皮袋子,硬邦邦道,「送給別人的東西,我不可能在收回來!」
他的力度太大,有些沒掌握好,把阮綿綿一下子推的連人帶蛇皮袋子一塊摔了個大馬蹲,地上可真硬啊!
摔的屁股疼,阮綿綿都懷疑自己的屁股是不是摔成了四瓣,她眼泪汪汪的瞪著這臭小子,這臭小子,越大越不好玩,還動起手來了。
她伸出手,江遲怔了一下。
原本是有些生氣,阮綿綿把他當做外人的,可是在看到阮綿綿這樣眼泪汪汪的小模樣,不知道怎麽的,氣不起來了。
阮綿綿咧著嘴,倒吸了一口氣,屁股疼,「還不拉你姐起來?」
江遲總算是回過神了,他連忙伸出手,直接提著、提著阮綿綿的衣領子,像是提小鶏一樣,把阮綿綿給提了起來。
阮綿綿脚下一騰空,她氣的臉色發紅,連名帶姓的喊,凶巴巴的,「江遲,你想死是不是?」
她蹬了下腿,騰在空中,著不了地。
江遲的嘴角壓抑不住的上翹,却還是板著一張臉,「綿綿,你還把東西還給我嗎?」
阮綿綿,「……」,這死孩子,被讓她著地,著地了揍不死他。
敢這樣欺負她,阮遲都不敢,江遲却敢,真是氣死她了。
阮綿綿氣鼓鼓的把頭撇在一旁,就是不看江遲,也不回答。
江遲玩起勁了,提著綿綿的衣領子前後擺了一下,阮綿綿驚呼一聲,身體就跟做秋千一樣,被熊孩子當做玩具一樣推來推去。
她真的要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