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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入仙門論道群》第138章
【番外三】

  【紅梅】

  第八仙想要一座無論何時都能看見鮮花盛開的庭院,身爲「萬物靈」, 她鍾愛一切生命孕育之地。

  道主送了她一座城。

  一座漂浮於雲中的城, 他自深山老林之處移來最清湛的湖泊, 打造了雕梁畫棟的精緻庭院, 他讓天地間一切的鐘靈毓秀皆傾注於此,成爲她的家。

  這座城池後來成了第八仙的道場,爲了慶賀她修得仙身, 四海八荒前來祝賀的修士們都奉上了自己的禮物, 表達了對這位天柱之身的敬意。

  摯友之間的相處倒是比較隨意,錦上添花便算是爲友人暖了居。

  獨行特立的劍尊送了一條極品靈脉, 財大氣粗的清淮送了一座玉石山, 紫華抱來了好幾窩靈獸的幼崽, 素問與元機送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時千送了易塵一片籠罩城池的結界。結界裡自有星辰日月, 能看見最明亮的繁星, 窺見最溫柔的明月。

  不知道應該送些什麽的少言, 最終只是爲她折了一支紅梅枝。

  她把玩著紅梅枝,躺在屋檐底下,不知怎麽想的, 忽而伸出手用紅梅枝去挑前方正在闔目靜坐的道主的長髮。

  僅用發帶束起的墨發像溫柔流淌的溪水, 柔柔地落在枝丫上,像寒木春華之時消融的雪水沾染了夜色的漆黑。

  她低低地念著:「微雲淡月, 對孤芳。分付誰, 空自倚, 清香未减,風流不在人知。」

  紅梅殷紅如血,於是白的越白,黑的越黑,他回眸,身影都似淡進了天光裡,唯有紅梅如舊,高潔似雪。

  「人間離別易歲時,隻梅枝,勿相思。」

  「兩心不過一臂尺,莫相離,不相思。」

  紅梅白雪,再沒有比冬日的陽光更溫暖的存在,朦朧了視野,溫暖了柔腸百結。

  一朵紅梅飄落枝梢,似落在唇上的吻,春寒料峭亦難催其暖意。

  「頭髮……癢癢的。」

  「嗯。」

  【杏花】

  一汪最澄澈的清湖,植了半山林木,湖邊種植了杏花樹,淡去了冷潭清寂,平添幾分雅淡清逸。

  「我想吃杏花酥!」紫華在湖邊蹦蹦跳跳地摘了滿懷落雪,一股腦地傾倒在易塵的桌子上,宛如跟母親撒嬌弄痴的稚子,「小一給我做!我想吃!」

  「道白非真白,言紅不若紅,請君紅白外,別眼看天工。」陰朔拈著一朵艶紅色的花苞,輕聲哼笑,「你倒是只想著吃了。」

  前些天剛下過一場春雨,空氣中還彌漫著雨後草木萌芽之時清爽的青澀之息,最是適合出游的天氣。

  易塵將各式各樣的點心擺了滿桌,少言照舊開始煮水溫盞,朽寂容色淡淡地坐在湖邊,百無聊賴地探手撥了撥湖面上飄蕩的雪色杏花。

  「小一的道場當真不錯。」時千捧著茶盞溫潤地笑著,「修道之所多爲清淨幽靜之地,但似小一這般張羅,也別有一番妙趣。」

  易塵輕笑,恰逢此時春風乍起,吹起漫天紛揚的白雪,如同幻夢般美好的場景像極了少女年少時難以言說的心事。

  十二花神二月花,那是少女的思慕。

  「是我親手種的,只是沒想到會開得這麽茂盛。」

  寬大袖擺下的手輕輕地握到了一起,她抬頭看向身邊人,忍不住彎眉一笑。

  ——原以爲無疾而終的思戀,不曾想過會有如此結果。

  「杏花做成果凍,如何?」

  「好。」

  【棠梨】

  夜裡下了一場雨,打雷聲震得人不得安寧,易塵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被吵醒,忍不住往被子裡鑽了又鑽,伸手環住「抱枕」的脖頸。

  「吵。」她皺了皺眉,嗅著那人身上冰雪清冽的氣息,忍不住貼得更緊,嘴裡嘀嘀咕咕地抱怨著,「熱。」

  於是下一刻,房間的溫度便立時降了下來,窒悶不在,窗外的雷聲也被隔絕開來,易塵心滿意足地鬆開了手,却被人重新環進了懷抱裡。

  少言輕輕撫了撫她的發,指腹輕輕拭過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臉頰,一下一下地拍撫著她的脊梁。

  少言充當著人形的抱枕,無意識間抬頭望向窗外,只見雨驟風疏,庭院前的棠梨被打落了花瓣兒,似有若無的清甜彌散在雨水與泥土的氣味裡。

  枝丫亂舞,像一場無聲無息的雪。

  少言輕闔眼簾,於愛人眉間落下一吻,守她一夜好夢眠。

  他寡言少語,更不曾多言思慕。

  但有些情愫就似深夜的棠梨,是月光下飄落於竹林的碎雪。

  ——棠梨,無暇之愛。

  「想吃夜宵。」

  「點心可以,烤肉不行。」

  【櫻花】

  春季,肆意綻放的櫻花成了一隅絕麗的風景,易塵給每一位好友都發了邀請函,約他們一同於樹下賞櫻。

  這一回前來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友人,連帶著友人的晚輩也一同前來,譬如陰朔的弟子九劍、時千的弟子太陰,以及道主之徒德谷與風隨。

  易塵則帶了自己勞心勞力、如今已是一宗之主的大徒弟久溪,一起準備了賞櫻便當。

  故人重逢,說不尷尬那都是假的,但德谷與風隨都已經面無表情地接受了師父就是師弟的設定,其他的該看開也就看開了。

  「嬌爺還是不肯過來嗎?」易塵壓低了聲音跟自己的大徒弟說話,得到徒弟的一個苦笑。

  天地大劫一難後,正魔兩道也曾於天灾中互相護持,相互依偎,關係也緩和了不少,至少不再像以往一般話裡含針言語帶刺。但是弑九星死活不願意跟劍尊陰朔出現在同一個宴席裡,私底下倒是給易塵發過幾次邀請函,但無論說什麽都不願意來看看她的新道場。

  陰朔帶著九劍赴宴,易塵笑著朝這一對太過於相似的師徒揮了揮手,曾經執著於收徒的九劍長老朝著易塵點點頭,隻稱「道友」,倒是沒有以晚輩身份自居。

  「常遠啊,魔界還好嗎?」易塵仰著頭看著漫天飄舞的落櫻,只覺得這粉色太過柔軟,綿甜得像塞滿點心的夢境。

  「如常。」朽寂夾了一筷子春捲,看著面前歡聲笑語不絕的宴席,那場天地塌方的噩夢仿佛是太過久遠以前的回憶。

  「如早春的櫻。」

  ——那些充滿了光輝與希望的未來,看得見破曉將臨,聽得見歡聲笑語。

  「胡言亂語!成何體統!」

  「呵,就你會體統,煩人精。」

  【蘭草】

  易塵發現了一株清雅至極的蘭草。

  只有無人踏足的深山老林之地,才能生長出如此清雅靈動的蘭草。

  蘭草被朽寂魔尊搶走了。

  「常遠大抵是想起了母親。」少言神色淡淡地垂著眼眸給易塵編辮子,他學的時間很短,手藝生疏,但勝在認真,編得似模似樣。

  「少言的父母是怎樣的人呢?」易塵很少聽少言講起自己的家庭,忍不住用腦袋去拱他。

  「父親與我性情相同,冷淡自矜,很是無趣。」少言幷沒有給去世的父親留下顔面,兀自道,「母親的性情……倒是與你有些許相仿。」

  溫柔的,堅强的,却往往會因爲過於豐沛的情感而讓自己潰不成軍。

  「他們是道侶,輪回轉世後定然會情系三生,我與常遠都不曾去尋。」

  ——畢竟喝下了孟婆湯,沒有記憶爲根,就會是另一個人的模樣。

  「只要知道他們都過得好,就足够了。」

  少言拿得起也放得下,易塵却忍不住好奇,偷偷掐算了一番,找到了這兩人的轉世。

  巧的是,居然是熟人。

  那一對曾經被困在箱庭中的倒黴師徒——「天上江」霽雲道長與他的親傳弟子喬鹿靈。

  簡直男人見了會沉默,女人見了會流泪。

  就不知道朽寂知不知道自己做的箱庭實驗把自己爹娘坑得這麽慘。

  只能說——成也是娃,敗也是娃。

  「易姐易姐,你是來看我的嗎?我好想你啊!師父太悶了我都沒個人能說話。」

  「……不,我是來見婆婆的。」

  就問你害怕不害怕。

  【紫陽花】

  易塵鍾愛紫陽花,因爲幼時居住的庭院裡,有母親親手栽種的紫陽花,一到梅雨季節,藍紫色的綉球花開滿了庭院,書寫著無法言語而形的風雅。

  「少言喜歡什麽花呢?」她光著脚坐在屋檐的長廊下,讓少言躺在自己的腿上,五指一下下地摩挲著他的發,偶爾心血來潮地伸手撥弄撥弄他的睫毛。

  「世間萬物於我而言幷無喜惡之別。」少言不堪其擾,側過身,伸手抱住她的腰肢,將自己那張總是惹她動手動脚俊顔埋在她的小腹上。

  「癢。」易塵癢得脚丫子微縮,壞心眼地想要去撓他,却被抓了個正著,不得不乖巧地收回手。

  「不要鬧。」少言悶悶地說著,「我也怕癢。」

  易塵樂不可支地笑了,她感受著腿上沉甸甸的分量,心裡仿佛溢滿了溫水,那是幾乎將心臟擠壓到酸澀的滿足感,幾乎讓人覺得眼眶滾燙。

  兩人的相處,從最開始相敬如賓般的有禮,一步步到現在的模樣。

  以往他總是以長者自居,因爲兩人年紀相差過大,他與她的相處也是寵愛與管教幷存,但是如今,他也漸漸被她寵壞了。

  她終於做到了自己曾經許諾的誓言,將他變成自己手心裡的珍寶。

  就像庭院裡的紫陽花,姹紫嫣紅地開放了一地,只是看著,心裡都有著不能自已的柔軟。

  「……我不喜歡那隻鴨子,能不能收起來不放在寢室裡?」

  「你總是抱著它……」

  「那我抱你就好了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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