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又到了盛夏。
印漓的課程結束了半個月了,景榮也開始籌備在帝都開藥膳館分店。這意味著景榮要離開江城一段時間。
“你真的不跟我去?”景榮出發這天,再次詢問印漓,那表情叫一個委屈。
印漓親了親景榮的臉,笑道:“好好工作,早點回來。”
景榮嘆氣,又叮囑了印漓幾句,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印漓把他送到樓下,雖然他也很不捨得,但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找工作。
是的。
印漓想:自己既然已經結束了學業,那就該實戰了。而且他需要經濟獨立——網店的收益過了高峰期,現在趨於平穩,雖然對一個普通人的生活來說綽綽有餘,但印漓每個月都會給印豪清的卡上打錢,自己拿到手裡的也只有少半。
這些錢供應他自己的學習消耗都要精打細算,更別說用來生活。景榮給了印漓一張卡,也在家裡的床頭櫃裡放的有現金,不過平日都是景榮或者於小魚負責這個公寓的開銷,所以印漓並不太清楚。
更何況,印漓不覺得把家庭的分量壓在一個人肩上,是'信任'可以解釋的。
他不為家裡提供收入、不為家裡打掃家務,久而久之,印漓沒有習慣,反而是越發彆扭。
所以,工作!
印漓已經看準了幾個公司,不過他最看好的是一家叫'盛夏'的公司。因為這家公司是主打家居設計,從室內裝修到單獨家具,甚至屋內擺件設計都承接。雖然是家新公司,但是證件手續都很齊全,印漓不擔心上當受騙。
景榮是上午走的,印漓下午就去面試了。
盛夏公司就在輝光大廈,印漓早早到了。沒想到這家公司比他想像的要來得氣派。就像電影裡的似的。裝修很有藝術感,整體色彩素雅而穩重。公司裡放了很多綠植,空氣一點都不沉悶。
印漓聽到旁邊同樣來面試的人羨慕地嘀咕:“要是我能在這裡上班,一定幸福死了!”
印漓也有同感,這家公司環境很好。
這時候旁邊另一個姑娘輕笑了一聲,然後挺起胸膛,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印漓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跟於小魚留著同樣的髮型,忍不住多瞅了兩眼。結果就見那姑娘猛地扭過頭來,惡狠狠瞪了印漓一眼,然後屁股往旁邊挪了挪。
印漓尷尬地說了聲'抱歉',還想解釋什麼,但看那姑娘的臉色,想想還是作罷了。
之前嘀咕的女孩同情地看了印漓一眼,然後在印漓進去的時候,給印漓友好地加油了一下。
第一次面試,印漓表現得差強人意,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印漓的手都是抖的。印漓隱約覺得,這次面試得黃。他太緊張了。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第二天,盛夏公司就打電話告訴他面試通過了。
印漓高興壞了,而去了公司才知道,那天來面試的,其實只有兩個設計實習生,其他都是別的科室的。
這天晚上,印漓跟景榮煲電話粥,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把這事兒告訴景榮,但他想景榮多半會反對,所以也就忍下了。
“於小魚最近也會很忙,卡和現金都在抽屜裡,你想吃什麼就自己買,或者打電話給楊芹也行。我本來想給你請個家政,但你會覺得不自在。”景榮在帝都並不知道印漓怎麼折騰,還擔心印漓一個人在家裡悶壞了。
印漓回過神,笑道:“我都知道,我又不是生活低能兒。”
“哎……”景榮長嘆了一口氣:“我就是想你了。”
這句話聽得印漓心裡甜絲絲的,說道:“那你加油工作,早點回來吧。對了,乾媽開的燒烤店怎樣了?”
“燒烤醬反響不錯,他們已經開始籌備建廠了。現在在帝都這邊的宣傳廣告都貼上了。”景榮不願多說其他,又黏到印漓身上:“藥石串子有記得每天用嗎?”
“當然記得。”印漓說道:“這方子還能改善消化系統,我覺得我這幾個月用下來,腸胃都好了許多。”
說到這裡,印漓壞心眼地問景榮:“要不你也用一段時間?”
“我不用調了。”景榮挑眉,壓低了聲音:“我身體要是再調理下去,就該你受不了了。”
“……滾。”印漓笑了。又聊了半個多小時,才掛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印漓翻出t恤和休閒短褲,挎上背包出門上班。
這種感覺是新奇的,從學生到上班族。印漓坐在公交上反复咀嚼'上班'兩個字,莫名就覺得高興。我也是上班的人了。
到了盛夏公司,人並沒到齊,印漓一眼就看到兩個熟面孔——跟他一起面試的兩個姑娘。那個和於小魚有同樣髮型的姑娘打扮得很白領,就像電視裡的那樣。另一個卻表現得比較從容,這並不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早。”印漓跟兩人打了招呼,得到了一聲'哼'和另一個姑娘的笑容。
“早,我叫吳璇。”吳璇就是比較從容的那個女孩,另一個叫'趙芳芳',是吳璇告訴印漓的。
印漓也做了自我介紹,然後三人就等人事的來分配他們的辦公桌和工作。印漓跟趙芳芳都是設計部實習生,而吳璇則是財務部的實習生。
“哎呀,我能換個位置嗎?”趙芳芳剛看到位置分配就跟人事主管說道。
印漓挑眉,這才上班第一天,工作都沒開始就開始挑刺兒了,是想被開除嗎?而且辦公間就兩個空位了,她想怎麼換?
然而印漓沒想到,人事主管當真給趙芳芳換了個位置。
原本印漓跟趙芳芳的位置都在中間,挨著的,結果現在兩人中間插了個人進來,印漓則坐搬過來那個人的位置。那裡靠窗,雖然有空調,但是也很熱。
印漓後知後覺——趙芳芳之所以想換位,是因為不想跟他一起坐?為什麼?
印漓很快想到了一個可能,也大概只有這個可能了——昨天他看趙芳芳的那一眼。
天哪。印漓真是哭笑不得,心裡還有點憤怒。
他看趙芳芳是因為趙芳芳的髮型,是,趙芳芳是有一張網紅臉,也會發嗲,光她進辦公間印漓就看到好幾個男同事在打量她。
可那又怎樣?他看那兩眼是失禮了,但他也道歉了啊。
不過印漓也知道,趙芳芳今天的舉動,其實就是個下馬威,在告訴所有人她背後有關係。一會要搬盆綠植放桌上,一會要技術部幫忙把電腦換個習慣的系統,這樣折騰了一上午,也沒見那些領導對她有什麼怨言。
印漓中午沒有帶飯,去了樓下餐廳吃拉麵,悶悶地,想要給景榮抱怨,但還是忍住了。
他想,他不能永遠活在景榮的羽翼和縱容之下。他也想要強大起來,能夠保護景榮啊。
“哦哈呦~”一聲熱情的招呼聲打斷了印漓的思緒,印漓回頭就看到了於小魚。
於小魚的年紀比印漓大,卻拒絕印漓叫她姐。
“小魚,你也來這裡吃飯啊。”印漓有些驚喜,瞬間把之前的鬱悶沖淡不少。
於小魚手機端著一個餐盤,顯然是看到印漓才刻意挪過來的。她放下餐盤,看著印漓胸前的工作牌,挑眉:“你在上班?”
印漓連忙雙手合十:“別告訴景榮,我自己找的實習單位。”
於小魚又瞄了一眼印漓的工作牌,眨眨眼:“盛夏?哦,那是個不錯的公司。”
“你知道?”印漓詫異,原來盛夏在業內還是很有名的嗎?
於小魚卻不願多說,印漓以為是公司內部事情不方便細說之類的,也沒有繼續追問。
“第一次上班感覺怎樣?”於小魚問道。
“哎……”印漓嘆口氣,他跟熟悉的人都沒什麼防備,心直口快地跟於小魚宣洩他的鬱悶:“一去就被嫌棄了啊。有個姑娘跟你一樣髮型,我多看了兩眼,被當做色-狼了。而且她好像跟公司老闆還是什麼的有關係,一來就又是換位置又是換電腦的,還好她沒有故意說我壞話,不然我就慘了。 ”
於小魚挑眉:“覺得委屈?”
印漓想了想,然後搖搖頭,說:“倒不覺得多委屈。就是可能是我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什麼公平公正,我都覺得好笑。還有就是第一次被人當色-狼,有些鬱悶。”
於小魚樂了:“就你這樣還色別人呢,一看就是被色的相。”
印漓:“……”
於小魚神色一收,扭回之前的話題說道:“不過工作了就是這樣的,你既然自己想出來闖一闖,那就咬牙去體會。像咱們吃這頓飯,你我加起來八十來塊,而有很多人一天十個小時不停歇地干活 也掙不到這麼多。他們手指頭上都是老繭傷口,眼睛熬壞了,還有很多職業病,這些代價和付出,跟那微薄的薪水比,公平嗎?公正嗎?”
“我明白。”印漓聞言微微點頭,這些他都懂,所以他才說自己可能天真了。
於小魚話鋒一轉:“不過我也不是叫你當聖人。我是要叫你明白,無論過怎樣的日子,都怨不得別人。生活工作中,你盡可能地給予別人方便,那是你自己的修養;但如果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得寸進尺,那你就得狠狠還擊回去。這種時候你的修養,已經變成了惡人眼中的怯懦。明白嗎?”
印漓眨眨眼,然後點頭:“我懂,我又不是濫好人。”
於小魚:“……”但你忍功一流啊,你到底有沒有懂我的言下之意啊少年?你有一個牛逼哄哄的靠山你到底有沒有自覺啊少年!
“啊,我該走了。”印漓看了下手機,連忙狼吞虎咽吃最後幾口。
“才一點不到啊。”於小魚皺眉,她記得盛夏的工作時間跟他們公司一樣,夏季都是兩點上班。
“今天第一天上班,還有好多東西要熟悉呢。我先走了啊。”印漓說完,急急忙跑走了。
於小魚嘆氣,拿出手機解鎖又鎖上,反复幾次,最終還是給景榮通了氣——她自認承受不了欺瞞景總的後果,特別是這個欺瞞的事件主人公是印漓的情況下。
==分章==請原諒我在這裡不文明地插句話===
===同步盜文。手打狗。全家炸。就這麼惡毒===
印漓並非是自己工作積極,而是因為今天剛上班,老總就給他分配了許多零碎的工作。
是的,老總,名叫趙闊。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趙闊是趙芳芳的親爸。怪不得趙芳芳敢小公主,結果這就是別人家的公司。
趙闊佈置給印漓的任務就是些零碎,打印文件、裝訂報表、搬設計部需要用到的材料之類的事情。不需要動太多腦子,需要的是體力。
印漓忙活到了兩點,該上班了,設計部的部長等著要材料。盛夏主打家居設計,這次接的單子是一款搖椅,用到的是木材和金屬。這些材料都是些樣品,巴掌大小一塊塊,但堆積在一起還是很有分量。
印漓搬著箱子到設計部用的會議室,趙芳芳斜睨了他一眼,抱怨道:“搬個箱子都要這麼久,一大屋子等你一個。”
印漓連忙說著抱歉,又說: “讓一下。”
門就那麼點寬,他手裡還抱著個大箱子,趙芳芳斜站在門邊,另一邊就是牆,怎麼看也讓不過去。
趙芳芳皺眉,但也沒有故意刁難,她讓到一邊,嘀咕道:“我沒有名字嗎?真沒禮貌。”
印漓無語,要是他叫了名字,這位估計又得給他扣個色-狼之類的帽子,他受不住。
印漓把箱子放下,冷不防手肘被人撞了一下,箱子一歪,右手的無名指和中指兩根手指被壓住了。印漓頓時叫了出來,周圍的人連忙過來幫忙,抽出手一看,兩根手指的指甲蓋里已經淤積了淤血。
十指連心,印漓算是真的體會到了。
印漓疼得冷汗直流,卻也咬牙收聲。他不想讓別人看不起。
“又沒出血,哪兒這麼誇張。”趙芳芳斜了印漓一眼,很是不耐。
設計部的部長皺眉看了趙芳芳一眼,然後對印漓說道:“你去醫院看下,手對設計師來說很重要,拖嚴重了還要拔指甲。”
印漓點點頭,出門忍著疼跟人事請了假,然後離開了大樓。
就在輝光大廈樓下就有診所,印漓過去做了處理,拿了點止疼藥吃了。從診所出來,印漓並沒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
印漓覺得委屈,委屈得憋悶。但腦袋裡很快就蹦出個小人,啪啪給了他腦袋幾下,罵道:這點事兒算什麼,沒出息!
是啊,沒出息。好歹也是個邦邦硬的青年啊。
“汪!”黑虎蹲坐在印漓的腳邊,小聲叫了一聲,然後用腦袋蹭印漓的腿。大主子走之前的千叮萬囑,它可沒忘,不就是賣萌麼,樓下那隻哈士奇都會,它這麼英明神武的軍犬後代怎麼可能輸給一隻蠢狗~
印漓揉著黑虎的腦袋,終於覺得好受了些。
盛夏公司,印漓走後半小時,趙闊突然從辦公室出來,然後站在門口等什麼人似的。不一會,就見一個年輕的漂亮女孩走過來,趙闊連忙笑臉迎上去。
“於助好,歡迎歡迎。”趙闊伸手跟於小魚握了手。雖然於小魚名上是助理,但集團的人都知道,景總走後的最高權限都放她手裡呢。
於小魚點點頭,公事公辦地說道:“公司剛成立,有需要整改的地方,都好好記錄下來,下週的集團會議要報上去。新員工都招夠了嗎?”
“招了三個,夠用了,都還在試用期。”趙闊前邊帶路,給於小魚解說公司的構成和各部門的負責人。
到了人事部,於小魚對人事主管說道:“新員工的資料還沒報到集團去吧,先給我看看。”
人事主管連忙找出三人的簡歷和合同,一併遞給於小魚。
於小魚把三人都粗略過了一遍,印漓的壓根沒看,因為她太了解了。趙芳芳、吳璇,印漓說的那個女人,應該是趙芳芳吧。
於小魚翻過趙芳芳的資料,挑眉:這個趙芳芳的確學的是設計,不過是服裝設計,而且雖然是本科文憑,但卻是一所野雞大學。對外宣稱是貴族大學,但於小魚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小百姓,那些學校光鮮的表皮下是什麼餡,她清楚著呢。倒不是看不起那些學校的學生,而是趙芳芳明顯資歷不夠,簡歷連個作品附件都沒有。
於小魚也沒發難,合上文件遞還給了人事主管——景榮的意思是按兵不動,他不想太過乾預印漓,這樣會讓印漓有一種被囚禁的不自由感。
而於小魚之所以要來這一趟,是因為她愛吃的零食沒了,碰巧下樓買零食的時候,看到了診所裡的印漓。
“三個新人呢,叫過來給我看看。”於小魚坐在椅子上,臉色淡淡的,不苟言笑的模樣。
人事主管連忙過去了,不一會,趙芳芳跟吳璇都走了進來。
趙芳芳跟吳璇都是一頭霧水,她們都是頭一天上班,公司裡的上司都沒弄清楚呢,眼前這又是哪個大領導,她們一無所知。不過趙芳芳看到趙闊也在,於是底氣很足,自信地面帶微笑,仰頭看著於小魚。
“還有個人呢?”
人事主管答道:“手受傷了,請假回去了。”
“手傷了?”於小魚疑惑地挑眉,在旁人看來,那臉色就是不滿。
趙芳芳適時撇了撇嘴,抱怨地嘀咕道:“就是讓紙箱子給壓到了手指,一個大男人,跟個小姑娘似的,我看他都快哭出來了。嬌氣得厲害。”
旁邊的吳璇聞言狠狠皺眉,趙芳芳這語氣和說法擺明是故意的。可吳璇也不清楚事情經過,又礙於周圍都是領導,最終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於小魚聽得心驚肉跳,好半晌才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搬紙箱?要設計部的人去搬?”
趙闊說:“設計部要用到一些材料,都在休息間旁邊的小倉庫裡……”
“設計部要用的材料,不知道放在設計部的會議室嗎?”於小魚厲聲打斷趙闊的話說道:“會議室一點展示的材料都沒有,難道等客人來了現搬嗎?就算搬,那是設計部的人的活嗎?設計師重要的就是一雙手,集團招人是要他們來畫設計稿,不是讓他們來當搬運工的!”
“是是,一定記住了。”趙闊額頭有些冒汗,連忙應下來。
於小魚站起身來,對趙闊笑著說道:“趙總,盛夏是集團的第一個定製家私設點公司,這個小天地裡,的確是你說了算。但別忘了,這裡跟集團就隔著一條街,想要保住現在的逍遙日子,就多放點心在公司上。”
“於助說的是,我記下了。絕對用心。”
於小魚一走,八卦就在公司散開來。這里大部分都是映天公司以前的老人,但還有小半部分不明就裡的新人。像印漓那種不知道盛夏隸屬於景氏集團的,大有人在。
再說之後。
於小魚這一下馬威殺過來,就連趙芳芳也消停不少,很少在公司作妖。印漓上班之後,雖然還是有不少苦吃,但也不會有人再故意讓他去幹粗活累活了。
至於平日里,那些跟趙芳芳抱團的小團體,對他的冷嘲熱諷,印漓當耳聾——他實在不明白,就招聘那天的插曲,也虧趙芳芳記這麼久。不過也可能是習慣使然——公司就這麼些人,趙芳芳不能作妖,沒法顯示她與這些員工的與眾不同,唯一的就是把印漓盯成一個御用受氣包。
實習了一個月,夏日的溫度越發讓人難耐。思念的焦躁也在發酵。
這天,印漓跟景榮打電話的時候,終於跟景榮坦白了。
“實習?”景榮的聲音有些驚訝,但很快又笑了起來,問道:“上班的感覺怎樣?”
印漓詫異,問景榮:“你不生氣啊?”
景榮:“為什麼要生氣?”
印漓不說話,是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只是下意識地認為景榮不喜歡他出去工作,大概跟景榮的獨-佔-欲有關吧。
景榮似乎明白了印漓的想法,笑了笑說道:“其實我是真的想就把你拴在我身邊,不給別人看,更別說讓你去工作。但我知道,那樣你不會開心。你喜歡踏實而充實的日子,你喜歡看到自己創造出的勞動成果,你喜歡那種收穫的滿足感。這些喜歡,我如果剝奪了,那我就不配愛你。”
印漓聽得心中暖烘烘的,但是鼻子卻酸酸的,特別感動,也更加想念了。
印漓咬了咬嘴唇,感覺聲音沒有了哽咽的感覺,才開口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想我了?”景榮笑問。
“嗯。”印漓在這邊狠狠點頭,輕聲道:“我知道你對我好,但離開你,我才清楚地體會到,你對我的好有多麼珍貴。我想你了,很想。”
景榮聽得心臟砰砰亂跳,笑道:“很快,這邊的酒樓客流也穩定下來了,再最多一周的時間,我就回來了。”
印漓聽得很高興:“真的?”
“嗯。再給你帶些糖葫蘆?”景榮笑。
“不了。”印漓搖搖頭,深呼吸一口氣,嘆息道:“你只要把自己全須全尾地帶回來就行了。”
“撩我呢。”景榮的聲音有些發啞。
印漓笑:“是啊,撩你。快回來吧,我想抱抱你。”
“很快。”景榮又加重語氣說道:“我保證,很快就回來。”
印漓這才心滿意足掛了電話,回廚房拿了碗泡麵泡上,然後給黑虎倒狗糧和罐頭。
“黑虎,景榮快回來了。嘿嘿。”
“汪!”恭喜恭喜。
“真好,很快就能看到他了。”
“汪。”嗯嗯。
“景榮真的快回來了,哈哈,我好開心。”
“……”
家裡的主人失心瘋了怎麼辦?急,在線等,汪!